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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叶凯实话实说,“不知!”
“告诉你,老子是王老爷的家奴!”
“王老爷?”裴叶凯纳闷。
有百姓在旁边悄悄提醒,“就是京城小霸王王万三。”
“哦!”裴叶凯点头,又道:“王海杰在朝中官居一品,吃朝庭奉禄,却纵容儿子在外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你你你你你——竟敢当众直呼我们老爷的名字,辱骂我们老爷!”壮汉指着裴叶凯,气愤道,“好你个臭小子!不懂规矩!老子今天就要教训你!”
壮汉举棒正欲朝裴叶凯打去,玉倾颜从旁边冒出来,手中拿着块砖头狠狠砸下壮汉面门,壮汉怪叫一声,倒地不起,捂着满面淋漓鲜血,呦呦乱叫。
壮汉的手下见状,纷纷举棍来袭,裴叶凯手起脚落不出五招便将这些恶奴通通打倒在地,惨叫连天。
围观百姓见状,忍不住纷纷鼓掌,发出阵阵赞叹。
平日里这些恶奴仗着王家的权势,在京城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许多百姓都受过他们的欺付,敢怒不敢言。今天看见这些恶奴受到教训,百姓们只觉得狠狠出了口恶气,心情别提有多爽!
玉倾颜弯腰扶起李靖林,双眸翟翟有光。她关心地问:“大叔,你没事吧?”
鼻青脸肿的李靖林早已抱了必死之心,忽然听见一个细腻柔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又感觉到一双温柔的小手将自己轻轻扶起,他勉强睁开肿痛的眼睛,目光朦胧间只见一张长着络腮胡须的男人面孔正低头凝视看着自己。
男人?!
怪异的感觉一瞬即逝,就连李靖林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多谢……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不客气!”
玉倾颜抬头看着裴叶凯,问:“你可知道一品楼在哪里?”
“知道!”裴叶凯点点头,对身边的小厮说,“送这位先生去一品楼,请京城最好的大夫为他诊病疗伤。”
“是!”小厮连忙扶过玉倾颜手中的李靖林,小心掺服着他往一品楼走去。
第37章 老爷,你醒了!()
玉倾颜摸下巴,好奇这一品楼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王万三心心念念想要强占,而李靖林却宁死不肯答应。
“裴将军,你可知道一品楼是什么地方?”
“知道。一品楼是京城中仅次于醉仙楼的贵宾酒楼,拥有上百年历史,有先皇御笔亲提的‘京城第一楼’牌匾。一品楼的招牌菜‘粤香鸡’更是先皇最爱,是历次国宴必备菜肴之一。”
玉倾颜闻言兴奋,“哦?原来这个一品楼这么有名,咱们也去瞧瞧!”
李靖林睁开眼睛,已是第二日黄昏。看见妻子趴在床边熟睡,眼角犹挂泪痕,他不禁心疼,抬手想抚去妻子脸上的泪珠,才发现手被包成了粽子。挪动身子,只觉撕裂般的剧痛袭来,忍不住啮牙,脸蛋一阵一阵的抽搐。
他的动作惊动了浅睡的妻子,妻子睁开眼睛,看见终于醒来的丈夫,不禁泪流满面。
“老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来,快喝药。”想起陆大夫的交待,妻子连忙端起茶几上渐凉的药碗,送到李靖林嘴边。
一股药的腥苦味儿扑面而来,李靖林不禁皱眉躲开,“我想喝水。”喉咙干涩得像着了火,声音沙得几乎听不清。
“不行。陆大夫交待了,你醒来一定要先喝药。”妻子执拗地端着碗,不肯拿开。
李靖林见妻子一脸坚决,无奈,唯有咬牙饮下。入口,只觉一股甘霖缓缓滋润了干涸的喉咙,顿感浑身舒畅不已,再也顾不得药苦,咕噜咕噜仰头饮下。
饮完药,妻子贴心地抹去丈夫唇边残留的药迹,放下碗,端起热腾腾的粥,递到丈夫面前,“老爷,饿了一天了,醒了,吃点粥。不知道你何时会醒,这粥我热过,先吃点。”
李靖林按下妻子勤快的双手,回想起昏迷前的种种,不无担忧,“玉琳,你先告诉我,我是怎么回来的?王万三没有难为你们吧?”
提起这件事,李玉琳鼻子一酸,又要落泪,李靖林抬手欲为妻子拭去,李玉琳握住丈夫的手,咬唇低泣道:“自从你被王万三的狗腿子捉了去,我的心一直忐忑难安,就怕你那倔脾气得罪了王万三,小命不保。瞧见你被人抬回来,鼻青脸肿,全身血淋淋的,几无一处完好,气弱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气,我吓得青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恩公请来了京城最有名的陆大夫,陆大夫施针用药救回了你的性命。相公呀,往后行事切勿如此鲁莽,一品楼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建,若是命没了你要我和洛儿往后如何是好。”
“玉琳,是为夫的错,为夫往后再不会让你担心了。”李靖林靠着妻子的脸颊,二人脑门贴脑门,禁不住流下辛酸的泪水。
依偎缠绵良久,李玉琳又道:“靖林,这回多亏了二位恩公救回你的性命,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他们。”
“这个自然。”回忆起晕迷前看到的那张络腮胡子脸,李靖林问妻子,“不知恩公何在,我要当面道谢。”
李玉琳温柔回答:“昨日恩公送你归来,见你一直晕迷不醒,今早又来探望。如今正在花厅,由洛儿相陪。靖林,你先吃点粥。稍后,我为你引见……”
“有劳娘子了。”
花厅里,李云洛为二位贵客奉茶,彬彬有礼地说:“多谢二位恩公救家父性命,他日如有用得着李云洛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公子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区区小事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裴叶凯客气地说。
玉倾颜左瞧瞧,右瞧瞧,托着下巴认真地研究一品楼的装皇摆设,在脑海中细细描绘勾勒着。
得知一品楼原来就是传闻中的“京城第一楼”之后,玉倾颜大叹自己孤陋寡闻。一品楼百年老字号,以其招牌菜“粤香鸡”闻名于世。酒楼无论菜肴酒水皆为上品,价格适中,小二态度谦恭有礼,深受京城百姓欢迎。难怪王万三想要独霸一品楼,能赚钱的生意谁人不想要!
细细了解之下才知道,虽然一品楼号称“京城第一楼”,其实与京城普通酒楼并无太大区别。许多慕名前来一品楼的人就是冲着那块百年老字号,撇开名号,一品楼在京城中只能算作二等酒楼。如若想将一品楼做大做红做成醉仙楼那样的连锁酒楼的规模,必需改变如今的经营模式。
玉倾颜在那儿琢磨着怎样才能够将一品楼做大做红火,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楼”,那边,李云洛和裴叶凯相谈甚欢。当得知裴叶凯原来就是传闻中的靖边大将军,李云洛目露钦佩之情,恭敬地说:“原来阁下就是浴血沙场,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靖边大将军,失敬!失敬!”
“不过虚名,李公子客气了!”
二人从边关战况,谈到时下政局,谈到内忧外患,谈到外戚强权,二人无论观点想法态度都甚为合拍,一席话下来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厢,玉倾颜可没兴趣听他们讨论政治。她撇嘴,打断他们的谈话。她说:“李云洛,你家这一品楼着实不错,是个赚钱的地方,也难怪王万三惦记着。只是,这‘京城第一楼’之名实在徒有虚名。”
“先生何意!”
自小受到父亲的严格教育,被培育为一品楼未来的接班人,李云洛最受不得有人说一品楼的不是。他薄怒道:“先生可知,这一品楼是我们李家祖传家业,先皇御笔亲赐‘京城第一楼’招牌,是京城中独一无二的酒楼!我们的招牌菜‘粤香鸡’更是御宴必备之品,天下驰名。”
“先皇御赐,不过是祖上积落的名声。一品楼也就是‘粤香鸡’上得了大场面,其它菜肴又与京城其余各大酒楼有何不同?你还能讲出个更响亮的吗?”玉倾颜反问。
“我……”
李云洛顿时语塞。
玉倾颜讲的是实话,除了“粤香鸡”,一品楼的确拿不出第二道上得了场面的菜肴,这也是近些年来一品楼生意渐渐下滑的主要原因。
第38章 多谢二位恩公()
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见儿子与玉倾颜的对话,一时间滞留在门口侧耳静听,玉倾颜的话令李靖林暗暗吃惊。竟然能够一语道破一品楼眼下瓶颈,这是何等犀利的目光,这位恩公不简单。
略一沉思,随即迈步走进前厅。
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裴叶凯和玉倾颜同时抬头,望向缓步而至的李靖林。瞧他那盘珊不稳的步伐,一步三停,显然伤势极重,每走一步都极其耗废体力。这么重的伤,为何不卧床好好休养,起来做什么!
李云洛看见父亲,连忙起身迎上前,扶住父亲的胳膊,掺扶父亲在椅子上坐下,拿软枕垫住父亲的后背,而后恭敬垂手立于一旁。
玉倾颜打量着李靖林包得像个粽子似的身子板儿,关心地问:“大叔身体好了?可以下床了?大夫说你断了三根肋骨,需要卧床静养三个月。我看大叔还是多些卧床休息的好,不然骨头错了位,以后可就麻烦了。”
“多谢恩公提醒!如果不是恩公相救,我这条老命就去见了阎王,李靖林在这里给恩公磕头了!”
说罢,李靖林哆嗦着起身,要给裴叶凯和玉倾颜下跪磕头。裴叶凯抢先一步扶起李靖林,有力的双臂支撑住他颤危危的身子,裴叶凯说:“老人家客气了!请起!快快请起!裴叶凯受不得!”
“受得!受得!恩公救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恩公当受这三个响头!”
“老人家……”
李靖林坚持要磕,裴叶凯拗不过他,最后放开手,让李靖林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李云洛扶父亲重新坐下,为他铺好盖垫。
李靖林看向裴叶凯,问:未知恩公高姓?”
裴叶凯张口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李云洛目露崇拜之情,欣喜道:“父亲,这位就是靖边大将军裴叶凯。”
“裴将军?!”
李靖林闻言惊讶,颤微微起身看似又要磕头,被裴叶凯眼亮快手按下。
“老人家请坐!莫要折刹了叶凯!”
看见人家光顾着说话,把她给无视了,玉倾颜可不高兴了。她插嘴说:“大叔,药方大夫已经交给李夫人,按方捡药,每日清晨夜间各服用一次,共服七七四十九天。大夫说了,只要按时吃药,包你日后龙精虎猛,病痛全无。”
“多谢恩公提醒!”
看见玉倾颜那满脸络腮胡子,面黄肌瘦挺着赢弱的身子板儿坐在裴叶凯身边,就好像裴叶凯的跟班小厮,李靖林怔了怔,旋即问:“未请教这位恩公高名?”
裴叶凯回答:“这位是玉倾颜兄弟。”
玉倾颜?
听到这个名字,李云洛和李靖林均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一个满面络腮胡须的大男人取这么个女人名字,再加上那毫无特色的普通相貌,混在人海之中根本无法将他认出,叫什么倾颜……
不相衬呀,一点也不相衬。
玉倾颜早对他人的目光习以为常,因为她清楚,这个并非自己的真实相貌,她才不会因此而自卑呢!
她说:“李大叔,我奉劝你一句,不会赌博,莫进赌坊。赌坊中人如狼似虎,分分钟会要了你的命。”
“先生说得是呀!”
李靖林叹息,十赌九输,他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唉!其实他也是无奈而为之。
看出李靖林面有难色,似有难言之隐,裴叶凯关心询问:“老人家可是有什么苦衷?”
“唉……”李靖林失神叹息,“要怪,就怪王万三看中了我祖传的一品楼,这才设下毒计陷害于我,我一时不察,上当受骗,欠下一大笔银两,这才……唉……一言难尽啊……”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一叹。
裴叶凯说:“这件事确实麻烦!王万三手中捏有你写下的欠条,即使闹到官府,那也是老人家你吃亏。”
“唉……”
李靖林悲叹,他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玉倾颜摸着下巴的胡须,询问:“王万三的狗腿子刚才为何要打你?”
李靖林回答:“因为不我肯交出一品楼的房契地契,故而王万三命人将我暴打一顿,想用暴力威胁我妥协。”
“你不是说王万三手中捏有你写下的欠条吗?既然有欠条,只需要把你告上官府便可,为何还要拳脚相向?”
“这欠条就是王万三用暴力手段逼我写下的……”
“既然你已经写了欠条,那王万三讨债便是,为何还要打你?”
“欠条上写着所欠下的银款,并未言明用一品楼抵债。王万三想要一品楼,所以逼迫我交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