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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墨染看着初栀满头大汗,立刻找人打来一盆凉水,不停地给初栀擦着脸上的汗水,又拿另一块浸湿了的布盖住初栀的额头。
初栀睡的很不安稳,不停地翻来覆去,被子掀开了一次又一次,流墨染一直不厌其烦地给她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盖上、捂好。
就这样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小二终于端上来一碗煮好的汤药。
流墨染大步走去拿了药碗,遣退小二。
这才走到床边扶起初栀靠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吹了吹汤药,确定温度合适,才拿勺子给她喂药。却不想昏迷中的初栀根本咽不下任何东西,只是不停地梦语。
怎么办?如果药都吃不下去,初栀的病怎么可能好起来?她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该怎么让她喝药?
流墨染心下有些着急,想了许久都想不出办法。
眼看着药快凉了,而初栀的身体也因为乱动越来越下滑,流墨染把心一横,端着碗坐到了初栀的身后,一手揽住初栀的身体,让她不能下滑,一手直接端着碗送到了初栀的唇边。
第171章 病倒2()
眼看着药快凉了,而初栀的身体也因为乱动越来越下滑,流墨染把心一横,端着碗坐到了初栀的身后,一手揽住初栀的身体,让她不能下滑,一手直接端着碗送到了初栀的唇边。
一口药猛地灌下去,在初栀要咳出来的时候,流墨染封住了初栀的穴位,让初栀只能张嘴不动,然后在流墨染内力的引导下,药一点点被初栀咽了下去。
看这样喂药的方式成功,流墨染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就按照这个方式一点点把药全部喂了下去。
一顿药喝下来,初栀的脸色依然潮红,嘴唇却稍稍有了点血色,这让流墨染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这至少证明这药是有用的。
不过初栀还在不停地出汗,流墨染就一直不停地给初栀擦着脸。后来见被褥已经有些潮湿的迹象,顿时慌了手脚。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给初栀换衣服换被褥,更别说初栀还是主子看重的女人……
定定地在床边站了几秒,流墨染大步走下了楼。
掌柜的正在柜台上算账,突然感觉面前被一片阴影遮挡,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身寒气的流墨染。掌柜的略略受惊,小心地问道:“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流墨染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柜台上,冷冷道:“你上去帮我给那位姑娘换件衣裳和被褥。”
没错,这位掌柜刚好是个女的,而放眼望去,这座客栈里也就一个小二还是个男的,唯一能够找的人也就只有女掌柜了。
女掌柜立刻就明白流墨染的意思了,流墨染抱着一个生病的女人进来,给她的印象可是很深刻的。
“可是说那位得了风寒的姑娘?”女掌柜陪着小心,又确认了一遍。
流墨染点头,也不等女掌柜说话,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此时他根本放心不下初栀一个人待在房里,要不是为了找人帮忙换衣服和被子,他根本不愿意离开。
女掌柜也不敢多话,何况流墨染给了那么大一锭银子,开门做生意,没人跟钱过不去,所以女掌柜也就跟着上楼了。
进门之前,流墨染突然拦住了女掌柜。
女掌柜不解地抬头看着流墨染:“客官,怎么了?”
“待会儿小心伺候着,别让她觉得不舒服。”流墨染一向冰冷的声音里又带着一丝尴尬,顿了顿,道,“换衣服时顺便把她身体擦干。”
“知道了客官,你就放心吧。”女掌柜笑着保证。
流墨染这才把女掌柜放了进去,自己待在门外没有动。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动,女掌柜关门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
尽管他很不放心这位中年妇女做事会不会粗手粗脚,换衣物时会不会让初栀觉得不舒服,会不会没有把初栀擦干净,会不会动作太慢导致初栀着凉……但是他没办法,他自己不能进去,不能……不能自己给她换衣服。
流墨染攥紧了拳头,全身肌肉都绷的紧紧的,内心虽然各种焦灼,但表面上看,不过就是寒气四溢地更加剧烈罢了。
过了一会儿,女掌柜终于开门了,她有些气喘吁吁地对流墨染说:“客官,这次我虽然替姑娘换好了衣物,可照她的生病程度来看,只怕隔一会儿又要换了,就这种速度,哪有那么多的衣服给她替换啊?就算是换下来就洗,也没那么快就干啊。”
流墨染抿了抿唇,没说话。
女掌柜抬眼敲了敲流墨染的脸色,见他也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何况姑娘似乎病中有些疼痛,总爱乱动弹,换衣时跟打架似的,一次衣服换下来都要许久,这样她也容易再次着了凉啊。”
流墨染拳头始终攥得紧紧的,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说。”
得到允许,女掌柜这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来:“照我看,不如就直接给姑娘裹上一床厚厚的被褥,不用再穿衣物了……”
话还没说完,流墨染一记冰冷的眼神递过去,吓得女掌柜哆嗦了一下,忍不住闭了口。
过了一会儿,见流墨染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女掌柜缓了缓,依然坚持说了下去,居然带了些苦口婆心的意思:“我这也是为了姑娘好,被褥的吸汗能力强,总比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要舒服,而且汗都吸走了身上不容易凉。若是被褥都湿透了要换,你再让我过去帮着换一下,很快就可以换好,既不用给她擦汗,也不用给她脱衣穿衣,少了这些步骤,姑娘可不就不容易再受冷了吗?”
说到这里,女掌柜又看了看流墨染的脸,见他脸色缓和了些,又说道:“何况我这里是客栈,最不缺的就是被褥了,若是要换,直接抱一床过去就是了。”
流墨染微微皱眉,始终没有说话。
女掌柜说的是有一定的道理,这大概也是生活中积累出来的经验,但……
流墨染无意识地往屋子里望了一眼,下一秒又立刻触电似的垂下了眼睑。
但如果真的按照女掌柜说的那样,那岂不是……那他……这怎么能……
想了又想,流墨染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的目光重新看向女掌柜,问道:“这里可有丫鬟?”
“丫鬟?”女掌柜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词语一样,惊讶了一下,才说,“公子,你也看见了,我们这里只是个小镇罢了,所有东西都是可以自给自足的,没有人家里富裕到需要丫鬟的。”
“我出钱买。”流墨染又道。
不等流墨染做出掏钱的动作,女掌柜立刻摆了摆手:“不不,公子,你不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小镇,姑娘基本都早早出嫁,然后就负责持家、织布、帮忙务农,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碌,即使您有钱,她们也没有时间来帮你这个忙。剩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幼女,都不适合照顾这位姑娘。”
流墨染有些怀疑地看着女掌柜。
女掌柜读懂了这个眼神,立马保证道:“公子,我可真没骗您,不信您出去看看,整个镇子上,除了我这家大客栈,和另外一家小客栈,基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营生了,就连医馆也就那么一家罢了。我开这家客栈,也就是给一些外来人住宿用的。镇子上的人,基本都是自给自足的。”
第172章 病倒3()
女掌柜读懂了这个眼神,立马保证道:“公子,我可真没骗您,不信您出去看看,整个镇子上,除了我这家大客栈,和另外一家小客栈,基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营生了,就连医馆也就那么一家罢了。我开这家客栈,也就是给一些外来人住宿用的。镇子上的人,基本都是自给自足的。”
流墨染没有说话,却也不再怀疑女掌柜。毕竟这个村子里的的民风如何,看看也就明白了。
所以说,找人过来帮忙照顾初栀,是不可能的了……
想了想,流墨染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女掌柜的身上,道:“你。”
“我?”女掌柜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流墨染点头,却也不多做解释。
想了好一会儿,女掌柜恍然理解了流墨染的意思:“公子你是想让我照顾姑娘?”
流墨染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女掌柜的手上:“三天。”
“不行不行。”女掌柜连连摇头,把银子推了回去,道,“虽说我这小地方的客栈平日里也不忙,但您也看见了,我只有一个小二,他除了帮忙打杂别的也不会了,这里的饭食都得我来做,包括洗衣晒被,都是我来做。这里人手根本不够,我不可能一直帮你照顾姑娘的,最多只能过来帮忙换个被褥,而且换了被褥之后我还得拆洗,今儿估计都不得歇。”
流墨染一时间也没了办法,他总不能强迫女掌柜去照顾初栀,何况人家连钱都不肯收。可……
女掌柜显然看到了流墨染有些踌躇为难的样子,她看了看流墨染,又回头看了看屋内的初栀,瞬间明白了流墨染犹豫的原因。
女掌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安慰道:“我虽是个粗笨之人,但也看得出公子您与这位姑娘关系匪浅。虽说男女大防,但特殊的情况需要特殊对待嘛!何况你们关系看起来也很亲密,以后若是姑娘康复了,你娶了人家就是,不算坏了姑娘名节。”
流墨染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女掌柜不懂流墨染心里怎么想的,只当他是不好意思,笑道:“其实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到什么不是吗?何况你一看就是个有责任心的公子,之后负责任就好啦!”
流墨染僵在那里,沉默着没有说话,一直冰冷的气息里,带着明显的局促。
虽然他觉得女掌柜说的也有道理,被子捂严实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万一呢?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能……不能“那样”。别的女子也就罢了,他负责也就好了,只是,初栀不是他负得起责的女子,她是主子的女人……
女掌柜哪里知道流墨染心里想了那么多,只以为流墨染还在矜持,便二话不说地把他推进了房内,道:“就这么说定了吧,待会儿再给姑娘换被褥的时候,我便不再给她换衣了。”
说完,女掌柜赶紧关上门,又补充了一句:“公子,姑娘的病情严重,可拖不得,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以姑娘的健康要紧,其他都不要太在意。”
许是这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流墨染,何况初栀现下还穿着衣服,他倒也不太拘谨。抛开那些杂念,他继续忙碌起给初栀擦汗的工作。
大概是喝了药又闹腾了许久的缘故,初栀现在倒是安静了不少,也不手脚乱动了,也不太说胡话,只是偶尔还会把手往外伸,大概是觉得热吧。
流墨染又一次把初栀的手臂重新塞进了被子里,看着初栀潮红的脸颊,一向冰冷的心里,居然出现了些许裂缝,里面流动的都是岩浆一般的炙热。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站了起来。
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之前那些奇怪的心情究竟是因为什么,他终于明白,他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抬眼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空,他努力平息着自己越来越乱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觉得自己平静了许多,终于可以恢复成平日里冰冷无情的样子,这才回头重新看向初栀——她又把手臂伸到了被子的外面。
流墨染心中又是一软,伸手替初栀把手臂放进被子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在床沿坐下,目光定定地看着昏睡中的初栀。
他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温度,从未有过的柔软。
其实……若是换了其他女子,他不会这样照顾,他更不会需要负什么责任。但,她,偏偏是他负不起的责任。
即使,他想……
不,他不该的,不该想的……
明明知道,她是主子的女人……
即使这是他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心情,可是她是主子的女人,他不该触及的!
他的命是主子的,他不该对主子的女人有任何的想法,不应该!
流墨染不停地在心里谴责着自己,觉得这样是对祁若玉的不忠。却又因为冰冷的心第一次产生温度,而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甚至,除了慌乱之外,还有一丝不舍。
尽管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他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
之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也就罢了,现在突然明白了,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初栀。如果不是因为初栀还昏迷着,他恐怕就要立刻消失不见了吧。
想到这里,流墨染下意识地低头看着初栀。
初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