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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支箭羽,衣角被划破,鲜血汩汩的流出。
“姑姑母,他是来找找曲家报仇的,报仇小心”
话未说完,刘姨娘一口鲜血喷出,已经是止了呼吸。
“报仇,报仇,报仇!真的是她,是她回来了。不对,是她的儿子,她哪里来的儿子?”
老刘氏身子一软,倒退三步,脚下落空,摔倒在地,双眼僵直的盯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她刚刚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形一闪而逝。
是他杀的,是他杀的!
好狠的心!
“老夫人,外面有人!”盼儿警惕的看了眼院外,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刘氏浑浊的双眼里透出无限的绝望与伤感,一眼瞪着那道背影,蹲身颤抖着抚平刘姨娘的死不瞑目的双眼。
“是她,原来她也有份!”她一头坐在地上,抱着刘姨娘的尸体哭了许久许久。
天色昏沉,盼儿焦急地看了看天色,眼见着外面来往的人越来越多,连忙进来催促老刘氏:“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咱们快点走吧,外面来了好多人,万一被他们发现”她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经完全冰冷的尸体。
虽然不是她们弄死的,可真凶已经逃走,要是被人发现,报了官,她们也说不清。
春风吹来,黄昏的冷意袭来,老刘氏抹了一把已经干掉的泪痕,闭紧了双眼:“好好,把她带回去,告诉国公夫人,这是曲清歌干的!”
盼儿睁大双眼,想到之前看到的春兰的身影,心知不是她做的,可是如今那人找不到,这黑锅总得有人来背。
刘姨娘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妾,她的死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她在宛平城这片汪…洋大海里,就只是一片随处飘落的枯叶,在海洋中沉浮,她的落下没有激起任何一个波纹。
只除了曲清玉和曲远桥等几个相关的人罢了。
老刘氏在带回刘姨娘尸身的当时,就唤来了曲清玉和曲远桥,至于其他的曲家人,她只是象征性的派人通知了一声,基于刘姨娘当时被驱逐的身份,曲家大房只是派了管事嬷嬷前来送了礼,而曲家三房离得太远,基本不用过问了。
而曲清歌不知是被老刘氏刻意排除在外,还是压根忘记了,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她怎么死了?”面对真正伤心欲绝的曲远桥和曲清玉,老刘氏准备了两套说辞,当着曲远桥时,她只说刘姨娘在外面遭强人洗劫了,不堪受辱,自杀而亡。
这个借口说得曲远桥在许久以后一直不能释怀。
曲清玉听着却在一旁冷冷的笑了。
她一身粗布素衣,头上戴了孝帽,眼里冰冷清寒。
“明明是”
“清玉”老刘氏看她一眼,有些事情不用曲远桥知道。
他知道也没有用。
曲清玉打住了,老刘氏黄昏时派人送消息过去时,明明说是曲清歌所为。
想到曲远桥对曲清歌的信任,曲清玉干嚎一声哭倒在地,心里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冲破土壤
老刘氏看了一眼,只见众人谁都没有多想,心里渐渐的安了下去。
这一幕落在带着大房嬷嬷前来的曲清雪眼中,她顿时骇然了,竭力压制住,才没让自己生出害怕来。
等到刘姨娘的丧事结束后,曲清雪赶紧找了借口去找曲清歌,将刘姨娘之事说了。
彼时曲清歌正在房内练字,草黄色的宣纸上清心咒字字如刻,一手簪花小楷功底深厚。
听到曲清雪所说,她抬起头来,一怔,眼中愕然:“她死了?”
这事儿她知道了,其实她一直在等曲文伯府送信来,然而刘姨娘今日已经安葬,也依然没有看到有曲文伯府的前来送消息,倒是曲清雪主动来了。
“是的,她通知了所有人,可可二姐姐却不知道!”曲清雪咬着嘴唇,有些不确定的猜测:“二姐姐是不是”
她在犹豫,她该怎么问?
曲清玉为何好端端的恨上了她。
明明曲清玉当初才是得罪曲清歌的人,反倒是她要对二姐姐动手。
“你要小心三姐姐,她她将刘姨娘之事都怪到了二姐姐身上。”
曲清歌放下笔,轻浅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郑重道谢:“多谢你,你自己也要小心,曲府并不安全!”
她知道的比曲清雪知道的更多,老刘氏这么忌讳她知道刘姨娘之死,还故意对她隐瞒,其中必定有诈。
曲清雪看她听进去了,这才放心的离开,曲清歌想了想,叮嘱她多注意曲清霜的情况。
“大姐姐乍逢那事儿,虽然表面上没事了,只怕心里还没有过去,你平日里多陪陪她!”
曲清歌不好多说,只暗示了她一回。
曲清雪倒是听不出来,不过也听进去了,带着曲清歌特意给她送的几匹好看的布料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老夫人的心思太难猜了,都是一样的亲孙女,她怎就如此”夏草收拾了桌案,抱怨着。
“或许就不是一样的亲孙女,而她是亲生的,我却不是!”曲清歌冷凝着眼,微微眯着。
夏草听得一愣,看自家主子情绪不佳,没敢多问。
后来便传来消息,刘姨娘之事已经被老刘氏一力按压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有引起,甚至宿州刘家也没有人来找过麻烦。
曲清歌还以为那件事儿就那般过去了,正有失望的时候,雷音传来消息,曲清玉进宫求见皇后了。
“她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曲清歌并不觉得自己先前引得老刘氏发现刘姨娘之事做错了。
她沾惹上屈求那样危险的人,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必然,只是时间先后罢了。
“刘皇后才解了禁足,恐怕不好对付!”梁玦叹息一声,心里隐隐淌过一丝不安。
“现在害怕也来不及了!”曲清歌抬脚走到庭院里,举起手看着天上金黄的太阳,强烈的阳光穿刺过重重云层照在大地上,初春的天气生生逼出了几分夏日的干燥。
这般的太阳照得倒是舒服,可对于大梁的百姓来说,这并非一件好事,自冬日和入春以来,除了先前下的几场雪和那日的毛毛细雨之外,便再也没有下过雨,播种的时候已经到了,可是却还没有雨水下来。
去年冬日的那几场降雪看来并不能给今年带来丰收了。
连日来,天气都异常的干燥、少雨,朝堂之上之前才因为玉国公之事引发的躁动刚刚压下去,这会儿却又引起了动乱。
人心乱了,百姓们怨声载道,官员们的压力也是异常的大,乾元帝的脾气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最终经过几番星相的推测,断定近日只怕都不会有雨,有大臣便提议,让乾元帝前去千佛山的圆坛上去求雨。
乾元帝犹豫片刻便欣然应允。
无论这雨能不能求得来,反正这番动作,他必须得做。
不为求雨只为安定民心!
至少让他的子民都看得到,他们的皇帝并没有放弃他们,正在为他们做出他的努力。
论收拢人心的这波操作,曲清歌自是很服乾元帝的。
只是很明显他不愿意如以往的皇帝求雨那般一个人孤零零的带着他的后宫妃嫔前去,他下了一道圣旨,大意便是求雨之事,功在社稷、迫不及待。
为着百姓民生,皇帝牵头,各个王公大臣,人人有责,着令四品以上的官员可携一家眷与龙驾一并前往千佛山行宫斋戒七七四十九日,以敬上天。
乾元帝人还在宫里没走了,这道圣旨一出,便已经具备了安定人心之用。
无论是宛平城的百姓,还是周遭郡县之人,都被这道圣旨上的情真意切感动了。
他们纷纷站在告示前,双手合十,有的夸张的还直接在告示前跪拜下来,不停磕头:“皇上英明,谢主隆恩”
曲清歌并不想出门,可是这是圣旨,没有办法,只好吩咐夏草收拾箱笼,跟着乾元帝一并出城。
一起出来的还有玉国公府两老。
临行前,玉氏特地带着阿暖跑了一趟襄阳王府,叮嘱她一定要好生照看着国公爷两人。
“母亲放心!”曲清歌在听到外祖父母也被要求一并去之时,就已经不排斥了,不为别的,玉氏不能去,她就得去照看着老人。
看着玉氏这特么忧心忡忡的模样,曲清歌少不得又要叮嘱一番阿暖替她看着母亲。
阿暖自是甜甜的应了,直道让清歌姐姐放心!
曲清歌看着她毫无心眼的笑意,那双透明如玉的双眸让她看着,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让人担忧的错觉在其中。
有什么东西像一种弦一般触动着她的心灵,让她无法安歇。
二月初八,乾元帝从宫中出行,领着一大波文武百官,前往宛平城近郊的圣山千佛山求雨。
走的那一日,阳光灿烂,那般火热的光芒完全不像是春日里该有的光照,反倒像夏日的灼灼烈日。
到了千佛山时,曲清歌才知道乾元帝竟然只带了林贵妃和田妃一行人,而没有将刘皇后带出来。
“什么从前不都是皇后陪同着一起来的吗?”她还记得上辈子也有这回事,那时候,刘皇后为了不让林贵妃和田妃跟着来,还做了好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可这一次,她不仅不来,还宁愿让她们两个一直被她视为眼中钉的女人跟着过来。
她要做什么?
第210章 圣山求雨()
“主子,咱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春兰小声的道。
她可是是皇宫里的皇后娘娘,与她们这里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犯不住这般担心吧。
“你不知道也不了解她,那个女人”
刘皇后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三番五次坏了她的事,虽然表面上她没有说什么,可是她肯定不是会放过她,而她现在被梁玦的人保护得滴水不漏,她会怎么做呢?
曲清歌想不明白。
外面已经有内侍来唤了,道是皇上让他们所有的人身着大妆随同他一道去往圆坛处祭天。
祭祀的步骤和一应的物品都是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走的。
其实除了在下人们布置的时候费些事情,求雨的乾元帝就只需要盘腿坐在圆坛的净身莲花之上,默默闭眼打坐,坚持每日里来坐上半个时辰就成。
至于底下的文武百官,可以席地而坐,双眼紧闭,跟着一起打坐。
曲清歌连续跟着去了几日,只觉得身体疲累,很是受不住。
可这是规矩,就连乾元帝都忍下来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叫苦,更不敢不来。
到时候,求还下来雨,那不来的人可就惨了。
黑锅背定了!
前头几日撑下来之后,身体渐渐适应了,后面的日子就顺了,也就渐渐的没有了问题。
尔后在求雨的闲暇里,曲清歌也有了心情在千佛山里转悠。
山里很大,是宛平城方圆近百里最高的一座山,由五座山峰形成,沙罗江从中横穿而过,山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也是大梁皇室经常狩猎的所在。
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着下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还有青翠碧绿的大树,清风吹来,带着山里特有的清凉。曲清歌看得心神清爽,只觉得一直压抑着的心情也瞬间飞扬起来,正看得入神处,却听得身后响起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几分带着沙哑的嗓子:
“清歌妹妹!”
曲清歌悠悠回头,还没有看到那人时,心里已经猜测到了。
到了此时还能够唤她一声清歌妹妹的人,可不多。
唯黄玉颜一人而已。
“皇嫂!”曲清歌回身时已经行礼。
“你我你我姐妹相称便好,何必何必提起那些事儿,不是戳我心窝子吗?”黄玉颜很是难过的蹙眉。
曲清歌的心不由凉了几分。
她是怎么呢?
好好的一个飞扬任性的姑娘家,这才嫁入平王府多久,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她忍不住看着她的面庞。
皮肤倒是白皙,却是没有任何光泽的惨白,嘴唇却又涂着大红的口脂,大约是因为看到脸上没有血色,宫人们便想在她的嘴上涂点色彩出来,让人看着精神些。
可是无疑有些颠倒了,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反而看得人只觉得别扭。
她的双眼很大,可是眼袋却有些重,眼圈处一层层的黑色晕在周遭。
这乍然一看,根本不像一个王妃,而像是深宫怨妇。
“我我这样很可怕是吗?”黄玉颜抬手捂着脸颊,突然就呜咽起来。
“你是怎么呢?”曲清歌实在不忍心看到以前那般光洁明亮的一个少女变成如此模样。
“清歌妹妹你是不会明白我的苦楚。毕竟你们襄阳王府里才只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