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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小,王爷太老-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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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什么样的生活() 
“没错,我不能生育,偏生那方氏那贱蹄子却有陈世安的骨血,我当时对陈世安还有些情分,自然想去夺了孩子过来抚养,”鹿知婵咬了咬牙道,“当时母妃劝我说天家人不言情爱,不必太看重那陈世安,我当时并不懂得,但是这三年我却想了个透彻,的确是我高看了陈世安,一个为了往上爬、竟差点逼死有孕发妻的贱男人,我竟然把他当成宝,我真是瞎了眼蒙了心,还累及了母妃和你,我真是糊涂!真是悔不当初!”

    鹿知城的面色蓦地一白,恍若雷击一般:“长姊的意思是说,长姊和母妃当时真的对方氏痛下杀手?那方氏所言皆属实,对吗?”

    鹿知婵冷冷牵了牵唇:“本宫倒是小瞧了那个贱女人,没想到她竟能躲过御林军的追杀,竟然还有胆子入京告御状,她倒是命大。”

    鹿知城的脸更惨白了,他没有再说话,缓缓地站了起来,就朝外头走。

    “弟弟,你才来就要走?”鹿知婵忙得抓住了鹿知城的手,急急道,“父皇可说了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吗?”

    “长姊病弱,还是好好儿静养吧,别忧心其他的了,”鹿知城缓缓地拂去了鹿知婵的手,他双目怔怔盯着屏风上嫣红富丽的牡丹,沉声道,“长姊,其实你根本没病,挑在驸马的祭日称病,是算准了父皇会心软,对吗?”

    鹿知婵的脸蓦地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让我被困一辈子?!”

    “没有什么意思,”鹿知城讥诮地勾了勾唇,缓声道,“只是想给长姊提个醒,这世上的聪明人多的是,不止长姊一个,长姊纵使心有七窍,也总有机关算尽的时候,还是安分些的好。”

    “所以你今日是特地来瞧本宫的笑话吗?!”鹿知婵咬牙切齿道,“城儿!我可是你的长姊!”

    是啊,你是我的长姊,我竟到了今时今日才把你看清。

    鹿知城苦涩地勾了勾唇,大步出了玲珑公主府。

    嘉盛二十七年四月初四

    西槐别院。

    鹿知山醒得很早,他的胳膊被穆南枝枕了一个晚上,现在麻的厉害,天才刚微微亮着,寝殿里灰蒙蒙的,四月初的清晨,天儿还是凉的,穆南枝老老实实地窝在男人怀里睡得沉,满头长发凌乱铺散着,鹿知山看不到小孩儿脸,听着她的呼吸却也知道她睡得香,他没敢乱动,怕压到了穆南枝的头发,没得一会儿她又呲牙咧嘴地喊疼。

    只是鹿知山却也睡不着了,在这天光微亮中,拥着小孩儿,嗅着后院传来的淡淡的杏花香,纵使胳膊酸麻的厉害,却也觉得恬静安然极了。

    他忽然想起来了十多年前,在战场上,有个人曾问过他,将军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时候他豪情万丈,说就想在军营里待上一辈子。

    “可是仗总有打完的一天啊?”那人又追问,似乎非要刨根问底一般,“将军就没想过往后的日子?”

    “没想过。”他随手张弓射箭,射下了天上的一只大雁。

    当时是谁问他来着?

    如今他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只被射中的大雁,竟双目含泪,对着在空中盘旋不愿离去的另一只大雁哀鸣,最终哀鸣停歇,只是那大雁的眼睛却还直勾勾地盯着天空,这下子到换那只大雁哀鸣起来了,当时鹿知山真的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愣愣地坐在马上,也没敢去捡那只大雁,又过了一会儿,那一只在哀鸣盘旋的大雁竟蓦地急速掉头俯冲下来,然后就一头撞死在了那大雁的身边。

    那一次,他被震撼到了。

    “将军,大雁是最忠贞的鸟了,一生一世只认彼此,若是一只死了,另外一只也绝不独活。”那人道。

    “倒是比人强多了。”他感慨。

    “怎么?将军不信这世上也有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人追问。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却是一脸讥诮。

    那时候,他是真的不相信,他生在天家,自小看得都是他的父皇在一众如花女子间流连,没个定性,也看惯了后宫的那起子女人如何明争暗斗,就连他那温婉柔美的娘亲,还不是不时装病来博父皇的疼惜垂青,后来他娘亲竟当真得了重病,转年就薨了,倒是实在让人唏嘘。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见都没见过,又如何会信?

    关于情爱,他从来没有过期待,甚至还很是厌恶,所以段氏也是真的可怜,因为她嫁给的是铁石心肠的鹿知山。

    可是后来呢?

    是从什么时候,这副铁石心肠竟变得柔肠百转?

    是该是那个晚上吧,有个小孩儿红着眼睛,问他:“表哥,你说男人为什么就不能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呢?一心一意地对她好,也享受着她的一心一意,彼此都不必揣着算计和小心,就安安心心地养着孩子过着日子?”

    那时候,他被震撼得无言以对,他怎么会想到是那个小孩儿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又怎么会想到,他的心竟会对那么个小孩儿敞开。

    是这小孩儿替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在这个新世界里,有他,有小孩儿,有看不够的春光如许,有诉不尽的甜蜜温柔,更有他从来都不敢想也想过到的生生世世。

    他真的爱惨了这个小孩儿。

    到底还是没忍住,鹿知山轻轻地拨开穆南枝凌乱的长发,露出她白嫩滑腻的脸颊,他凑过去亲着她的脸颊,从额头到下巴,不放过一丁点儿的地方,这样的亲昵明明日日都有,却永远都不会觉得腻。

    “表哥,”小孩儿果然被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环着男人的脖子,轻轻地蹭着男人的下巴,一边哼哼唧唧着,“表哥,什么时辰了?”

    “天刚亮,”鹿知山凑过去亲穆南枝的红唇,“囡囡要是还困,就再睡一会儿好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睡?”穆南枝睁开惺忪睡眼,嘟囔着嘴,恶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鼻子,“表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像极了只滴着口水的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还滴着口水?”男人嘿嘿地笑了,一边退去了中衣,“那表哥可不能让囡囡失望了。”

    穆南枝瞪着鹿知山:“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做大尾巴狼啊,”男人邪佞一笑。

    浓情蜜意后,天光已经彻底大亮了,穆南枝实在吃不消,她歇了这么半天还觉得手脚都绵软的厉害,有心想打几下男人,却也只是乖乖地趴在男人的怀里。

    “别动,”穆南枝抱怨着,躲闪着男人不安分的大手,“本来就汗津津的难受,你还总这么没完没了地起腻。”

    鹿知山只得收回了手,一边顺着穆南枝的头发,一边柔声道:“囡囡再等下,我这就去打水给囡囡洗漱去。”

    “不先不忙,”穆南枝忙得箍住了男人的脖子,小声道,“再再抱一会儿。”

    鹿知山哑然失笑:“囡囡不嫌汗津津的难受了?”

    穆南枝的声音更小了:“难受,可是可是还是想和表哥再抱一会儿。”

    鹿知山哪里还舍得下床,当下把穆南枝抱得更紧了,穆南枝也使劲箍住男人的脖子,整张脸都埋在男人的颈窝里,感受着男人那里的血脉一下一下蓬勃有力地跳动,她凑过去,亲了亲那处血脉,然后就被男人抱的更紧了。

    “表哥,咱们今天去下河村啊?”穆南枝懒洋洋地问。

    “是啊,今儿去下河村,”鹿知山亲了亲穆南枝湿漉漉的头发,柔声道,“赶明儿得空再去拜访一位老人家。”

    “谁?”穆南枝好奇,“谁家的老人家?”

    “前几天不是跟你说有一位很会扎风筝的老人家吗?”鹿知山捧着穆南枝的脸,含笑道,“囡囡不想去他家讨个大风筝吗?”

    “自然是要啊,我很想放风筝啊,”穆南枝狡黠一笑,“对了表哥,他会扎蜈蚣样式的风筝吗?”

    鹿知山嘴角一阵抽搐:“囡囡喜欢蜈蚣?”

    “我怎么会喜欢蜈蚣?”穆南枝忙解释道,“只是从前瞧见过别人放蜈蚣样式的风筝,又长又大,可好看了,可羡慕死我了,就特别想要一只。”

    “嗯?又长又大?”男人邪佞一笑,一边恶劣地捏了捏穆南枝的纤腰。

    “鹿知山!”穆南枝的脸顿时变成了红苹果,“你简直太、不、要、脸、了!”

第196章 下河村() 
“其实我还可以更不要脸一点。”男人恶劣地笑了,一边又压了下来。

    说好了的一早出门,结果等两人坐上马车的时候,都已经过午了。

    穆南枝其实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去逛什么下河村,放什么劳什子风筝了,她就想赖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她实在太累了。

    啊啊啊啊啊!

    “你离我远点儿!”甫一看到男人朝自己这边凑过来,穆南枝登时就炸毛了,倒真像是一个咬牙切齿的小刺猬,“你你你你好好儿坐着,别别别过来!”

    鹿知山置若罔闻,还是一屁股坐在了穆南枝的面前,顺手把她抱在了怀里,任由穆南枝的粉拳招呼自己,他今儿真是太开心了,又开心又舒坦还很得意,看着小孩儿嘟囔着的小脸,心情就更好了,当下把小孩儿也抱的更紧了,还把小孩儿的鞋子也给退下了,让小孩儿躺着更舒服。

    “你知道错了是吧?满心愧疚是吧?憋着想好好赔偿我是吧?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了,”穆南枝窝在男人怀里,可比坐马车舒服多了,而且男人还一下一下地给他捏腰捶腿,她就更舒服,当下也不挣扎了,舒舒服服地靠在男人怀里,只是脸上却兀自一派嚣张跋扈,“对,就这么捏着,力道正好。”

    “是,小的遵命。”鹿知山看着小孩儿得意洋洋的小脸,一颗心简直都要化了似的,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不许吃豆腐!”穆南枝随即一把推开了男人的头,一脸嫌恶,“合着昨天拌豆腐没吃够是不是?”

    “拌豆腐是吃够了,可是囡囡的豆腐,我还没吃够呢。”男人笑着道。

    穆南枝嘴角一阵抽搐:“你想吃臭豆腐吗?”

    鹿知山不解:“什么臭豆腐?”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下一秒,穆南枝朝后一躺,一边扳着腿,把自己脚上的袜子脱下,然后把纤纤玉足就直直送到男人的面前,一边凶巴巴地道,“想尝尝吗?”

    鹿知山一脸惊喜:“囡囡这么大方?”

    穆南枝嘴角一阵抽搐:“鹿知山,你就不能按常理出一次牌吗??!”

    下河村。

    穆南枝真的很喜欢下河村,不光光是仅限于元宵节,下河村虽是个村子,却很别致宁静,不管是房屋的建筑风格还是市井人情,都不同于寻常北方的村落,这大概和下河村多是南疆人有关吧。

    “上次过来的时候还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这一次正好能好好儿四下瞧瞧了,”穆南枝含笑跟鹿知山道,两人沿着河,在落日余晖下懒洋洋地挪着步,穆南枝的手一下一下拍着木头栏杆,一边又扭头跟鹿知山道,“表哥,上次咱们来的就是这里吧?”

    鹿知山自然知道穆南枝指的是哪一次,当下勾了勾唇笑了,走过去整了整穆南枝身上的披风。

    穆南枝忙得跳了两步躲开了,目光四下逡巡着,一边红着脸小声道:“这还在外头呢,不许你动手动脚的。”

    鹿知山笑笑没说话,跟在穆南枝身后两个人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四月初春,天暖气轻,河边的垂柳都抽出了嫩绿的新叶,晚风吹过,漫天杨花,细长的柳条千条万条轻轻地拍着河水,杨花落在水面,随着水流缓缓流向不知名的远方,甚是温柔婀娜。

    “杨花真是好看,飘飘荡荡的,”穆南枝停住了脚,站在河边,目光随着河面的杨花移动着,一边跟鹿知山感慨道,“这么好看的花儿,怎么就背上了水性杨花的恶名了呢?”

    “杨花逐水而流,没有定性,所以古人用杨花来比不安分的妇人。”鹿知山道。

    “杨花逐水而流又怎么了?那是因为落在水里了,换做牡丹芍药那般名贵的花儿也不是一样要逐水而流吗?”穆南枝愤愤道,“必定又是那起子老学究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做,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则满肚子的男娼女盗,还非要拉下杨花来做垫背,着实可恨。”

    “囡囡说的有理。”鹿知山看着穆南枝头发上沾着杨花,有心想伸手去给她掸一掸,但是却又觉得很是好看,也就没动手,只是目光却再也离不开穆南枝了。

    “更可恨的是,有水性杨花这个词儿来专门形容不安分的妇人,可竟也没人指责见异思迁的男子又是个什么花儿,着实气人,”穆南枝转头瞪着鹿知山,“表哥,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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