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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想过,早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就该把消息送过去”
梁玦幽幽一叹,锐利的眼眸里,突然涌上一抹无奈。
雷音道:“当时的消息哪里有那么好送进去的?”
曲清歌人被束缚在大梁皇宫里,他们在大梁的势力被人出卖,当时一团糟,前期潜进去救大梁皇帝时,已经损兵折将,实在已经没有能力再度进宫,所以当时的消息的确不好送进去!
可错过了当时梁玦刚刚死里逃生的那一段,等他养过伤来,却发现已经错过了跟清歌坦白的最佳时机。
这一错接下来也只能将错就错!
将错就错?
现下这个时间,似乎除了这一途之外,并没有比它更好的办法了。
“清歌的要求一定要满足,绝不能让她吃半点苦,受一丝委屈!”梁玦不放心地叮嘱小叶。
“太子殿下请放心,奴婢必当尽心尽力!”
她敢不尽心吗?太子殿下一颗心完全都扑到了那个女子身上。
又行了几日,便到了定州,接下来的路程,就要换下马车,改成乘船。
这一次小叶没有再蒙着她的眼睛,她得以看到浪澜壮阔的珠江。
此江顾名思义,弯如赤带,长长的弯曲着,此时阳光照下,波光粼粼,好似正在发着光的珍珠。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渔人经常能在这江里捕到产珍珠的河蚌,故而当地人便将其叫做珠江,一条长得像珍珠的江,一条产珍珠的江。
看够了风景,乘着上船时,曲清歌再次提出她要买熏牛肉的要求。
“行,主子您先上船,坐稳了,卖牛肉的自会上来了!”小叶得了梁玦的答复,早就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
曲清歌叹息一声,倒是她没有考虑周全,外面的集市那么乱,他们怎么可能放任她带着上去买呢?
“把那条街卖牛肉的都给我找来!”曲清歌咬着唇。
“哎呀,这”小叶犹豫了一下,想到太子殿下所说的只要她不想着逃跑,绝不能拒绝她的合理要求。
她把所有心思压下,立刻同意了曲清歌的想法。
卖牛肉的很快被招上船来,他们手里各自提着篮子,排成了一长队。
曲清歌戴着帷帽仔细地打量着他们。
此时的甲板上,风和日丽,风平浪静,只有小浪推动着船身轻轻晃悠,她一一打量着那群售卖牛肉的小贩,仔细的辩认着他们的身份。
找准其中一个,那人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棉衣,双手干燥开裂,老茧丛生。
“你,叫什么?”曲清歌小声的道。
“小的小的张牛肉!”那人突然听到曲清歌的声音,温润甜美,愣是被吓了一跳,想要抬头看看,可周边侍卫身上挂着的长剑却煞是吓人,他被吓得浑身发抖,把牛肉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要跑。
“站住,你跑什么?”曲清歌睇他,眼神清冷。
这人不会是漕帮的眼线吧,这胆儿小的,就这样还能做探子?
“小的小的害怕!”那人果然站住了。
“把牛肉递上来,闻着你的更香些。”
篮子里的牛肉用油纸包着,上面还盖着一层粗糙的纱布。
虽然看不太真切,香味倒是真的。
曲清歌转头看小叶:“让他们把带来的牛肉都留下,其他的分给你们东越的士兵,我请客,另外这一篮子我自己要了!”曲清歌示意夏草从袖间抽出银票递给小叶。
小叶当然不能要,太子殿下早就有过交待,她是嫌命长了才敢伸手拿面前主子的银票。
曲清歌絮絮叨叨地朝着那卖了牛肉给她的小贩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尔后朝他挥手:“回去吧,把你篮子里那些盘子、算盘都收拾好了,回头我到了离州,再去买你家大哥的!”
小贩连忙磕头离去。
曲清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江面上,心里一时之间无限迷茫。
这一场暗号是对上了,只是不知道江算子和江盘子是不是已经跟着到了定州,要是他们没到,凭着这些人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管她想得再多,船已然顺江而下,风向很利于行船,他们很快到了离州,接下来又得走陆路,下船上马车。
曲清歌看了一眼小叶已经替她买回的张氏牛肉,心里隐隐有些抑郁。
不用说,她的计划还没有展开就已经失败了甚至。连个水沫子都没有来得冒一下。
她闭上眼,在夏草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只刚坐定,便听得一阵清爽的笑声:“太子殿下,你竟然不辞而别,这怕是有些不地道吧!”
曲清歌心头一阵紧缩,这把子声音,听似放荡不羁,实则再有情有义不过了。
但是她更盼望着接下来的那个声音,她不相信南宫灵轩已经找上门来了,太子殿下还不说话。
只要他开口,她就能知道他是不是他。
“我们太子殿下的事,南宫国主也敢操心?”
可惜,那人还是没有说话,不过这道声音对一耳朵一向灵敏的曲清歌而言,也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马车车帘,朝夏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扑倒了小叶。
“啊”小叶只来得叫了一声,曲清歌手里的药就塞进了她嘴里:“毒药,最好不要乱叫!”
小叶顺从地眨着眼睛,她这是犯了什么错,这几天就光吃毒药呢?
曲清歌扯了帘子跳下马车,径直朝着说话的两人的方向冲去,离得近了,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穿着墨蓝绣灵蛇长袍的南宫灵轩。
他的对面
空空如也,原本看那个位置应该是有人的。
“他呢?”曲清歌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刚刚跟南宫灵轩说话的是雷乐没错了。
“在那儿!”南宫灵轩看到曲清歌好好的,只是因为长期赶路,没有休息好,面色有些泛白,心中一疼,连忙跳下马车。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一直都在大梁的郊区等着梁玦动手,可是万万没想到,他早就已经将人弄到手,而且无声无息的就把人带走了。
他从玉国公府知道他们的去向后,一路往东南而来,他势必要追上他们。
曲清歌看了一眼车队最前方那辆同样奢华的马车,她悠悠出声:“你来干什么?”而在旁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看着南宫灵轩用唇语比划:“带我走!”
“我会的!”南宫灵轩小声地道,趁机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手中一暖,又是一瓶药水或者药粉之类的东西。
“现在?”
“他们人多啊,老朋友相见,不免有很多话要说,东越我也好久没去了,不如就去凑个热闹!”南宫灵轩突然提高了声音。
曲清歌顺着他眼睛看着的方向,那辆奢华的马车已经开始动起来。
她也知道现在就离开这里不现实。
且不说东越太子是不是梁玦,现下就有这么东越的侍卫在这里,他们恐怕如何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太子妃跟着南诏国君离开,时机不合适。
她沉下心来,现在的她比之前的她心里要舒服很多,她不再是看不到一丝逃走的希望,漕帮那边江算子等人虽然没有露面,但是他们请来了南宫灵轩,倒也是好本事。
两人告别,各自上了马车。
梁玦眼神微冷看着厚着脸皮钻入他马车里的南宫灵轩。
“谁让你来的?”他记得他并没有邀请他。
“喂,我说襄阳王爷,东越太子,你不能这样啊,你不管是哪个身份你都欠我人情,你要二婚,我要送礼,可是你赚了!”南宫灵轩用撒科打诨掩饰着他心中的心虚。
“本宫并不缺你的礼!”梁玦对于他的话并不为所动。
他现在什么都不缺。
“当真?我要送的可是对你们那个老巫婆有好处的药,有了它,说不定,她就不会盯着我们家清歌的血了!”
梁玦心头一动,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要。
“季神医不在这里,她不敢把清歌怎么样!”所以他才有恃无恐的娶回清歌。
如果他知道明宁雅还是会想对付清歌的话,他不会这么放心带她回东越。
毕竟娶她很重要,但是保护她的安全是他认为更重要的事。
“喂,你消息是不是有些太过闭塞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北狄的情况!”南宫灵轩白他一眼,把手里的玉白瓷瓶在手里上下的抛洒着。
梁玦眉眼微动:“北狄如今是什么情况?”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路上,而且操心的都是清歌之事,对于北狄,他的确没有怎么关注。
“我要休息了,你想知道自己去查!”南宫灵轩抛累了把瓷瓶往怀里一收,闭上眼睛,意思竟是要赖在这辆马车上了。
梁玦皱眉,万分嫌弃他,只是看着他怀中露出一个头的瓷瓶,他冷声道:“拿来!”如果真有那样的好东西,他当然要拿!
不管有用还是没用,先把它拿在手里,明宁雅那个人,心思太深,又计划了二十多年,不能小看。
“你喂,你个强盗呀,你再这样粗鲁地对待我,小心我告诉清歌。”南宫灵轩说着,掀开车帘朝着外面就要大叫。
却被梁玦抬手一劈,就将他劈晕了过去。
“北狄的消息拿上来!”梁玦不能错过任何消息。
雷音出去转了一圈,就已经将早就送过来的消息打开。
“明夫人正在北上?”梁玦的眉头越皱越深。
明宁雅此举他的确有些看不懂了。
“但是,现在我们的消息渠道并没有查到!”
前后不过半个月,以往从离州来往大梁京都一趟也都得好几日,再往北狄而去,十日都算少,这消息自然会迟滞。
“盯紧了,还有北狄皇室那个女人,万万不能让她再出来碍事!”
梁玦知道刘诗雅和明宁雅之间一直都有所合作,明宁雅以前的赚钱能力也不会那么厉害,但是自从有了刘诗雅之后,好似她一下子就通了庶务。
还开展了南海和东海的海上路线,他知道一处明夫人与刘诗雅堆积银两的别院,用金银砖砌了满满一屋子的金库。
再经三日,便终于到达了东越都城。
曲清歌坐在马车上随着马车轻轻摇晃,眼神微微眯着,夏草轻轻替她揉捏着肩膀,小叶则抱着自己的双膝缩在马车角落里。
她偶尔小声的抽泣几声,脸上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
“你这是干什么?”夏草看着她,面露不解。
“我我要死了,求主子赐解药!”这一路上,曲清歌都不知道给她喂过了多少次药。
曲清歌微微冷笑,转过脸去,拍着她的腰:“捏捏这里!”在路上又是船又是马车的颠簸了足足半个月,浑身难受,像散了一架一样。
两个小丫环使了浑身招数替曲清歌揉捏,她一舒服起来,又有马车摇摇晃晃的,竟摇得睡了过去,以至于根本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的“到了!”的话。
梁玦率先跳下马车,先避到了一侧,预备绕过马车中的曲清歌。
“啧啧,这就是东越太子,自己个娶的太子妃都不敢靠近?”南宫灵轩拍着手,翻着白眼。
梁玦心头阵阵酸楚,抬手做了一个要劈他的动作,南宫灵轩抚着还在酸疼的后脖颈连连后退。
“切!”他嘴里不屑着,双脚却十分诚实地走向曲清歌的马车。
“清歌,清歌!”他连唤数声,里面都没有回应。
“我们主子累极了,睡了!”
连日来马车太颠,她每每都睡不好,这会儿进了城,路程平顺些了,一摇一晃间,就很容易瞌睡。
“睡了?”南宫灵轩掀开车帘,刚想做什么,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便笼罩了他。
“让开!”梁玦话音一落,曲清歌已经在他手上,他动作迅速,马车上的夏草还没得来及看清他的长相,就已经迈步往东宫而去。
“他他就是你们东越太子?”夏草盯着他已经看不清的玄色锦衣发呆,看这背影极眼熟。
“他是”
“夏草姐姐你们欺负我也就罢了,可不能妄议太子殿下!”小叶脸上的表情还是僵硬的,但是却因为回到了家乡也敢下马车了。
夏草瞪了她一眼,才想起自家主子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东越太子殿下抱走,万一趁她睡着,欺负她怎么办?
她吓得心头发抖,立刻狂奔进去。
东宫留芳殿中,梁玦动作熟稔的将清歌放置在宽大的雕花拔步床上。
身子微俯,看着面前这张玉白光洁的脸,五官精致,只眉头轻皱,似是连睡着了也是不安心的。
“清歌!”压低的声音无法抑制的从菲薄的唇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