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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的柜子都放不下了。
秋雁适时的开了柜子给田采菲看,她这才作罢,却还是扶着她一并迎了出去。
玉氏也是急性子,远远看到清歌脸色不好,却还冒着寒风出来,连忙让曲元晋打头,赶紧着过来扶她进去。
“你又出来做什么,自家母亲,这般客气做什么,伤着了你,冻病了,伤心难过的不还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吗?你这一天天的,这般大的人了,也是叫人不甚放心!”玉氏一进来,就戳着她的额头,狠狠地把她好一顿说。
说够了,才抱着她又拍又哄的心肝宝贝儿一通乱叫。
屋子里的气氛很是热烈,地龙也越烧温度越高,曲清歌披着厚厚的大衣衫竟有些穿不住了,额上更是泛出了细细的汗珠。
夏草看到又是一通忙活。
完了之后大家才正式起身彼此见了礼。
曲元晋也是心疼曲清歌的,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裹起来的伤疤看了又看,可又嘴笨,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重复地说着,跟母亲带了补品来,让她一定好好吃,不要让人担心,末了还补了一句:“原本南阳也是要来的,只是今儿个太后娘娘召她进宫说话去了!故此没有来成,亦是有托付为兄给你送了些吃食。”
曲清歌看着曲元晋所说的送了一些吃食,那后面跟着的小厮竟然挑了满满一箩筐。
她眉稍跳了跳:“呃,这就是这就是你所说的一些?”
南阳郡主办事,一向大条,她是知道的,可这大手笔,她吃得完吗?
“总归是她的心意,你受着罢!”玉氏拍着她的手。
曲清歌清亮的眼眸一闪,看来南阳郡主这个儿媳妇是颇得她母亲的心,也罢,反正是未来嫂子,大不了她进曲家门时,自己多封些红封。
这般送完礼了,那边玉延昭才扶着阿暖挤上来。
阿暖穿着一袭厚厚的狐狸毛大衣,宽大的衣摆下能够看到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她被玉延昭小心翼翼地扶着,一副唯恐磕了碰了的。
她先是俯低身子侧身行了一个礼,尔后才抬起头来,看得出来,她清秀的脸上有着一些新旧交替的伤痕。
她被抓走的日子似乎过得并不好。
“今日特来谢过清歌姐姐与王爷的救命之恩,我都听说了,若不是王爷在救我的时候受了伤,恐怕也不会让清歌姐姐受这般损伤!”阿暖说着,眼泪便要流出。
曲清歌挥手,其实她已经不怪阿暖了,就算她曾经的确背叛过玉国公府,利用过她,也伤过她的心,可现在她腹中怀的是玉国公府的骨肉,而且见她偶尔看着玉延昭的眼神,她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他,女人的这一点不同于男人。
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他会想要呵护,但是若能利用,也绝对不会放过,就好比梁玦待她
第309章 覆巢之下()
曲清歌从来都相信梁玦所说的想跟她在一起,喜欢她,是真的,但是明宁雅那日所说他想利用她,接近她别有他意,她也相信。
男人就是这么理智,能够很清楚的将情感和正事区别开来。
而女人就不行了,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不管那个人曾经如何伤她,害她,只要真心爱上了,就会理智全失,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甚至为他自伤都不会皱眉头,阿暖如此,她又何尝不是?
所幸阿暖比她幸运,遇上的是玉延昭,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将,心中所想只是保家卫国,呵护自己的娇妻幼儿,这就是幸福。
而她呢?
她低下头沉默。
室内的气氛也一下子由热烈转向了冷清,地龙烧得太热,夏草便立刻把屋子里四周的火盆撤去了两个近的,只留下角落里的火盆任由其烧着,偶尔在晕黄的火光中,银霜炭发出轻轻的噼啪声。
眼看着天色渐晚,大家都是有事的人,而且阮修远得入宫一趟,身上还挂着差使,只得告辞。
“清歌,你若有事,尽管来国公府!”
提到国公府的事,曲清歌才想起来,阮修远此次乃是得胜还朝,立了大功,乾元帝一高兴,已经挥手把从阮修述那里剥去的一品国公的爵位又发还给了他。
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手握北疆兵权的大臣,还是一品国公爷,甚至不用靠世袭,他靠的是自己的实力,众望所归。
“还没有来得及祝贺你!”曲清歌朝他微微一笑,吩咐夏草把她早就准备好的贺仪拿出来送到二门处候着,待他走出去时,再给他带回去。
阮修远心思一动,有些期待她送的礼物,不过此时人多,他终究也不好多说,拱拱手,再度叮嘱她,他最近都不会离开京城,若是有事一定要告诉他。
“我总会帮你的!”他转身离去,青墨色的绸缎外衫,被风吹皱,一如曲清歌平静的心湖被水波荡开。
“慢走!”她定定的轻启樱唇。
接着便又送走了代表玉国公府而来的玉延昭和阿暖。
“你外祖父外祖母,原本是一定要亲自过来的,还是我去了才把他们劝回去,他们那般年纪的人,怎么还能随便出来,这寒冬腊月的,怪冷!”玉氏留到最后解释一句。
“母亲说什么话了,他们是长辈,无论如何也只有我去探他们的份,哪能劳烦长辈来探我这个小辈,真是折煞女儿了!”
曲清歌伤得再重也还是懂礼的,况且,她其实也没伤到根本,皮外伤罢了,养养就好了。
况且,外祖母就算不来,可她让三表哥送来的那一车的东西,从吃食到衣衫面料,再到首饰玩物,一应俱全,真是再周到不过了。
“行了,知道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玉氏拍拍手,叹息一声。
“你最近跟王爷可还好?”刚刚人多,她没好意思问,现在人都走了,曲元晋也被她打发出去遛弯子去了,玉氏忍不住多问一句。
曲清歌清雅精致的脸上,皮肤一紧,眼眸微闪:“就那样!”
冷战呗,还能好得了。
“要我说也是,王爷这样做,真真是不行!”玉氏顺着她的话跟上去。
但其实清歌跟王爷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她是不知道的,梁玦只是说清歌受了伤,最近心绪有些不佳,让她有事没事过来陪陪她开解一番。
她自行猜测便以为是梁玦要纳侧妃之事。毕竟她消息也颇为灵通。
曲清歌挑眉,她疑惑,难道梁玦还敢把明宁雅的事情往玉氏面前说,不怕她母亲发起怒来弄死他?
真当她母亲是个善茬?
“要我说这侧妃不侧妃的,也就是个小妾,你要高兴,就分她一间侧院住着,要不高兴,就该怎么立规矩就怎么立规矩!”玉氏出主意。
曲清歌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唇。
玉氏还给她出主意折腾小妾了,她自己以前不知道在刘姨娘手上吃了多少苦头,当然了,此事已然过去,她自然不能揭自家娘亲的伤疤。
“是,女儿听母亲的!”然后她便误会了,原来梁玦打的这个主意,他倒真是好算计,把明宁雅要人命的事,就轻轻的换成了刘诗雅这般小妾不小妾的问题。
哼
曲清歌心思深沉,玉氏一向为人爽直,哪里看得出来女儿心里真实的想法,看她应得干脆,脸上除了失血过多带来的苍白以外,倒也没有别的事情,微微放下心,只还是忍不住叮嘱她一句:“若是王爷太有失分寸了,你想怎么做就尽管做,不必忌惮他,不过是一个侧妃,我们玉国公府还得罪得起!”
曲清歌捂唇失笑:“母亲这是在教女儿做妒妇吗?”人家还没有正式进门,玉氏这就教唆上了,也真是亏了是她了。
旁人的母亲哪个不是教导自己的女儿,要是夫君纳了妾室,该照应的就得照应着,该忍让就得忍让,哪有这般的。
曲清歌心里一动,抱住玉氏,这一切也只因为她是她的母亲,她爱自己的儿女。
她很庆幸,这辈子就算她再不幸运,又面临着要无故身死的现状,可她的母亲,这般善良慈爱的母亲和长兄,以及玉国公府那一门的亲人她都护住了。
如此,死有何惧?
她闭上眼,双手紧紧抱着,一动也不动。
玉氏被她抱得死紧,轻轻挣了好几下才挣脱,刮着她净白如瓷的肌肤小声笑她:“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囡囡!”
还跟小时候一样了,一抱住她就不放手。
可天色已经渐黑,家里又有一大家子人要操持,她是怎么地都得走了。
只刚起身就遇上梁玦回来了。
又是一番行礼请安的,折腾了小一刻钟。
玉氏站在门口,身上披着紫色的貂毛披风,紧紧握住曲清歌的手,细细叮嘱她好好养身子。
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清歌,万幸你身子骨这次没像阿暖那般怀上,否则,这般一折腾,可还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
曲清歌低头,想到她第一胎落去之时,于容淇替她诊脉,早先就说过,她这肚子大抵是怀不上的了,若是有,亦是子嗣艰难。
所以,她现在别说是带把的,就连个胎都怀不上。
故而梁玦纳侧妃,纳小妾其实是势在必行。
就算梁玦嘴上说得再好听,然则男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总得给他自己留个后。
夜深人静,曲清歌心事重重,抚着小腹抱着暖炉在帐前坐了很久很久。
“清歌,歇了吧!”梁玦小声的道。
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见她玉白的面容上,神情凝滞,看得出来,心事很重,可是她却不愿意说,而他有前车之鉴,亦不敢过多盘问。
“你别管我,你自去睡你的软榻,再不如,睡你的侧妃也成!”曲清歌心思一动,心绪不宁,说话行事便少了几分顾忌。
她也是有脾气,会任性的人,怎能日日都那么压抑着自己呢,好的只是别人,她心情一点都没有见好。
她现在决议只管自己好,不想再管别人了,尤其是他梁玦。
她对他的包容,对他的深情已经够了,她累了,她想放纵自己一回。
梁玦默然无语,又小声哄了清歌一回,可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理睬他了。
他只好要求曲清歌赶紧睡,然后盯了她的容颜许久,才在如豆的油灯的照耀下,讪讪地离去。
软榻就放在外室里,原先还在清歌的床榻前,不知道何时被搬了出来,他有些抑郁,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提出将其进去。
只能窝着身子躺下了。
可软榻到底还是太小太窄了,他身长体长四肢长的,这般一躺下,真的就只能窝起来,身子都是放不平的。
可他不愿意去书房,这是清歌的房间,这张软榻上是清歌往日里最喜欢栖息之地,上面还残留着她的香味,他闻着,也能睡个好觉。
夜里,他梦到了清歌重新原谅了他,他们又像以前一样恩爱绵长,可是最后被不知被何人打搅,他只看到清歌倒在地上,满身都是血,耳边响彻着响亮的笑声。
临近年关,街市上的人越来越少,在一栋隐秘的宅子里,明宁雅坐在上座,气得胸脯不停耸…动。
“真是做的好,做得好!”
“夫人,现在怎么办?”卞栏格僵在原地。
收到这个消息时,他完全震惊了。
东越安插在大梁各个官员府里的细作已经有十多二十年的,有些人甚至从前都没有动过,可是这一次却被人连根拔起。
屈指数来,他们安排的大梁朝廷官员总计有两百二十三位,而此次,就有两百位官员府里的细作被找出来,就算现在某个府里还留下一两个,也因为传递最后被围剿的消息而身死,他们的细作系统可以说已经全军覆没。
一千余人众,就这样被人翻找出来,事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被切瓜拔草一般全部解决了。
想想那些官员在解决府里那些细作时都十分聪明安了个名声来处治,有的是直接杖毙,有的是以盗窃、通女干、玩忽职守等罪名把人往死里逼,或自己跳井,或上吊,还有的稍微仁慈一点的人家,也是打了一顿,发卖到西北挖煤。
如今除了身死的千余人众,其他的人现在也是四处散落,众人遭受此次迫害,人心涣散,毫无斗志。
“到底是谁做的?”明宁雅恨恨拍案,声音冷到极致。
明杨舟心神一紧,也不好再摇折扇,“啪”地收起,小心翼翼地猜测:“莫不是梁玦所为?”
思来想去,在大梁京都,似乎也就只有他有这个本事能够做到。
明宁雅心里已经相信了,正如明杨舟所言,他们的人安插在各个府里的时间极长,要不是有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