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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万贵妃抿了口茶,总算消了点儿气,顿了顿,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父皇这一次晋封大皇子,抬举了二皇子,都是在给本宫和丽妃提个醒吗?”
鹿知河叹息着道:“舅父乃是户部尚书,与太子妃检不检点一事原本没有关联,但是舅父却当廷驳斥右相,明显显地就是越俎代庖,不但右相差点被当场气晕了过去,就连父皇当时就动了大气了,结果父皇甫一回到御书房又赶着丽妃去抹眼泪儿,父皇哪有不气的?趁机打压打压咱们和丽妃,这也就顺理成章了。”
“太子被幽禁东宫都快两年了,万岁爷却始终没有废太子的意思,本宫哪儿有不心急的?你舅父自然也心急,趁此打压打压右相也在情理之中,谁想偏生触了万岁爷的逆鳞,”万贵妃蹙了蹙眉,叹息道,“如今本宫是越发看不透你父皇了,就这么一直幽禁着太子,冷落着皇后,但是却再没有下文了,这都两年了,万岁爷到底存着什么想法?”
鹿知河沉声道:“父皇的心思哪里是咱们能揣测的?如今既是知道父皇厌烦什么,那咱们避着就是了,终归太子仍旧出不了东宫就是了。”
万贵妃珉了一口茶,忽然又看向鹿知河:“本宫听闻,在早朝之上,左相可也没闲着,也驳斥了右相,怎么你父皇却不迁怒于大皇子,反倒还晋了大皇子的位分呢?”
“自段氏病逝之后,左相府和宁亲王府就彻底划清了界限,”鹿知河抿了口茶,继续道,“儿臣听闻,几年前与宁亲王最是交好的赵靖廷来京师讨要抚恤银子,在京师到处碰壁,后来走投无路只得去求左相,原是想借着宁亲王的面子求左相相帮的,结果那赵靖廷在左相府门口足足跪了一整天,左相都都没露面,后来吩咐了下人塞了一千两的银票把赵靖廷给打发了,可见左相府自那时候起,就打定主意明哲保身,再不与宁亲王府有往来,这样的事儿连儿臣都知道,自然也瞒不过父皇,父皇自然也不会疑心左相是在为宁亲王摇旗助威。”
万贵妃叹息道:“从前左相府因搭上了宁亲王而在朝中水涨船高,后来也是因为宁亲王备受万岁冷遇,后来及时止损,切割干净,这些年倒也不算受宁亲王牵累,如今右相府日子难过,他们左相府怕是又要得意了,这真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朝上没有永久的赢家,父皇更是不允有这样厉害的人和势力存在,”鹿知河点头道,“所以母妃,咱们日后行事更要慎之又慎,母妃在后宫切不可再打压皇后和丽妃了,舅父在朝中也不可再冒进了,没得又扎了父皇的眼。”
“也只能如此了,”万贵妃叹息着,不甘心道,“只是这一次没得到巡防营,实在可惜,倒是便宜了那近来都不声不响的恭郡王。”
“说不定父皇就是喜欢恭郡王的不声不响呢。”鹿知河轻声道。
万贵妃点点头:“那以后咱们也不声不响。”
“是,母妃所言甚是。”鹿知河叹息道。
第111章 犒赏()
嘉盛二十三年十月初三
秋猎。
自太子被幽禁之后,恭郡王鹿知川就一直深居简出、安分守己,接连几次都没有参加围猎,这一次万岁爷命他伴驾,他自然不敢推辞,这一大早的就率了一队巡防营人马先到了西郊猎场,他如今统御巡防营又陪皇伴驾,自然秋猎时期要保障猎场安全。
鹿知山和穆南枝的马车甫一进停在了西郊猎场入口,鹿知川就忙得迎了上去,对鹿知山和穆南枝深深一揖:“小弟见过兄长嫂嫂,给兄长嫂嫂行礼。”
鹿知山忙得伸手扶了鹿知川起身,一边道:“咱们是平辈,二弟用不着行这样大的礼。”
“长兄如父,原是应该,兄长嫂嫂里边请。”鹿知川一脸恭敬引了鹿知山和穆南枝进了西郊猎场,他则又回到门口候着,等待万岁和其他皇子到来。
穆南枝回头又看了看鹿知川,然后小声跟鹿知山道:“可真真是奇了怪了,他可是堂堂帝后嫡长子啊,竟然这般恭恭敬敬,而且这位二皇子简直从头到脚都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几位皇子中就属他最是傲慢暴躁了,我从前每每见着他都绕道走来着,就怕一不小心惹到了他这个暴躁狂。”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他面容受损,自然心性大变,且太子如今的处境,怕是时刻都在提醒他要谨言慎行了,”鹿知山含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头也有囡囡的功劳呢。”
穆南枝一怔:“管我什么事儿?我和二皇子连话都没说过。”
“囡囡和二皇子没有说过话,可是却和太子妃说过话啊,”鹿知山笑着解释道,“自那日魏氏当众羞辱囡囡和玲珑公主之后,阖宫上下谁不知道,万岁爷斥责东宫不检点?万贵妃不也特地派了教引嬷嬷去教习魏氏礼仪吗?甚至还晋了我这个庶出皇子的位分,如今谁不知长幼有序更甚尊卑嫡庶?恭郡王虽是帝后嫡长子,但是见了我这个庶出兄长,还不得规规矩矩的?”
穆南枝有点不好意思:“表哥,你这是在夸我来着?”
鹿知山一脸笑意不减:“囡囡是表哥的好运道,表哥不但要夸你,还要犒赏你。”
“什么?表哥要犒赏我什么?”穆南枝登时双眼放光,急急可可地摇了摇鹿知山的袖子,乌溜溜的大眼睛亮闪闪的,都是欢喜,但又怕被人看见了,她忙得又松开了手,却还是不住问鹿知山,“表哥到底要犒赏我什么?这就告诉我好不好?人家好想知道啊!”
鹿知山被小孩儿这么又是纠缠又是撒娇,心都要化了,虽然很想多看看小孩儿这幅急急可可的表情,但是到底不忍让她悬着心,当下含笑对穆南枝道:“囡囡不是一直想打野猪吗?”
“表哥,你让人放了野猪进猎场?!”穆南枝顿时激动地摩拳擦掌起来,一边又朝远处的密林看了看,兴奋道,“表哥,你让人放了几头进来?个头大不大?你怎么也不提早说,我都没带匕首过来,只用弓箭能猎到野猪吗?我听闻野猪皮最厚了,对了,还要带绳索”
鹿知山笑得双眼都眯缝起来了,他轻轻捏着穆南枝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耳垂道:“你想哪儿去了?为了囡囡能打上野猪,竟要表哥冒掉脑袋的风险?难不成囡囡做腻了夫人,竟想尝尝做寡妇是个什么滋味是”
“呸呸呸!”穆南枝忙得捂住了鹿知山的嘴,也不管会不会被别人看到,狠狠瞪着鹿知山,“你也呸几口!现在就呸!”
鹿知山只得也“呸呸呸”了几口,穆南枝却兀自拉着一张脸,也不再理鹿知山,径直朝前头的宁亲王府的帐子,瞧着模样是动了大气了。
鹿知山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瞧着小孩儿的模样,心下别提多后悔了,忙得追上了几步,跟着穆南枝进了帐子。
“囡囡,我刚才就随口一说”鹿知山随着穆南枝坐在榻上,甫一开口却被穆南枝截住了话头。
“我就是再随口,也不会说出那样的昏话来!”穆南枝红着眼瞪鹿知山,嘴唇颤颤着,模样别提多可怜了,“鹿知山,你太讨厌你了!我日日想着怎么跟你共白头,时时刻刻都恨不能黏在你身上,怎么没皮没脸我都认了鹿知山,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鹿知山的心都要碎了,他紧紧环着穆南枝,一下一下不住亲吻她的额发:“对不起囡囡,对不起囡囡,表哥以后再不说这种昏话了,都是表哥不好,囡囡就饶了表哥这一回好不好?囡囡,表哥知道错了。”
穆南枝满心委屈,她抓起鹿知山的手,然后一口就狠狠地咬住鹿知山的手指,半天都不撒口,她下了大力气,不可能不疼,都道是十指连心,她就是让男人知道什么是心痛,她就是要让男人感受一下她的心现在有多痛。
鹿知山看着穆南枝一边凶巴巴地瞪着自己,一边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他看着穆南枝涨红的眼圈,心疼得都喘不开气了,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摩着穆南枝的脸颊,疼惜道:“囡囡,别哭,表哥会好好儿活着,必然和囡囡共白头,会一直一直让囡囡时时刻刻地黏着,囡囡放心好不好?”
下一秒,穆南枝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滑下,润湿了男人的一双手,她嘴唇颤颤着,牙齿也跟着颤,几乎合拢不了,她却还不撒口,其实也使不上劲儿了,但是她就是不想放过男人,她还想再教训教训男人,她才不想这么轻易就饶过了男人,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鹿知山也没有抽出手指,他任着穆南枝这么虚虚地咬着自己,任由穆南枝眼泪和口水把他的手指搞得一团糟,他从怀中取出了帕子,轻轻地给穆南枝拭泪,一边柔声道:“囡囡这是又看上了表哥的帕子了?又要讨了去吗?”
“谁要你的帕子”穆南枝扁了扁嘴,终于把男人的手指给吐了出来,任由男人给自己擦干净了脸,她仰着头瞪着男人,“鹿知山,别以为我就这么轻易地饶过你了,我气性可大着呢!”
“好好好好好,左右是表哥犯了错,囡囡生气也是应该,囡囡既是气性大,那表哥就一直给囡囡赔礼、当牛做马也就是了,”鹿知山一边道,一边给小孩儿倒了杯茶,吹了吹,然后递到小孩儿的面前,满脸堆笑道,“囡囡先喝口水润润喉,再接着骂表哥好不好?”
“谁骂你了?还不兴人家说话来着”穆南枝剜了男人两眼,然后就着男人的手喝了两口水,又忽然想起来了似的,瞪着眼问男人,“你刚才说要带我打野猪的,到底是去哪儿打的?”
鹿知山:“”
说好的气性大呢?
鹿知山简直不能更爱这小家伙了,凑过去狠狠亲了两口他家夫人红嘟嘟的唇,然后在夫人的抗议声中,才放依依不舍放开了,然后含笑解释道:“西槐别院后头就是西山,山脚下都是密林吗?这时候最适合秋猎了。”
穆南枝听他这么一说,自是喜得眉开眼笑:“真的啊?表哥你真的愿意带我去打野猪?啊啊啊啊!好开心啊!我早几年就想打野猪来着,就一直没有机会!”
鹿知山捏着小孩儿的脸,哑然失笑:“就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了!”穆南枝忙不迭点头如捣蒜,一边抱着鹿知山的脖子撒娇不止,“我才不喜欢跟这起子做作男女抢什么山鸡野兔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就想跟表哥咱们两个人打猎,能不能打到野猪都不要紧,只要是跟表哥一起打猎,想想就好开心啊!”
鹿知山又摁着他家夫人亲了好了一通才舍得放开,一边顺着夫人有些凌乱的额发,一边柔声道:“那以后年年表哥都带囡囡去打猎,秋天咱们打野猪,冬天咱们就去湖上冰钓。”
“啊啊啊啊啊!”穆南枝是实在太开心了,甫一开口就忙得捂住了嘴,猎场上帐子离得近,她可不敢出这么大动静,但是她实在太高兴了,怎么办啊?表哥太好了!好想大叫啊!
鹿知山被穆南枝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心里痒得厉害,捧着穆南枝的脸,凑过去又要一亲芳泽,守在外头的杜衡却咳嗽了两声:“将军,王妃该上猎场了。”
鹿知山只好狠狠地亲了穆南枝两口,然后放开了她,给穆南枝整理了一番猎装,然后送了她出了帐子。
“一会儿小心点儿,虽一会儿身边是有杜衡跟着你,却也别一个劲儿往林子里头窜。”鹿知山嘱咐道。
可是穆南枝却一点儿都不想去打山鸡野兔了,她嘟囔着嘴道:“表哥,我都不想去打猎了,我都等不及跟你去打野猪了,我现在觉得几十口子的人满猎场追兔子追黄羊,真的好蠢好无聊啊。”
鹿知山笑着拍拍小孩儿的肩膀:“表哥好久没吃烤野兔了,囡囡就当是替表哥辛苦这一趟了。”
穆南枝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然后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对鹿知山道:“乖乖等着本宫回来赐你只烤兔子。”
鹿知山笑得谄媚不已:“小的多谢王妃。”
第112章 叙话()
穆南枝得意地冲鹿知山扬扬眉:“且在帐子里老实候着本宫回来。”
“是,小的烹好了茶水恭候王妃大驾。”鹿知山很配合地低眉顺眼。
骑马跟在穆南枝后头的杜衡,简直一脸生无可恋,他如今也是看惯了鹿知山和穆南枝成天腻腻歪歪的模样,只是这天天变花样地当着他这个大龄单身青年秀恩爱真的好吗?
“驾!驾!驾!”穆南枝雄赳赳气昂昂执鞭打马呼啸而去,杜衡也忙得追了上去。
直到穆南枝的身影消失在了密林中,鹿知山这才抬脚要回帐子,却瞧着赵如海朝这边走来,鹿知山站住了脚,含笑等着赵如海走近,然后道:“公公前阵子得了急症,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