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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宸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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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路映夕本能地推拒,这种征服式的强悍引起她骨子里的倔强。     
  “不许拒绝!”皇帝略微抽离开唇,低声喝道,旋即又狠力覆上她的双唇。     
  “不!”她下意识地伸手,猝然一把推开他压迫下来的胸膛。     
  “不?”皇帝退开些许距离,愠恕地俯视她,俊容被强忍的欲火折磨得有些扭曲。     
  路映夕拉紧衣领,垂眸低低道:“皇上恕罪。”     
  “恕罪?你犯了什么罪,需要朕饶恕?”皇帝声音透寒,夹杂怒气。     
  路映夕小心翼翼地避过他,坐起身来,轻声道:“皇也希望臣妾甘情愿不是么?为何不能等那一日?”     
  皇帝冷冷地笑起来,心头热火似瞬间被凉水浇灭。她果然还是不愿意!心甘情愿的那一日?难道要他等到发白齿摇!从没有一个女子敢这样忤逆他!     
  “皇上对自己没有信心吗?”路映夕低垂眼帘,脸上嫣红未褪,低着声道:“皇上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优秀男子,应有自信,假以时日臣妾必会全心爱上皇上,那么又何必急于一时。”她只能赌他的骄傲,也是赌自己的骄傲。因为,越不容易得到,男人便越想得到,她相信他亦不例外。     
  皇帝冷嗤,深眸阴暗,却未接话,她的心思,他又怎会看不穿。但是她想得没错,他是有傲气之人,强占一个女子的身体又有何意思!     
  “皇上,臣妾自幼生活在皇宫深院,平日接触的不过是一些宫婢太监。臣妾对于世间情爱,不甚了解。”她干脆把话说更明白,微抬起眼觑他,“臣妾与师父之间,情同亲人,情同亲人,并非爱情。臣妾懵懂驽钝,但皇上圣明,应知臣妾所言非虚。”     
  她说得斩钉截铁,但其实心里犹有几分迷惘。她对师父,是亲情吗?可是为何与父皇的感情截然不同?究竟,什么是爱情?     
  “你有一张能言善辨的巧嘴。”皇帝冷淡启口,掠过她被他吻得红肿的樱唇,眼光不由一沉,染上几许暗热,“舌灿莲花,叫朕都不禁心生佩服。”     
  “皇上谬赞了,臣妾说的只是真心话。”路映夕举眸看他一眼,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又逃过一劫,却不知下一次是不口还有此好运。     
  “朕之同你的话。但,并不表示朕会照你的话做。”皇帝轻勾唇角,划出一道邪佞孤度,“你可知,闺房之事,男人具有天生的优势?倘若某日你触犯了朕的底线,朕不会再顾虑什么君子风度。朕得不到的,朕就会亲手毁了。”     
  “那皇上与姚贤妃又有何差别?”路映夕脱口道,随即自知冒失,补充道:“玉石俱焚,伤人亦伤己,臣妾笕得,极端的行事作风总是不太好的。”     
  皇帝沉默不言,冷睨她,半响,才徐徐抽回视线,径自躺下。     
  窗框外,缕缕月光照射进来,駆散了几分黑暗。路映夕心中长叹。天威难测,看来往后她要加倍小心,莫再大胆捋龙须。     
  皇帝阖目躺在一侧,心情比她更加复杂。杀了南宫渊,毁了她,他的世界是否才会得到平静?     
第三十七章:暗流波动    
  南宫渊离宫巳两日。时至七月初七。   
  路映夕起得份外早,心中莫名不安,眼皮直跳,一种不祥之感在心底蔓延。   
  恍惚记起十一岁那年,师父诉她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师父对着夜空念了一首诗,她听着只觉词句琅琅,格外好听,但并不懂其中深意。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如今再回想,她才模糊忆起师父当时并没有念出后半阙。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从来都不知道,师父曽经有怎样的故事,也不清楚这些年来师父如何看待她。她与他之间,情愫朦胧,似爱非爱。她原本坚信,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师父更优异出众的男子。可现在她动摇了,甚至隐隐有种背叛的愧疚。   
  “映夕。”皇帝唤她,打断她兀自回忆的怅然。   
  “皇上要去早朝了么?”她坐在镜台前,转首看他。   
  “嗯。”皇帝巳梳洗完毕,一身明朗帝袍衬得他益发英俊高贵,“今晚夜宴,你自行准备。” 
  她颔首,起身恭送他出寝门。   
  皇帝颀长挺拔的背影渐渐走远,却留下句悠长的低吟:“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她注视着消失于门扉的明黄衣角,不期然想到他曽说过的‘爱,不得’。而又思及,前夜,他最终没有占有她。她知??,并非她辨才高超,而是他有傲骨。   
  她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懂他,无需言语,或许仅仅眼神流转,便能意会。   
  如果,没有身份的对立,如果,都没有过往,她是会爱上他的吧?她的防线,好像只剩下了身体的坚守。这个念头今她感到无比害怕。   
  轻轻摇头,抛开纷乱杂绪,她去命人筹备今晚的宴席。   
  七夕夜,照宫例,宫中各嫔将在乞巧楼共聚。此宴,名为祭祀牛郎织女二星,实为争夺皇帝青睐的大好时机。   
  秋高气爽,湖水烟波浩淼,湖畔一座阁楼彩锦满布,在明耀阳光下愈显奢华绚丽。   
  路映夕闲暇无事,便先行过来覌赏。举步踏上木小筑斜梯,上了二层,她靠在栏沿,眺目远望。   
  湖岸边,有一道大身影正朝阁楼方向大步走来。她绽唇一笑,看来那人是来找她的。 
  过了片刻,便听嗒嗒的脚踩木梯之声。   
  “皇后凤安。”硬着嗓子的请安,一听便知是何人。   
  “范侠士,近来可好?”路映夕缓缓转过身,笑望他。   
  “好。”范统看她一眼,生硬答道。为何每次她都这副笑盈盈的模样?当真活得这般快乐?   
  “范侠士是来找我的?”周遭清寂无人,路映夕便不再端皇后架子,悠闲问道。   
  “是。”范统惜字如金,言简意赅“沛关战役,需要防瘴气之药。”   
  路映夕唔了一声,并不追间下文。   
  范统炯目瞠大,朗声肃然道:“还请皇后不吝赐予!”   
  “赐予什么?”路映夕作迷惑状,疑问道。   
  “防瘴气之药!”范统重申,眼中迸出一丝恼怒。   
  “。没有”路映夕摊了摊手,一轻松。   
  “皇后深谙医术,应知配的药方。”范统忍不住耐,拱手恭敬道。   
  “不会。”路映夕十分干脆地回道,清眸中尽是点点笑意。在这深宫中,只有与这耿直之人相处,才最惬意自然。   
  “真的不会?”范统皱起剑眉,半信半疑地盯着她。如果她不会,皇上怎会叫他来讨药方?   
  “告诉你一个秘密。”路映夕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表近他一步,压低声音道:“其实, 
我自幼跟着师父学的毒术,而非医术。休就是说,我最擅使毒,不谙医道。”   
  说着,她陡然伸手在他面前一扬。   
  范统惊了一跳,忙后退两步,怒问:“你对我下毒?”   
  路映夕收回手,笑眯眯地看着他,道““范侠士,你胆敢污蔑本宫?”   
  范统额上现出青筋,却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她在耍着他玩?!   
  路央夕忍一不住愉悦地笑出声来,一早阴霾的心情此刻消7敌无踪。原来她真有劣根性,以捉弄他人为乐。   
  范统低哼,怒瞪她一眼,却敢怒不敢言。这样的女子居然是一国之后!   
  “范侠士,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你要本宫给药方,就要答应本宫一个条件。”路映夕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灿烂笑容不减。   
  “是何条件?”范统脸色一黑,没好气道:“保护皇后周全还不够?”   
  “别怕,本宫并没有无理的要求,只是想听一个故事。”路映夕稍稍敛笑,正色道。   
  “什么故事?”范统那一对好看的剑眉再次皱起。     
  “你的故事。”路映夕轻缓但清晰地道。   
  “为什么?”范统的眉头巳扭成一个川字,心中不解且怀疑。她这般古灵精怪,莫不是又想愚弄他?   
  “今日是七夕佳节,本宫有听故事的兴致,就这么简单。当然,你可以不答应的,不过药方就没了。”路映夕话语闲散,但却摆明了是威胁。   
  范统重重地闷哼一声,极为不悦。   
  “不想说?那就不勉强了。”路映夕扬唇微笑,作势便要离开。   
  “范某有皇命在身,皇上等着范某前去复命。改日再说,就当范某久下这个故事。”范统抿了抿唇角,面色冷峻,但隐含几分懊恼。他是不是太容易妥协了?他的过往,并不光彩。说与她听,只怕会吓着她。   
  “好,就改日。”路映夕也不再为难他,浅浅笑道:“本宫即刻就回宫冩下药方,半个时辰后你来取。”   
  “多谢皇后。”范统揖身一礼,率跨步离去。   
  他走路的样子似带着疾风,利落爽朗,如同他不善迂回的个性。   
  路映夕眼中含笑,心里却有丝酸涩。苦中作乐,大抵就是她这样了。这两日来,曦卫没有传回师父的消息,她心底的担忧渐浓,仿佛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皇帝今日下朝颇早,返来宸宫时神色有些古怪。   
  “皇上,可是乏了?”路映夕端上一杯清茶,温声询问。   
  皇帝接过,握在手中半响,并未饮下。   
  “映夕,今夜是七夕。”他忽然说道,眸中光泽沉黯。   
  “是。此夜星繁河正白,人传织女牵牛客。”她轻轻接言,心有不明。七夕罢了,他为何郁悒?   
  “朝中有人谏言,朕登基多年,至今未有皇子,应当充盈后宫。”皇帝眸光深邃如寒潭,没有无丝毫喜意。   
  “故而欲在今日佳节献上美人?”她淡淡一笑,凝眸睇望着他。无可否认,他确实是不甚迷恋女色的帝王。传言龙朝之王,后宫三千,是切实的三千佳丽。就连她父皇,亦有嫔妃十四人,贵人分住以下近百人。   
  皇帝点了点头,抬眼看她,沉声道:“朕厌恶后宫纷争,更厌恶必须出于延续子嗣而”他一顿,没有再说下去。他巳经为了巩固江山纳娶三妃一后,难道往后还要为了皇族血脉延续而与一个个陌生女子亲热?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夜里突然醒来,看见枕畔那人陌生模糊的容颜,心生恍惚的感觉。   
  “那么先拖延一阵子再议?”路映夕温言提议。她亦厌恶后宫纷争,更厌恶与人分享夫君。她认命,但不是认一世的命。将来,如果她有幸获得自由,她便会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如此想来,慕容宸睿倒是一生都逃不脱帝王之命。   
  “今夜,你想法子替朕婉拒。”皇帝挑眉觑她,薄唇轻扬,眼露霁色。   
  “由臣妾出面?”路映夕不由一愣。这岂不是害她?朝臣与宫嫔定会之为她没有容人之量,想要独霸君宠。   
  “皇后擅于谋,略此等小事,必定难不倒皇后。”皇帝唇畔弧度扩大,笑得不无恶劣。 
  “臣妾恐怕难当此重任,还望皇上三思。”路映夕蹙起黛眉,暗暗扫他一眼。他又要替她树敌?这招真可谓杀人于无形。   
  “母须想得太严重。即使有人不满,朕也会为你撑腰,何须惧怕?”皇帝笑睨她,此时有了饮茶的雅兴,慢悠矢心地举杯轻啜。   
  路映夕深感无语,左手负于背后,攥成拳头,直想朝他胸口伤处再补一掌。就因为她使计送走师父,他便如此耿耿于怀?可恨!可恼!   
  皇帝眼光跳动,搁下茶盏,握住她的手腕,拉扯靠近,然后将她的拳头包里在掌心里。 
  “恼朕了?”他轻轻笑道,俊朗的眉宇舒展开来,瞳眸中似有一道划破流云浓雾的耀目金光,惑人心弦。   
  “朕喜欢你这模样,似薄嗔,似羞恼,风情独特。”他笑容温和,如若暖阳,略带促狭,“如果你一直是如此,朕的心怕保不住了。”   
  “皇上的心,稳稳嵌在皇上的胸膛内,没有丝毫风险。”她气苦,使劲抽了抽手,耳根却不自控地泛起绯红。她不怕明刀或暗枪,却最怕这种旖旎调情,不知该如何抵挡。     
  他松开她,却顺劫滑至她的腰际,戏笑道:“这可是你的弱点?”话未落,两指一掐,正中她的腰肉。   
  她惊然,随即发觉痒,忙侧身避了开去,嘴角微微弯起,颊畔露出可爱的梨涡。   
  “皇上使诈!”她一语双关,不甘又道:“充盈后宫是件好事,皇上不如就安享艳福吧。”   
  “倘若朕艳福无边,皇后一点也不吃醋?真叫让朕心凉。”皇帝勾了勾唇角,笑得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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