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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曲远桥皱眉,他记得前些日子来看她的时候,她似乎并没有这般精神,看她现在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地过着没有他的日子,不仅没有消沉,反而渐渐的得越过越滋润了,他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脸上陡然一凉,玉氏醒来,凤眼迷蒙睁眼,看到一身丰神俊逸的曲远桥,不由吓了一跳身子一滚差点摔下去:“老爷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见你在午歇,便没想打扰你。”曲远桥倚在她身侧坐下,声音温柔,面带笑容。
他的靠近带来一阵阵茶花的香味,玉氏有些反感的皱眉,这是刘姨娘喜欢的味道,她刚刚兴起的一抹欣喜顿时没了,脸也瞬间拉了下来,眉眼里全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曲远桥有些讪讪的笑:“大哥回来了,宿州那边出了些事。”
玉氏早知道了,见状懒懒换了个姿势:“这事儿柳妈妈早就安排下去了,先前他们住的桃园也都临时收拾出来了,一应的家具物什都是现成的。”
曲远桥顺手递了一盏热茶上来,玉氏眉头一皱,看他不仅没走,居然还给递茶水,这是从前都不曾有过的,她倒不觉得荣幸,只觉得他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爷还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她有些不耐烦的道。
“夫人这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曲远桥大概自觉那事有些难以启齿,硬是在那里东拉西扯的不肯痛快的说出来。
玉氏看他为难却又因为不好意思说而端着等着她追问的样子顿时一脸恶寒,哼,既然不肯说,那她还就不问了。
她起身命柳妈妈进来服侍她更衣换衫,然后直接无视曲远桥,捧了汤婆子便出门了。
曲远桥愣在当场,吱唔了半晌才从牙缝间咬出几个字:“才才秋日,你便用上了汤婆子?”她是有多怕冷?
“拜你所赐,当年祠堂跪多了,身子受了潮,小于大夫嘱但凡秋日隆冬一定不能着凉。”玉氏冷冷一哼。
不提往事还好,一提才发现原来面前貌比潘安的男子竟然负她良多。
曲远桥原本想当柔情牌,却发现自己给玉氏带来的全是伤害,顿时继续不下去了摸着鼻尖不好意思的道:“夫人,我就直说了吧,大哥此番在宿州之事是被人冤枉的,他费掉了在那里经营的一切才得以脱身回来,可案底留下了,官职也成了问题。”
说到要紧处,曲远桥又突然停住了。
他不急,玉氏更不急,只拢着汤婆子看上面绣的花儿,红红艳艳的倒是鲜亮。
最终还是曲远桥没能抗得住,将曲远松求他的事情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就那样了,还想重回官场?”玉氏一脸黑线,这是在逗她还是看她是个妇人不懂政治,所以诳着她玩儿?
第76章 不速之客()
曲远桥被玉氏的模样弄得发怒了,他来之前可是向曲远松打过包票的,就算不能帮他官复原职,那也得让玉氏出面去二皇子府里探探话。
“你个妇道人家,多嘴多舌做甚,你听我的吩咐便可。”
他突如其来的恼怒看得玉氏心头一沉。
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以为她还是以前的玉氏吗?
从他开始偏心刘姨娘母女,趁她不在纳了绾姨娘之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与此同时,前去桃园找盘氏聊了一通的曲清霜姐妹是抹着眼泪走的,姐妹二人站在花园的十字路上对着回去的方向看了几眼,才皱眉往东边的方向而去。
曲清歌抱着一盘桔子吃得正上劲,便听得外面响起半夏大声的招呼声:“奴婢见过大小姐、四小姐。”
曲清歌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得外面响起脚步声,脸上蓦地一沉,尔后缓缓舒展,带出几分笑意起身相迎。
“大姐和四妹怎地来了?”她们姐妹二人因为她与玉氏在老刘氏和曲远桥那里不受宠,从前是很少到她的院子里来,而现在居然大张旗鼓的来了,难不成与她们父母回来了有关系?
“二姐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在你这里碰碰运气。”曲清雪一坐定,脸上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流得稀里哗啦。
曲清歌连忙命人上热水,等她哭够了,让她净面梳洗。
眼圈泛着红潮,便是停了哭声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
曲清歌又是安慰又是说笑话给她们逗乐子。
“父亲丢了官,母亲很难过。”曲清雪抽噎半晌才把话说清楚。
“我们姐妹知晓二妹与三皇子一向有些往来,想请你替我们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姐妹二人在曲府里的身份本就尴尬,现在又正是曲清霜说亲的时机,如今再没有了曲远松的官职,这以后可真不知该怎么才好。
三皇子?
曲清歌愣了半晌才想起来,三皇子是梁玦,自从他眼睛好了,他就再也不是瞎子梁玦而是三皇子了。
“此事事关重大,是大伯父让你们来的,还是”求助于一个女子,这不像是运筹帷幄的大伯父所为。
“不是父亲,是我们自己想来的,我们也是着急了。”曲清霜听出曲清歌话里的不对劲,连忙澄清。
“大伯父有事,大家都急,你们这样都能理解,可不知大伯父会有什么样的布置,万一我这番动作与大伯父的布局相悖,岂不是帮了倒忙?”
政治不是宅斗,那是男人的战场,女子一旦插手,若是把忙帮好了倒好,若是出点岔子,可就成了替罪羊。
姐妹俩连忙否认,道是曲远松也没了主意,所以一直唉声叹气,在家里郁郁寡欢。
曲清歌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可以问一问,至于结果我也不敢保证。”
这事跟上辈子就有些不太一样,当时曲远松也丢了官职,却不是现在,那时候她已经嫁到阮府,在曲府没有母亲没有大哥,所以对于他们的事情她根本不操心,因而也不知后续的发展到底如何,只知大伯父似乎没有生命危险。
送走姐妹俩,曲清歌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发呆,良久才将夏草唤来。
“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和秋雁跟着去。”
夏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小姐您不是说要多多培养半夏那丫头吗?”
“她连规矩都没有弄清楚,没法子培养,先交到柳妈妈手上去学学谁是她的主子,该怎么样伺候主子。”
夏草回忆了一番刚刚大房两位小姐过来的时候半夏的表现,不由一阵心惊。
“半夏也的确是太没规矩了些,竟然连禀报都没有就直接把人领了进来,这是大房小姐还好说,若是旁人”
曲清歌截住了话头,没让她再说下去,总之不高兴和不满意已经写在脸上,夏草忙忙的去吩咐准备。
曲远桥在找了玉氏之后,总觉得她的那样的态度不对劲,于是很不放心,便单独把阮修述那个新晋女婿约了出去,悄声把那事交代了一番。
阮修述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了,可碍着曲远桥是他的岳丈,又是他的半个老师,他不好拒绝,只好勉强应下来打探一番。
走出醉风楼恰巧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袭浅蓝长裙,身上系着淡紫披风,一身削肩纤腰,姿态万方。
“她怎么在这里?”收回正欲出门的脚步,阮修述重新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另一个身影也出现在楼道口,更是让他看得目瞪口呆:“瞎子梁玦。”
“嘘,二少爷慎言,那是三殿下。”现在的梁玦虽然不及大皇子尊贵,受宠,可在朝堂之中也是有些地位的,毕竟上次在猎场猎下那么多猎物,拔得头筹,很得一向尚武的乾元帝的欢心。
他们二人居然在此悄悄幽会,阮修述恨得牙痒痒,他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静思之际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招手唤过小厮,附耳吩咐
梁玦听得异样的动静,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关着门的雅间,谁也看不着谁,他缓了缓才走向凌云阁。
“清歌!”推门而入,便看见面前女子正在脱掉身上的披风,看见她进来,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他快走几步,迎上去握住她的手。
入手一片冰凉,曲清歌身子一僵不动声色抽回手,示意他坐下,茶博士已经送上刚刚冲泡好的茶水。
“这是新到的碧海铁观音,茶色新浓,茶香盈鼻,听说在宫里很得贵人的赏识,三殿下请试试。”曲清歌十指纤纤,骨节分明,带着一种柔到极致,又美到极致的享受。
梁玦有好些日子不曾看到她了,此时看着别有一番欣喜在心头,双眼不自觉地便看呆了。
“听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如今可有好些?”
曲清歌双手紧握住茶盏不置可否地点头。
待梁玦东拉西扯问了一大堆无关的话题后,她已经喝完盏中的茶水,兀自再添了一回,轻咳数声:“我大伯父居宿州府知府,一向还算廉政,可如今”
梁玦扬眉,这事儿他知道,不仅知道,底细也了解得很详细。
“我听说过,宿州夏末时发生地动,村落垮塌,导致一村百姓无处安生。朝廷特地拨下赈灾银两,可传到最后却说曲大人将赈灾银两贪污了,正好碰上二皇子作为钦差大臣前去查探此事。”
“说来也是凑巧碰上了。”
凑巧?
谁信了?曲清歌摇头:“我大伯父认为其中另有乾坤。”
梁玦原本心喜的笑容此时有些挂不住,他以为是她想清楚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没想到她似乎并不打算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仅仅只是来问这些与他们无关的事。
“我会查清楚。”梁玦暗下眼眸,定定盯着面前女子,他明明知道得很清楚,却不愿意就这样说出来,他怕他说过多了,就再也没有借口让她出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响起一道清亮的嗓音。
“没由,你在这里,那是不是说明三皇子也在?”这声音高昂宠亮赫然便是灵珊郡主。
曲清歌心底的清湖好像被人拿着巨石投进去了似的,掀起了惊涛骇浪。
灵珊郡主话音未落已经推门而入,梁玦眉眼一冷,浑身释放出满满的不悦:“郡主怎么能不请自来?”
“三殿下,我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夫有什么不对?”灵珊郡主扭着身子靠近梁玦,与他站在一起后挑眉瞪向曲清歌。
“这一位看着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随即又自问自答:“哦,本郡主记起来了,原来你就是曲清歌,曲家的二小姐?”
听得她的声音里含着不怀好意,梁玦将她往旁边一推,在曲清歌身边一站,妥妥地要护着她的模样。
“你想做什么?”他不客气的反问,眉宇间紧紧皱着,一身全是拒绝。
灵珊郡主嘟唇咬牙,刚想发怒便想起珠儿的话,道他们大梁朝的男人不像他们南诏的男人,他们不喜欢强硬的女子,喜欢温柔似水的,而且他们这里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所以她还得大气雍容。
她使劲咬住嘴唇,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逼自己面带笑容。
“三殿下吓到我了,我只是偶然来这里喝茶,却不想偶遇殿下和清歌妹妹,想着毕竟是相识的熟人,便来打个招呼,若是殿下觉得灵珊此举不妥,灵珊走就是了。”
瞬间的功夫一言一行竟好似变了个人。
曲清歌樱唇微动,看清她看似纯真友好的眼眸之中闪过的那抹狡黠与算计,她心底里一片悲凉:完了,原本天真可爱的异邦郡主到了大梁朝之后,没有改变大梁的大家小姐,反而被她们同化了,现在她一言一行处处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让她看得浑身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梁玦本来准备了很多拒绝的话,可还没等他说完,灵珊郡主就已经败退了,由刚刚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变成了乖顺可爱的小绵羊。
面对这样的灵珊郡主,他没有理会。
可就是这样的不理会却让曲清歌心底的波浪变得越发的大。
男子相对迟钝,可女子却异常敏感,灵珊郡主在面对眼前的男人时表现得温柔似水,可眼神一旦转到她的身上,便立马化作了一个满是血红狠意的眼眸,仿佛每一个眼神都在谴责她抢了她的如意郎君。
曲清歌腾地起身,这个地方的空气顿时变得浑浊而压抑,她实在呆不下去,勉强压下心底肆意奔涌的大浪,她敛衽礼貌的道别。
“清歌。”梁玦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怒了,他直觉看向灵珊郡主,见她正笑得一脸温婉,并不具有攻击力,心道看来不是灵珊郡主针对她的原因。
那就是他有话没有说清楚,他连忙起身去追,却见灵珊郡主的丫环突然伸出脚来猛地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