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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
“多谢殿下。”穆南枝恭恭敬敬道。
“郡君快平身,初一那天郡君送本宫的福袋,很是有趣,本宫很喜欢,”鹿知岳温和笑着,他原本就生得无一处不精致,这样淡淡笑着,就更好看了,“还是头一次有人给本宫送福包,郡君有心了。”
穆南枝刚站直身子,忙得又福了福:“殿下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你可是本宫的表妹,以后在本宫面前都不用这么拘礼,快起来吧,”鹿知岳笑着打量穆南枝汗湿黏在额前的头发,目光又流连到少女圆翘翘的鼻尖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子,“行了,快回去换身衣服吧,仔细热身子扑了凉风。”
“是,臣女告退。”
穆南枝有些懵,这位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准太子人选,寻常人是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他今天竟和和气气地和自己这么个小郡君说了这些子话,当真是奇了。
那天,穆南枝终于见到了她的未婚夫鹿知年,鹿知年伤寒一直拖到了开春才痊愈,所以除夕没有进宫,穆南枝根本认不出谁是谁,也是听到人叫了他一声,才扭过头看了一眼,不由得眼神一暗。
鹿知年是被人扶着才下得马,个头还不到马背,人有些干瘦,许是体力不好,这时候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瞧着跟在他后面侍卫的马背是空空如也,显然是这位小世子没有任何斩获反倒还把自己累得够呛。
鹿知年忽然朝这边转头,穆南枝忙得就扭过了脸,心里不由得抱怨不止,表哥说话果然带水,而且还是每个字都往外冒水,原本猎到白狐的好心情也在顷刻荡然无存,穆南枝心不在焉地甩着鞭子回到了帐中,四仰八叉瘫坐在榻上。
虽说是恼鹿知山说话带水,但是一回到和硕公主府,穆南枝就遣了小厮把御赐的一条鹿腿,还有她猎到的两只山鸡送去了宁郡王府,只是那小厮才出了府门,穆南枝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可真是蠢!
蠢死了!
表嫂新丧,不过才是三个月前的事儿,瞧着表哥对表嫂的情义,怕是现在还在吃素呢,她怎么就这么冒冒失失让人送了这许多血淋淋的肉去,穆南枝想着那条还在滴血的鹿腿,简直要疯掉。
穆南枝急忙忙就往外头跑,惹得她的贴身侍女吉祥忙得追了出去:“郡君,外头天黑路滑,您这是要去哪儿?”
“不用你管!不许跟着!”穆南枝头也不回,一溜烟就冲出了和硕公主府。
和硕公主府与宁郡王府不过只隔了两条街,穆南枝的脚上像是安上风火轮,可却还是眼睁睁看着那小厮进了宁郡王府,穆南枝躲在路边的梧桐树后,气得跺脚。
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穆南枝才瞧见那小厮才慢吞吞地出了宁郡王府,穆南枝瞧着那小厮一脸春风带小跑的模样,气得简直要吐血了。
“谁让你跑这么快的?!”待到那小厮跑到近前,穆南枝蓦地从树后跳了出来,气得张牙舞爪如螃蟹一般,“你是属兔子的吗?!啊?!”
“啊?!谁谁谁谁谁在是郡君啊!”那小厮吓得把刚从宋福手里接的一锭赏银都丢在了地上,等瞧清了人是穆南枝,这才舒了口气,忙得躬身给穆南枝行礼,“启禀郡君,奴才的确是属兔的。”
穆南枝:“”
打发走了那愣头愣脑的小厮,穆南枝围着梧桐转圈圈。
一圈。
一圈。
又一圈。
到底去还是不去?
穆南枝咬咬牙,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宁郡王府。
“郡君?”宋福冷不丁地瞧见了穆南枝,愣了一愣才躬身行礼,“奴才给郡君请安。”
“不必客气,”穆南枝咬了咬唇,才犹犹豫豫地又开口,“宋管家,那个那个刚才我让小厮送了一些肉过来郡王他已经知道了吗?”
宋福一怔,又笑道:“郡王刚刚在沐浴,现下在书房看书,奴才正打算去通禀郡王呢,郡君您可真是有心了,还亲自跑一趟”
“别别别别别!这种小事儿不用告诉郡王!”穆南枝忙得摇摇手,察觉到自己声音太大,忙得左右看看,然后又压低声音,“宋管家,我跟你商量个事儿,那个你你能不能把那些肉还给我”
宋福实在是不懂了:“郡君,您是什么意思?可以明示吗?”
穆南枝朝书房里头瞥了一眼,瞧着窗户上映出的黢黑人影,穆南枝鼓了鼓嘴,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我觉得那些肉不新鲜,怕郡王吃坏了肚子。”
宋福纳闷:“这肉不是今儿才从西郊猎场运回来的吗?难道不是今日才宰杀的?”
“谁谁谁谁谁知道那起子山鸡有没有得瘟病?还有那鹿,谁谁谁谁谁又知道有没有被狗给咬过?”穆南枝舌头都要抽筋了,“郡王的身子要紧,当然不能吃这些来历不明的鸡!”
宋福:“”
宋福晕头晕脑地带着穆南枝去了厨房,穆南枝一瞧见挂在架子上的鹿腿和山鸡,简直是两眼放光,此刻换做是黄鼠狼最多也就这幅嘴脸了,也不等宋福动手,穆南枝忙得上前取了那些肉下来,提着就朝外头走。
宋福忙跟了出来:“郡君,这肉怕有二十多斤呢,让奴才帮郡君提回府吧。”
“不用不用,我提的动,提的动,”穆南枝忙不迭摇头,一溜烟朝外头走,蓦地又转过头对宋福道,“不用告诉郡王这件事儿,反正就二十多斤肉的事儿,实在不必让郡王挂心。”
宋福:“”
第22章 心疾()
宋福:“”
最后宋福只得晕头晕脑地带着穆南枝去了厨房。
穆南枝一瞧见挂在架子上的鹿腿和山鸡,简直是两眼放光,此刻换做是饿了一个礼拜的黄鼠狼最多也就这幅嘴脸了,宋福只看得嘴角一阵抽搐。
也不等宋福动手,穆南枝忙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取了那些肉下来,然后二话不说就提着就朝外头走。
宋福反应过来,忙地跟了出来:“郡君,这肉怎么也得有二十多斤呢,让奴才帮郡君提回府吧,仔细累着您了。”
“不用不用,我提的动,提的动,”穆南枝忙不迭摇头,一溜烟朝外头走,蓦地又转过头对宋福道,“那个宋管家啊,我看啊就不用告诉郡王这件事儿,反正就二十多斤肉的事儿,这样芝麻粒大小的事儿是实在不必让郡王挂心了,你说是不是啊?”
宋福:“郡君说的有理。”
“郡王还在为郡王妃难过吗?”穆南枝一边朝院外走,一边忍不住有瞥了一眼那窗户上的人影,总觉得鹿知山形单影只孤寂得很,她单单是远远瞧着就觉得心酸,顿了顿,穆南枝又道,“宋管家,你平日里多陪陪郡王吧。”
宋福忙躬身行礼:“是,奴才明白。”
宋福送走了穆南枝,送了一碗小米山药粥进了书房。
鹿知山放下手里的霞客游记,一边搅着粥一边随口问:“刚才谁在外头?”
宋福抬眼看了看鹿知山,顿了顿道:“是穆郡君。”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鹿知山蹙了蹙眉,放开了勺子,“这大黑天的,可有人跟着吗?”
宋福忙道:“郡君身边没人跟着,也不让奴才护送她回府,不过奴才已经让人暗中护送郡君回府了,定然不会出事,请郡王放心。
鹿知山好奇道:“那她这时候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也不进来通报一声?”
宋福也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将来龙去脉都说个仔仔细细,连穆南枝临走询问郡王妃的话也一字不落学了一遍,说完之后,宋福一脸郁闷不解:“郡王,您说郡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那鹿肉不是御赐的吗?怎么可能被野狗给咬过?”
“这丫头啊,”鹿知山却福至心灵地勾了勾唇,他放松地靠着椅背,眉梢眼角都是笑颜色,只是笑着笑着他就不笑了,他抬头看向宋福,“你先下去吧,让谢伦进来。”
“是,奴才告退。”
宋福躬身退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高瘦精悍的青年进来,正是谢伦。
“属下见过将军。”
“让你查的事儿可查出来了?”鹿知山手指叩着花梨桌面,声音深沉,“忠远侯府世子鹿知年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一场普普通通的伤寒竟然前后拖了四五个月,鹿知山难免要多想了。
谢伦道:“是,将军让属下调查忠远侯府世子的病因,属下已经查清,世子所患并非风寒,而是心疾。”
“心疾?”鹿知山眉头紧锁,“严重吗?”
“虽然忠远侯府竭力隐瞒,但是今日趁着侯爷夫妇带着世子去西郊猎场,属下潜入侯府,从中翻出了药方,属下带着誊抄的药方去瞧了四位大夫,皆说是治疗心疾的药方,且按照那药方的剂量,世子应该是从幼年就患了心疾了,只是在侯府娇生惯养,所以一直维持得不错,只是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辈子怕都不能痊愈了,而且也恐难有常寿。”
“行了,旁的事儿都交给杜衡,你只一样,盯死忠远侯府。”
杜衡也是鹿知的贴身侍卫,比起谢伦的伶俐,杜衡更多了许多稳重老成,又善理财算术,所以这些年宁郡王府下头的庄子都由他打理。
“是,属下遵命。”
“行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鹿知山推开面前的小米山药粥,面色沉郁。
忠远侯府的世子迎娶和硕公主府的郡君,这门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若那世子是这样的身子骨,就另当别论了,忠远侯府明摆着是瞒着小世子的病情,这门亲事说起来也算是骗了皇上的指婚恩典。
只是这忠远侯府为什么要苦苦瞒着小世子的病情,即便皇上不赐婚,但依忠远侯府的地位,也有的是贵女任小世子挑,为何偏要皇上赐婚?
或许那丫头的身上又有什么是忠远侯府所图的呢?
嘉盛十七年十月初六
太后徐淑敏六十六岁寿辰。
鹿知山回京一年,就没出过府门半步,所以腿也养的不错,虽走路仍有些跛,但是却也不用人搀着了,只是入秋之后,膝盖又开始酸疼起来,太医来给瞧了瞧,无非又是开了几罐子药膏,让他不要行走,卧床疗养罢了,只是再怎么难受,却也不能错过了太后的寿辰。
鹿知山早让宋福准备着了,徐淑敏平素最喜华丽,鹿知山便准备了一盏八屏紫檀木雕福寿禄双面屏风,正面蜀锦打底苏绣绣以凤穿牡丹图案,背面是用金线绣出六十六个不同字体的寿字,不管是远观还是细品,这屏风做工都是上上品,很是华贵大气,虽有些流于俗气,却很符合鹿知山出征十二年的武人心性。
这日晨起,鹿知山便觉得膝盖比昨日更疼了三分,他咬了咬牙扶着床柱,站了起来,勉力走到外殿的时候,额上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宋福在一旁瞧着心疼,要上前去搀扶,却被鹿知山给推开了,今天是要入宫给太后祝寿,他是绝不能让人搀扶的,这时候在府上,他要抓紧适应适应。
“郡王,要不然奴才进宫禀告郡王腿疾复发,您就别入宫了,”宋福看着心都揪成一团了,“王爷您这样怕是连府门都出不了,又怎么能入宫呢?”
宫门不许马车进入,从最近的宫门到寿康宫,也要走一炷香的功夫,鹿知山现在的处境,坐轿入宫实在不妥,且又是给太后拜寿,就更不能坐轿了,免得落了失敬不孝的把柄。
“胡说,这是太后六十六岁的寿辰,我是太后的长孙,人又在京师,怎么能不进宫?”鹿知山咬了咬牙,坐在圆凳上吐了口气,歇了半晌又对宋福道,“去给我换一贴新药膏。”
“是,”宋福忙得从房中取了一贴新药膏给鹿知山贴上,一边抱怨道,“太医院如今也是太敷衍了,这一年开的药膏都没变样过,郡王,还是让奴才去请外面的大夫入府给您瞧伤吧,这么一日日耗着终归不是办法。”
“放着太医不用,却请外头的大夫,传到宫里,这让旁人怎么想?”鹿知山抿了口茶,缓声道,“是嫌太医医术不精吗?”
“可是奴才实在怕耽搁了郡王的伤,”宋福一脸无奈,忽然又道,“倒是去年,也是天冷的时候,郡王腿疾复发,郡君送过来的药膏好用些,不如奴才去和硕公府再去讨要一些?”
鹿知山正色道:“吩咐下去,郡王府的人谁都不许贸然接触和硕公主府的人。”
宋福只得点头答应,心里又是不住叹息。
鹿知山穿戴好,正要出门,却见打外面进来一个面生的小太监,那小太监进来给鹿知山行礼,然后道:“太后听闻郡王腿疾复发,不忍让郡王代伤入宫,今儿郡王您就不必入宫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