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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以前是个大三学生,历史系的!”
曲清歌听得满头雾水,好吧,她决定为了自己的脑子能够舒服点,干脆不问了,反正依她的现在记忆,问了也可能会忘记!
田采菲握着她的手主动道:“我说说这黑火药吧,我做是会做!”他们之前在对付北狄人时的确用过。
“不过,在北狄那时候是因为他们为人实在太过残暴,我亲眼看着他们的铁骑踏过凉州关,闯入城镇之中大肆屠杀大梁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只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他们统统都杀,奸淫掳掠无所为不为,他们该死!”
田采菲的情绪一下子受到了感染,她的声音冷厉而凄婉,眉头紧紧皱着:“北狄地广人稀,便是不小心投错一颗也不会有无辜百姓遭殃!”
所以她才会在阮修远对付不了他们的时候主动跟他提出要为他制作黑火药。
可是并州不同,此地是大梁靠近江南地区的关卡,很多人聚居在这里,又是在城中心,可刘诗雅丝毫不顾忌这些,只为她的一己之私就制作出那样凶残的武器,肆意地剥夺着大家的生命。
田采菲调整好情绪后有些犹豫地道:“原本在并州我其实不想不想做黑火药的!”她不想让无辜百姓被牵连其中。
曲清歌与她想法差不多,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但刘诗雅为人太过歹毒,他们没有武器就只有被动等死的份。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可现在他们给我们的是黑火药,难道我们还要报之以琼瑶吗?”曲清歌不是狠毒的人,可是在面对心狠手辣之人也绝对不是会退缩的人!
“你说得对!”田采菲虽然心软,却也不是盲目犯傻的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咬牙承诺:“我做,我们多做一些,不管是用在他们身上,还是用来震慑他们!”
总之让他们知道,在这冷兵器时代,他们的武器不是唯一!
曲清歌点头,其实她没有告诉田采菲的是,制作黑火药的一应材料,她早就已经命人准好了。只等田采菲人一到,点了头,就可以正式开始。
而此时他们也暂时不用担心刘诗雅的人带着黑火药来偷袭,毕竟雷乐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了自己,现在他们能够拥有的短暂的和平是雷乐拿命换来的!
第375章 活到那天?()
曲清歌走在花园子里,看着风灯下稀疏斑驳的树影,好似蒙着的一张黑纸,被人拿着剪子毫无章法地乱剪一通,形状怪异而难看,她瞧了一眼,有些不安地深呼吸,脚下碎步而行,对于刚刚没有怎么花费力气就说服了田采菲制作黑火药的事,她的心情既轻松又些沉重。
制作黑火药虽然可以安慰自己这是在保护并州城的百姓,可是又何尝不是在制造杀孽,而且这种杀人的方式,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只把那些小玩意儿轻轻一扔就能致人于死地
人命贱如草芥!
曲清歌刚进门,就发现梁玦今日居然提前回来了,站在门口,手上拿着的是一件鹅黄色的披风,上面绣着金龙飞凤,极其好看张扬的一件披风。
曲清歌看到他那高挺的身形,手臂上松松挽着一件女子的披风,不由愣了一下,看他惊喜地表情才知道他是回来的早了没看到她,所以急着拿了披风想出去找他,便朝他轻轻一笑:“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两人进屋后先去厢房里看过两个孩子才回到正房。
借着屋内明亮的烛灯,梁玦看清了清歌脸上的憔悴。
他心里一阵压抑:“今日累着了?”
于紫苏早就说过,清歌的身子是一点都不能受累的,她今日因着收到田采菲等人过来的消息,一直在操办迎接他们的宴席,后来又陪着他们用饭,之后还带着田采菲在院子里转了半晌,就她这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不累!”曲清歌摇头,她只是有些喘不上气!
为了不让梁玦看到,她别过脸去,背对着他用力的深呼吸,直到她的心肺都痛了,才轻轻捂着胸口,蹙着柳眉平复情绪。
“清歌,你要乖乖的,要是再这样不听话,我就不准你带着孩子了!”梁玦想了半晌才找到一个似乎能够威胁清歌的事儿。
曲清歌自从身子亏损严重以来,梁玦管她管得太严了,以至于每日里除了带着孩子,基本上也就没别的事儿,要是连这个都不让她管的话,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悦地嘟唇,待眸光看向龙凤胎的房间时,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温柔,在暖暖的灯光下,溢出满满母性的光辉,她突然放低了声音:“不要,我听话,听你的话!”
说着曲清歌抬眸,眉眼舒展:“你不要威胁我!也不要趁着我记性不好欺负我!”
她是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但是她唯一忘记不了的却是梁玦对她的在乎。
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只要在梁玦面前撒撒娇,就什么都解决了!
就如此时,梁玦一对她撒娇,刚刚再大的气性,这会儿也全都消融了,只能无奈的笑,拉过她揽在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肩,想了想从袖中摸出一物:“这是东越的药,你将它跟南诏的放在一起!”
曲清歌仔细端详着梁玦递给他的药丸,这一颗是赤红色的药,通体泛着红艳艳的大红,红得像血,好似一转眼间它就能活过来变成鲜血流走。
曲清歌看得一怔:“这东西是药?”
她从梳妆台前的小匣子里拿出了另一颗药,这颗药通体碧绿,绿得像刚发出来的嫩芽,只一眼便能从看出生得的希望。
她知道她需要四颗药丸,原以为这四颗药都能南宫灵轩送给她的一般是绿色的药,只是没想到,东越的这颗居然是红色的。
“颜色居然还不一样!”曲清歌小声的自言自语:“你是怎么拿到的?”
梁玦笑了笑,抚着她的肩一时没说话,只是紧了紧拥住她的身子。
她又瘦了,他知道他该加快速度了!
“不要管怎么拿到的,你只需要知道但凡你要的东西,无论什么我都会弄到手!”
翌日梁玦便再次召开了全体军事会议,这一次没有避忌任何人,只要是跟清歌和他关系亲厚的人都列席了。
梁玦将此时的现状大概说了一下。
“大梁天下,如今已有三分之一分落入我东越之手,余下只消北上破了徐州和惠平府,再往前一路都是平原,地势一马平川”
百姓耕种之时,最希望能够分到平地上的土地,那样的地种植得出来的粮食收获最多,可是若是发生了战争的话,一旦到了平原,基本都是易攻难守,尤其对于东越这支军队,他们在梁玦的训练下,勇猛异常,出入大梁腹地之时,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易如反掌!
所以现在他们的大方向就是借助并州这块土地,以此为跳板布置下去,将大梁北上的重点门户打开,那么攻下整个大梁便指日可待!
由于梁玦提出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以选择了,以至于一时之间厅中的二十多个人一下了沉默起来。
大家或凝着眉头静静思索,或闭着眼睛细细回想梁玦所说那话的可行性。
一番沉默后玉延昭站了起来,他先是恭敬的朝梁玦拱了拱手才清了清嗓子道:“末将认为皇上应该趁着大梁此次黑火药被洗空之际马上出征,一举拿下前方的徐州,再继续挥师北上!”
“不可,我们刚从徐州的丘平城回来,那里的局势并不好!”出声反对的居然是阮修远。
他今日也换上了一身铠甲,黑甲银袍身形高壮,便是坐在那里也是气场强大。
因而虽然大家看着他尚有两分陌生,但见他坐的位置是在梁玦右手之下,隐隐比玉延昭的位置还高上半分,大家都是人精,心里便都有了看法。
看明白了他身份的人自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没有看明白的抱着几分置气的意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行军打仗,最关键的是什么?绝对不仅仅只是兵器的强弱,也不是粮草的供应,首屈一指地的就是士气!”
“说得有理!”玉延昭对于士气一说也极其赞同:“古时就有曹刿论战,大道士气,一而战,再而衰,三而竭!”
阮修远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用牛皮纸包裹着的信函,看向一旁的没由,让他呈到了梁玦之手。
“皇上请看这封信函与徐州相邻的惠平府发出来的,里面正是城中心布防图!”
布防图?
梁玦心头一动,双眸不由自主地被这里吸引着,一动也不动地盯着看。
这里是连绵成片的乌龙山,山的后面五十里就是惠平府,与徐州是两个同处一条线上,却隔着一条人工运河的城池,梁玦只要北上,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府城都需要取其中一条直上。
或往东行,或者往西行,但总要二取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既然如此,我们首选惠平府!”有城防图在,自然是最适合用来进攻的。
二十多人闻听此消息,大部分人的眼睛都亮了,格外有精气神,却也不惶其中有人黑着脸,一脸颓丧活像街头讨饭的乞丐——只是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谁罢了。
散了会出来,走在最后的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便隔开众人朝着同一个方向去了。
大厅之中,梁玦看着尚未离开的几人,将手中惠平的城防图丢到案几上,站直了身子:“吩咐下去,集结兵力攻打徐州城!”
“啊”玉延昭好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梁玦毫不掩饰他脸上的惊讶。
梁玦高高在上地站着,脸上全是冰冷,只看向阮修远,并没有打算回答玉延昭的话。
倒是阮修远叹了一口气:“玉将军还不明白吗?皇上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放出去的烟雾弹!”他们真正要动手的只能是徐州城,而不可能是惠平府。
玉延昭有些发愣,一直坐在锦帘后没有说话的曲清歌小声的道:“表哥想想阮将军人在徐州城,又怎么可能弄到惠平府的布防图?”
当时阮修远是被梁璜驱逐出了大梁京都,他是一路追随着田老将军一家人潜伏在徐州城,他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行踪自由,故而他能够活动的范围其实也极其有限,而他能在短短的一个月间弄到徐州城的布防图已经很不错了。
“哎,你们这些人”玉延昭摸着后脑勺,真是
明明大家都穿着武将的衣服,应该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只会打仗的人,本来说好了大家一起犯傻,可他们却偏偏突然聪明起来,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犯傻。
不过还好,他这人天生没有什么大的心机,心思也想得开,很快就挥手:“那谁领兵?”
梁玦扫视一圈,此时跟刚才的情形完全不同,那时候他们一众人之中良莠不齐,甚至还掺杂着专门搜集情报的细作,而现在就不同了,在座的可谓都是忠臣良将,就算他们中有很多都不是真正的东越人,但却都是经过祸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叛他们的人。
尤其玉延昭和阮修远。
其实能够将他们两位收纳进东越的战局,还真要感谢梁璜的残暴与无情。
当然刘诗雅和阮修述夫妻也是‘功不可没’,要中不是他们在那些谋杀大梁大将和大臣的屠杀中推波助澜,大梁的军心和人心以及民心也不会散得这么快,相对地东越的进攻也不会如此顺利。
“阮将军!”梁玦看向阮修远。
他似乎比当初在京城分开的时候黑了一些,面庞依然混着极其严肃的神情。
比之刚刚人多的时候,他的神情变了很多,但那种眉眼之中看着好相处,可眼底深却又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姿态。
梁玦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只是淡淡地道:“徐州城阮将军最熟,不如你带上征北军去吧!”
阮修远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看向了隐在角落里的曲清歌,一眼深情,一眼无奈,然后他才站起来拱了拱手表示赞同。
但他投向梁玦的目光却依然没有尊敬,只是单纯地服从,似乎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与梁玦就已经注定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以前在梁玦还是瞎子的时候,他曾经对他那样一个看似温润如玉,风光霁月的男子产生过一丝惺惺相惜之感,为他满腹才华却只能被埋没表示深深的同情,也暗叹他是那蒙尘的明珠!
可等梁玦眼睛大好,便一步步看似踉跄却很稳地爬上了京都的权力顶层。
他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瞎皇子,他是襄阳王爷,以至于他后来竟然还出手抢走了他早年订下的妻子。
可悲的是他这个曾经同情过他的人居然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