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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采菲瞬间回神,立马忙不迭的点头:“好啊,好啊!”
曲清歌更衣换衫,穿着厚厚的棉布长裙,裹上水貂厚披风,整个人窝在披风中,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玉白可人。
田采菲则是一身青色厚锦袍,窄袖上袖着云纹竹叶,两人一白一青身影,走在刚刚扫净了积雪的小径上,映着四周常青阔叶树,仿似天生就是应该成长在天地间,再加上两人笑颜弯弯,别有一番灵动、意趣。
小径的尽头是一幢两层的阁楼,独立于所有的建筑物之外,在方圆三丈之内且无一棵高大的树木,无人能够通过爬树等窥探到阁楼之上的秘密。
田采菲四处张望着,只觉得这一处守卫似乎格外森严,不间断的有持刀侍卫在四周巡逻,两队人马间的间隙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一路走来,她们已经与十来队侍卫擦肩而过。
这些侍卫原本走得端正严肃,可他们看到曲清歌时俱都停下脚步恭敬行礼,她在王府中地位的尊贵程度可见一斑。
“进去后,先看看情况,如果没有旁人,到时候我想办法把王爷的注意力引开,你就去找他,不过要快一些!不然王爷那么精明的人一定会发现!”
要想在梁玦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曲清歌得费好大一番功夫。
梁玦的本事,田采菲早在南诏时就见识过,他那样心思诡谲之人,实在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够对付的,甚至还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她就觉得后脑勺泛过一阵凉意,飕飕的冷风吹到捂得严实的后脖颈里,引得后背阵阵发冷。
“王妃怎么过来了?”眼看着要上阁楼的台阶,雷音自屋檐上跳下来,一头银发在两人面前一闪,曲清歌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生怕他的头发甩得太过飘到她的眼睛。
曲清歌指了指身后的夏草:“我熬了些暖身子的姜汤,端来给王爷喝点!”
雷音嘿嘿一笑,眨着长长的杏眼,不停地放电:“我有没有?”
曲清歌无力的翻了翻眼睑,夏草从屉笼上层单独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雷公子莫急,王妃娘娘知道你守在书房外累着了,特意吩咐给你备了一碗。”
雷音屁颠屁颠的接过,昂起脖子一口干了,把碗递给夏草时,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赞道:“好喝!”
曲清歌微微一笑,承诺下次又给他送,他立马咧开嘴笑了,伸手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她入内。
只田采菲刚要抬步跟上,却被他拦住了。
这里是梁玦的书房重地,关乎着他很多的秘密,不能允许任何无关之人随意进入。
“她是采菲,让她进来!”曲清歌回头看他一眼,介绍了田采菲的身份。
“是她呀!”雷音抚着下巴笑了笑,想到里面的来客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方的让开了身子。
田采菲看了一眼,曲清歌回过头来接过暖笼,亲自提着上了楼梯,她这才知道,此地真是机密之地,就连夏草这个贴身婢女都只能够守在阁楼门口,不能踏入半步。
可曲清歌却能随意出入,足可见梁玦对她是真正的重视。
她无端生出了些许羡慕之意,羡慕他们夫妻恩爱绵长,羡慕她能有一个这样优秀的男人一心一意的爱恋她、信任她!
曲清歌毫无所知的在前面引路,阁楼不算大,下面是藏书楼,上面也是一排排的藏书,绕过重重书架,来到开阔的地方,便可见其中黑纱帘帐飘飘,中间燃烧着两盆烧得正热乎的炭盆,矮榻旁香炉白烟袅袅,一股好闻的檀香味幽幽传出。
其中有两人相对而坐,一身白衣的梁玦,一身青衣劲装的阮修远。
“清歌!”梁玦耳边非凡,早在曲清歌上楼之时便已经听到了动静,只他对自己的手下十分有信心,能够不用通报便直接进入阁楼的人只有她一人而已,因而,早早便知晓是她到来了。
此时看她笑靥如花,刚刚谈过事后沉闷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瞧着她凤眸上扬,星光点点,微微抬手朝她点去。
阮修远顺着梁玦的目光看过来,一眼便被曲清歌的笑颜吸引。
她一身白衣,头上青丝高高挽成堕马髻,金钗玉簪,环配叮当,端的美人如玉,莲步生姿。
曲清歌一手提着暖笼,腾出一手顺从的放到梁玦手心。任由他握着往火盆边放。
“大冷的天,怎地出来了!”
曲清歌指了指姜汤,抽出手端了出来,亲自一分为二。
“正是大冷的天,二位爷怕是凉着了,诸事不如先暂且放到一边!”
梁玦示意曲清歌以客为尊,先捧给了阮修远。
阮修远还未从曲清歌的脸上把目光收回,呆呆愣愣的接过,眼眸中凝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咳咳”梁玦不悦的咳嗽几声。
阮修远这呆子,清歌未来之时,又清醒又机智,乍一看到他家王妃,连眼神都不对劲了。
“对不住,是末将末将失礼了!”阮修远看着梁玦极有占有谷欠的将曲清歌揽在怀里,眼神一暗,低下头去,兀自看着手中浓黄的姜汤发呆。
“此处不适合喝姜汤,不如去前面的案几上!”曲清歌拉了一把梁玦,牵着他往书架后的暖阁里去了。
梁玦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女扮男装的田采菲,目光中一片了然,对于曲清歌突然出现在阁楼中的意思顿时明白了,不过,既然她为了别人这般费心费力,也不妨碍他讨回一点点小利息。
他眨眨眼睛握紧她的手,与阮修远草草打声招呼便抱着她快速闪身去了。
曲清歌有些挫败的皱眉,梁玦的眼实在是太利了,她们根本什么都没做,就被他发现了。
“咱们去楼下!”梁玦主动让路,曲清歌心里纵使不是滋味,却也只能受。
楼下暖阁比楼上的舒服多了,放有软榻,还烧着地龙,曲清歌穿多了,一进去就被熏得鼻尖冒出了微薄的汗珠,小颗小颗的滴在小巧的鼻子上,显出十分的可爱。
梁玦轻轻掀了衣角替她擦拭,顺手替她解了雪白的水貂毛披风。
“我竟不知道他们二人的事倒值得王妃如此费心费力!”
看他一眼看穿了,曲清歌傲娇一笑:“我乐意!”
梁玦看她毫不避讳的小模样逗得低低一笑,指了指案上的姜汤,很作的让她喂。
曲清歌条件反射拒绝,梁玦受伤的眨眼:“既然王妃不乐意,那我便上去了”
第194章 吃干抹尽()
此时,阁楼上面田采菲可能在与阮修远正说到关键处,不容任何人打扰,曲清歌哪里肯放梁玦走,连忙扯住他的衣袖:
“别,别,我喂,我喂还不成嘛!”明知道是他故意耍赖占便宜,可她却还不能拒绝,这股子味儿别提有多憋屈了。
她心里不爽,喂起姜汤来便一勺子多一勺子少,故意折腾梁玦,期待他受不住了,自己开口说不要喂。
可她太低估梁玦的忍耐力,他不仅没有拒绝,反而每一勺子都喝得格外认真,以至于一碗姜汤他足足喝了一刻钟,到了曲清歌耐心将要用尽之时才喝完。
扔下碗,曲清歌以为大事将尽,拍拍手,就要上楼,却被梁玦搂住纤腰用力一拉,整个带进了怀里。
“夫人将为夫吃干抹尽就要抛下不管了?”
曲清歌被他话中故意的暧昧弄得眉间一皱,柳眉倒竖,眼看就要生气了,梁玦话锋一转,正色道:“清歌难道不想知道,刚刚阮将军与我说了什么?”
曲清歌眼中一亮,她的确好奇他们到底是在商量什么,居然这么神秘的躲在书房里说。
可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她却并没有顺着梁玦的意思,扭过头一脸无所谓:“不想知道,那是王爷的事!”
“阮国公府的一口被废弃的井里前几日挖出了一具尸首。”梁玦缓缓道来。
曲清歌一惊,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依阮修述和曲清玉那样的为人,国公府里有几具尸体似乎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据说跟曲清玉有关!”梁玦将阮修远一大早来访的目的说出。
“阮将军希望我们暂时不要插手,他说他要亲自解决阮修述!”这才是重点。
曲清歌沉默了,报仇虽然不是她重生的唯一要务,却也是她生命中重中之重的事情,眼下阮修远一句话,让她放下就放下,她怎么放得下?
“清歌放心,他心软,就算查出了那事儿,也下不了手,最终还得你我出手,既然他诚心来求,何不成全他?”梁玦心里早有成算,眼见曲清歌想不通,轻拍她的香肩坚定的安慰她。
说得也是,阮修远没别的毛病,就是对家人心软,有妇人之仁。
他刚回京之时,便是对付阮修述一家人最好的时机,可是他却由着阮修述和黄氏轮流哭诉了一番,居然就选择了相信,还毫无芥蒂的重新住进了国公府里。
上次乾元帝给梁玦等皇子听封时,他也得了赏赐,不过赐的不是爵位而是大将军之职,真正手握兵权的将军,是实权。
这也算是乾元帝在间接的向他许诺,那国公之位日后还是要落入他之手。
“皇上不知道这样一来,阮修述只怕蹦跶得越发厉害了!”
对阮修述知之甚深的曲清歌知道,爵位就是上辈子阮修远的死因,同时也是这辈子阮国公之死的因由,甚至,阮修远如此再这样心慈手软下去,很有可能还会再遭阮修述母子戕害。
想想也是心塞,怎么会有他这样心软而又恩仇不分之人了?
也难怪他爱了她两辈子,可她重生一回都没有爱上过他,实在不是她的菜。
“王妃这回倒是帮了他,田家小姐别看外表温婉,实则内里却是异常果断之人,得她相助,阮家兄弟之争,岂还有未果之时。”
梁玦与曲清歌一般同时都很看好田采菲在阮修远身边所起的作用。
而楼上正与阮修远当面交谈的田采菲却是一脸的绝望。
因为阮修远认出了她,不过却依然只是将她当作小田。
他唤过她田小将,唤过小田大夫,却丝毫不知道她应该是田大小姐。
她该如何自揭身份?
纵使田采菲平日里鬼精灵,主意成堆,可此时事情一旦落到了她面前,她却也迷茫了。
直到曲清歌算计着时辰,想她应当说得差不多了,她却依然只与阮修远二人兄弟相称,以茶代酒,把盏言欢,谈的还是男人间的话题。
曲清歌听清楚二人的话题,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扫过阮修远那张无害俊逸的脸,也是醉了!
田采菲今日抱着满满的希望而来,却再一次铩羽而归,心里失望落寞,有好长一段日子都再也提不起心情出门了。
此后的大半个月里,她是真的哪儿都不去,一心一意在家里捧着医书研习。
小丫头荇儿问她是不是就此打算放弃,田采菲在一阵失落过后,异常坚定的回了她两个字:“不是!”
她要多看医术,悉心研习医术,待到她医术好了,阮修远如果出征,她还会偷跑出去,一心要追随他,直到他知道她是女儿身,直到他最终爱上她为止!
大年初二,正是立春时节,往年这个时候总是会下一场毛毛细雨,可今日却因着前两日一直下大雪的缘故,竟然露出了阳光。
太阳火红的脸跳出厚厚的云层,张着灿烂的笑脸将整个宛平城笼罩在光芒之下。
按照大梁朝的习俗,初一拜年,初二便是回娘家的日子。
曲清歌与梁玦一大早带着满车的礼物先去了玉国公府,先行拜见了玉氏,陪着她饮了早茶,与先回府的三表哥打了招呼,才去了曲文伯府。
今日伯府里门可罗雀,人烟稀少,府内的气压一片低迷。进了府一打听,曲清歌才知道,今年便连老刘氏的亲生女儿曲容音都没有如往年那般带着儿女回来拜年。
老刘氏自我安慰:“你姑母他们出外做生意,一家人下江南去了,去年大雪封路,一时半会儿的江面结冰,无法通行,今年怕是不回来了!”
曲清歌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没有搭话。
老刘氏一个人说着无趣,便也止了话题,看了一圈屋中众人,客气地打发梁玦去曲远桥的书房,让他好生安慰安慰他的老师兼岳父。
梁玦在外人面前一向温润好说话,见状点点头,轻轻握了握曲清歌的手便先行出去了。
梁玦走了一刻钟,内室里的气氛依然不高,只除了火盆里的炭火时不时的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以外,其余什么动静都没有。
老刘氏不停的翘首以盼,初始大家都不清楚她在盼着谁人,自听到盼儿在门外欢喜的叫声:“三姑奶奶和三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