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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修远连忙下马拦在曲清歌的花轿前,朝里面轻声安慰着:“清歌别怕。”
曲清歌刚想应一声,便听得一阵阵鞭炮的声音响起,然后便突觉轿子好似突然摇晃起来,她在里面被颠得七荤八素,抬轿子的人的速度也很变得快起来。
她刚想出声,却想起喜娘教过的,在轿子上甚至是在送入洞房前都是不能轻易开口的,便忍着这番疑虑由着轿子往前走。
鞭炮声落,混乱的人群得以安定下来。
“阮国公府的亲事你们也敢阻着?”武能在阮修远上前之时就已经亮了身份,对方似乎是平民百姓,一听官家的名字,立马不敢冲撞了,有管事样子的人立马上前作揖打恭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阮修远原本想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的,可想到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拜堂的吉时在即,不能耽搁了,只好放过了他们。
一众轿夫重新把轿子抬好,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往阮国公府抬着而去。
刚到府门口,天色已然昏沉,便正好是吉时,阮修远怀着激动的心情接了女子手中的红绸带,喜气洋洋的进了府里,拜堂成亲。
一番喧嚣,夜幕降临,阮修远甩掉一众灌酒的亲朋好友,抬出他在战场上用惯的家将挡酒,自己只身来到了后院。
月色如霜如雪,挂在半空,圆玉如盘,映照成影。
他轻轻推开门进去,无法掩饰内心剧烈的跳动,站在门口,平复许久才敢继续往里面去。
“清歌”他温柔的呼唤,雕花大红喜床上的女子身子轻动,似是娇羞又似是惊喜。
“来晚了,都是军中的兄弟,不好不跟他们喝酒。”阮修远一张国字脸上溢满温柔,他四处看看,从圆桌上拿了一块糕点塞到女子手中。
“听夏草说你一大早一直没有吃过东西,先垫一垫。”
说到夏草,他回过头来找人,真是奇怪,旁人成亲,下人围了一圈在身旁,她倒好,怎地连一个人婢女都没有?
难道她是太害羞了吗?
阮修远兀自猜测着,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持了喜秤挑起喜帕
与此同时,曲清歌坐在床榻上静静的等待着今日新郎的到来。
开门的声音响起,她压着紧张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绷得僵直。
“清歌”一身大红衣衫的男子缓缓走上前,清俊明朗的面容,棱角分明的五官,擒着一双深情到极致的眼眸定定盯在红色盖头上,仿佛要将其盯出一个洞来。
他慢慢的靠近,顶着盖头的曲清歌只能看到一双青色厚底皂靴一步步的接近着她。
她被眼前的红色刺得双眼越来越疼,心里很是不安。
双手借着喜服的遮挡紧紧揪在一起。
面前男子停在她的正前方时没再走了,她焦急的等待着,只听得他一声声的呼唤着她,她心头像凌云似的腾云驾雾。
男子弯下腰,缓缓搂住她的腰,女子的身子敏感的一僵,吓得他差点松手,他再度深入探索,低头隔着盖头吻在她的嘴唇。
女子的身子越发僵直了,被惊得像石头突然定住了一般。
“将军”她突然出声,被吓得声音里已经微微颤抖。
男子脚步一滞,停在原地,握紧的喜秤也僵在空中,他想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我们我们是皇后赐婚,我我没办法那么快忘掉他,所以”她紧紧咬了咬嘴唇,想到是阮修远在亲吻她,她情不自禁想抗拒。
“我们已经成亲了,你想反悔?”男子心头一动,心情突然大好,压着声音回应。
曲清歌只觉阮修远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平日里他的是中低音,说话从来都是中气十足,如今却变得有几分沙哑,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没来由的紧张弄得幻听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掀掉盖头看看面前站着的男人。
“不不是反悔,我”曲清歌吞吞吐吐说了一大堆的话,综合来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对你没有感情,没办法跟你洞房。
良久的沉默,空气仿佛被火烛烧掉了,许久曲清歌的头上才响起男子的声音:“好,听你的。”
曲清歌心头一缓,想到阮修远的为人,他能答应她还是觉得挺正常的,毕竟他虽是武将,却时时都有君子之风。
“清歌,我很高兴。”男子再不束缚自己,轻轻掀开盖头,声音如呢喃:“抬起头,看看我。”
一片乌蒙的红色光芒里,曲清歌被声音引导着听话地抬头,一眼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洞房里的男子。
那人五官立体,面带笑容,那笑像张扬着魔力似的,看得她心底里忍不住激动,他幽深的眼眸里闪着温柔的光芒,此时激动而又期待的看着她。
“你怎么是你?”她吓得一把扯掉盖头,可情急之下,盖头上面的长流苏笼住她头上的凤冠,引得她一番焦急的拉扯,发丝凌乱。
梁玦靠在她身旁坐着,纤长的手指拂过她凌乱的发,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是我,你想要是谁?”
“你你抢亲?”她今日成亲,却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去了哪里。
“为了你,就算抢亲又如何?”梁玦站起身,身上散发着张扬的气势。
曲清歌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你我在成亲前一直等着你,我想哪怕你能过来看看我,只要跟我说一声不要嫁,我便可惜,我从年前等到年后,从年后等到成亲,却依旧不见你的踪影。我已经安下心来嫁他,你却突然出现”
她把试图靠近她的梁玦用力一推,站起身来,便往外面冲。
“你站住。”梁玦冷不防被她推得歪倒在床榻上。起身去看,她已经出了内室。
他几个闪身过去,一把拦住她,曲清歌气得全力挣扎。
他心底一暗咬咬牙,一把放倒她,径直拦腰抱起,扔到床榻之上。
曲清歌这才看清床榻,铺得是鸦青色床单,连大红的床帐和床单都没有铺陈上,跟亲房一比真是再简陋不过,房间里家具的颜色一如既往的黑沉如木,承继了他往日里的阴冷与沉默,他一点要为其装饰的喜庆的意思都没有,可见他的心里对她有多不重视。
“你听我说完行吗?”梁玦有时候对面前女子那倔强认死理的性子是又爱又恨。
好比此时,她一旦认定了他是什么样的心思,便是他说尽好话,她也依然听不进去。
曲清歌慌乱的摇头,眼眸已经噙满泪水。
“不行,不行,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他骗她的还不够多吗,再多听一次,只不过又再多骗一次罢了。
就像上次刘国公府三小姐的事情,他自己不来解释,反倒弄了她是好的姐妹来替他说项做解释,只说回就刘三小姐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一个被请来配合着演戏的戏子。
好,看在他那人找出来了的份上,她半信半疑,还没等她完全相信他,便在阮国公府闹出了谋害大皇子妃子嗣之事,她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这一来,他们之间的接触又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
也许她是不够聪明,便是重生也斗不过他,可她却不能放任自己这般一直傻下去,明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何还要纠缠。
“南诏南诏二王子出事了,灵珊郡主要我助她救他,我只好前往,如今他已经被安全送到使馆,不出意外的话,宫里会设宴招待他,届时你便会知道,我从不曾骗你。”
初始答应灵珊郡主是为着他们签订的约法三章,他当时也算过前往的时间,一个月,完全来得及回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阮国公居然以病重为由,要求他们提有了婚期,所以他才会赶得如此匆忙。
“抢亲实非我所想,可时间紧急,实在是来不及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看着我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他一回来,没由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他的时候,他当时就怒了,婚事有变故居然不提前通知他,他一怒之下,已经把没由罚了一通,扔到了刑房,不过没由大概也知道他的性格,早就已经备下了抢亲的人手,只是新房却是想等着他回来自己布置,因而这里面还是原来简陋的模样。
此时盛怒之下的曲清歌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解释,她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却被他强壮的手臂一把握住。
“只要你答应嫁我,我任打任罚都行。”梁玦一手钳制住她的手臂,一手搂紧她的纤腰,一双犀利冷厉的眼眸强迫她与他对视。
他眼中有温柔,更有势在必得的狂妄。
曲清歌心头悲凉,他那是什么眼神,她在他眼里就只是他的猎物吗。
她气恨的抬起尚有自由的腿就踢,可吃过一次亏的梁玦早有准备。
“别逼我。”
他眼眸里露出危险的意图,身子突然一沉,顺势将怀中女子压倒,空间仿佛扭曲了,曲清歌微微仰起头,接受他狩猎一般的俯视。
此时的他再不是曾经那个湿润如玉的三皇子,而是林中的王者,居高临下眼神慑人
第93章 将军震怒()
曲清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害怕之意,她不是初生的牛犊当真不怕虎。
“你要做什么?”她咽着口水强作镇定。
“陪着我,不要离开我。”梁玦对于曲清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强占谷欠。
曲清歌怔怔眨眼,不敢摇头也不愿点头。
“你别忘了,我与阮将军乃是皇后赐婚。”否则尽管她不愿她也并没有做什么。
她还有家人要顾忌。
“顾不了那么多,我只要你。”他只要一想到她此时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她就心痛难忍,梁玦握紧她的手放在胸口。
“我们此生有缘无分,你放手吧,现在送我回去还来得及。”曲清歌镇定的劝说他。
她有家人要顾忌,而他更不用说了,还想趁此乱局养精畜锐,以待来日夺嫡之争。
梁玦平缓下去的眼眸瞬间流露出危险的气息:“你的心真硬。”看来不做出点实际行动,她只怕还不会相信他是真心想要她。
他不再废话,强行按住她,便低头俯身wen上她喋喋不休的嘴。
“你很吵。”他低语一声,享受起嘴唇上的温软与甜美。
(以下省略n字,不是我不放上来,昨天晚上跟审核奋斗数次,以我的失败而告终,若要看原版,请移步qun:9296896),并不是刻意要肉,荤素搭配才是正理,再者,情到深处自然浓。
梁玦突然有些后悔,本来打算给怀中女子一个教育,可到了后来却发现这全都变成了给他的惩罚。
他进而不得,退而不舍,僵持在半中央。
女子心知自己此举不合适,可抵不住内心里释放的心甘情愿,情难自禁之时,非是理智所能控制,此时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面对心仪之人,所有的拒绝都是表面的。
两人一个胡乱摸、索,一个胡乱挣扎,紧、贴的身体的像燎原的火势,烧得青帐中像蒸笼一般,烫得吓人。
曲清歌被他僵持的动作惊醒,适才觉得她身子冰凉,冷得瑟瑟发抖,无助的流着泪推打他:
“你走你走开。”随着她的充满的拒绝的话,她的身体不停的挣扎,却不想,两人本就挨得紧,这般一动竟让迷路的野狼找到了回归的路途,湿润泥泞的道路像是展开的指路牌一般引领着昂扬的野狼顺了过去,一路曲径通幽
这番变故发生在一个瞬间,顿时吓得曲清歌睁大双眼,清亮的眼眸里溢满恐惧,她这算是自己贴上去的吗?这番认知让她脸红得如烧红的烙铁,滚烫而又红透,她不由崩溃大哭。
男子却是异常惊喜的勾唇而笑,冷厉的眼眸里刹那间温柔下来,带着无辜直视女子的娇羞:“清歌,你其实也想要吗?”
曲清歌:“”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盘旋
这边假冒的新房打得火热,那边阮国公府正经的新房里却是狂风暴雨来袭。
阮修远宽长俊朗的脸上黑如锅底,眸子里溢着排山倒海的怒火,双手紧紧掐住喜床上的新娘。
“说,说你是谁,清歌呢?”
“将军将军饶命,奴婢,奴婢只是被人逼的,那人说我要是敢不听话,他就杀我全家。”一个陌生的女子穿着本应该穿在曲清歌身上的凤冠霞帔,一脸惊恐的看着阮修远。
那人只说她有机会嫁给大将军,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吓人,她捂着加快的心跳吓得差点厥过去。
“滚,滚出去。”阮修远暴怒而起,一把扯下她头上的凤冠,扒掉她的大红喜服,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扯过床头挂着的长剑飞身而去。
半夜的宛平城,一片黑黢黢的,半个人影也无。
阮修远目标明确,径直奔向梁玦的府邸。
别问他为什么直接跑到这里来了,他当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