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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像一般人的做法。
离开家乡,远赴远地,当然是比较倾向于忍气吞声的做法。
可是他们做得也太高调了一些,竟然动手杀人,生怕别人找不到他们的麻烦吗?
“不是他们杀的!”梁玦坚毅的脸上显出严肃之色,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右手食指抚过大拇指的扳指,满脸深思。
“那是谁?”曲清歌玉白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不知为何,她突然在其中闻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摧之的味道。
梁玦看她太过紧张了,便抬手轻拍她的手臂:“京城之地,不容小觑,看似只是一件小事,但是谁也不知道其中会有多少阴谋诡计,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速去查探,把真凶找出来,此事必定不会简单!”
没由应了一声,连忙出门去了。
开玩笑,京城之地虽然很乱,但好歹也是天子脚下,虽然有很多亡命之徒聚集,但谁也不敢这般光明正大的杀人,尤其还是外邦人士,那群北狄人在命案发生之时,他就着人调查过了,他们根本就不知情,也根本没有到杀人的地步,况且那案子京兆府尹已经判过了,他们对结果很满意,至少他们没有因为对方是大梁人就过多的偏袒他们。
所以他们不会为了先前那事再去杀人。
再说了他们若是杀了人的话,肯定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又怎么会还住在驿馆之中等着官府的人再度上门去搜查呢?
不管没由这边查得怎么样,京兆府尹手底下手捕快出马,这一次搜查一到的消息却全都是与他们不利的。
最终得出结论,杀人者就是北狄人。
当时秦府尹判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心服口服,而是表面功夫,假装在府衙之中装作认同了那个结果,但是实际上,一转头,就马上派出了杀手,将那群商贩之中的头领残忍杀害。
这回该怎么判呢?
秦大鹏犹豫了,也为难了!
虽说大家都这么认为,但是其实搜查到的很多证据看似是证据,但并不足以能完全定罪。
而且,之前襄阳王府也是插过手,他一时之间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要护着谁。
万一这案子判决清了,重了,恐怕都不好。
秦大鹏犹豫着,近日心火上头,脸上本就不好的皮肤愈发显得焦黄了。
他将此案压下容后再审,可大梁的百姓不干了。
此事早在发生之时,就是事发在大街之上,报案者乃是普通的打更者,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几乎所有的大梁百姓都是盯着这个发生在他们身边,甚至有人还亲眼目睹的案子。
但是在他们最关心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官府尹大人却突然押后再审。
“凭什么押后?是证据不足,还是没有目击证人?”
“就是,难道大人是想要偏袒北狄蛮子吗?”
“对,北狄蛮子心狠手辣,他们随时在边境骚扰我们大梁百姓,我们大梁京都就不该引他们入内,看他们进来了,接触到了我大天朝的威仪,也是一块冥顽不灵的顽石,没有半点进益。”
“就是,就是,他们永远都改变不了,他们就是野蛮子,赶他们出去,出去”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出去,赶出去”
百姓们不知道在谁的指引下,瞬间形成了一个反对北狄人继续生活在大梁的联盟。
发生命案之后到秦大鹏暂时押后再审,此事才过去了三日,整个京城却已经沸腾起来。
迫于压力,秦大鹏再度开审,可是黎民百姓们却已经不那么好打发了。
他们不令要将那犯下命案之人绳之以法,甚至还要求要将所有的北狄人清算出去,在他们的有生之年都不允许再踏入宛平城。
至此,秦大鹏实际上已经没有了退路,此时不管他想做什么,都已经不能够。
因为他达不到百姓们想要达到的高度,做不到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只能往上求助。
关键时刻,总算还有一人愿意帮助他。
“先生,先生,我该怎么办?”秦大鹏看着面前冷眉冷目的两位来自平王府的谋士,不由一脸头大。
“秦大人乃是父母官,应该知道如何平息百姓的怒气。”屈求黑瘦的脸上显出几分阴鸷。
“本官知道是知道,可是真要那么做的话,那我不就成了破坏大梁与北狄友好关系的罪人了吗?”秦大鹏摇头拒绝。
他虽然不算有能力之人,脑子里一心想的都是迎合上面贵人的想,想的都是努力往上爬,可他心里总算还是清楚的。
此事牵扯到的已经不仅仅只是宛平城里的商贩与北狄走商之间的小事,而是被那些不明真相,只顾着吃瓜看戏的群众闹得上升到了国与国之间的争斗。
他现在一个不小心就会触发两国之间的矛盾,他几乎都已经能够看到他的未来将会变成千古罪人了。
“是谁告诉你,大梁与北狄存在着友好邦交关系的?”王书之细长的眼眸微微一拧,笑意溢出。
他与屈求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喜欢笑,脸型偏胖,皮肤较白,笑起来时满满都是算计,给人的感觉像是笑面虎。
“啊这个,这个下官不知!”秦大鹏被他两人冷凝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的改了自称。
不知为何,在这两个原本没有什么实际官职的王府谋士面前,他却连一点存在感都找不到,他们的眼里没有放着他,而他现在急于求救,所以吓得连他自己都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了。
王书之看他果然一脸蒙,好心提点了一句:“北狄与大梁的关系早就已经濒临破灭了,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战事也许再所难免,你何惧之有!”
“是,下下官知道了!”秦大鹏眸中现过一抹通明,立马站起身来道谢。
屈求与王书之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在眼中看到了得意,看到了一抹精明。
出了府衙,两人再度对视:“事情闹得还不够大,不足以闹到动到他们的根本!”
“继续闹腾!”王书之轻轻一笑。
秦大鹏在得了两人的指点之后,很快便升堂,将那被指证为杀人之人的北狄人果断打入大牢,判决秋后处斩。
其他人等都以同伙论处,驱逐出大梁,流放至大梁边境一带荒地,让他们自生自灭。
并且将此事上书至乾元帝处。
事情正在以不可控制的速度闹得更大,有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随之整个宛平城的北狄人都不堪忍受这些不公平的待遇,都悄悄的撤离宛平城。
在诸多的大梁人走后,到了大梁边境,为了发泄他们心里的怨气,他们也闹成了清理在北狄大梁人的运动,矛盾愈发激烈。
闹到最后,北狄人在北狄见不得大梁人,大梁人在宛平城里也见不得北狄人。
大家互相举报,互相猜测,看看到底谁的家里还藏着北狄人。
一段时间过去,看似宛平城好像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于是大家便都安下心来,宣扬北狄的威胁还在,但是人已经暂时被他们清走了。
“此事不对!”曲清歌在听说了之后,突然看着京城某个方向,唉叹一声。
“不好,我们先去趟玉国公府!”她突然好像想通透了一些事情,连忙起身。
可赶到玉国公府之后,才发现她好像去得晚了!
第240章 意在沛公()
玉国公府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的百姓了。
“交出北狄人!”
“交出来!”
“请国公爷把北狄女子交出来,赶出去!”
曲清歌的马车被围观的众人挤到了街尾,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一圈人,根本挤不进去。
“我们下去!”曲清歌看了一圈,悄悄地下了马车。
外面的人群情激愤,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身份。
穿过人群,两人想要绕过人群从正门进去已经完全不可能,只能无奈的绕到后面,敲响侧门。
可里面平日里看门的人像是全都涌到前门去了,并无人看守。
曲清歌急得恨不得翻墙上去,四处找着借力的树。
梁玦摇摇头,来不及抚额叹息,却见她已经找到了一处很好借力的桂花树,裙摆一掀就要往上爬。
梁玦急了,连忙拉住她:“干什么?”
“看不到,我要进去!”曲清歌兀自摩拳擦掌。
“笨”
梁玦指着她的额轻轻戳了一下。
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小声的招呼一声:“抱稳了!”尔后整个人腾空而起,眨眼间便飞越了高大一丈多高的院墙。
曲清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玉国公府的侧院。
“啊”吓死她了!曲清歌拍着胸脯尚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梁玦无奈的笑:“夫人怕是急糊涂了!”
曲清歌一拍额头:“确是我糊涂了!”这么好一个现成的梯子不用,还想着去爬墙。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梁玦拉住她的手,眼眸认真,神情郑重。
曲清歌眼珠轻转,跺跺脚,推开他便抽离身子往月洞门里钻去。
“不许提以前的事!”
他肯定是又想到他之前在曲文伯府爬墙,还欺负他是瞎子骗他的事了。
梁玦刚刚温香软玉在怀,只一句话的功夫,佳人却已然离去,不由有些失落的看着空荡荡的怀抱,连忙追上去。
走在路上,曲清歌看到国公府里的下人们十分镇定,大家并不害怕,反而都在奔走相告:“有人在门口闹事,赶紧打起精神来。”
“快,拿起武器!”
果然是武将世家,一听有人闹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拿起武器自我保护。
“谁敢到我们玉国公府来闹腾,看我不去收拾了他们!”曲清歌走到正房门口,就听到了玉国公洪亮的声音。
他手中的长剑已经握紧,剑鞘微动,隐有出鞘之意。
“外祖父!”曲清歌连忙上前拦住他:“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
这个时候也果真是武将世家,性情躁动,经不起一点子委屈和挑拨,所以上辈子在护着他们的乾元帝逝去,他们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利用,全家陷入谋反叛乱的尴尬境地,以至于被全家抄斩。
想到过往,曲清歌握住玉国公的手臂更加坚定。
这一世,她发过誓,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玉国公府,若有,出头的也只会是她,而不是玉国公府。
他们身系兵权,半点都胡来不得,不像她,只是一介弱女子,做错了事情,也至多就是不懂事,无人会往谋反叛乱上面想。
玉国公怒发冲冠:“不这样做,难道我们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欺负我们的人吗?你可知道,府里那些卫兵他们可也都不是普通之人,他们都是跟着我们在战场上一路摸爬滚打下来的人。
举手可断敌人头,退步可傲世之人。”说到跟着他的那些家将,他的情绪颇有些激动。
先前人人都说天子无情,然而现在看来,他们在还没有看到无情的天子前,就已经先被这些不明事理,无情无义的普通百姓戕害了。
到了这个时候,似乎他们玉国公府以前创下的那些功绩全都被他们生吞了下去,每个群情激愤之人,谁也记不住他们曾经立下的汗马功劳,谁也再想不到是他们以前辛辛苦苦的驻守在边疆,为他们换回安宁稳定的生活。
可现在,他们不知道听了谁的蛊惑,不管不顾的涌到他们国公府门口,僵在当场,念着一定要从他们府里闹出一个北狄的奸细来。
“此事暂且先不要理会他们,父皇派出来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梁玦尽心尽力的替玉国公府谋划着,清歌想护着的人,他自会护着。
“对,外祖父,等进了宫,你可一定要把脾气压制住,在皇上面前,能不生气就尽量不生气。”曲清歌连忙小声的叮嘱着。
“那可不一定!”玉国公府吹胡子瞪眼。
他现在很是生气,至于等下气还在不在,顺不顺,那得看他当时的心情。
有时候脾气上头了,也不是他自己能够完全掌握的。
他瞪着一双虎目在曲清歌和梁玦身上划过,在曲清歌温柔劝说的眼神下缓了缓。
“我,我看在我家囡囡的份上,待会我会先忍一忍,但是如果真的忍不下去了,那一定是对方太过分!”玉国公一脸正义凛然。
这事儿皇上既然选择要插手的话,那么说明此事肯定是闹大了,必定不能轻易善了,所以等下在皇宫里的事情,他觉得大概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生气还是不生气,全凭心情罢。
不出梁玦所料,乾元帝还真的派人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