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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洛提着大刀就朝林队长走了过去,他见自己武器被夺,对方又是力大无穷之像,登时就有些慌乱。
他倒不怕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武器被抢,他们顶多就打个平手,对面终归只是个年纪小的毛孩子罢了。能让他慌乱和怕的,乃是夜洛的身份啊。
如果她真要依依不休的把此事闹将起来,那恐怕就糟糕了。
林队长几次想开口对夜洛说些什么,但最终却都被她掷来的凛冽刀风所逼退,样子着实是狼狈不堪。
偏偏他衣衫不整,夜洛手上的刀剑又过于锋利。
没多久,他身上就已经多了好几道细小的血痕,疼痛感虽不强,可却激发出了他的戾气。
两人登时就真刀真枪的过起了招来。
终究林队长是个老兵了,虽因个人作风,他就算赫赫战功却一直都只是个小队长。
但他不仅武艺娴熟,而且还勇猛过人,此时被夜洛刀刀阴狠的杀气也给逼出了三分血性来。
在夜洛又一刀劈向他的要害时,他不旦没躲,反而还挺身迎了上去,瞄准她举刀时的一个漏洞便指勾成爪的抓向了她的喉骨。
夜洛一愣,但随即狠意凭生,她也不躲了。两人一刀一爪就攻向对方,眼看就要成玉石俱焚之势时,横向竟嗖地就飞来了一根皮鞭。
先是狠狠地抽了林队长一下,抽得他是直接一个趔趄就倒向了旁边。
然后软鞭一回,下一次就卷住了夜洛手上落空的大刀,阻住了她想反身再砍向林队长的动作。
“咦?”
但那根原本是想卷走夜洛手上大刀的软鞭,此时却忽然就被绷得直直的,而那大刀原本该在哪儿,现在就依然在哪儿。
“夜公子,不如看在我的面上,此事就先放一放,如何?”
鞭子的主人微微愣了愣后,竟忽地就笑着说道。
林队长一听见这声音,浑身猛地就是一颤,也不顾夜洛还虎视眈眈的冷眼看着他,他是双腿一软就直接跪趴在了地上。
夜洛的目光,此时却反而更冷了。
她抬头,望向持鞭的人,彼时对面那是一张并不陌生的脸,沈家军的少主。
“夜公子,这里毕竟是沈家军,不论谁犯了什么事,都得按照我沈家军的军规来处置,你想动私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若夜公子信我,那不如就先把他交给我处理。”
夜洛持刀的手一动不动,两人就这样在寂静之中无声的对峙着。
烈日罩顶,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热气仿佛都把光线给扭曲了起来。
汗珠慢慢地自两人的额头滑落,沈家少主吊儿郎当的眼底却隐隐浮出了一丝不耐。
而这时夜洛却蓦地放手了,大刀哐当一声便掉在了地上,响起的巨大声音震得沈家少主眉头微挑,也震得旁边的林队长浑身一哆嗦。
今天这事本来就不好了,可现在倒好,还被少帅给抓了一个正着,这真是比被任何人撞见都还要再糟糕不已。
林队长只觉得此时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凉透了。
偏偏夜洛还要用这样的方法再来提醒他一遍,此时此地除去沈家少主外,还有她呢。
夜云泽和夜洛他们或许不知道,可在沈家军内,其实还接到了另外一道命令。
那便是让全军上下对夜云泽一行都得礼遇有加。
这是沈祜亲自下的令,包括沈家军少帅在内,所有人都不敢无视,可偏就是林队长的龙阳之好让得他居然敢对此视若无睹、胆大包天。
而他原先不过就以为只是一个家奴罢了。
最后就算被捅破了,那夜云泽也不会追究。主帅看在他军功卓著的份上,也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重罚于他。
但他没想到,夜洛竟会为了尤悔拼命。
况且人赃并获于此的人还是少帅,还是这个军营之内最看他不顺眼的人。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在烈日炎炎之下,此时竟浑身抖得如风中落叶般,哪还会看得出来曾经带领整个先锋营一马当先、叱咤疆场的无双风姿?
林队长整个人都开始恍惚了,但夜洛却只是转身去把大石上还昏迷不醒的孩子给抱了起来。
动作有一瞬的停滞,可随即就又抱紧了尤悔往外走去。
在经过林队长时,她没有停留。但在经过了沈家少主时,她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直勾勾的望着他不动了。
沈家少主一怔,然后抬手捂眼,“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他按军规处置,绝不姑息,这行了吧?”
夜洛没理他,抱着尤悔又继续往前走了,只是在他眼底刚刚才掠过嫌弃的不耐时,耳边猛地又是一阵巨响。
沈家军的少帅这次真是不耐烦了,转头刚想说你没完了是吧?
可话都才来得及涌到喉边,竟就全被眼前的景象堵在了那儿,半晌都没能再说出一句话来。
沈家军的军资,放眼整个北殷都是优良得吓人的,像林队长这种级别的佩刀,那更是精品中的精品,尤其他又勇猛过人,其佩刀是连普通人都很难拿得动的存在。
但此时夜洛一脚就把它给踩折了。
那巨大的摩擦声,很是把沈家少主与其身后的卫队都给狠狠地震慑了一番。
这么小的身体,到底是从哪来的怪力啊。
众人甚至都有些惊骇的看着夜洛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前面的人甚至还主动的让出了一条大道来。
可夜洛却没理会这些惊讶或不善的目光,她只是抱紧了怀中像块破布一般的孩子,脸色结冰的离开了。
第93章 烽烟()
“少帅?”
沈家少主呆呆地看着夜洛离开的方向久久没回神,他身边的侍卫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低声的唤了一句,“少帅,这林队长是不是该先抓回去?”
“嗯,带走吧。”
才回过神来的人有些尴尬,可随即却又是一脸的吊儿郎当,没半点正经样的笑道。
现在在场的人全都是他的卫兵,换言之就全是自己人,他们看到他丢脸的次数也真不少了,现下的这种简直只能算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能让他介意。
而自家少主的脸皮到底有多厚,他们更是清楚,此时自然同样不当一回事。
反倒是刚刚离开的夜家小郎君,那事才要更麻烦一些呢。
“少帅,虽然先前属下只来得及望了一眼,但那孩子其实并未这林队长还是要军法处置吗?”
已经完全浑浑噩噩的林队长刚被带下去,旁边的侍卫便对沈家少主犹豫道。
他的这个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林队长的为人的确是糟糕透顶,尤其是他的癖好在军营之内更是遭人厌恨,可谁让他天赋异禀、勇猛过人。
在这个四方混战、民不聊生的年代,武力才是更被看重的一点。
至于人品道德,这反而沦为了次要。
像林队长这样的猛将,也是他身处沈家军,不然就算他有龙阳之好,并且仗恃祸害了自己手下的士兵,那也不可能被一再的处罚贬职,最终沦为了如今的一个小队长。
沈祜还是看重他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罚再罚却又还一直留着他的小命。
沈家少主的侍卫之所以担心,也正是因了这个缘由,更何况刚刚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那孩子明显还未被怎样。
这时就要因此处置了林队长,他忧心主帅不会放过自家少主啊。
“哼。”
但沈家军的少帅却只是冷笑了一声,“重明,他是可以不把我放在眼中,但恐怕这次他却得栽在一个自己最看不起的文弱书生手中了。刚刚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不处置,那位夜家小郎君也不可能会放过他的。”这真是天助他啊。
目光轻轻地扫了眼那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离开的方向,然后又移到了那把折刀上。
没想到夜家小郎君也是个有趣的人啊。
沈家少主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瞎琢磨些什么,可夜洛这个时候却已经抱着尤悔回了军营。
当然,在事前她已经把自己的外袍脱下覆在了尤悔身上。
否则就以他那都被撕成了破布的衣服,还能遮什么呀。而且要是让人看见了他的情况,那不出一天,流言肯定漫天飞,尤悔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夜洛面无表情的抱着尤悔进了营地。
因为之前沈家少主在此的一阵发作,现在大门的守军见到夜洛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虽然之前她是一个人出去,现在却又抱着一个人回来。
尽管她把怀中人捂了个严严实实,可情况还是怎么看都有问题,但此时却没一个人敢抬眼细看了,在被夜洛身后跟着的少帅卫兵一瞪,所有人顿时就全当做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见。
而这样配合的士兵们倒是让夜洛方便了许多,连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现在都不用了。
她只管抱着尤悔埋头往前冲,一路就冲到了帅帐旁的一小间帐篷外,让得守在了外面的士兵都被吓了一大跳。
但夜洛却也不说话,在没人敢硬拦她的情况之下,只好去把夜云泽请来了。
原先本就是在忙着让人去找尤悔的,此时一听到夜洛已经抱着他出现后,夜云泽也赶忙就跑了过来。
“蛮蛮,怎么回事?”
“老爹你自己看吧。”
这事不能找大夫,夜洛扯开了尤悔身上的外袍,扭干帕子就先为他清理那些青紫交错的伤口。
虽然都是擦伤和破皮,但伴随着那一道道的指痕,就显得骇人了起来。
这一看便知道是经过了奋力挣扎后的结果,手指的不正常弯曲,脸上的青肿若她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一看尤悔这满身的疮痍,她定会以为他已经遭受了什么。
但幸好,她不是。所以这一切都还能在没声张开来前便全扼杀进摇篮里。
至于沈家少主那边,相信全都是些老油条了,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他们没道理看不出来。
况且希望此时能不声张的那一方,恐怕沈家要比他们更为紧张才对。
猛将虽然难得,但如果士兵们的心寒了,那这支队伍才真是走到了头,像沈祜这样叱咤风云多年的名将,想必这个问题能比她想得更远、更透。
若他连自己看重的人都不能保护好,那就更别说是士兵们了。
所以夜洛不担心事后的问题,她现在就只担心一件事,那便是尤悔醒来后会怎样。
心事重重的夜洛手脚利落地在为尤悔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一连串的动作娴熟快速,不出多一会儿就已经全部完成。
夜洛松了一口气,转身刚想去拿箱笼里的衣服给尤悔换上时,却只见夜云泽已不知在旁边呆立了多久。
“老爹,你这是怎么了?”
“蛮蛮,你老老实实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云泽指着满身疮痍的尤悔对她说道,声音都是抖的。
夜洛垂眸。
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不成她还能对老爹说,她刚才的的确确是对林队长起了杀机吗?
账内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最后还是夜洛收拾好了心情,把之前在山谷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夜云泽。
夜云泽的脸色顿时沉得就能滴出水来,恰好也是在这时,沈祜派人来请他到帅帐去。
夜洛微微挑了挑眉,转身看向她父亲。
“没事,蛮蛮你就留在这儿好好照顾尤悔,张婶那儿我会派人去通知一声的,但他现在暂时还是不要让张婶和小七见到尤悔,只用说我正罚他在这儿背书就好。”
尤悔现在的情况极遭,脸上的青肿怕也得一两天才能消下去。
要想不让小七他们发现什么的话,那尤悔最起码得再等一天才能回去。
夜洛原先是还没想好理由的,但此时却没问题了。
“爹爹放心,我知道怎么和张婶、小七他们说,这边有我看着,老爹你就放心吧。”
夜洛向夜云泽保证道,夜云泽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尤悔,便转身离开帐篷去见沈祜了。
想必那沈家少帅已经将山谷里的事和沈祜禀明,现在叫老爹过去,说得也肯定就是林队长的事情。有老爹在,那她也能把心放得实实的了。
无论谁想救林队长,她相信那都是不可能的。
低眸看着就算在昏睡中也紧紧皱起了眉的孩子,夜洛垂了眼帘。
帐篷内的矮几上有一瓶栀子,白色的花骨朵上淋了水,露珠顺着花梗落下,淡淡的香气萦绕鼻尖,夏至来临。
“张婶,我哥哥呢?”
在帐篷内乖乖等了有大半天的小七,此时终于忍不住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平日里尤悔就算也会跟着夜洛出去晃悠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