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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好奇,徒齐又寻了熟知风水的幕僚过来。幕僚看过,大赞道:“此山西北乾位高耸,东北充实,山向西南,实在是添寿运,旺家宅的风水上佳之地,不错,不错。”
徒齐不耐:“汤山在京中闻名遐迩,风水自然不会差。我只问,这山有何出奇玄奥之处?”
幕僚一时答不上来,反复查看也未察觉异常,不禁满头雾水。
徒齐的兴趣被彻底勾了起来。
哪怕再为自己的背景、财力充满自信,徒齐也不认为自己能吞下这座山,谢嘉树又哪来那么多银两?
而且,他为什么要斥如此巨资买山,种花?
黛玉同样对谢嘉树的举动心生疑惑。
她好奇道:“你买一座山做什么?难不成也要建个花神庙?”
谢嘉树低笑,一本正经道:“聘礼。”
温柔的声音通过戒指,在安静的屋中响起,仿佛贴在耳边的呢喃一般。黛玉窝在美人榻上,脸瞬间滚烫。
她又羞又窘,恼道:“你走开。”
她将脸埋在掌心里许久,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退去,心中却不可抑制地生出欢喜。
怔怔出了会神,待她的心情稍稍平复,才发现对面一直没有动静。
黛玉不由将手指举到眼前,银白的戒指在光线中闪着柔和的光,一如往常。她踟躇着询问:“你怎么了?”
难不成真的被她打击到了?
谢嘉树正置身于汤山中,几千亩的草木花卉种植只完成了冰山一角。
因为通过张真人卖符,他家底还算丰厚,但汤山真正值钱的是山顶的温泉庄子,大多归达官显贵所有,要全部购置下来并不容易。
他种花是根据五行仔细规划,画下图纸,定了章程的。外围是迷踪阵,里面是大型聚灵阵。聚灵阵滋养草木,使之生机旺盛,进而达到反哺身体的效果,变成一个自成一体之地。
阵成方能成为真正的宝地。
他正掐指运算不停,听到黛玉娇娇弱弱的声音,不禁一怔。他强忍着笑意道:“我正为难呢。我们相隔这样远了,我还要走开到哪儿好”
说着,他的笑意淡了些许。心中突然很羡慕现代的情侣,恋爱时可以手牵手,光明正大到任何地方,那种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黛玉见他突然没了下文,若有所悟,沉默片刻,她转移话题道:“母亲说,靖安侯夫人明天要上门做客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谢嘉树听着她语气里隐隐的惴惴不安,目光霎时温柔无比,笑着安慰她:“别担心,再也没有比我祖母更和蔼的人了,而且,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内心里,却暗暗长舒了口气。
谢嘉树专心致志地将手中的花苗种下,培土,浇水,动作细致小心。
心中涌动不休的思念被强行压下,他告诉自己:“她还小,你这样贪心,会被讨厌的”
徒齐略微思量,就骑马上山。
沿途而上,山中已有不少花木,空中隐隐浮动着清甜馥郁的香气。
他极目望去,一眼瞧见一名气质卓然的少年,瘦削的肩膀,一袭素色长衫,身处泥泞中,却纤尘不染。
少年刚好种下一株花苗,转身走来。漆黑的发用一根碧玉簪束起,皮肤宛如白瓷,干净莹润,容貌精致,气质清冽。
但,他的眼眸里盛满温柔的笑意,令他整个人的气质柔和许多。若再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眸底深处,俱是浓烈的情意。
那一瞬间,天地仿佛刹那失色,所有东西都沦为他的陪衬。
徒齐瞳孔微缩。
谢嘉树眸底不经意泄露出的情绪,令他立刻打消了与上前交谈的念头。
他仿佛纯粹路过,目不斜视,径直上了山。
这个人,与他想象中出入太大了。
他在思念谁?他的心爱之人?徒齐不禁暗暗摇头。谢嘉树尚未定亲,以他的性情,若这般情根深种,只怕早已定下亲事。
他又想到了国丧
或许,他真的有一挚爱之人,只等国丧过去?
不管这人是谁,必定足以影响谢嘉树的心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可要好好地调查清楚!
谢嘉树实力叵测,从徒牟丰的下场可见一斑。但只要是人,皆有弱点,若他抓住谢嘉树的弱点,加以针对,何愁不能手到擒来?
徒齐隐隐有种感觉,探明谢嘉树心中在意之人,对自己将非常有利。
他没有在山顶的温泉庄子久留,很快下山,寻来属下:“你马上让人留意靖安侯府动向,重点留意靖安侯夫人,看她最近和哪家走的近,或者和哪家突然走动频繁。”
第二天,清晨。
黛玉正在梳妆打扮。
她面露苦恼,轻声问白鸥:“你说我穿这件红的还是这件月白的合适?”
白鸥知道靖安侯夫人今日要登门,含笑道:“我看不管哪家的老太太,都喜欢小姑娘穿的鲜亮些,不如穿红色吧?”
黛玉却踟蹰不定,最后将两件都放下,另外取出一条粉色襦裙:“不如这件?这颜色应该不会出错。”
雪雁捂了嘴笑,转着一双灵动的眼睛,戏谑道:“姑娘为何不事先问问谢世子?他肯定知道自己祖母喜欢什么。”
黛玉瞪了她一眼,不肯理她。
若她真的问了,岂不是要把小哥哥得意坏了?
她不再犹豫,换好粉色衣裙,在唇上抹了淡淡的胭脂,缓步向花厅走去。
靖安侯夫人已年过半百,却不显年纪。一袭簇新丁香色通袖袄,头发整整齐齐挽起,面带笑容,眼角细纹随着她和煦的神情舒展着,令人观之可亲。
黛玉恭敬地向她行礼问安。
靖安侯夫人见了她欢喜不已,上前携着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好孩子,快来,和我们坐在一块。”
她将黛玉拉到自己下首,怕小姑娘不好意思,就将手松开了。
恰到好处的亲近,令人充分感到她的喜爱之情,又不会因陌生的亲热而为难。
黛玉绷紧的身体稍稍放松。
靖安侯夫人问贾敏:“是叫玉儿吧?这名字真好听”
黛玉垂着眸,掩去眼中的忐忑紧张,安静地听着两人交谈。
靖安侯夫人却十句有七八句在夸赞黛玉,不过片刻功夫,黛玉就有些承受不住,面庞微粉。
寒暄过,靖安侯夫人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握着黛玉的手,将之塞入黛玉手中,笑容温和又慈爱:“小姑娘就要多打扮打扮,万不可穿的这样素净。”
黛玉忙起身推辞。
贾敏哭笑不得道:“夫人给的见面礼,你收下吧。”
黛玉一怔,眼睁睁地看着靖安侯夫人将玉镯套入她腕中。
黛玉手腕雪白纤细,上面仅佩戴着一圈红宝石珠串,再无其它点缀。靖安侯夫人目光落在珠串上,却微微一愣。
二十七颗同等材质、色泽的红宝石,正是靖安侯当年所得,因珍贵难得,转赠了谢嘉树。
谢嘉树六岁时亲手制成了珠串,后来她再未见过。但这样特别的首饰,她绝不会认错。
她望向黛玉的目光又变得不同起来。161
第64章()
傍晚。
谢嘉树下职回来;扶着靖安侯夫人进入花厅,笑容满面地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紧张之色。
靖安侯夫人接过茶;啜了一口;才含嗔带笑地睨着谢嘉树,道:“祖母一把年纪,终于等来你红鸾星动,忍不住去瞧瞧未来孙媳,你这模样,倒像怕我把你的心上人吃了似的!”
谢嘉树在她旁边坐下;笑道:“祖母想到哪里去了?孙儿知道祖母最慈爱不过,更何况爱屋及乌;只有加倍喜欢她的道理,哪有不放心的。”
他觑着祖母舒展的眉眼;心微微放下;仿佛闲话家常般:“祖母今日行程可还顺利?”
靖安侯夫人板起脸,轻哼:“你是想问人家小姑娘吧!我今天可是瞧的一清二楚,玉儿手上那红宝石手串,可不就是你亲自做的?”
谢嘉树一怔,面露窘迫。
靖安侯夫人凝视着他,佯怒散去,忍俊不禁:“我成日里担心你不开窍;你倒好;偷偷拐了个童养媳”
谢嘉树怕她误解;解释道:“祖母,你莫多想。我认识她时还小呢,只是将她当作妹妹一样”
靖安侯夫人似笑非笑地睇望着孙子,拉长了声音问:“哦?”
谢嘉树话语一顿。他不敢直视祖母,面上的神情,渐渐底气不足。
无论初衷如何,他如今对她,的确爱之如狂。
靖安侯夫人大笑:“好了,好了。祖母都明白。”
笑声为沉静的花厅染上了欢快的色彩。
调侃过孙子,靖安侯沉吟片刻,忽然肃容:“我今日瞧过,玉儿是个好姑娘,美丽、聪慧、真挚!比我之前所想象的,还要更好。祖母如今别无所求了,只希望你记住今日待她之心!”
靖安侯夫人目光直直盯视着谢嘉树,一字一句道:“她是你放在心尖上,一心求来的,今后,要好好待她,万不可委屈了她。否则,祖母第一个不答应!”
谢嘉树摸了摸鼻子:“这是自然,祖母对我还有何不放心的。”
谢嘉树闭上眼,黛玉的模样在脑海中慢慢成形。她的身上洒满了柔软的光芒,让他的心中瞬间充满了温暖,幸福胀满五脏六腑,几乎满溢出来。
花厅了安静而平和。
靖安侯夫人望着他坚定的面庞,微微地笑。
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尤其寻常大家子弟,家中美婢无数,总难免意动,只是是否愿意克制、把持而已。
靖安侯府不乏美貌丫鬟,她们待谢嘉树也一向殷勤,但谢嘉树向来目不斜视,只客客气气的,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让靖安侯夫人心生不解。
她毕竟年纪大了,不能一直陪着孙子。于是,总要担心孙子这样的性子,以后会太寂寞了,求神拜佛,希望能有一个姑娘走入他心中,与他相伴相守。
如今,真的有这样一个姑娘出现,她唯恐孙子年轻不懂事,辜负了人家,以后后悔莫及。
她与靖安侯少年夫妻,曾经也将整个身心寄托于他身上,故而,能深切体会那种美梦彻底破碎的痛苦。
她这样郑重叮嘱谢嘉树,也是出于爱护之心,盼望着谢嘉树能懂得珍惜眼前人。
靖安侯夫人想起很多年前,她曾与丈夫讨论过谢嘉树妻子人选。嫡妻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更何况谢嘉树的妻子,是未来的宗妇。
可她却只想寻一个对孙子好,一心爱慕、依恋孙子的孙媳。
靖安侯听了她的描述,笑着摇头道:“娶妻娶贤,若真如你所言,一心爱慕嘉树,岂不是要把嘉树牢牢把持在手中?夫妻之情是相处出来的,男子汉大丈夫,哪能沉溺于后宅女色?”
靖安侯夫人闻言心中不快,冷笑道:“侯爷说的可轻巧,我当家理事这么多年,何曾不贤?谢清朗是怎么对我的清书的?”
想起早逝的儿子,她不由心中酸楚,落下泪来。
靖安侯见状,心中愧疚,不敢再说,同意了妻子的想法。
没想到时隔多年,愿望成了真。
西北王入京后,当晚就去了太上皇停灵的长宁宫,整整守了七天灵,徒牟丰作为人子,自然要陪同。只是,他却神思恍惚恍如病鬼,第三天直接晕了过去。
西北王冷眼看着,命人将他送出宫。
七日后,西北王到了儿子的居所。他的心情沉郁,那张经岁月沉淀后显得自信从容的面孔,透出一种如野兽般凌厉而具有攻击性的光芒。
徒牟丰见到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跪到了地上,向父亲解释。
西北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所以,靖安侯世子屡次坏我们的事,还废了你的修为?”
“是的。”徒牟丰将头也磕了下去,眼底闪过惊惧之色,战战兢兢道:“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我们想从他的未婚妻下手”
离黛玉及笄已不足一月。
贾敏正在指导黛玉理账,叹气道:“本想好好帮你办个及笄礼的,却碰上了国丧。”
黛玉却并不如何在意。
一个小丫鬟进来禀道:“夫人、姑娘,颜统领家夫人遣嬷嬷来递了帖子,邀请姑娘过几日去参加诗会。”
颜统领即金吾卫统领颜朝清,负责戍卫皇宫,谢嘉树的直属上峰。
贾敏与颜夫人年轻时有些交情,一别数年,在茗香山遇见,两人重新叙起情谊,相处还算融洽。
她闻言就询问黛玉:“上次在茗香山,你与莫、颜两位姑娘相处如何?”
黛玉轻轻颔首:“莫姑娘活泼,颜姑娘温柔,都是极好相处之人。”
贾敏让人请嬷嬷进来,等待期间简单地与黛玉说了两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