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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硬兼施的一番话,堵住了陈夫子想继续为王蓝田开脱的话语。也让一旁的诸人看到了祝家人的态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倍还之。
最后,山长只能选择给王蓝田的家中去信,若是王蓝田不退学的话,那么一是书院没有办法与上虞祝家庄交代,二是太原王家与上虞祝家两个世家之间可能会因此产生矛盾。
这其中的利害已经不是几个单纯的学子能够触碰到的事情了。
因此在山长的信件发出去没多久,祝英月也写了一封信回去。她估摸着,娘亲可能会派八哥过来查探,到时候一旦八哥发现了她们姐妹与男子同住一事,那到时候想到这里,祝英月有些心烦,其实若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回去也就回去了。可是偏偏还要一个向往自由的祝英台,这就有些难办了。
想到这里,祝英月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可是偏偏不处理王蓝田也不行,这人明显就是个小人,若是留下只怕后患无穷。所以祝英月思考再三,还是选择了将这件事情闹大。
*****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转眼之间就到了端午节前的假日。这次放假的时间不长,不过两天时间,因此祝英台与祝英月都没有打算返回上虞,两人本商量着要去杭州城中游玩。可是等到了最后那天,祝英台却突然含糊其辞,言说自己有事,不能与祝英月一道。
祝英月见状,心下疑惑。不过她不是祝英台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她的贴身侍女,不可能时时跟在她身边。既然祝英台想要单独行动,那么她就让她如愿。
祝英月带着银杏下山,没有与祝英台一道。见状马文才曾邀请祝英月前往杭州家中一同过端午,却被祝英月拒绝。
一主一仆拿着行李,到杭州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准备这两天好好逛一下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美誉的杭州城。
而且正值端午,杭州城中肯定很热闹。
之后的事情也正如祝英月所估计的一般,杭州城中非常热闹,一主一仆这两天也玩的非常尽兴。可是到最后一天下午的时候,两人正准备收拾东西回书院的时候,杭州的繁华街道上突然有一个男子策马飞过。
那人就是马文才!
当时马文才一开始出现的时候,祝英月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不是,那个人就是马文才。祝英月一向对那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好感,本以为马文才不是这样的人,却没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祝英月在心里狠狠的咒骂马文才,一边脸色不好的和银杏收拾行李。直到两人坐上回书院的马车之时,祝英月的脸色都还是非常难看的。
第二章
过了几日,祝英台莫名被箭射伤,其中的箭矢明显是马文才带来的,一时间,所有人豆浆目光投在了马文才的身上。
但是祝英月知道,不是他。马文才,这个高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他不屑。
而且祝英台被箭射伤的当晚,祝英月与马文才正在房中读书,谢道韫的到来,对于马文才来说,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因此,这位天之骄子,在读书上花费的功夫,亦是越来越长。
祝英月得到消息之后,心中一直在思索究竟是何人动手,王蓝田、秦京生,这二人平日里都亦步亦趋的跟在马文才身边,做一个乖乖的狗腿子。但是依照开学之时,二人的种种行为,祝英月将更多的怀疑放在了王蓝田身上,却奈何找不到证据,只得暂时作罢。
在此期间,祝英台再一次差点暴露身份,或者说已经暴露了。一次围棋课,谢先生与马文才、梁山伯分别对弈,评价两人一个是“乱世枭雄,知世亦枭雄也”,另一人则是“生性敦厚,爱民如子”。
两个截然不同的评语可以看得出来,二人之间的差别,祝英月在一旁看着,禁不住开口,“马文才可做征战沙场、呼啸往来的沙场战将,而梁山伯则为父母官,一文一武,天差地别。若是为将之人太过慈悲,不求速胜,那么对于百姓来说,又何谈慈悲呢!”
此话一出,课堂之上的学子们都愣了愣,在座的人都知晓祝英月乃是祝英台的同胞弟弟,可是如今他居然说出明显偏帮马文才的话,令人瞠目。而谢先生则更为惊讶,对于书院学子,她最为欣赏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认为桀骜不驯的是马文才,生性纨绔的则是王蓝田,对于其他人则没有太多的印象,尤其祝英月还是不爱出头之人。
这猛然一发声,倒是真将人给震了一震。
诸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乃是陈夫子。
“祝英月,如何能够在课堂上当众反驳先生,你这——”
可是陈夫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谢先生开口,“倒是我迷障了,祝英月,不若你上来,与我对弈一局。”
祝英月本想推辞,但是看到谢先生眼神之时,不自觉的应了下来,“弟子不善棋艺,还望先生海涵。”
此话乃是客气,之后两人棋局,表面不显,却暗藏杀机,两人对弈,步步之间皆是玄机,若是不及早防范,随时可能会陷入陷阱之中。
谢道韫抬头望了望仍旧面色恬淡的祝英月,心中暗叹,一代权臣!
两人棋局结束,谢道韫小胜。
一旁的陈夫子倒是甚为开心,可是作为赢家的谢道韫却没有欣喜之色。
“祝英月,你若入朝为官,当为一代权臣,进则名垂千古,退则遗臭万年!”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然不语。
祝英月欣然一笑,“多谢先生指点,恐怕”
后面的几个字被祝英月吞了进去,只余悬念。倒是她身后的马文才知道祝英月口中的未尽之意,她与祝英台二人皆是女子,如今能够入书院读书,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能够入朝为官,成为一代权臣!
是的,马文才已经确认了祝英月的身份,他先前派去上虞的人马已经回来了,祝家庄之中八位公子,两位小姐。而祝英台与祝英月正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上虞祝家庄的九小姐与十小姐。
消息未来之时,他在心中焦急不已,可是等到消息到了,尘埃落定,他偏偏又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对待她。
性格之中的掠夺,与受伤之后的舔舐疗伤,让他心中不断挣扎。
面对永远都是恬淡表情的祝英月,马文才一方面想要狠狠打破她微笑的表面,一面又心生不忍。他对于她,心中总是有着隐隐的异样感,不甚明晰。
可是今日,听到她为自己辩驳之时,马文才知道自己心动了。多长时间没有一个人这样毫无理由的维护他了,马文才忘记了。
自从母亲死后,马文才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温暖。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眷恋的。
也是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心中对于祝英月隐隐的独占欲。
对于祝英月,他选择揽她入怀。
无怨无悔!
*
下课之后,谢先生问起祝英台,这才知道她受伤的消息。为表关怀,谢先生随梁山伯一同前去看望祝英台,却没想到过去之后——
祝英月虽则嘴硬,但心中还是对这个同胞姐姐有几分关怀,因此随谢先生同去。
路上,谢先生问道祝英台是如何受伤之时,梁山伯与祝英月相视一眼,沉默不语。谢先生见状,心下明白此事恐怕有所异常,于是接下来闭口不言。
而祝英月纠结半晌,就在谢先生到了祝英台的房间之中,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她突然出声,“谢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谢道韫看了看身旁的梁山伯,笑了笑说道:“山伯,你先进去吧。我等一下去看英台。”
“是,那学生就先进去了。”梁山伯抬手行礼,进屋。
**
“怎么了?”梁山伯进屋之后,谢道韫询问。
祝英月有些纠结,但是那么背后黑手没有被打疼、打怕了,那么到时候她们姐妹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所以最后,祝英月还是选择求助谢道韫。
“谢先生,我需要您的帮助”
***
二人谈话之后,谢道韫就与祝英月一同进屋探望祝英台,房间之中梁山伯正与祝英台说着今天课上发生的趣事。
而银心正在一旁收拾东西,房间中的情景看起来似乎是一片和谐。
可是祝英月一进门,脸色就变了。
房间之中应该是有人刚刚沐浴过,还飘着一股香浓的玫瑰花的味道。这可不就是祝英台泡澡时最常用的玫瑰花露嘛!
而且除了这玫瑰香味之外,祝英台的被子里还隐隐露出了一抹红色,可不就是裹、胸。看到这幅场景,祝英月整个人都要气得发抖了,看着银心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平淡变为狠厉。可是当着梁山伯与谢先生的面,祝英月只能暂时忍下心中的怒气。
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恢复不到进门之前的温和了。可是此时的祝英台对于祝英月的怒气却毫无察觉。倒是一旁的银心,感觉到了一阵冷风。
进门的两人,除了祝英月感受到了屋内的与众不同外,身为女子的谢道韫自然也感受到了,她本身就冰雪聪明,如今看到、闻到的一切也却是让她真正明白了为什么第一堂课上祝英台的言辞如此辛辣。
因为只有女子,才能如此感同身受的说出那种无形之中的男尊女卑!
那,祝英月呢?
转眼之间,谢道韫的心思已然千回百转。
不过,冰雪聪明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既然她们两个能够这样的一个机会,与男子同立课堂之上,那么同样身为女子的自己又怎么能去揭露这件事呢!
可是,祝英台未免太不小心了些,若是继续这样粗心大意,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在全院师生之中暴露身份。
想到这里,谢道韫决定给祝英台一个小小的教训。
祝英月瞄见谢道韫的突变的脸色,心知她已然知晓祝英台的身份,可是看她脸色,想必不会将二人身份公诸于众,既然如此——
“兄长,看你脸色无碍,既然如此,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在这里妨碍你和谢先生谈话了。”祝英月脸上憋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笑容,对着祝英台说道。之后,又向谢先生与梁山伯告辞,可是她出去的时候却叫上了银心。
“啊,对了,银心。我那里有点事情,银杏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过来帮她一下吧。”
“是,小公子。”银心闻言,点头应下。
两人一同走出祝英台的房间,然后朝着祝英月的房间走去,一开始,银心还真的以为她是有什么事,可是一路上沉默的氛围,让银心明白,没这么简单。
果然等到了房间之中,祝英月就给她下了命令。
“银心,我不是你的正经主子,你从小也不是跟在我身边的。但是,我想问问你,我又没有资格吩咐你做事,甚至是处罚你?”
说这话的时候,祝英月的脸色极其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严厉,这些话让本就忐忑不安的银心更加惶恐。
“当然可以。”
祝英月冷笑,“既然如此,那么我不希望今天发生的事落到你的真正主子,也就是我的‘兄长’耳朵里,你懂吗?”
银心摇头,“小小姐,为什么不能告诉小姐?”
见银心脱口而出的是小姐二字,祝英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声音冷漠,“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因为她的冲动,在书院之中争吵,这只会辱了祝家庄的颜面。”
“而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今日为什么突然要罚你!呵呵”
说到后面,祝英月冷笑两声,“既然如此,那你就出去好好想想吧。”
“银杏,”祝英月在教训银心的时候,银杏已经立在屋外听候吩咐,此时听见小姐唤人,她赶紧进屋,“公子。”
“将银心带下山,一百件衣裳。”
“是。”银杏恭敬低头,扯着木愣、脸色灰白的银心出了房门。
等到两人都离开之后,祝英月才松了口气般靠在了小榻上,呆呆的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正在发呆的祝英月并不知道,她的种种行动都已经落入了马文才的眼中。在祝英月带着银心回来不久,马文才也回来了。只不过看见房门外面银杏正在站岗,这才没有进去。
之后看见银杏拉着呆愣的银心出门的时候,他才走出来。
这个时候,马文才才知道原来祝英月是在越过祝英台为她教训书童,这种事放在世家之中,一般只有长辈才可以行使越过主人教训奴仆的权力,可是祝英月与祝英台却是同辈,甚至祝英台还是祝英月的姐姐,那么祝英月的种种行为就有些越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