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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脚踩在他胸口,立时一命呜呼。
我与孙教授结伴回去,王幼龄担心地问道:“如何了?”
我点点头,示意干掉了。
剩下的几个人便加快脚步,赶到畜生道地宫,放入门口,里面正对着一张镜子,不对,那就是我自己!我一呆,见他微笑道:“你终于来了!”
忽然口袋里日镜蠢蠢欲动,只见白光一闪,眼前竟是……
白光闪烁同时,我本能地闭上眼睛自我保护,未张开之前,耳边响起王幼龄惊惶失措地尖叫:“恒淮,我们怎么回来了?”
回来?我抬起眼皮,第一眼瞟见那金灿灿的金块堆,顿时如被毛毛虫蛰了一下地一颤,心中大骇,顿时失声问道:“我们怎么又回到了天道地宫?方才明明已经走过,对了,其他人呢?为何只余下你一个了?”
我身边只有一个王幼龄,她娇小的身子靠过来,簌簌抖动,一双明亮的圆眼不安地四下里探视。
“你说,该怎么办?”
女人在关键时刻完全把拿主意的责任推诿给男人。
我摇摇头,其实自己心里迷惑地不得了。我看到了自己?这个念头荒唐不已,然而确实如此。现在我可以体会孙教授瞅见自己那种局促不安的心情了。为何当时我一见到自己就忽然弹到了天道地宫,记得当时口袋里的日镜蠢动不已,莫非就是它做的孽?
不过当务之急,便是赶紧离开天道地宫,在我看来这里是最为引诱人的地方,也是最为危险的地方。我径自拉着王幼龄的小手,才前行几步,那金子堆的黄金虫便开始蠕动,旋即如潮水一般地涌来。妈的!
那玩意跑地好快,转眼脚边就多了几只,死死抱住靴子猛啃,只觉得脚趾生疼,王幼龄又叫了起来。痛苦之极,我忽然想到,这里是布置明镜的场所,那么日镜能不能克制它们呢?于是当即掏出日镜,头顶矿工灯照在上面,反射出白色光芒,黄金虫如遇大火,纷纷让开一条通道,我心中稍微宽松,原来日镜果然是神通广大!
我们一边以日镜胁迫黄金虫退开,一边赶往出口,我忽然问道:“王幼龄同志,你觉得奇不奇怪?方才我们明明看到武藤蓝的半个身子被拖进来,怎么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王幼龄说道:“或许叫虫子啃地连骨头也没有剩下吧?”
我摇摇头说道:“不对,那么好歹留下不易消化的塑料、衣物和稍许的血迹,但是地上当真干干净净,连根毛也不见到,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然而这也并非我和王幼龄智慧之力所能想到,两人像是屁股着火一样,忙不迭地逃开天道地宫,唯恐黄金虫追将上来。但方接近人道地宫门口,一声惨叫便传来,我随手握住匕首,低声对王幼龄说道:“当心!”
我们戒备十足地进入人道地宫,却看到一幅惨不忍睹的场面,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在几具尸体,或开膛剖肚,或满面鲜血,一个个死翘翘,正是范道蔼、武藤蓝等人。我一愣,武藤蓝不是在天道地宫就死了吗?而范道蔼还是活着,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眼前便是孙教授面目扭曲,满是鲜血,甚是狰狞地执着一把匕首,另外一手夹住朱重华,嘿嘿对我们笑道:“你们终于来了,受死吧!”
孙教授匕首轻轻滑过朱重华的脖颈,后者原本光滑的脖子上面突然冒出一条血线,鲜血滚滚如消防水枪一样喷出,王幼龄立时惨叫起来!而受害者则是抓住脖子,却怎么也喊不出来,蜷在地上像是虾子一般地扭动,鲜血乱喷,终于慢慢地不动了。
我虽然在缅甸杀了不少人,但是那是以致命为唯一目的,讲究快准狠,一刀下去,连血都没有喷出就毙命,那是有这种残忍的手段。何况,他杀的是我的同行,我的眼神冷了下去。
孙教授猛然扑上来,狂叫着乱舞匕首。
前次交手我就知道,孙教授体力不如我,经验亦是不如我。此刻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搏击消耗了大量气力,我以逸待劳,在他接近的一刹那,冷不防出腿一击,顿时打到了孙教授胸口,飞出三米开外。
不亏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人,立时明白不是我的对手,转身就逃亡下一个地宫。我拉住王幼龄说道:“快追!”
毕竟孙教授先动脚,在我们追到之前,地宫门就轰隆关闭,功亏一篑。我甚是恼火地把匕首一扔,转念一想,又捡了起来。
我靠着大门坐下,这是目前唯一所能做的事,前进又不行,后退又不敢。莫非真的被困在这里了,到最后要象孙教授一样食人而活?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王幼龄也就靠在大门上慢慢坐下,忽然指着那些尸体,惊诧地说道:“你看,这些尸体的排列,你看像不像我们之前来到时,看到的干尸排列?”
我凝视这些尸体的布局,倏然惊讶住,确实一模一样,但是这些尸体明明新鲜着,而不是干尸,却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分布,甚至致命伤都一样!原本沉寂在内心深处的那个不安的念头渐渐浮上来。拨开半透明的湖水,越来越清晰。
“我想,明镜不禁能够把我们送到另外一个地方,甚至能够把我们送到另外一个时候!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在当兵的时候,有个战士无意中失踪,发现的时候却夹在石头里饿死了。我猜,就是明镜,将他送到几年前的石头里面,然后慢慢饿死直到我们发现,你说,是吗?”
王幼龄看着惊愕万分的我,不由得说道:“我想,就是这样吧!你记得,明太祖得国,以哪一场战争最为艰辛?”
我摇摇头,毕竟我读书不多,所知的历史大部分来自小人书。明朝历史,我只知道明太祖驱逐蒙元鞑子,至于具体战役,不如这些专家。
王幼龄于是对我说道:“据我所知,明太祖虽然以驱逐蒙古鞑虏、恢复汉室荣光功绩最为显赫宏大,然而征战一生最艰辛的敌人并非蒙古王朝,乃是汉王陈友谅。当年陈友谅杀徐寿辉自立,占据两湖地区,兵精粮足,在所有义军中实力最为雄厚。西元一三六三年春,陈友谅亲率六十完大军东征,猛攻朱元璋控制的南昌,一路势如破竹。朱元璋被迫在鄱阳湖与其决战。双方兵力悬殊,朱元璋只有二十万兵马。初战第一天,朱元璋就遭遇惨败,旗舰搁浅,差点儿自己也成为了俘虏。然而第三天开始他就神奇逆袭,天上纷纷降下大火球,焚烧陈友谅的战舰。一时鄱阳湖上烟焰张天,火光水天一线。朱军见陈友谅遭天诛,士气大振,全线出击,终于在第五天击毙陈友谅,取得了彻底的胜利。此战之后,朱元璋再无可比肩的敌手,奠定了他一统天下的基础。然而在这场战争里,留下了两个不可思议的谜团,让后人苦苦捉摸不透。第一是朱元璋在战舰搁浅差点被俘的时候,忽然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部下的旗舰上,其二却是天降烈火。若是明镜可以转移空间的功能来解释,倒是可以解释的清了。朱元璋便是用明镜逃生,并且发动神器,降下陨石!明镜,果真有改天换地的神奇力量!”
第一案:古墓邪尸 二十四 人心难测
王幼龄那眉飞色舞的神情,使得我猛然一怔,思绪飞远,顿时想到了某个老早离我而去的人儿!
王幼龄觉察到我的异情,笑问道:“你看着我干吗?是不是我很像你认识的某个人?”
我此刻清醒过来,仔细凝视一遍王幼龄,不禁说道:“不,你和她的相貌一点都不像。但是你们的身形和神态气质,却是有几分接近,刚才我一发愣就错认了。”
王幼龄微笑道:“她是谁,你妻子?还是你妈妈?”
“我以前最心爱的女人。”
“哦,现在你们一定很恩爱了。”
“不,她已经过世了。”
王幼龄一呆,过会儿低低地道歉说道:“对不起,触及了你的伤心事。”
我似乎有哭的感觉,摇头的同时隐隐觉得心口异常疼痛,这时王幼龄内疚地靠过来安慰我。正在伤心时,猛然之间大门轰轰隆隆移开,我吓了一跳,立时跳到一边,右手已经摸到了匕首柄,见只是门移开出口,毫无其他动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拉起王幼龄说道:“走,我们去找其他人。”
王幼龄顺从地答应一声,站起来随我前去。
当再次进入阿修罗道地宫,总觉得有点异样,鼻中问道刺鼻的血腥味,这时前方迎面走来两个人,矿工灯一照,居然是孙教授和曹河南,心中徒生警惕,暗暗握住匕首,只听那孙教授说道:“你们可是来了,我们等了你们好久!”
见我不答话,孙教授又说道:“你是不是在担心刚才来的那个杀人恶魔,我看他衣服上都是血迹,便与曹河南一起合力捉住了他,仔细一询问,竟然杀了所有的人,又把你们困住。”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忽然想到问:“嗯,其他人呢?你们怎么又回这里来了?畜生道地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教授说道:“刚才不是说过吗,在等你们……等着吃你们的肉啊!”
我一愣,孙教授已经扑上来,凶狠地把我推倒,一时之间手中的匕首当啷丢下。该死,这时我才发觉,眼前的孙教授,下巴长了一圈胡子,竟然就是之前在阿修罗地宫干掉的食人恶魔!
曹河南捉住王幼龄,嘿嘿奸笑,声音中充斥着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王幼龄,看见你我就食指大动,我最喜欢吃白白嫩嫩的女人肉了,但在吃之前,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立时传来撕衣服的声音和王幼龄低声无力反抗的哭泣,我怒发冲冠,但是眼前被孙教授压住,他挥动匕首刺下来,妄图一刀捅死我,却叫我单手托住!我本来力大无比,而孙教授看他形容消瘦,颧骨凸出,眼眸血红,当真如饿鬼一般,怕是好几天没有吃到东西了,气力不足,一时之间竟然叫我抵御住。可是王幼龄并非曹河南的对手,我心急如焚,剩下的手到处乱摸,倏然触手一个圆圆的东西,心念转动,也不管是什么,抡起来随手就狠狠砸在孙教授太阳穴上。
孙教授大叫一声,翻身倒下,抱住脑袋不住打滚!
我顾不得孙教授,这时有暇瞧瞧手中的东西,迎面又是一张孙教授的面颊,一呆一愣,这个孙教授满面惊恐,下巴光滑,原来是叫这边的自己和曹河南合力杀死后砍下脑袋。而我目前正手指抠入他的双眼,握起来。
我顿时一阵恶心,随手把脑袋掷向曹河南,趁他稍微分神,我已经抢救出王幼龄,拉着她转身就逃亡畜生道地宫。后面不住有人叫骂,会咬人的狗不叫,终究让我们逃出了。
来到畜生道地宫,我松了一口气,脱下衣服披在王幼龄身上。她原本的外衣被撕的破破烂烂,露出晶莹的肌肤,小声的抽泣,我搂住她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王幼龄顺从地点点头,这女人真听话,若是林白水在场,定是怒气冲冲抄着匕首去报仇!
我环视一遍畜生道地宫,这里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东西,空荡荡的,心中正在疑惑,忽然大门轰地打开,我心中大骇,一摸腰间匕首,这才觉察那时丢了。
然而迎面进来的竟是自己那张惊愕的脸颊,我心念转动,顿时想通,原来如此。那时我看到了自己,却被明镜谈到从前,经历了一番事情之后终于等到自己,之后就轮到这个时段的我重复我经历的事情了,于是微笑道:“你终于来了!”
那个我自己脸色大变,口袋里的日镜蠢蠢欲动,猛然白光闪烁,他和身边的王幼龄已经消失,于是孙教授惊诧地问道:“怎么回事?”
我笑道:“不必惊慌,我慢慢告诉你,来,我们先去下一个地宫!”
王幼龄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跟随在我身后一步距离处,而孙教授等人或疑惑于我,获惊诧于我神秘失踪又出现,内心升起生恐惧,竟然不约而同地也小心地与我保持一定距离。我哼地一下,自然懒得理会,一边径自穿过畜生道地宫来到饿鬼道地宫,一边把方才我所经历的事情讲述一遍。
孙教授说道:“那么现在很容易解释了,因为我们就是处于一个空间扭曲的世界。那时我们刚刚走进扭曲的空间,指南针没有撒谎,它依旧指着南极磁点,但是我们的空间却与南北极连线之间呈现九十度交角,所以指南针指着地面。在这里,不仅空间扭曲,可以从一个地宫跳到另外一个地宫,而且时间也扭曲了,不断把从前和未来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转移过来。每个地宫其实是一个时空不连续片断,虽然他们看起来与我们一模一样,但是他们不是我们,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
我听得有些茫然,但是我不是个笨人,渐渐地开始想通,叹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明镜的后遗症了。一旦动用明镜,它们的时空转移,就是在我们这个世界形成时空扭曲,而且短时间内无法消除,于是形成了一些难以名状的神秘事实,因此动用明镜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