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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姐姐你等我,你等我”
他没说清楚等他做什么,就被梁玦一把抱上马,猛地使力一拍马腿,两匹黑马风驰电掣一般飞驰而去由近到远,渐渐变成两个小黑点。
夜幕悄悄降临,草原的中心处,已经燃起一堆熊熊篝火,那势大的冲天,几乎要将半片天空照亮。
“开始了,我们过去。”
所有的人看到这个讯号都往那边赶过去。
这个篝火晚会是为专门庆祝皇上打猎满载而归所设,在他现身的时辰里,梁璜提议各家身怀奇技的贵族子弟,给他们机会在皇帝面前展示他们的特长和技艺。
高高在上的乾元帝一身明黄龙袍,浓眉大眼,高骨宽脸,眉宇间带着一抹绝对的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他撸动长须,微微颔首,表示了对这个提议的赞同,当即一圈豪门的贵族子弟纷纷抓住这个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上去表演。
有的舞剑,有的奏曲,还有的居然会民间艺人的魔术看似没有经过排练,只是即兴之作,可节目却精彩纷呈,大有看头。
贵族公子哥们表演完后,便有胆子大的豪门千金也开始毛遂自荐要上场表演。
女子们的节目就相对温文优雅多了,多是跳舞、唱歌、吟诗作画罢了。
“尊贵的大梁陛下,臣女也愿意为陛下表演一个舞蹈助兴。”突然一道清亮高昂声音的在人群中响起。
曲清歌顺着那道声线看过去,竟是身着一身红衣长裙的灵珊郡主。
今夜的她头一次换下了骑装,改穿了大梁女子喜穿的齐胸襦裙。
她丰胸翘臀,身长玉立,顶着红头纱巾,结着数十小辫别有一种异域风情。
乾元帝犀利的眼眸中露出几许期待,说实话,大梁贵族子弟和小姐们表演那些节目,他在皇宫的大小宴会之中经常可见,早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了,而如今光是看着灵珊郡主这一袭红色纱裙,红色头巾,这一身异域风情,便已然挑起他的几分兴致。
当下兴起给灵珊郡主赏下烤羊的整条后腿。
灵珊郡主璨然一笑,袖中一挥,腰间软剑陡然拔出,在火光的照射下,顿时银光闪烁。
她十分自觉,拿着利器距离乾元几丈开外,众人并没有多想,她跃身至篝火处,清清嗓子朝乾元帝谢恩:“谢大梁陛下恩宠,臣女还有一事相求。”
过场挺多,不过她的节目乾元帝很看重点头示意她开口。
“臣要表演南诏特有的剑舞,想请在场的三皇子为臣女伴奏。”
三皇子,梁玦?
乾元帝只怔了片刻便默许了。
梁玦犹自发愣,曲清歌已经在他身后拍了拍他:“该你表演了。”
这个点,这个场合,他不能拒绝。
梁玦眉眼里快速闪过几许晦暗不明的神情旋即起身。
他一身白衣,修长笔挺,站在一身大红长裙的灵珊郡主身旁,红白搭配竟有一种别样的般配感。
“哇”人群中更是不由自主爆发出一阵哗声。
乾元帝也被他们或红或白,或黄的颜色刺得双眼微蒙,想到刚刚复明的梁玦,还有南诏的位置,他心思浮沉,若有所思。
曲清歌远远站着,她之前就猜测到今日连番遭遇伏击大概跟现场那个表面笑面虎,实际黑心肝的大皇子有关,所以一直特意往后退去不敢近前,此时朝正中看去,那一身红色晃若最耀眼的明星一般在空中飞舞,长剑银光附和,美得生动亮眼。
而另一抹白色站在篝火旁,映照着黄色的光芒,像是利芒,又像是流星,笛声阵阵,宛如天籁。
“他们很是相配吧。”梁璜犹如神出鬼没一般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吓得她花容失色。
“这就吓住了,后面会更加精彩。”梁璜甩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飘移而去,留下神思不属的曲清歌,满脑子阴谋论。
一曲完毕,惊声片片掌声阵阵。
两人站在人群中接受众人的仰视和崇拜,俨然就是天作之合。
此曲结束后,因为无人有信心能超过他们,便再也没有人敢上阵自取其辱,乾元帝顺势带人离开。
这样空旷的地方,到处都是人,皇帝的侍卫不好防护,为安全计他自然不能久呆。
乾元帝走后,整个场面便交给了大皇子梁璜掌控。
曲清歌眼睁睁看着众人围绕在灵珊郡主和梁玦的身边,他们似乎就是这个篝火晚宴的中心,眸光一暗,转身离去。
远远的,梁玦看到那抹淡蓝离开,他心底一沉,想要挣脱众人的束缚,却被灵珊郡主紧紧扯住衣袖。
两人这番拉扯,顿时引得诸人侧目。
梁玦强行压下心头不悦,抬眼一瞪,灵珊郡主悠悠松手,反正大家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想要达到的目的也达到了,她扬唇露出一个极致的笑:“接下来你该安心想着娶我的事。”这是她的南诏‘灵药’换来的。
梁玦心头微滞,眸光幽暗,双手藏在袖中,十指紧握成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扪心自问,你这双眼睛和一个女人孰轻孰重?”灵珊郡主机智聪慧,早看穿梁玦眼眸中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压抑住的心酸与心疼。
她真后悔当时不应该犹豫,应该一箭射出要了那个的命,而不是想着只毁她的脸,可惜啊可惜。
梁玦回神缓缓看她一眼:“我的事用不着郡主教训。”
他倒下三碗黄酒借醉离开宴会,径直朝曲清歌的帐篷追去。
可进了帐篷一看,里面一片漆黑,根本不见曲清歌的人影。
他心头一慌,握着帘帐的手蓦地发抖。
只走到半路却听得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他以为是灵珊郡主跟上来了,回头便掐住那人的脖颈:“谁?”
“是我。”曲清歌被掐得一窒,勉力喊出声。
梁玦在闻到她身上的茉莉清香时连忙松手,只是却没放开她而是改掐为抱,将她整个人紧紧拥进怀里。
曲清歌低咳一声:“恭喜你,总算时来运转。”昔日委顿求生的瞎子皇子,到如今已经身怀救驾之功,还得了南诏郡主青睐。
“你不高兴?”梁玦低眸,看向面前这个只到他肩膀的少女。
下午救她之时太过急切,一心惦记着她的安危,未曾来得及仔细看她的脸,此时就着柏树枝头的气死风灯仔细端详她的脸。
果真长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
柳眉修长,凤眼含情,琼鼻高挺,樱唇泛红,一切都是他曾经想象过的模样。
“好像做梦一般。”他抑制不住伸手轻抚她的容颜,这张他在脑海里想象过千百次的模样,而此时她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这刹那间的光华就好像一道流年永远定格在他清亮的眼眸里。
曲清歌被他痴迷隐忍的眼神看得好似慑去了魂魄,她忘记了挣扎,任由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她脸颊掠过,他坚硬的手指戳痛了她嫩白的皮肤,轻呼一声她猛地回神,用力推开他。
“你以为你是谁?”才刚刚与美艳多姿的灵珊郡主合作一曲剑舞,郎情妾意的,如今却又马上来撩拨她,当她是什么?
第73章 离心离德()
上辈子她就是死在阮修述的脚踏两只船上,那样的教训只要一次便够了,这辈子就算再动心的男子,只要有二心那便再不靠近。
“清歌,你理智些,刚刚那样的场合我该怎么拒绝她?那味‘归来’来得并不容易。”
曲清歌眼眸一暗:“所以你答应过她什么?”
她的问题像一柄长剑直直戳入这个刚刚复明看到光亮的男子。如果不是他受制于人,他不至于那般好说话。
梁玦一怔,想起他今日把最后一道药上了,摘掉蒙眼睛布时的犹豫与揪心。
那种对光明和自由的向往,可又带着一抹纠结与担忧,万一再失败了怎么办?
可他终究还是复明了,他看到了这个世界,原来阳光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亮白而刺眼,树叶也依旧碧绿而青翠
一切的一切他早就已经用耳朵和双手听过,丈量过,可唯独只有她,这个一举一动便能扰动他心扉的女子,他怎么样也想象不出她的模样,到底是鬼灵精怪,还是温柔似水,抑或是倔强到令人发指?
“大概你还没有想清楚,或者你的眼睛亮了,可心却盲了,不过我希望你信守承诺,你的眼睛能看到了,那么我要报仇。”曲清歌的声音幽幽响起。
他的沉默让曲清歌心痛,她甚至不想继续与他呆下去,捂住心口,她害怕听到让她失望的答案。
曾经以为他们会一路同行,会发展至水到渠成、心心相印的地步,可走完了这条路后才发现,眼前的不仅仅只是岔路,还有陷阱和悬崖。
两人此时矗立在悬崖的尽头,一失足便是分离或者双双掉入悬崖。
怎么选?
梁玦的心也痛到没法呼吸,透过层层迷雾他看得很清楚,这一切问题的根源只在于那个因为一味药就步步紧逼他的女子,他咬紧牙关狠了狠心。
这一次没有人能够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一瞬间,他身上冷气全开,如三月柳絮般乘风飞扬
回到宛平城,曲清歌发现就只是出了一趟门而已,好像一切都变了。
梁玦复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有可无的瞎子皇子,他因在猎场展现实力,初露头角,已经分赐下皇子府,身上突然多出一圈光环,也渐渐有了讨好者,后来在京中又办了一件差事,办得颇为漂亮,一时之间很得皇帝的欢心,俨然成了京城之中崛起的新秀。
至于之前一直试图用曲清歌被他救下之事来破坏二人名声之人,似乎一瞬间集体失声了,再也没有人传曲清歌与他的事情,也无人再逼着曲清歌嫁给梁玦。
二人婚事的流言不攻而破,曲清歌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
还过想想,现在的梁玦早已不是籍籍无名的瞎子,他现在可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皇子,是很大家族争相结亲的对象,大家巴不得曲清歌退散,不要拦着他们的路。
她庆幸自己还把心锁上了,没有完全动心,她还能沉得下心来在家里宅着陪玉氏处理家事,闲来无事便会抚琴练字。
只她放得下,可总有人不肯安分守己。
曲清玉自从与阮国公府的订了亲事后,十分热衷参加各府的宴会,参加回来还要来流云阁汇报一下,今日三皇子殿下收到谁谁的礼物了,那南诏的灵珊郡主醋意大发,当众为难那个大家小姐。
又一日,三殿下被灵珊郡主邀请出城骑马了,两人回来的时候同乘一骑,大抵好事将近。
曲清玉不怀好意的把她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全都往曲清歌面前说,可她说得口水都干了,曲清歌却依然闲坐当场,神情淡然从容,没有半点生气动怒之意,她不由咽了一口口水酸酸的道:
“只可惜妹妹原本以为三殿下是喜欢二姐的,哪曾想到唉,终究还是咱们伯府及不上人家郡王府。”嘴里说着可惜,脸上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曲清歌压下心头酸楚,默默告诫自己:勿嗔、勿怒、勿动、勿回。
“才不是这样的,三殿下日日都有派人送东西给小姐,是我们小姐不要罢了。”夏草气得不行,冲动之下脱口而出。
“夏草”曲清歌蓦地扬声,高傲的脸上顿时冷若冰霜。
“是奴婢说错话了。”夏草直接跪地请罪。
近日的小姐情绪极其不稳,她不敢随意招惹。
“原来如此,看来是妹妹误会二姐了,只想不到三皇子殿下还真是个多情种子。这边沾着二姐不放,那边又舍不下郡主”曲清玉越发高兴了,笑得花枝乱颤。
“三妹真真是个操心的人,有这些时间不如多想想你的嫁妆,检查一下你的嫁衣可有绣好。”曲清歌冷冷一笑,面上仿佛戴上了一面具,眸色不动,眉眼亦不动。
曲清玉被她这般一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她还没嫁出去,嫁妆还没有最终到手,她就这样急着来打她的脸,岂不是她急忙回去翻看,却发现她的压箱底银好像还真的少了五百两。
她当即闹将起来,却发现竟然是她院子里一个扫洒的小丫环偷了,还跑了,“一定是她指使,如果不是她的话,她为什么会提醒我?”曲清玉仰着脖子,怒声斥骂,气得额上青筋毕露。
“行了,人是你院子里做事的,人事权也在你手上管着的,银子更是你藏起来的你要找谁?”刘姨娘戳了戳了她的额头,也气得不行,可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在。
她倒是是想咬出曲清歌,却实在有心无力,此事,她无凭无据无证人,就算闹翻了天,也逃不出一个理字。
曲清玉气怒过后,想了想为了余下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