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能要点脸不?”
沈燕南一句感慨都还没说完,就被夜洛兜头给砸了回来,“人家是谁啊,还要跟随我们一路?以后我们在建安恐怕得事事小心才行,你就给我好好的管住你那张嘴吧。”
沈家军本就是义军出身,本身实力又凶悍。
沈祜带兵多年,在军中的威势更是牢不可破。
这样一重重加起来的敏感身份,她都已经能遇见他们这一趟的建安之行,恐怕不会有多平静了。
“蛮蛮说的对,陛下这次忽然把各路原义军的主帅都召进京,本来就很是突兀,我们一切都该小心为上。”
傅容眉尖皱了皱,然后就站起了身来,“这事应该尽快让主帅和先生知道,你们在先用饭,我上去了。”
静庭的女官出现在了这儿,本身就不是一件小事。
况且现在谁不知道,静庭就代表了那位昭仪娘娘,她的女官既然都出现了,那恐怕事情也简单不了。
夜洛和沈燕南目送着傅容离开。
之后两人也再没有了斗嘴的心情,在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之后,他们也各自回房,途中经过沈祜的房间时,隐约还听到了里面的几句说话声,但很快就又消散了。
一夜无话,只有几间房内的烛火是从晚上一直亮到了第二天清晨。
夜洛也一晚没有睡好,自从昨天傅容提起静庭后,她就奇怪的辗转反侧,想得都是关于那位静涟昭仪的事情。
据说她乃是已过世的何大学士的曾孙,一进宫便也就凭借出色的才学被分配进了太液宫当差,杨皇后对其也是青睐有加,因而此后也才会有了把她进献于文昭帝之举。
只是如今这已被众人谈为帝王佳人的风流韵事,在夜洛看来却是极其的讽刺。
如果不是现在那位静涟昭仪这般的风光,那是不是人们就能发现,其实当时被杨皇后推出去时,她是被当做了一个交易物品的。
杨皇后知道文昭帝爱美人,在攸关自己的性命时,她毫不犹豫的就把身边无足挂齿的一个小女官给牺牲了。
虽然夜洛不知道静涟昭仪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在压胜一事,文昭帝那般震怒,宫中血流成河时,想来就算再有其他心思的人,也不会选择那样一个敏感时刻去做她的白日梦。
更何况其后在自己已被文昭帝封赐为昭仪,逐渐掌握了一定的权利后,她不是立刻就逼着杨皇后自尽了吗?
以这样的行为看来,当初进献一事,怕也不是什么你情我愿的。
也不知道在被隐姓埋名,天下人都以为文昭帝盛宠得是杨皇后的岁月里,她又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呢?
杂七杂八的,夜洛想了一茬又一茬。
直到天边都微微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没过多久,就又被人给叫了起来。
“蛮蛮,陪大哥到街上去转一转吧。”
傅容说这话时,夜洛都快以为是自己没睡好,头晕目眩时出现的幻听了。
他是谁,他可是傅容啊,是那个一有时间就肯定会把自己埋进书堆,拉都拉不出来的人啊,但现在她听见了什么,大哥居然主动让她陪他出去转一转?
“大哥,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一时间傅容还没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立即却就啼笑皆非的要敲她一个爆栗。
“别别别,大哥手下留情,你稍等,我立刻去梳洗更衣。”
捂着额头,夜洛赶紧一溜烟小跑着就又进屋去了,留下傅容在门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无奈不已。
第99章 客船()
隆冬的早晨,阳光几乎是没有温度的。
夜洛走在大街上,哈出的气都能凝成一条白烟了。
这个时辰还有些早,街上也没什么人,傅容带着夜洛却一直往前走,最终在一间茶楼前停了下来。
“大哥,你一大清早的把我拖起来,就是为了来这儿吃茶吗?”夜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面前的这座小茶楼,然后又看了看表情无异的傅容。
“怎么,看不上啊?”
傅容笑着觑了她一眼,便直接往楼里走去,夜洛呆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赶忙跟了上去。
这里与其他地方不同,里面早已经坐满了不少人,这些都是赶着起早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可能贪晚了。
傅容和夜云泽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小二立刻上前招呼。
他们要了一壶茶和两笼包子,然后便静静地坐在了简易的木桌旁,听着身边噪杂的说话声。
期间夜洛几次想开口问傅容来这儿到底是要干嘛?
可傅容却都用眼神制止了她,最后她干脆也不问了,直接就低头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早饭。
而傅容却只是有意无意的动着筷,面前的两笼包子几乎都是被夜洛给消灭光了的,连那一壶茶,要不是傅容轻轻地看了她一眼,估计那也会被夜洛给解救掉。
虽然觉是没睡好,但早饭吃得丰富呀。
夜洛拍着撑到了的肚子瘫在椅子上,刚想着是不是还得再小憩一会儿时,傅容却拿出了几个铜板放在了桌子上,“早饭也吃完了,我们回去吧。”
“呃,不再继续待一下?”夜洛错愕的问道。
傅容好笑又好气的看了看她那一点形象也没的瘫在了椅子上的模样,摇头叹气的过去一把就拎起了她。
“大哥,你干嘛,快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的。你这样拎着我,多丢脸啊。”
“原来你还知道丢脸啊?那刚刚在茶楼里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人是谁,要是被先生知道了,你就等着挨训吧。”
傅容瞪了夜洛一眼。
夜洛赶忙就缩了缩脖子,被老爹知道了是肯定要遭的,但现在也没好多少啊。
在接下来回去的一路上,夜洛都在被傅容唠叨,就差没明说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不注意了,日后要是恢复女儿身时,那该怎么办?
本来还担心太过丢脸而精神忽然就振奋了起来的人。
在傅容这一路的唠叨下,立刻就又变得昏昏欲睡了起来,而结果就是被发现之后,愈发变本加厉的“谆谆教导”了。
大哥还真不愧是老爹的得意门生啊。
除去在学问上是一样的惊才绝艳外,竟然就连啰嗦都给继承下来了。
夜洛就这样十分无语的被傅容给拖回了客栈,途中还顺带赚取了不少人惊愕的眼光。
今天这脸还真是丢得足足的了。
傅容和夜洛一回到酒楼,他就钻进了沈祜的房间,反倒是夜洛在院子里转了转,打算消食后就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但没想到却瞥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一脚毫不留情的就踢在了那翘起的臀部上,让其主人直接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并且为了不让前面的人发现他,就算疼得都快哭爹喊娘,他也不能叫出来。
“夜洛,你干什么!”只能是强压怒气,忍住臀部上的痛意,回头生气的对始作俑者低吼道。
“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
夜洛慢悠悠地也趴到了沈燕南的身边,好笑的看着他疼得龇牙咧嘴的神情,“你这恐怕是要疯魔了吧,偷看人家居然都偷看到这儿来了?”
沈燕南大怒,“你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做偷看,我这是喂,你要干什么,赶紧给我趴好,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不是说你没在偷看吗?”
夜洛顺着沈燕南的意又趴了回去,只是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激得他一阵阵的恼火。
“还有啊,你说你既然都这么心痒痒了,那干嘛不直接上,在这里偷看有什么用?”
“你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前几天我们是不是被嘱咐要低调不准惹事、也不准暴露身份?尤其昨天在知道那是静庭的人后,你让我还怎么直接上?”
沈燕南怒气冲冲的看着夜洛,这下反换成是她被问倒了。
而就在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让谁时,前面却忽然有了动静,吓得二人是赶忙又低头趴好。
“都尉,你吩咐的事都安排好了,请都尉放心。”
“那就好,这几天变动的事情太多,希望明天的客船不要再出问题了。”
“都尉放心,那毕竟是挂了户部旗子的船只,船上也有不少重兵护卫,这次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的。”
“但愿如此吧,对了,姑娘呢?”
“应该是还在房里,自从昨日后,姑娘能不出屋就尽量都待在了屋子内。”
万洪的脚步在微微顿了顿,可最后也只是点点头,“为难姑娘了,但这也无法,等明天上了船就好了。”
他们这一路行来真是不容易,眼看马上就要回到建安了,可万万不能在这时出现什么差错。
万洪嘱咐着下属就离开了院子,留下矮木后的夜洛和沈燕南一动不动的趴了好久,直到身子都快僵成石像时,他们才一溜烟的爬了起来。
“好险,刚刚要是被发现了,那父帅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沈燕南后怕的说道。
夜洛也没好多少。
如果是在之前,那一切好说,可自昨日之后,只要与这群人有关的事情,都得三思。
可偏偏有人就是胆大包天,在这个时候了都还想着自己的私心,而另一个则是还想着出气。
这两人一加起来,刚刚差点就惹祸了。
“都是你不好,觊觎上了人家的宝剑。看吧,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到时一闹开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说什么?”沈燕南瞪大了眼的说道:“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是谁把那柄剑乃为霜华之名告诉我的,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一路都这般心心念念,你现在居然怪起我来了?”
“那把宝剑就是霜华,是我告诉你的,但我没让你一路上就对它念念不忘啊,你自己居心不良还推到我头上。”
“谁居心不良啊,我那就是纯粹的欣赏。”
“欣赏到一路偷看个不休,对吧?”
“你胡说!”
才刚刚一缓过劲来,两人就毫不客气的又吵起来了,而幸好此时院子里就也只剩下了他们俩,丢脸也丢不到哪儿去。
“都尉,刚刚那两个小鬼不就是和我们同行了这一路得车队里的吗?”四层到五层的楼梯上,在上下都已经没人时,万洪身边的男子就低声对他问道。
“嗯,是他们。”万洪面上没有太多表情的点了点头。
“那都尉刚才怎么不让我去把他们给揪出来,其中有个小子是一直在跟着都尉你的,也不知道到底有何居心。”
万洪原本冷峻的神情,在听到下属这么一说后,竟破天荒的带上了几分笑意。
“陛下现正下旨召各位大将军进京面圣,途中遇到正在赶往京城的人马,不凡者大多就是此次倍受天下关注的风云人物,要说他们这样的金枝玉叶会对我一个小小的都尉有什么‘居心’,这就是你想多了。”
万洪拍了拍自己下属的肩膀,握着腰间的霜华就径直离去了。
只剩下呆在了原地,张着嘴还有些缓不过神来的人,怔愣了许久。
南方的冬季相比于北方,那就仿佛是个温柔的小姑娘。
狄义虽比建安还要更靠近北方一些,但在都已隆冬时节的现下,它的港口上却仍然只是有些许的碎冰,小型船只虽然不能再下水,但对于往来的客船却无碍。
尤其是挂着官家旗帜的大型货船,那更是往来无惧了。
这日一早,侍卫们只是拿着沈祜的拜帖去了一趟港口,然后就有货船的负责人亲自来客栈请沈祜登船了。
而与沈祜一行不同的是,万洪他们的行事就要低调得多,一行人也是早早就离开了客栈,直接在港口等船靠岸。
两拨人这次倒没再遇见了。
除去夜云泽在登船后,隐晦的问了一句船上还有没有在此地上船的其他人外,他们就都待在了屋内。
这两年大家跟着军队天南地北的跑,出海的经历也不是没有过,所以晕船的人还真没有。
狄义到建安的路程本就不远,三天左右的时间一闪而过,货船又靠岸了。
这次人都还没出去,外面震天响的喧哗之声却就惊动了众人,大家都不由得的走到了甲板上去。
人,除了人以外还是人。
熙熙攘攘的人山人海在港口往来,就只这个港口的人数,恐怕就要比一座小镇的都还要多了吧。
夜洛呆呆地立在了船上,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却就像一尊石雕般一动不动。
“你怎么啦,怎么傻站在这儿,不会是被吓到了吧?天啊,你可别给我们沈家军丢人。”
遍寻夜洛不见的沈燕南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时,见到的就是她像个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