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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条条鞭痕深可见肉,皮肉外翻,那药粉一沾上去,就顺着鲜红的血肉滚进了伤口里,红白相间,看着极其可怖。
曲清歌一眼见之,心头跟着便是一颤。
“你你不疼吗?”她刚刚还那么用力按压,此时将她指甲都染红了。
“没什么,习惯了。”梁玦不在意的摇头。
这些伤口不过是表面看着严重,也只是疼一会儿,其实无伤大雅。
玉氏出身将门,对于打人和给人颜色看都是极其有分寸的,她并没有打算真的废了他,但教训却一定要有。
曲清歌不信的睁大眼睛,呼吸跟着重了起来。
梁玦回头看着女子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心疼,心里微微一暖自嘲一笑:“这些伤不足挂齿。”比起曾经在掖庭被人唆使着寻他麻烦的小太监们打的伤口,这根本不值一提。
宫廷之中教训人,打骂人都是讲究外表看不出,所以那些惯会欺负人的小太监们很会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伤到你痛到极致,却让人无从察觉。
过往不能忘,却也不想在心爱女子的面前提起,梁玦只一言便提了,斜过身子半敞着上身,端坐床头,曲清歌轻衣薄被眼珠清亮,静静凝视着他背上那一方伤口,认真而又温柔的上药。
他偶尔回头看一眼,喉头不停滚动,心里悸动不已,此时的时光仿佛停滞了,岁月静好。
直到许多年以后,梁玦依然记得这个场景,一旦想起,便会让他心生暖意。
曲清歌不是大夫出身,可重生后因为家中先有玉氏身体不好,又有曲元晋一直病恹恹的,所以她对医术别有一番兴趣,尤其擅长上外伤药,此时上得认真又细心,一上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个时辰。
直到外面传来没由求见的声音曲清歌才反应过来,她抬眸,便看到了梁玦长长的睫毛,仿佛就在她的眼前,只要他轻轻闭上眼,睫毛便能扫到她的脸颊。
这般的距离近得让她没来由的心慌,她甚至刚刚有那么一刻,竟有一种与面前男人达成了灵…肉合一的错觉,似乎他们原本都是一样的人,原本就应该这样相依相携,为了共同的目标奋斗
“爷,人抓住了,属下来请示处置。”曲清歌心思飘浮,遥遥不知归路,被没由一句话打断,她惊觉回神,立马缩回了床榻上。
没由探身而入,他看门没关,便信步走了进来,可看到自家主子那足够杀死人的眼神之后立马悔得肠子都青了。
只是此时他人已经被两人看到了,再退回去也找不到理由,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是谁?”梁玦用眼神杀了他一圈之后,懒懒开口,他要抓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记不起他抓住的到底是谁?
“那个假扮爷的伶人。”
梁玦眼前一亮,双眼盯在曲清歌身上,他还记得上次他被刘国公府的人设计陷害,以致清歌误会他,虽然之前请了田行道与田采菲兄妹俩说合,清歌当时给他们兄妹面子,听是听了,却并没有表示相信。
此时清歌在此,这人抓得正是时候。
他拊掌,三两下把衣衫套上去,转眼间自己就把自己收拾妥当了。
曲清歌惊了惊,他受了伤居然都不需要人伺候,而且他的贴身小厮没由就像没事人一般站在那里,并不主动上前,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梁玦收到她惊讶的眼神,只微微一笑便若无其事起身,其实曲清歌所不知道的是,他的饮食起居,更衣洗漱从不喜欢假手他人,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力收拾的。
梁玦把帘幕掀下,示意曲清歌在里面不要乱动,而他则端坐正椅之上,凝神静气。
“小的怜白给给贵人请安。”一个身披青色锦衣的年青男子被没由毫不客气的推倒在地,他还不曾见惯大场面,上首端坐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之气让他不禁胆寒,一被推倒就势软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抬起头来。”梁玦冷冷吩咐。
“是是,贵人。”怜白偷偷抬头觑了一眼,只见面前之人剑眉入鬓,眼眸幽深,一脸冷酷。
梁玦利眸一扫,怜白立马吓得缩成一团,嘴里直呼贵人饶命。
梁玦握了握曲清歌的手,让她仔细听他的声音。
曲清歌早觉得奇怪了,这伶人的声音竟真的跟梁玦的一般无二,清冷如泉,叮咚回响,仿佛是一个人似的。
“这这不对劲?”她皱眉。
怜白听得帘中有女子清灵碧透的声音,不由一惊,下意识便学了她的声音。
曲清歌听得一吓,立刻扯了一角帘幕,透过帘缝看清怜白的身形,虽是男子,可练就一身柔弱无骨之状,似那灵蛇一般,不是卖艺练戏法的,便是的杂耍伶人。
“拖下去”梁玦看曲清歌刹那间明白了,便朝没由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曲清歌拦住他摇了摇头,用口型告诉他:别杀,留着我要问话。
梁玦看了一眼没由,他立马会意要声道:“说说你到底是受什么人的指使冒充我们爷的声音。”
怜白缩了下肩膀,想了半晌,赶在梁玦快要失去耐心之前小声的求饶:“饶命,贵人饶命,小的小的,那是刘国公府的三小姐,小的也不敢不从啊。”
指使之人梁玦早就知道,此时已经让清歌明白,便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先关起来,容后再决。”
怎么会是这样没种又怂的人会学他的声音了。
曲清歌被怜白戳穿后一直忍着没有说话,直到他被打发走了才道:“你们的声音?”
梁玦无奈的点头:“现在你知道了,是他被人指使着用我的声音骗过了你。”
想到那伶人脸上粉白红润,唇红齿白,柔弱无骨的模样,却能学出梁玦那般冷硬如清泉的声音,曲清歌不由一阵恶寒。
梁玦看她这般反感,心里对伶人的杀意渐生。
“算了,别伤他性命,留着他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曲清歌一开始替他求饶也并不是心软,而是看在他口技技艺颇好的份上,有一事她记得有可能还真能用得上他。
梁玦不置可否,他只关心面前女子是否会原谅他。结果刚试探了一番就被她一个冷眼瞪了过来。
“这事儿在你闯入宫中救下我之时,我便已经没再多想了,可你抢亲在后,你数次罔顾我的心意这事儿没完”
曲清歌觉得他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难道她一直端着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个伶人之事?
她自重生以来便再不是之前那个柔弱怯懦之人,她一直暗示自己要坚强,要勇敢,要能担住事,渐渐的便会养成要强的性格,可是遇到梁玦之后,她发现在他看似羸弱不堪的外表之下,他的强势和能力超乎了她所有的想象。
她对他的评估也一次次的被自己双眼看到的东西打脸。
梁玦好话说尽,曲清歌都不愿原谅,他没再多言,转身撑着一身伤离开了。
曲清歌透过半天的窗缝看着他的身影,一身素白薄衣,披在他纤长的身体上,好似一棵高大挺拔的树,却平白蒙上一层雾蒙蒙的白纱,平白多了几分神秘感,但那流淌着暖意的胸膛,只有靠过才知道有多么坚韧顽强。
“主子,主子?”门外传来轻盈的敲门声。
曲清歌仔细听了听,这声音她不由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进来吧。”
门外没由得到允许,这才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踏入房中。
“叫什么主子,你主子不在这里。”曲清歌没好气的瞪他。
看这没由平日里老实可爱的,说话憨憨的,其实却也是个有心眼的人,只是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那位好主子罢了,认真评价他,倒也是个忠心护主的。
没由嘴角委屈的扁了扁,一脸认真:“属下喊的正是面前的主子,爷说了,您从今以后就是属下的主子,您的话等同于主子的话。”
曲清歌一震,不自在的掏了掏耳朵,没由的刚刚说话的声音清晰可闻,她想装作没有听见都不大可能。
“爷让属下把这个送过来让主子过目。”没由四处望了望,继续保持着他做贼一般的表情,从怀里摸出一个漆皮匣子,很小的一个,四四方方的,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一拿出来,曲清歌就闻到了一股让人反胃的异味。
她皱了皱眉,抬手扇了扇:“这是什么?”
旁边的夏草以为是三皇子惹到了自家主子,所以打发了没由过来送的礼物,为了早点哄自家主子开始,她迫不及待从没由手里抢过,一把掀开,只一眼便僵在当场:“小小姐”
曲清歌闻了闻,空气中飘忽着的是一股焦香的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烤着了,而且这香味不糊不淡,似乎火候恰到好处,她缓缓伸手要匣子,夏草却颤抖着不敢交给她:“小小姐,小姐三思啊。”
曲清歌白她一眼,东西都摆在眼前了,她自己也看过了,却这样劝她,这不是故意吊她胃口吗?
“拿过来。”这漆皮匣子看着不重,不过她十指的指甲还未完全恢复如初,所以她不打算接住它。再说如果里面的东西太过让人无法接受的话,她也不用担心失态扔了它。
夏草一手端着匣子,一手捂住嘴,扭过脸,一副不敢多看的往曲清歌面前放。
曲清歌越发好奇,侧过身子盯住匣子,一眼望了过去,只见那里面
第97章 救救将军()
看过之后,曲清歌悍然大叫一声:“梁玦”
“嗯?”梁玦从旁边书房里踱进来,一眼看到了没由把他早就吩咐弄到的东西摆了上来。
“没由”他脸上一冷,径直盯着没由,这事儿做也就做了,干什么非要拿出来,难道不知道这些东西太过血腥会吓到他的清歌吗?
“爷,属下告退。”没由心被吓得加快跳起来,赶紧往后退着,一溜烟跑了。
他边跑边抚着后脑勺想,其实这事他也挺冤枉的,因为之前看到自家他甩袖出去,他还以为是爷跟曲小姐吵架闹了不愉快了,这便想着他家爷那般为了曲小姐费心费力,他便是说出来又怎么样?
本着这样的想法,他毫无压力的把那事儿给捅了出来,只是这才刚开始,爷居然就回来了
他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想起把夏草落在内室了,又一路小跑着回去赶紧拉了一把夏草,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你给我回来。”梁玦顺手从袖中摸了块银锭子打了上去。
没由这坑主子的货什么时候能靠点谱,这摆明了是惹了麻烦就想开溜,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他是走远了,可你得留下。”看他抬脚要追,曲清歌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坚定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没由偷偷从花坛后面探出身子来,递给自家爷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摸了摸鼻尖彻底闪人了。
曲清歌忍着恶寒,指着漆皮匣子里的东西,声音闷闷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皇后娘娘宫里那个刘嬷嬷的指甲?”
事到如今梁玦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点点头,认得干脆利落:“她敢拔你指甲,我必要教她尝尝拔甲之刑。”
他的话音质冷厉,声音凄冷,让人听着颤然而立,可曲清歌却暖到了心里。
这个男人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替她出气。
想想他的过往,虽然行事时常会有不考虑她感受的螩,但从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她仍能看得出来,他待她的确堪称一心一意。
至少在各个世家大族,豪门贵族的公子哥之中,无论是谁,不管成亲还否,院子里大多都有几个到数个负责泄火的通房丫环,更不用说,好…色成性的大皇子,那一院子的燕燕莺莺,一天宠幸一个,只怕连着好几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可梁玦的身边却没有任何通房、小妾。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肯这样一心为一个女子的男人,从来都是凤毛鳞角。
“多谢。”曲清歌凝住眼眸,看着这张本以为十分熟悉的脸庞,泪眼朦胧之下,突然就陌生了。
“傻丫头又说傻话,早与你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言谢。”面前女子是他这辈子唯一看中的女人,他内心里觉得为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梁玦用心的在心里重复着他的承诺,他是一个连说着这般动听的话都不会有表情的人,可曲清歌却听得心潮澎湃,禁不住泪水再次划过脸颊,滚烫的水珠滴在梁玦的手上,仿如晶莹的珍珠一般。
他怜惜的低头,捧住她的下巴,菲薄的双唇吻去火热的泪珠。
曲清歌感动归感动,却也没有失去理智,在泪水被他吻干之后,她轻轻的推开了他。
“对不起,我失态了。”越是深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