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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庭院之时他已然看到墙院边迎春花叶上的淡红,迎春花开是黄色,所以那抹红只要细看格外显眼。
第26章 定亲信物()
曲清歌水眸一闪,双手拢进袖中又抽出来,无意展示出她手上割开的伤口,低眉垂眼:“阮将军提醒的是,这般重要的人犯,我回头一定嘱咐下去,若是谁人见了,定要把他扭送官府。”
这是她上辈子的大伯子,她见证了他最威风的时刻,也看过他因奷人所害,伤重残废的样子,后来她的魂魄更是见证了他最终被阮修述和曲清玉二人用慢性毒药毒害而死,死得那般寂寥那般落寞。
她眼中不自觉蓄上几许同情与心疼。
他原本是一个可以驰骋沙场、保家卫国之人,却因为渣男贱女落得那般下场,他们同遭此难算是同病相怜。
阮修述神经敏感,感受到她眸中那番莫名的情绪,不由疑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难道她也知道他们二人间从未宣之于口的婚约?
他下意识摸上腰间玉佩,那是婚约的信物。
曲清歌意识到自己走神,而且露出了不该显露的情绪,立马屏息凝神,恢复从容淡定的模样。
阮修述的意思是他也看出大皇子府邸其实并没有被盗贼光顾,只不过那人就是他们要的,并且不抓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他本身不愿做这些衙门捕快才做的事,但迫于皇命却不得不从,因此告知她,他们虽是第一批前来搜查之人,却不会是最后一批,说着突然将那根迎春花枝扯了下来扔在地上,朝她抱拳离去。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包庇那两人,他只作不见。
曲清歌蓦地一慌,手指抚上几片沾染血渍的叶片,狠狠揪了一把,转过身去便见季不明带着小木已经收拾好了包袱。
“你们这是做什么?”看这情形,刚刚的话他们应是听到了。
“姐姐,我们不是盗贼,也不是坏人,他们想抢我们东西他们才是坏人。”小木堆起的高原红的小脸蛋看得曲清歌心中缓缓升起一抹温暖。
“我知道。”前世今生他们都相遇,这是缘分。
只是以前她并没有为他们做到这一步。
那时她为母亲的事伤心不已,在救了他们之后就再也没有管他们。
“你知道什么?”季不明看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遇到这般大场面不仅不乱反而镇定从容,早就对她刮目相看。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你们若想安全最好听我的现在不要轻易出去。”
依她的推测,搜查的已经来过一次,短期之内不可能卷土重来。
“可是姐姐我们刚刚收到消息,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宛平城。”如果可能的话,小木也想继续在这里待着。
曲清歌脸上显出几分挣扎,尔后用力握了握拳:“我送你们!”
不等两人拒绝,便回头与柳妈妈打了招呼,让她去跟玉氏说一声顺便代她照顾她,而她只带着夏草出去。
“对了,若是小于大夫采药回来,也记得与他说一声答应他的事我一定会做。”事实上,她已经做到了,只是他们都被蒙在鼓里罢了。
天意弄人,跟她家人无关的事情她无法掌控。
马车是现成的,曲清歌为遮人耳目,只点了顾老伯驾车,将季不明二人往马车里一塞便往启程了
午间骄阳暖人,曲清歌靠着马车车壁迎着春风行走在官道上。
“这一路怕是不太平!”她叹息。
大皇子不抓到他们不会罢休。
只可惜上辈子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伤春悲秋,来不及关注朝堂之事。
只知道自己救下的两个人中季不明是神医,后来因着这个善缘,他们不仅解了她的毒,还替阮修述的母亲救好了一身的痼疾,让她在婆婆那里好生露了一回脸。
她猜测着会不会是大皇子府上有什么人生了病,一定要季神医来救,会不会
她正胡思乱想,马车“咚”的一声突然停了。
曲清歌心头“咯噔”一跳:“马车怎么停了?”
“小小姐”顾伯一句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人挑下马车狠狠砸在地上。
“不好,是他们”季不明捂脸长叹,声音里满是凄凉。
第27章 灵珊郡主()
有人用大刀敲着马车壁大叫:“下来,下来,里面的人下来!”
“大胆,这是宛平城曲文伯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拦?”夏草掀开车帘脆声呵斥。
“老子管你什么人的马车,老子只管抓盗贼!”拦路搜查的人可比之前的阮家军可恶多了。
曲文伯府的名号并不好用,曲清歌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居然会烂成这样,看这些人身穿木灰色绣苍鹰服饰衣衫,腰间佩戴镶银腰带,明显是京城巡防营的人。
“马车里坐的千金大小姐们自己下马车,别让老子的兄弟动手,坏了名声可不负责。”巡防营头子是个凶眉冷目的人,一脸横肉声音又糙,格外吓人。
曲清歌看清远处还有好几辆马车也被他们拦住了,看来是真打算一辆一辆的搜。
她咬咬牙起身
“怎么办?”小木窝在季不明怀里声音艰涩。
从前面马车排队的顺序来看,搜过来大概还需要些许时间。
曲清歌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
“我先下去想办法,必要时放心,我们现在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救你们等同救我自己。”
她朝夏草使了个眼色,这里离阮修远的驻军不远,若是来得及的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先想到的是他,也许在她心里此时只有他有能力帮她了。
凉风吹过她心头微冷,明明是明媚的春日,她却好似置身冰窖透心凉。
不过,她并没期盼多久,夏草才刚走出山包,就被前面围追堵截的人拦住来了个五花大绑丢了回来。
曲清歌肝胆俱颤,笼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捏着绢巾,她没法子了。
“小姐”夏草哭丧着脸。
“慌什么,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她不相信老天爷会这样戏弄她,不过同时她也明白了她想改变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么就必须有经得起考验的能力——就如此时。
她心里焦急,面上却是不慌不忙的四处打量。
巡防营里的职责是为拱卫京城和皇城安危的所在,与阮家军一里一外互不干涉,可因为巡防营权柄甚大,不用上战场也能积下军功,因而能进里面的人都有强大的背景,或是高门大户的世家公子,或是名门侯爵之中不能承爵的嫡次子。
他们仗着出身高贵,手中权柄大,行事向来只顾前不顾尾。
此次春光明媚,出京赏景的人甚多,从南郊回京的基本都是如玉国公府那般的钟鸣鼎食之家,背景深厚。虽然一家两家并不能怎么样,但是三家、五家甚至十家联合起来,或能撼动半个朝堂。
民心似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朝廷大臣更是如此。
曲清歌极目远眺,队伍正前方坠浅墨色流苏的是文定侯府的马车,次一个是镇国公府的马车,而最厉害的要数他们马车前面,那是灵珊郡主
巡防营的人素来横行霸道惯了,虽然态度尚可,可行动上半分礼仪都没有,引得周围人等怨声载道。
“他们的领头人是谁?”她听得身后有道清吟的声音缓缓道。
“奴婢奴婢不识得。”
曲清歌循声回头,那一问一答的正是戴着面纱的灵珊郡主主仆二人。
她们二人身穿大梁服饰,打扮亦是大梁贵族的模样,再加上灵珊郡主母妃是大梁人,长相并无异域之风,这里有人不识得很正常。按理说,现在整个京城之中,除了宫中那几位,怕只有她认识了。
因为灵珊郡主是才刚刚从南诏入京。她是大梁属国南诏王的女儿,此次奉诏入京为的是替南诏纳贡。
得罪了她,往小了说得罪了权贵,往大了说有损大梁国威。
电光火石间曲清歌有了主意,回身往马车里向季不明要了点东西,再装作无意中听到她们主仆的对话,走上前小声的回了句:“他是宛平城巡防营的副统领朱彪,出自虎威大将军府。”
“哼,什么虎威不虎威,居然敢拦我们郡主的路。”另一个小丫环掀了马车车帘晃着小拳头龇牙咧嘴。
“退下,别忘了这里不是南诏。”灵珊郡主轻声斥下僭越的婢女,看向曲清歌笑着与她搭话。
“我叫灵珊,姑娘姓谁名谁?”
曲清歌回眸,看着她雪白的面纱装作认真的回话,然后状似无意的靠近她衣带翻飞:“我听说朱将军为人”话未说完,便听到前面有人利声尖叫。
第28章 惊险脱困()
竟是朱彪捏了武定伯小少爷的贴身丫环。
曲清歌害怕地低着头不敢再随便开口。
“朱彪你大胆,本公子的人你也敢乱碰。”
“哪个狗眼睛看到本将军碰她了?”朱彪一边说一边伸手捏着那小丫环的脸蛋。
一看这红润水嫩的模样便知她绝非普通丫环,定是日日被主子在床上滋润了的。
“这姓朱的真不是个好东西。”灵珊郡主不悦的转过脸。
大家俱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小丫环被武定伯小公子宠坏了,性子娇气被扒拉几下竟反抗起来,不过她的反抗在众人看来不过是蚍蜉撼树,微不足道,没闹腾几下就被打了个半死。
这么一闹,本来井然有序的车队很快躁动起来。
朱彪也不是真的胆大包天,眼看着压制不住便草草放过了,只是那仇恨却是拉上了。
很快前面的马车一一搜完,到了灵珊郡主前面。
接收到曲清歌的眼神,夏草立马意会担忧的道:“小姐,他们会不会欺负灵珊姑娘?”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身旁的人听见。
“她若欺负她,我肯定会帮她。”
话音刚落,轻风扬起,一阵馨香随风飘过。
朱彪昂首阔步上前,站在突然戴了面纱的灵珊面前用力吸着鼻子嗅了嗅,一阵醉人的芬芳迎面而来,香得他神魂俱倒,健硕的腿脚一下子软了,直直朝着灵珊扑去。
“主子”珠儿条件反射把朱彪一推“咚”的一声应声倒地。
“臭娘们。”摔到地上磕得屁股一阵疼痛,朱彪很快从香粉中反应过来,跳将起来一巴掌打在珠儿脸上。
灵珊的脸一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一巴掌打在朱彪脸上。
朱彪在京城里横行良久无人敢惹,可此时大庭广众之下却屡屡被人挑战下线,早已动怒,手一挥巡防营的人都围了上去。
曲清歌看灵珊好似有些虚,连忙挺身而出大声斥责朱彪随意欺压世家婢女,还破坏大梁皇朝与南诏属国的邦交。
她的声音清脆好听铿锵有力,众人都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朱彪直接跃过前面众多马车看着她们马车的徽记,见只是区区一伯府,冷冷一哼居然直接动手抓向夏草。
曲清歌在他的魔掌落下前眼疾手快地扯过夏草,将她藏在身后。
“区区曲文伯府也胆敢跟本将军作对?”朱彪脸上横肉一抖,凶相毕露。
“我并非与你作对,是你无礼在前,这数十双眼睛都看得清楚明白。”曲清歌指了指周遭围观之人。
朱彪凶狠一扫,那些人俱都低下了头,无一人上前声援。
曲清歌早就料到会如此,不过她并不在乎,她打的主意从来都不是靠他们帮忙脱困。
灵珊被她一提醒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拿出南诏王国书,朝着朱彪脸上摔去,他下意识伸手一挡,盖着南诏王鲜红印章的国书轻然落地,上面镶嵌的玉石坠落碎成三块。
“大胆,这是南诏王上贡大梁皇帝的国书,你竟敢蓄意破坏,实在居心叵测,罪不可恕。”曲清歌咬牙再次大声提醒诸人。
刚刚她们声音小旁边人围得远没有听清灵珊的身份,此时经她高扬的嗓音一传扬,俱都明白守来,面前身穿紫纱绸裙,身披明艳精绣牡丹花的女子竟是南诏郡主。
大家议论纷纷,面前是两个长身玉立的年轻女子,耳边是众人的嗡嗡议论声,朱彪烦不胜烦正要发怒,却见身后马车长队中走出一位手执盲杖的青年男子走近,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朱彪脸上的怒气以可见的速度消下去,直直对着灵珊郡主便是一跪:“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望郡主海涵。”
灵珊郡主面纱下的脸看都不看朱彪,而是扫过那普通兵士尔后与同样注视他的曲清歌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询问她那人是谁。
曲清歌看清那人墨青色裹雪里锦皂靴和那磨得发亮的盲杖时便早将那人认了出来,此时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