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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明巍抿了口茶,缓声道:“可知道皇后召恭亲王入宫所为何事?”
“今日是中秋佳节,想来皇后娘娘是思念皇子了,”赵如海踟躇着道,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鹿明巍的神色,一边又继续道,“如今太子出不了东宫,皇后娘娘自然就只能召恭亲王入宫了。”
“哼!耗了这么大半年,她竟是没学一点儿乖,反倒是越发急躁了,”鹿明巍冷哼着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了桌案上,冷声道,“太子是朕看着长大的,那孩子虽然有些小心思的,但是一向谨小慎微,私藏兵器这种心思,他是绝对不敢有的,还不是徐德亮在一边撺掇怂恿才动了歪心?朕顾及着太后和皇后的脸,没有追究徐德亮的罪责,已然是宽容至极了,连太后都能体察朕心,不曾为徐德亮求过情,如今皇后竟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朕都不敢想皇后与太子私藏兵器之事牵扯多少。”
赵如海纳闷道:“可是太子口口声声说过皇后娘娘绝对没有牵扯入此事中来的啊?奴才现在还记得,太子当时可是义正言辞。”
“他怎么可能供出皇后?有皇后在,他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若是连皇后都被牵扯进来,谁还能为他在外头奔走?”鹿明巍冷冷地牵了牵唇,对赵如海道,“让人好生盯着恭亲王,将他与什么人接触,都给记下来。”
赵如海道:“是,奴才遵命。”
鹿明巍抿了口茶,叹息道:“话说回来,他这孩子也是个可怜见的,朕从没想过要迁怒与他,但是他要是错了主意,朕也不必顾惜了,省得皇后还成日的痴心妄想。”
“是,奴才告退,”赵如海躬身退下,又蓦地停住了脚,“万岁爷,您早膳是去寿康宫陪着太后用的,刚才延禧宫和毓庆宫都派人来请万岁爷过去用午膳,万岁爷您看”
鹿明巍缓声道:“听说玲珑今日入宫了。”
赵如海含笑道:“玲珑公主一早就入了宫,驸马也来了。”
“那就去毓庆宫吧。”鹿明巍抿了口茶淡淡道。
毓庆宫。
比起冷冷清清的景仁宫,今年的毓庆宫格外的热闹。
这是玲珑公主鹿知婵大婚之后第一个中秋节,按照大荔的风俗自然是要去夫家过节的,但是玲珑公主是个什么身份,当今大荔的长公主,又得万岁爷宠爱,自然不必理会这起子风俗规矩,陈世安也没有一点儿抱怨,跟着玲珑公主早早地入了宫。
赵如海一早就过来通禀了万岁爷会过来用午膳,丽妃自是喜不自禁,忙得吩咐厨房把菜做的更精致可口些,她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小菜,好不容易忙完了,又匆匆回寝殿梳洗更衣。
玲珑公主鹿知婵也有好一阵子没入宫了,所以这甫一进宫就一直跟在丽妃身边,跟丽妃说着体己话,当下跟着丽妃进了寝殿,也就没让侍俾跟着,娘儿俩好方便说话。
“母妃,父皇都半年没入景仁宫了,如今竟连中秋这样的大日子也不顾及皇后的颜面了,我瞧着啊,不等过年,那太子怕是就要给废了。”鹿知婵亲手伺候丽妃梳洗,一下一下给丽妃揉着肩。
丽妃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缓声道:“徐德亮卸任了兵部尚书,连他的姑母堂堂太后都不愿意为这么个侄子说话了,皇后更是遭万岁爷厌弃,太子被幽禁,二皇子又被毁了脸,难有作为,徐氏一门怕是要倒了。”
“啧啧啧啧,徐氏一门那般显赫,不想竟还会有这一日,当真是不可思议,”鹿知婵感慨道,“可见侄子再亲,也终究亲不过儿子,太后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却也不糊涂。”
丽妃忽然睁开眼看向鹿知婵:“你大婚都一整年了,怎么肚子一直没个动静?”
鹿知婵一怔,随即红了脸,小声道:“这种事儿臣怎么知道?”
丽妃有些迟疑道:“你平日和驸马行房可还频繁?”
鹿知婵咬着唇道:“除去信期,总归三两日就能有一回吧。”
“那也算还好了,怎么就一直不见动静呢?”顿了顿,丽妃又沉吟道,“要不然唤太医过来给你和驸马都诊一诊脉?”
鹿知婵忙道:“母妃就不用担心儿臣了,左右也才一年,且再等等看吧。”
丽妃点点头,忽然又蹙眉问:“驸马从前的那个女人可曾生育过?”
鹿知婵一怔,随即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
丽妃叹息道:“没有就好,咱们这样的身份可别闹了笑话。”
鹿知婵咬了咬唇:“是,儿臣明白。”
延禧宫。
万贵妃冷了一整天的脸,虽然三皇子鹿知河早早地就入宫陪她过中秋,但是她却没有一点笑颜色。
鹿知河给万贵妃舀了半碗珍珠翡翠白玉羹,陪笑道:“母妃,您请用。”
万贵妃接了那碗羹汤,却没有喝,只是将羹汤放在了桌上,有些烦躁地戳了戳面前的水晶虾饺:“万岁爷年年中秋必定会来一趟延禧宫的,今年竟让丽妃那个贱人抢了先,着实可恶。”
鹿知河看着满满一大桌子的珍馐美馔,面色也不大好,沉声道:“莫不是父皇嫌咱们最近动作太频繁了吗?”
“太子被幽禁东宫已有半年,人人都道太子是秋后的蚂蚱没蹦头了,但是万岁爷却迟迟不下废黜的旨意,着实让人憋火,”万贵妃抿了抿唇,有些不安地看向了鹿知河,“河儿,难道真如你说,万岁爷是见不惯咱们这般穷追猛打?”
第94章 若是那年()
“河儿,难道真如你说,万岁爷是见不惯咱们这般穷追猛打?”
“太子深得皇上宠爱,是多少年前就认定的太子人选,如今太子被幽禁东宫,父皇虽然恼他,怕也少不了有几分心疼,自然看不得别人落井下石,”鹿知河思忖半晌,然后又叹息道,“只是若不趁机狠狠打压太子的话,日后怕再难有这样好的时机了,必定只要有太后在一日,父皇多少都要给徐氏一门颜面,不是就连那徐德亮的罪责都给免了吗?这天长地久下去,太子的罪怕是也迟早会被父皇给忘了。”
万贵妃也是一声叹息:“你父皇如今是开始防着咱们了,倒是便宜了丽妃和五皇子,咱们从前不放在眼里的那对母子,如今竟是羽翼渐丰了。”
鹿知河沉声道:“母妃倒不必如此心灰意冷,丽妃虽一时在父皇面前得脸,但丽妃的母家到底只是个中等人家,哪里比得上咱们这么些年的苦心经营?再说了五皇子今年也才十六岁,能有什么作为?”
万贵妃冷哼道:“哼,你说的倒轻巧,若是真得了万岁爷的欢心,没有母家支撑又如何?从前大皇子早早丧母,且母家更是个不顶事儿的,他不是还最得万岁爷欢心?到如今每每想起来万岁爷对他的宠爱,本宫还是会心头发颤,幸亏那年澜沧江突发山洪,要不然”
“是啊,那场山洪的确来的及时,若是那年顺化一战,南疆大军大获全胜,大皇兄的腿也没有落下残疾,得胜还朝,那可真是不敢想象”鹿知河点头,也是唏嘘不已,“纵使后来鹿知岳得了父皇的欢心,也入主东宫,但是却是根本没法和当年的大皇兄相较。”
万贵妃抿了口茶,忽然问:“对了,本宫怎么觉得近来万岁爷对大皇子的态度有了转变呢?”
鹿知河点点头:“的确是有了转变,上一次围猎,父皇不是还特地叫上了大皇兄吗?当着那许多人的面,还和大皇兄谈笑风生,以前咱们总觉得父皇是在提点皇后和太子,让他们不要太嚣张,如今想来父皇要提点的人怕不仅仅是太子了。”
顿了顿,万贵妃踟躇道:“你觉得你父皇还对大皇子存着什么念想吗?”
“这倒不至于,”鹿知河摇摇头,当下道,“父皇若是还对大皇兄存着指望,就不会让大皇兄娶安乐郡主了,安乐郡主的身份和名声都这般不堪,又没有母家支撑,父皇不会想不到这点。”
“是了,那是本宫多心了,”万贵妃点点头,又道,“既是如此,你倒不妨与大皇子走近些,既然他没有威胁,且又在军中多年,和他走近,既不打眼,往后的好儿还多着呢。”
鹿知河含笑道:“母妃不是一早就为儿臣铺路搭桥了吗?大皇兄对母妃为他和安乐郡主主持的大婚,很是满意呢。”
万贵妃勾了勾唇:“说起来咱们也是占了皇后失势的便宜,只是以后要防着丽妃那贱人了呢。”
鹿知河点头:“母妃所言极是。”
“这阵子,前朝就暂时不必急着打压太子,咱们且作壁上观就是了,没得又招来你父皇不满,”万贵妃又提点道,“本宫平日也多去几趟寿康宫,太后的耳根子软着呢。”
“是,多谢母妃为儿臣操持一切,儿臣谢母妃隆恩。”鹿知河起身对万贵妃深深作揖。
万贵妃扶了儿子起来:“本宫膝下只你一个,你就是本宫的指望。”
嘉盛二十二年九月九日
重阳节。
宁郡王府。
日上三竿。
宁郡王府后院的院门紧闭,寝殿的房门也都关得严实,其实鹿知山早就醒了,人却没下床,倒不是他还想赖床,而是穆南枝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他胳膊被小孩儿枕了一夜,这时候胳膊早就酸麻了,但是瞧着小孩儿的睡颜,他哪里舍得动弹?他轻轻地侧过身,把小孩儿圈进了怀里,小孩儿有些不安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然后抱着男人的腰,睡得更熟了。
温香软玉满抱怀,鹿知山就更加起不来床了,他也没有再睡的欲望,就一直这么盯着小孩儿看,目光从小孩儿乱蓬蓬的发,到小孩儿白皙光洁的额头,还有微微泛红的脸颊,再往下是小孩儿圆翘翘的鼻尖,还有红嘟嘟的嘴唇
因为昨晚被男人欺负狠了,穆南枝的嘴唇有些微微地有些肿,红亮亮的,有点儿像庭院里头的秋海棠,十分好看,鹿知山没忍住,用指腹轻轻地抚了抚穆南枝的嘴唇,感受着指腹下柔软温热的触感,鹿知山的心也变得异常柔软了,他低下头,亲了亲穆南枝的发旋。
穆南枝睡得不安稳,蹙着眉嗯嗯了两声,把男人抱得更紧了,像只依恋母亲的小猴子。
鹿知山不敢再动了,任由小孩儿手脚并用缠着自己的,他觉得有点好笑但又忍不住觉得甜。
从前小孩儿是没有这样毛病的,睡相都是老老实实的,从天黑到天亮连个身都不会翻一下,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孩儿的睡相忽然就变得差劲了,尤其喜欢抱着他睡觉,他本来就是热身子,小孩儿这么紧紧抱着他,也跟个小火炉似的,鹿知山三不五时地就会被热醒,却怎么都舍不得推开小孩儿,甚至还会主动把小孩儿搂得更紧。
潜意识里,他很享受小孩儿对他的依赖,他纵着小孩儿,顺着小孩儿,原本就只有十九岁的小孩儿,在他面前似乎一下子又小了十岁,他却觉得一点儿都没有什么不妥,他想把小孩儿宠坏,再宠坏一点儿。
“郡王!郡王!您和王妃都醒了吗?”
吉祥在门外小声唤着,她原不想做这个扰人清梦的讨厌鬼,但是今日却是重阳节,鹿知山和穆南枝是要入宫给太后行礼问安的,吉祥也是在后院门口晃荡了半天,这才掐着点进来叫人的。
“知道了。”鹿知山哑着嗓子对窗外应了一声。
“要奴婢进去伺候王妃梳洗吗?”吉祥又问。
“再过一会儿。”鹿知山看了一眼怀里兀自沉睡的小孩儿道。
吉祥真的很想跟他说,时候真的不早了!您老人家可不能由着王妃睡到自然醒了!你们赶紧着点儿的吧!
但是到底吉祥也只是摸了摸鼻子,没吭声,只是心下腹诽不已,自从大婚之后,王妃睡得是越来越早,可是起得却是越来越迟了,就连王爷都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哎!真是没眼看他们俩了!
穆南枝听到外头动静,开始睡不安稳了,蹙着眉翻了翻身,红艳艳的嘴唇不满地嘟嘟囔囔着,鹿知山怎么看怎么喜欢,俯下身,轻轻吻上了穆南枝的唇,他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是想在这个时候亲一亲他们家小姑娘。
穆南枝被男人亲的舒服,下意识地开始回应男人,手臂也环住了男人的脖颈,鹿知山自然而然地也就加重了这个吻。
两人的气息纠缠着,穆南枝的脸更红了。
“表哥表哥”她迷迷糊糊地叫着。
男人没有应声,却吻得更深,穆南枝不设防的模样,他最是受不了了。
“表哥?”穆南枝喘息着醒来,甫一睁开眼就瞧着男人一双深沉的眼,她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顺从地闭上了眼,把男人搂得更紧,“表哥,我好想你啊。”
鹿知山哑然失笑:“表哥成日里都不离囡囡左右,囡囡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