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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了阮将军当初可是带着大部军队进的南诏,他手上的五万人马,加上我们安插在南诏心脏的死士运作得当的话”曲清歌凤眼清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让她如此斗志昂扬。
“南诏常年龟缩一隅,原本南诏王一直以来对大梁称臣纳贡,休养生息得还不错,若能再坚持下去,再有瘴气的天然屏障的话,说不定能与大梁边境军一战,可如今,将阮将军的大部军队锁在南诏,亲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军士之怒,断然不是他们南诏人所能受得住的。”
江算子何其精明,立刻明白了曲清歌话中未竟的意思,喜得不停的敲击高几的桌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曲清歌满意地点头:“落远如今远在古坎镇,再无人阻挡我们与阮将军接头,雷音,你亲自带人潜出南诏都城,往西北方向去,我敢断定,阮将军一行人绝对在那里,只雨林地带危险重重,万万保重。”
“等等,雨林生存,我身边倒有一人颇为擅长。”江算子招过身后一年轻人,他一身细皮嫩肉,只五官却生得与江算子似有七八分相像,粗看似是父子,再细看,曲清歌便明白了。
“这是舍弟,他喜好医术,雨林之中虽然危险异常,但里面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因而,他经常在那些地方行走。”
“如此甚好。”曲清歌拊掌,她虽未去过那些地方,可南诏国志上面对雨林的描述还算详细,其间危险她也了解一些,如今若有了解雨林的人一起去,自然是极好的。
说着,她从贴身的衣襟里取出一支白玉簪,犹记得阮修远当初送给她簪子时,他刚直的脸上升腾而起的那抹异样的红晕。
上辈子那个原本应该早就在北疆战场上丢了双腿的年轻将军,再一次经历边疆战火的洗礼,如今的他,可还是当初那个连送个礼物给女子都要脸红的人?
南诏进入秋季,可天气依然闷热,正是秋老虎盛行之际,便是在南诏的其他地方也都燥…热不堪,更不用说是在南诏雨林地带。
这里常年湿热,蚊子虫蚁丛生,雨季刚过,气候闷热,让人异常难受。
再兼被困在此地许久,一直不曾走出去,让阮修远这支军队更是军心涣散,一个个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武能忧心忡忡的看着面前年轻的将军。
他一身银甲战袍,脸上被不知的虫子咬出了好几个大包,又因气候湿热,药品短缺,脸上已经开始长出脓疮,脸上的威严气势早就荡然无存,全凭他坚韧的双目,板直的身子在强撑着他的大将军威信。
“本将军岂有不知之理,只是,这派出去的人不是迷路失散,便是受伤而归,本将军该怎么做?”
阮修远咬着牙,尽力忍着酸胀和酥痒不去抠脸上的脓疮。
在这鬼雨林里,他都这样了,他手下的兵士又如何能好得了。
武能脸上倒没什么,可铠甲护不住的地方全是红肿,皮肤溃烂,看得人心惊。
大家刚到这里时,对于雨林不了解,不听当地向导的劝说,觉得热的时候,都因图凉快把铠甲解开,晾着膀子睡,结果只一夜,便都招了一身红肿,如今,便是衣衫汗湿,也都再不敢随意解开铠甲,这一层黑色护甲不仅仅能为他们挡住敌人的枪竿,更能替他们挡住雨林长嘴尖嘴虫蚁的进攻。
可纵使如此,那一队队派出去探路的先锋队却每次都是一身伤痕的回来。
有的是被野兽咬伤的,还有的是被毒蛇偷袭了,有的单练是被雨林中的植物伤到的。
受伤者无数,便是因此丢掉性命的也有之。
几次过后,阮修远断了再派探路先锋的心思。
可向导偷着跑了之后,他们的人在这里几乎就成了瞎子、聋子,被困在此地寸步难行。
阮修远拍着额头,心里偶尔会忍不住想着若是此时梁玦在此,他会怎么办?若是清歌来了,她又会如何?
只可惜,他现在困厄重重,完全猜不到他们的想法,他只后悔:“当初咱们就不该听那南诏郡主的。”
若不是因为她的欺骗,他们岂会误入此地,还说搜寻南诏反王,结果,反王没看到,却将自己深陷其中。
“就是,那南宫灵珊果然就不是一个好人,别让我出去了,我要我非”武能张牙舞爪的咬了咬牙。
“将军”营帐帐帘一掀,一个穿着普通卫兵衣衫的人走进来。
她面白如玉,眸色清亮,笑靥如花。
阮修远转过身去,这卫兵会医术,是专门给他送药来的。
“我刚刚在外面寻了一味药,已经做了实验,治这种虫咬的痒症正好。”田采菲将研磨好的绿色药汁直接敷在阮修远的脸上。
先不说这药汁效果好不好,只敷在脸上冰冰凉凉的,顿时就将刚刚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给缓解了,他舒适的喟叹一声。
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看着那小个子卫兵的眼神温暖了许多。
“辛苦你了小田。”
田采菲正弯腰低头在替他上药,两个的距离离得很近,他这么一说话,那灼热的气息正好扑在她的耳朵处,她耳根子顺势便红了,鼻息间也闻到了他唇齿上的清草香味。
“啊不,不辛苦。”田采菲心头如小鹿般乱撞,手中止不住的颤抖。
阮修远只觉鼻头又是一凉,那草药的清香顿时蹿入鼻子里,他不适的抬手捉住她不停抖动的手指,眼带疑惑:“小田,你是不是照顾那些生病的士兵,太累了,瞧你抖的。”
他以为他是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为他们配药,看病给累着了。
“我我没事,我只是”他的大手上带着常年持剑的老茧,粗砺的摩挲着她柔嫩的手腕,田采菲身子不由一抖,顿时僵住了,脚下软软的失去力气猝不及防的倒在他的怀中。
“哎,小田”阮修远不明所以的盯着突然就掉到他怀里的人儿,第一次离得这么近的看她。
她皮肤真的很好,白得发亮,五官长得精致,微微露出的牙齿颗颗洁白,小嘴如樱桃般,让人一眼看着,便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口。
他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眼中看的是面前的小田,可脑子里想象的却是那张让他霞思云想的面容。
他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后,连忙把神思掐断,他不能这样想她,这是对她的不尊敬,也是对他心里那份纯洁的爱意的亵渎。
“对不起,将军,我家家公子,他太累了,他他一夜未眠,这才”小行目睹了这一事实的发生,吓得呆住片刻,方才清醒过来,连忙一路小跑扶起田采菲。
“无妨,累了,便去歇着。”
说也奇怪,这药好像还真的管用了,天气停留在很是闷热,但是他已经不觉得燥热了,脸上的痒意也在渐渐的消失。
“不不行,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不能去歇着。”田采菲看他小麦色的肌肤上的那抹不正常的红肿有缓缓退却的踪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成功,此时且股奇异的力量支配着她继续坚持下去。
替他上好了药,她立马席地而坐,让小行奉上纸笔,将刚刚她所用的草药画了下来,又将其特征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把把这个拿去分给军中的大夫,让他们赶紧去挖些回来,研磨成汁,不用熬煮,直接敷在患处,与伤口有好处。”
能不能痊愈她还没来得及观察,但是阮修远脸上的脓疮已经有了缓解之色。
阮修远喜形于色,立马让武能吩咐下去。
军中令行禁止,很快便大张旗鼓开始搜罗起来
第141章 一镇覆灭()
到了下午时分,已经有很多被虫子咬伤过的人都涂上了那味草药,并且病症有明显的缓解,大家的情绪也渐渐的平缓下来,军心也开始镇定。
阮修远趁热打铁巡视了一番军营,给大家打了打气,众人看自家将军肿着一张脸,可一身军人的威仪之感仍在,腰背挺直,长刀侧立,端的霸气威武,众人直觉浑身都溢满了力气。
再加阮修远很会训话,直指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本地的向导,能走出雨林,回到属于他们的战场,将骗他们至此的南诏人屠戮殆尽。
听得外面一阵阵喊杀声响起,累得昏睡的田采菲被惊醒了。
“他们他们要杀人。”小行被吓到了。
“杀人算什么,他们是军人,天性就是杀戮,况且,杀戮也有不一样的定义,并非所有的杀戮者都该死,其实挑起战争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该死,若他们不杀戮,便只有等着别人来屠戮他们。”
若是这样想的话,便不觉得外面那些军人煞气十足了,他们也只是为了自保。
“你醒了。”阮修远已经站在门口听田采菲说了很久的话了。
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卫兵,竟有如此不凡的见解。
田采菲侧眸,这才发现自己睡的地方有些不对劲,这是一张木榻,榻前一套铠甲,上头是兵刃长枪,很明显不是她与小行的那间小小的帐篷。
“你累了,正好我也用不着,就没让他们送你回去。”有感于田采菲做了这么大的贡献,阮修远便将自己住的帐篷让给了田采菲暂时睡一下。
田采菲整个人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我都没有换衣衫,会不会弄脏将军的榻?”
阮修远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这个小卫兵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不同寻常。
他不是应该问一问,他找出的那味草药效果怎么样吗?
“你反正睡都睡了。”阮修远好心的提醒他。
你都已经睡过了,也醒了,还来问是不是会弄脏是不是太晚了。
“呃,药草的效果怎么样?”田采菲眨着珍珠般的眼眸突然想起正事,拍拍后脑勺,看看天色,她这一觉睡得,从早晨睡到下午,估计他们该挖的草药应该都挖到了,可能也用得差不多了,也是该见成效的时候了。
“你看。”阮修远突然凑近他。
田采菲又是一吓,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就在她的咫尺之地。
她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眨了。
她的睫毛很长,只要轻轻一动,看着都要扫到他的脸颊。
他的皮肤呈现出小麦色,健康有活力,他的头发高高束起,头戴盔甲,一身精壮,她看得脸上微微泛红,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不能自持。
“你往哪看?”面前小卫兵的双眼从他的脸到他的脖颈再到他的身上,一一看过去,看得阮修远不禁有些受不住的眨了眨眼睛。
他握住她的手,让她可以触到他的脸。
“你看,快好了。”他是让她看他的脸,用事实来证明他的药效。
这药效可真是杠杠的,才一天而已,不仅红肿麻痒的感觉消失了,就连上面的脓疮也结疤了。
“太,太好了。”田采菲垂下眼眸,细细的感受着他脸颊上的棱角。
手指指肚不舍的在那上面慢慢摩挲。
这张脸,她做梦都想要摸一摸,如今他还主动让她摸
她太幸福了。
“公子”小行快要被自家小姐那花痴的样子打败了,连忙摇醒她。
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份迟早要穿帮。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那绿色的草药管用的?”阮修远之前也让随军的大夫去研究过解毒的草药,可是他们遍寻方子都没有办法解得了,却没想到,这解毒的药草就是他们扎营之地的一些寻常得不得了的药。
说到正事,田采菲总算是从花痴中清醒过来,清了清嗓子,她缓缓伸出左臂,将衣袖往上拉开,语速缓慢地道:“将军请看。”
那上面如今也好了,只有几个浅浅的疤痕,但是看到那么密集的痕迹,阮修远还是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做了什么?你故意伸手去喂虫子?”
一般他们军士有铠甲护体,被咬的地方,莫不是脖颈或者手背,脸,一般都不会有人手臂被咬的。
“是,若不是做个实验,又怎么能这么快找到克制他们的解药。”
田采菲面容淡然,语气带着成功的喜悦,当时那又痛又麻又痒的感觉,她虽然还记得,但早就不在乎了。
“你辛苦了。”阮修远不由动容,这样的卫兵实在是太难得了。
他言之凿凿的说到若是他们还有命回去,他一定要为她请功行赏,让他的家人因为他而感光荣骄傲。
“我不要论功行赏。”田采菲强硬的拒绝。
“我当时之所以那么做,全是因为不想看到将军将军和所有的人痛苦。”
她本想一气表白,可看到阮修远脸上那对他的满满的敬佩之意,她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他此时对她只有兄弟情谊,没有任何半分的那种男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