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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两个人,是同一个人。”老头子好像是走累了,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你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
“……想。”
“说起来还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啊。”老头子看着虚无的远方:“上至神界,下至无尽位面,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大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只有我这种游手好闲又萧条度日的无趣之人,才能够抱着这个秘密苟延残喘,直到我遇到与她如此相似的你。”
“啊……”白月迟不知道说什么好,呆愣愣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至高无上的神君,他英明神武,开创了有史以来最为辉煌的神纪,是古往今来当之无愧的第一神。大家都希望这位神君如日高悬,永不消失,因为那实在是我所听说过最美好的神纪。可是,有一天这位神君忽然发现自己的本命星受到了威胁,而威胁者是一颗黑色的煞星。”
“然后呢?”
“大家都不希望神君出现什么变故,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要将威胁扼杀于摇篮,然而那颗煞星过于强大,没有任何人能使其灭亡,最后还是一步步走到了神君面前,逼他交出位置,要取代他成为神界的至高存在。”
“神君被那个煞星打败了?”白月迟不傻,如果神君没死,那么老头子口中的最美好神纪就不会是过去式了。
“没有,两人争斗了不知道多少个万年,期间一直难分高下,最后神君胜出,煞星被彻底抹杀。大家欢欣鼓舞,因为煞星一死,神界的至高存在便再无煞劫,可以高枕无忧地永远存在下去了。”
白月迟有点听不懂了:“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现在统治神界的应该换人了吧……”
“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神君没有死于煞星之手,最后却死于自己的心劫。他失道了,从神堕落成邪魔,最后不见踪迹。”
白月迟唏嘘不已:“这好好儿的,为什么会有心劫呢?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了,应该心理素质非常强大才是呀,毕竟是连命中煞星都能搞定的人……哦不是,神。”
老头子微微一笑:“引起他心劫的,就是拥有你面孔的那个人。”
夜风习习,白月迟专注地看着老头子的眼睛,在确认他是否是开玩笑,渐渐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点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而那不安又悲伤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是……女人?”她隐隐猜到了,说出了一句大有深意的废话。
“是的,那位煞星是一个女人。”
接下来的话便无需多说了。
白月迟能想到,那是一个古老又悲壮的相爱相杀故事。男女主都没有得到幸福,一个死,一个不知所踪,典型的悲剧结局,最可悲的恐怕还是两人心中的疑问。
是否有爱过?
明明是对立的存在,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前提,那位女煞星临死前是怎样的心情呢?
在亲手杀掉自己所爱的女人之后的无数个夜晚,那位完美的神君心中所想的,又是什么呢?
失道对于他来说,到底是堕落还是解脱,似乎旁人也无从去考证了。
不知为什么,白月迟忽然想到自己在祥瑞洞天废墟里看到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诗句,又自然而然地把它们补全,觉得那神君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心境,除了那些言语再无其他词句可表达。
人道是黄河十曲,
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
一夜枯荣,
问苍天此生何必?
第394章 真相的线索()
白月迟沉浸在了那莫名冒出来的诗句里,待她回过神来之时,老头子早已飘然腾云而去,走时还在哼着歌,歌词隐隐是朝露昙花什么的,她也听得不是很详尽。
夏怪人远远地见老头子走了,这才现出了身形走到白月迟身边,一脸期待地问:“老人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没有……”白月迟怔怔道:“就是给我讲了个故事,聊了聊天。”
夏怪人笑得十分欣慰:“好好,讲故事好!”
白月迟有点哭笑不得:“不是什么特别的故事,就是个言情的……”
“重点不在于什么故事,而是他对你的态度呀傻孩子!这位老前辈可是咱们蓬莱十三家镇家宝一样的存在,一向公事公办,从不与人有私交,可是他竟然和你讲故事!得啦,真不能再叫你预备少主了,直接少主吧。”
白月迟听得一头雾水。
岛上的两个人各怀心思,隐藏在高空处的老头子眼神复杂地看了下面的白月迟最后一眼,许久后,他流下了一滴浑浊的老泪,随即悄然离去。
当夜回到星月岛后,白月迟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她变成了一个非常暴虐嗜杀的人,所到之处无处不尸山血海。
杀戮给她带来极大的快感,她体内暴涨的力量如同想要挣脱牢笼的困兽,唯有杀戮才能暂时缓解那让她发狂的情绪。
她大笑,手中宝剑鲜血滴落,那笑声宛如夜叉修罗。
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的她回过头,只见满目雪色……
白月迟猛地坐了起来。
这个梦是什么鬼……
白月迟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那里热辣辣的,像是被人塞进了一把辣椒。
是不是听那个老头子的故事太有感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其实,在老头子将那个故事的时候,白月迟也曾有过一个念头——她恰巧和那个女人的两张脸都撞上了,自己会不会……是那个人的转世什么的?
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能够转世的只有凡人,普通修仙者死后尚且烟消云散,境界越高的修仙者死的也会越彻底,如果是神级别的就更不用说了。
一般神死了就是一个宇宙世界的彻底崩裂消失,新的神则会创造新的世界,循环往复,永不消失。
想想也很容易理解,天地混元是何等珍贵的资源,神仙大佬们本就不容易死,修仙界亦是在源源不断产生新的修炼之神,若那些好不容易死了的还能投胎转世,自带外挂什么的杀回神界,那位置不够啊。
很残酷,然而却是现实。
长得像只是巧合吧……
说起来,像那个苦命的女人果然不太好啊,她的感情生活也算是够糟糕的了。
白月迟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躺下接着睡了。
噬魂即将进消亡,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大陆上的噬魂格外猖狂,黑水滩外面的修仙界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大家都在为生死存亡斗争着。
反观浅海诸岛则一派喜气洋洋,海神殿主人夏怪人见时机已到,忙着开始筹办白月迟冲击化神的仪式,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却又满面喜色,让人见了不断说他宠爱白月迟,待之如同亲生女儿。
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白月迟病倒了,而且是最令人惧怕的病——心魔。
“怎么回事?”夏怪人真有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感觉,脸都黄了:“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心魔了?”
白月迟自己本人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就是每天晚上做看不懂的噩梦,白天看到些奇怪的东西,症状和心魔一样,可是我没有什么心病啊。”
修士一旦得了心魔,第一个征兆便是做噩梦,然后体内灵气冲撞幻觉频生,白月迟因为灵力深厚这冲撞得十分痛苦,比羊水破了还难受。
“你说说看,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白月迟试着把梦到的场景都一一详细描述了一遍,一开始夏怪人也是一头雾水的茫然模样,忽然在白月迟说到一个梦境的时候,脸色一变:“你把那个石碑的样子和周围的环境再形容一遍。”
“就是和普通的石碑差不多大,洁白如玉,上面什么都没有。那石碑在一个像盆地一样的地方,一边是雪,一边是火,旁边还有一棵老高老高的树,石碑后面是一口井。”
说到井字的时候,夏怪人整个人明显一抖,连白月迟都注意到了:“怎么了大叔?”
“那是神界的封魔井!即便是上界,知道这个井和周边景象的也不超过十个,我是因缘际会才偶然看到图画的……”夏怪人沉吟着:“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东西,然而心魔不治不行,你不要心慌,我去请这大陆上最好的医师来。他是我的旧交好友,脾气古怪不轻易出手,然而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会来。”
有时候缘分真是巧妙,因为夏怪人那位老友也是白月迟认识的人。
“呀,好巧,你们居然认识?”霍不一大大咧咧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星月岛主啊,失敬失敬!”
白月迟挣扎着坐起来,满面惊讶之色不亚于霍不一:“你不是庇护所的混吃混喝三流医师么?”
“胡说八道!”夏怪人瞪了白月迟一眼:“他是大陆的第一神医活不医,有你这么说前辈的吗?”
活不医,活人不医?听起来很有个性嘛。
两人既然认识,就免去了夏怪人的介绍寒暄,霍不一忽然正色道:“心魔还需解心结,我虽然未曾给她诊脉,却也大概知道她的心魔因何而起,有些话需要避嫌。”
夏怪人告辞出去了,见周围没有了其他人,霍不一忽然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黝黝的烂木头牌子递给了白月迟。
“这是什么?”白月迟好奇问道。
这个木牌看起来很破旧,也有点阴寒,似乎是魂器一类的法宝。
霍不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出了一句令白月迟险些抖落木牌的话:“你那个在庇护所消失的朋友,小柔。”
第395章 残魂疑云()
白月迟心头一紧,手下意识抓紧了那木牌,可是随即又慌忙松开手——她怕把小柔给弄疼了。
“霍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月迟微微有些颤抖。
“说来话长。”霍不一长叹一口气:“虽然后来我离开了庇护所隐居,你和叶公子的事还是多少有些听闻的。我并非当事之人,无法评判内中对错曲直,只能从个人的角度给你一个建议——许多事不要看表面,内中或许有些难言之隐呢。”
“先生此话怎讲?”
霍不一道:“当年你失踪后,叶公子虽表面淡定,实则内心焦急不已,偶尔会上门为他检视身体状况的我看得出来。之前叶公子不让我和你说,如今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你可知,叶公子为何来到此界?”
“不知道……”白月迟很茫然,她对叶翟的了解仅限于他所让她知道的,关于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她一无所知。
“他在上界乃是圣级的存在,正在经历天劫,倘若过了此关便能飞升神界了。圣者的天劫有很多种,综合他来下界修为受限并丧失了部分记忆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克’物劫。”
“‘克’物?”
“修仙者到了圣级存在基本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天地万物都无法伤害他分毫,除了应劫而生的‘克’。至于这个‘克’是什么东西很难说,有可能是一种石头,或许是一种草,种类大小和数量都难以界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只有那种东西能够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甚至取其姓命。圣级修仙者的‘克’物劫很难过,只有想办法彻底毁掉这种东西,才能高枕无忧地连升两界,位列神图了。”
白月迟听得一怔一怔的,她第一次听说这么高端的知识,也第一次了解到了叶翟真正的实力——接近神君的存在!那该有多么可怕啊!可是,这些和后来他的变心以及现在小柔的惨状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便打断霍不一,只能呆呆地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在叶公子和那个女人宣布结为道侣之前,叶公子的表现都是正常的,直到我无意间撞到小柔被人追杀的那天。”霍不一眼神沉重地看向白月迟手中的木牌:“小柔是被梦雎杀的。”
“什么?!”白月迟险些从床上坐起来,指关节咔咔作响泛白:“她为什么要杀小柔?”
“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吧?之所以这么推测,是因为我赶到的时候,梦雎留下了几句话:‘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你一直胆大包天地坏我好事为那贱婢卖命,若到时候多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不好了。’”霍不一愧疚地看向白月迟:“我的修为和梦雎不能比,当时的情况下仅能隐藏自己的气息,等她走后我急忙出来时,已经只剩得这一点残魂了。我带着她的残魂赶回庇护所想要找叶公子求助,然而叶公子简直和换了一个人般,连我也认不出,还没说上话我就被梦雎赶走了。”
白月迟的泪水落在手中的木牌上,她小心翼翼地抱着木牌,许久没能说话。
小柔是什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