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可恨的是,有水性杨花这个词儿来专门形容不安分的妇人,可竟也没人指责见异思迁的男子又是个什么花儿,着实气人,”穆南枝转头瞪着鹿知山,“表哥,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鹿知山不由得牵了牵唇,柔声道,“好好儿地看花赏景,没想到囡囡倒是看出了一肚子气来,看来是表哥的不对。”
“哪里就怪你了,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穆南枝又不好意思起来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小题大做,一边又继续跟着男人朝前走。
夕阳西斜,把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再加上男人本来就生的魁梧,所以影子就更宽大了,穆南枝就一直走在男人的影子里,她看着自己的脚一步步踩着男人的影子,心里甜甜的,暖暖的,好想去牵表哥的手啊。
“表哥,天快黑了,咱们找家小饭馆吃饭吧?”穆南枝上前扯了扯男人的袖子,也没有再放开手,一边小声道,“我喜欢吃南疆人做的小***致又爽口。”
鹿知山问:“还是上次吃的那家?”
穆南枝忙不迭点点头:“嗯,上次净顾着看花灯了,都没有好好儿尝尝他们家的虾饺,一直想过来再尝尝。”
“好,咱们这就过去。”
鹿知山看着扯着自己衣袖的那只白嫩嫩的小手,心里柔软得不像话,他反手把那白嫩嫩的小手就握在了手里,察觉穆南枝挣扎要甩开,他把小孩儿握得更紧了,一边柔声道:“不碍事儿的,都要天黑了,没人看得到。”
穆南枝这才不挣扎了,当下红着个脸跟着男人老老实实朝前走,她最喜欢男人这么握着自己了,男人的手特别大,几乎能把自己的整只手都握进去,男人的手也很暖,她被男人这么握着浑身上下都觉得暖融融的。
“表哥,你的手好大啊。”穆南枝小声道,手指轻轻刮了刮男人的手心。
那跟手指似是刮在了男人的心上一般,男人整个人都麻酥酥的,他把小孩儿的手握得更紧了:“囡囡就这么喜欢表哥的手啊?”
穆南枝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仰着头看男人,正巧对上了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实在太花痴太蠢了,却还是愣愣地看了男人好一会儿,才小声道:“表哥你哪儿哪儿我都好喜欢。”
鹿知山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小孩儿又痴迷又认真的一张小脸,真想当下就把小孩儿拆吃入腹,但到底他什么都不好做,只能把小孩儿的手握得更紧了。
用完了晚膳,鹿知山和穆南枝没有在下河村留宿,鹿知山带着穆南枝步行去了村外头五六里高地上的一家沿河别院住下。
“‘枕水’,这名字倒是好听得很,”穆南枝仰头看着那别院大门上的牌匾念着,一边转头跟鹿知山道,“表哥,这家客栈的名字很雅致啊,而且环境风景也好,从这儿能往上能看到西山,往下能看到整个下河村,西山的泉水正好流过这儿,只是从前怎么不知道这儿还有这么雅致的客栈?”
鹿知山笑了笑:“走,快进去吧,外头冷。”
当下鹿知山带着穆南枝进了别院,甫一进了大门,就有小厮侍婢迎上来给两人行礼:“小的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给王爷王妃行礼!”
“起来吧。”鹿知山对那起子下人点点头。
领头的一个管家模样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含笑对两人道:“别院前两日就收拾好了,小的们就盼着王爷、王妃早些驾到呢。”
穆南枝惊得都合不拢嘴了,她瞪着眼看着鹿知山,半天才总算能开口了:“表哥,这这是咱们自己家的别院?”
鹿知山打发了那起子下人退下,一边拉着穆南枝的手,含笑问道:“囡囡可喜欢吗?”
“喜欢啊,”穆南枝跟着男人朝里头走,看着别院里的景致,桩桩件件都喜欢得不得了,她有点儿激动,“表哥,你什么时候置办下的?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故意瞒着你,怎么会让你知道?”鹿知山柔声道,看着小孩儿一脸激动惊惊喜,他也高兴得很,一边柔声道,“那年带你来下河村观灯之后,就着手让杜衡置办起来了,你喜欢来下河村的花灯,咱们总得有地儿下脚才是。”
第197章 所有所有的欢喜里()
“可是可是一年最多也就看那么一次花灯啊,这样会不会太奢靡了?”穆南枝仍旧难平心绪,她跟着男人走进了二门,然后她的整个人顿时都僵在了原地。
二门内没有半点儿土地,竟是一整个院子的荷塘,瞧着模样是打山上引下来的泉水,这时候荷叶刚刚冒头,露出嫩绿的尖尖角,一湖澄澈安宁,迎面是跨过荷塘的、一座六七丈的长廊桥,廊桥内挂满的各式各样的花灯,红的是牡丹杜鹃芍药、黄的有迎春水仙含笑、粉的有杏花海棠荷花、紫的是玉簪绣球桔梗荷塘中的倒影与之辉映,真真是姹紫嫣红开遍,煞是好看。
穆南枝直愣愣地在廊桥这头看了好半天,然后就蓦地松开了男人的手,欢欢喜喜地跑上了廊桥,她摸摸这个花灯,又摸摸那个花灯,一路蹦着跳着笑着朝前跑:“表哥,这这里的花灯可比外头的好看多了!我太喜欢了!太喜欢了!”
鹿知山也跟着上了廊桥,看着小孩儿在前头疯着笑着跳着,他忍不住也笑了,他踩着桥上的鹅卵石一步步朝前走,张开双臂迎着朝自己飞奔过来的小孩儿。
“表哥!我太喜欢这儿了!”穆南枝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喜得在男人的脸上连着亲了好几口,“我喜欢的东西这儿都有!”
鹿知山亲了亲小孩儿汗津津的鼻尖儿,柔声道:“那囡囡且说说看,这儿都有哪些是囡囡喜欢的。”
“喜欢好多啊,有这个,”穆南枝指着头顶、廊桥最中间洁白柔美的琼花花灯,又指了指旁边的那个嫣红夺目的小红梅花灯,一边又狠狠亲了口男人的脸颊,“还有这个小红梅花的花灯,还有脚下这座廊桥,还有廊桥下的荷塘!”
鹿知山很是满意,小孩儿这么喜欢这座别院,总算没有辜负他的一番苦心孤诣。
“还有你啊,”穆南枝放低了声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澄澈又明亮,“这里还有你啊,这世上所有所有的欢喜里,最让人欢喜的,就是我喜欢表哥你。”
鹿知山觉得这小孩儿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随时随地都能轻而易举要了自己的命。
下一秒,他捧着小孩儿的脸,亲上了她红润润的唇。
流光溢彩里,两个人亲的难分难舍,蓦地男人一把把穆南枝打横抱起,大步穿过廊桥,进了寝殿。
嘉盛二十七年四月初八
枕水别院。
鹿知山和穆南枝已经在枕水别院里住了四天了,这四天里,两人连大门都没有出过,倒不是鹿知山总在欺负小孩儿,因为枕水别院真是太大、太好玩、太好看了,鹿知山一手设计,又存心讨小孩儿欢心,自然事半功倍,穆南枝简直是乐不思蜀,每天都在院子里头逛着,看哪儿都觉得好看死了。
“这里的师傅手艺也好,”晨起,两人坐在软榻上用早膳,穆南枝一边吃着虾饺,一边对着几乎摆满了小几的小蒸笼感慨道,“表哥,师傅是南疆来的吧?”
“是啊,不但是南疆人,还是地地道道的南疆厨子呢,”鹿知山盛了小半碗的燕窝银耳百合羹递到穆南枝面前,“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吃南方菜色了,咱们随时过来就是了。”
穆南枝埋头喝了几勺子羹汤,一边又吃了半只烤乳鸽,舒服地靠在软真上,看着窗外的荷塘,不由得感慨道:“表哥,神仙也无非就过这样的日子了。”
鹿知山被她逗笑了,又舀了一勺子紫菜鱼丸汤喂了小孩儿喝下,一边又好笑道:“现在是不是觉得给个神仙都不做了?”
穆南枝忙不迭点头:“谁稀罕做那劳什子的神仙啊?左手美男右手乳鸽,这才是极乐人生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极乐?”男人挑了挑眉,放下了勺子,一边蹙眉思忖,一边好奇道,“我记得三十二式里有一式就叫什么极乐极乐来着?囡囡,你记得吗?”
穆南枝嘴角一阵抽搐:“我才不记得呢。”
鹿知山笑意更深了:“真的不记得了?昨晚咱们不就复习了那招”
下一秒,穆南枝用乳鸽腿堵住了男人的嘴。
用完了早膳,鹿知山带着穆南枝出了门,穆南枝坐在马车里,好奇的不行:“表哥,你说的那老人家风筝扎得真就这么好?竟值得表哥这么一大早巴巴地赶过去?”
“囡囡一见便知,”鹿知山含笑道,“别说是蜈蚣了,就连凤凰那老先生也能扎得。”
“那就成,总归别让我白跑一趟就好,”穆南枝枕在男人的腿上,把玩着男人的腰间系着的平安扣,“表哥,你今天穿得倒是很正式,一点儿都不像是去放风筝的模样,难不成还要见什么要紧人物吗。”
鹿知山抚了抚小孩儿的额发:“那位老先生是表哥的老师。”
穆南枝一怔:“表哥你从前还学过扎风筝啊?表哥,你好厉害啊!比个卖货郎还能干,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鹿知山:“”
香山。
戒台寺。
穆南枝跟着鹿知山行至戒台寺门前,就见一位大和尚迎了出来,双手合十微微对鹿知山一躬道:“张老已经在后院候着王爷了,王爷请进。”
“多谢高僧。”鹿知山躬身还礼,然后带着穆南枝进了寺院。
穆南枝是第一次来戒台寺,觉得这戒台寺和别处的寺院颇有些不同,寺院挺大,但是里头的人却很少,甚至可以说是冷清,她小声问鹿知山:“表哥,这寺院怎么这么冷清啊。”
“嘉盛十八年,纯孝皇后和雍恒太子来香山踏青,顺道来戒台寺进香,结果甫一出了戒台寺,就被陨石击中,从那以后人人都道戒台寺不详,这里自然也就冷清了下来。”鹿知山小声跟她解释。
“哦,我想起来,的确纯孝皇后和雍恒太子的确是在香山遇到陨石的,”穆南枝点点头,一边又奇道,“表哥,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陨石不偏不倚地就砸中了纯孝皇后和雍恒太子?真是让人费解。”
“估摸着是遭天谴吧,”鹿知山淡淡道,“俗谚不是说作恶太多会遭天谴吗?”
穆南枝看着鹿知山的表情,心里有点儿难受,当下捏着他的手指,小声道:“表哥,的确是雍恒太子的人射伤了我,不过如今我早就痊愈了,他也死了,你也别太难过了。”
“好,不难过了。”鹿知山轻声道,一边拉着牵着穆南枝,两人拾级而上,进了后院。
“王爷,您总算来了,先生在里头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甫一进了后院,一个三十来岁的清俊男子就迎了上了,瞧着穆南枝,又忙得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给王爷王妃请安!”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鹿知山忙得扶了那男子起来,一边给穆南枝介绍道,“这是青禾,我的同门师弟。”
穆南枝一脸惊诧问鹿知山:“他也是学扎风筝的?”
青禾:“扎风筝?”
鹿知山实在想笑,憋得厉害,当下强忍着,带着穆南枝进了正堂。
大肚弥勒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蒲团上,含笑见着鹿知山进来,冲鹿知山招了招手:“永湛来了。”
鹿知山看着那老者,登时眼眶发热,忙得拉着穆南枝一起跪地给那老者叩头:“学生永湛携内子拜见先生。”
“好孩子,都快起来吧。”老者拍了拍鹿知山的头。
鹿知山和穆南枝起身,青禾也扶着老者站了起来,几人一道来到院中,在银杏树下的石桌前坐下了,青禾忙得端茶送上来。
老者和颜悦色地看着穆南枝,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布包,从里取出了两把木梳,放到了穆南枝面前,一边温和道:“你们大婚之时,我在外头云游,也没能赶来,只是礼物却是一早给你们备下了,我自己动手做的,难免粗糙了些,还望你们不弃。”
“多谢先生,”穆南枝忙得躬身接下,无意中扫到那小布包上竟绣着“子昂”两字,登时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您您是张大儒?”
那老者不是旁人正是鹿知山的先生,大儒张子昂。
“大儒不敢当,不过是一介闲散夫子罢了,”张子昂不由得笑了,又看向看向鹿知山,“怎么?永湛都从来没说过吗?”
“怕她太紧张了,所以事先没说,”鹿知山含笑道,一边对穆南枝道,“囡囡,这位就是我的恩师,张先生。”
穆南枝简直要紧张坏了,她自幼就不善诗书丹青,所以最怕的就是先生了,况且又是名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