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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她说出口,她蓦地明白过来。
这怜秋,是秦锦离的人?
是秦锦离要对梁夫人下毒手?
怜秋唇畔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看到苏曼舞这么惊讶的样子,她真是太高兴了!“三小姐很聪明,这么快就知道我是谁派来的。怎么?很惊讶吗?如果我告诉你,舞园中就有他的人,你信吗?”
信!
秦锦离的势力之大,就连宁贞身边都能安插人,她身边有人,是很自然的事。
让苏曼舞感到后怕的是,她根本没发现。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怜秋已经是阶下囚,这件事传到将军耳中,轻则,我被贬出府;重则,我因此丧命。所以这件事,三小姐千万不要问我打算怎么办!”怜秋伸手,指指自己的心,道:“三小姐要看看你这里,打算怎么办!”
苏曼舞双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没知道怜秋身份时,她是打算直接交给苏博仁审问的!如今呢?倘若在审问期间,怜秋对苏博仁坦白自己的身份,表明她是秦锦离的人,苏博仁会不会放了她?
如果真那样
她岂不是既得罪了苏芷,又得罪了秦锦离?
她跟梁夫人在将军府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如今再得罪这两人,怕是更不好过了。
她猛地站起来,“秀可,派人看住她!我去找母亲。”
苏曼舞飞奔出门,跌跌撞撞冲到梁夫人房中,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告知梁夫人。
梁夫人其实早就猜到怜秋的身份,只是如今被苏曼舞证实她心中也有不安。
“新皇的人。”她喃喃自语着。
“母亲,怎么办?”苏曼舞急得都快哭了,“二姐才答应要给我觅夫婿的,万一出了这件事,她不尽心了怎么办?得罪了新皇,谁还敢去我?”这不摆明了跟秦锦离作对吗?
找夫婿跟得罪秦锦离这两事暂时不谈,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怜秋一事。
梁夫人轻叹一声,“那怜秋,如今在什么地方?”
“在偏厅,我让秀可看着她呢。”苏曼舞说。
“既然她是新皇的人,那就只好剑走偏锋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可能回头。
梁夫人忍不住抚心自问,如果早知怜秋是秦锦离的人,她还会不会这样做?
答案:会。
为了苏云裳,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会去做!
“扶我到偏厅,我有事跟她说。”
苏曼舞蹙眉,“可是大夫说你应该静养。”梁夫人是个倔脾气,而那个怜秋看起来也不是个善类,万一两人吵起来,再刺激到梁夫人的病,怎么办?
“扶我到偏厅,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梁夫人沉声道。
别无他法,苏曼舞只好照做。
怜秋站在窗边看着远远走近的两人,星星点点的阳光渡在她身上,像是给了她一层金色的保护罩。
犹豫距离隔得远,在苏曼舞的角度看去,怜秋整个人冷若冰霜,似乎是刚刚从地狱走出的魔鬼,她的心一下子就忐忑起来,“母亲,不要过去了吧?!”
“都已经到了这里,哪能不过去?”梁夫人高高仰着头,偏头看自己怕事的小女儿,“曼舞,你觉得回头,还有路可走吗?”
此时两人正走到树荫处,回头是猛烈的太阳,路上全是阳光,跟怜秋身上的颜色一样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她却觉得身处严冬。
苏曼舞双手抖了抖,“无路可退,那曼舞陪母亲走一程。”
“嗯。”梁夫人满意极了,这才是她的好女儿!
第391章 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偏厅的大门开着,投入一大片的阳光,梁夫人站在阳光中,神情冷冽,“曼舞,关门!”
身后的门“咿呀”一声关上。
梁夫人一步一步走近窗边,她站在离怜秋一步之遥的地方,笑容灿烂,“怜秋姑娘。”
怜秋偏头看她。
只见梁夫人双手举起窗边的花瓶,对着自己自己的脑部狠狠砸下,无数个碎片从她头上掉落,而她那惨白的脸上已经布满鲜血,梁夫人此事像极了吸食鲜血的魔鬼,她笑容诡异,“就算你是皇上的人又如何?坐实了你的罪名之后,你依旧要死!”
此时的梁夫人,简直就是自损一千,只求伤敌一百。
她的性命已经不重要,为了除怜秋,为了夺回将军府的主事大权,她什么都可以做!
苏曼舞惊呼一声,“母亲!”
梁夫人狠狠推开扑过来的人,怒目道:“还愣着做什么?这怜秋想要行刺我,还不叫人来擒住她?”
受惊的人如梦初醒,苏曼舞讷讷后退两步,“是,是。”
怜秋冷冷看着那两人演戏,仿佛置身事外,“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对待自己心狠的人,对自己的敌人更狠!梁夫人,我很期待,到了苏将军面前你要如何污蔑我?”
“这点自然不用怜秋姑娘忧心,该想的,该做的,我都会一一处理好。你只需要等着”梁夫人做一个杀头的动作,笑意浅浅,“死!”
“希望你能如愿。”怜秋声音淡又淡。
怜秋偷换了梁夫人的药,如今又“亲自”在梁夫人头上砸了这么一下毫无疑问,这已经是将军府的头等大事!
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将军府都炸了!
所有人都在议论怜秋,碍于苏芷还在将军府,所以事情没有往三夫人身上引,偶尔有几个胆大的,在说着闲言碎语,这些话通通在苏博仁回府之后,传到苏博仁耳中。
梁夫人的头已经包扎好了,花瓶碎片深,大夫给她包了厚厚的布条,看起来很是滑稽。
由于怜秋是三夫人带回来的,事及三夫人,苏芷跟三夫人都到了正厅,等候苏博仁处置怜秋。
怜秋的身份,几人都心知肚明。
三夫人心有愧疚,陪着怜秋跪在地上。
“将军,这事全因怜秋一人而起,跟三夫人无关,请将军遣人送三夫人回房吧。”怜秋道。
苏博仁想了想,挥手。
三夫人却不肯走,她神情坚定,“如果不是我带怜秋回来,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将军府若是要惩罚,就应该让我跟怜秋一起同罚。若是将军因为夫妻多年情分偏心于我我心中难安。”
最重要的是,梁夫人会这么简单放过她吗?就算苏博仁不罚她,梁夫人也会因此而刁难她。
果然,梁夫人不冷不热哼了一声,那声音似乎在说,她跟苏博仁的夫妻情分更长。
三夫人没有理会。
“可是”
苏博仁话没说完,苏芷忽然抢道:“父亲,这件事的始末还没有查清,还是查清之后,再请姨娘回去吧。”
“也好。”苏博仁道。
梁夫人看看苏芷,又看看三夫人,眼神意味深长。顷刻,她轻咳一声,开始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楚,她隐去了自己设计揭发怜秋这一段,所说的全都是怜秋偷换她服用药物的恶行。
这些苏博仁早有耳闻,他偏向苏芷,“小芷,她说的可是实话?”
“阿芷曾经审问过这个怜秋姑娘,当时怜秋姑娘也承认了。不过阿芷觉得这件事跟姨娘没有关系。”苏芷实话实说。
“怎么没有关系?”梁夫人已经打定主意拉宁贞下水,“这怜秋是妹妹带回来的人,如今又是妹妹掌权,区区一个侍女就敢在将军府中换了我服用的药物,将军不觉得奇怪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博仁冷冷质问。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先前做过很多错事,我对不起妹妹,对不起小芷,被将军赶出府中乃是我活该!可如今我已经痛改前非,妹妹跟小芷却容不下我。我已经没了云裳,只剩下曼舞一个孩子!曼舞愚钝,我还有什么资格跟妹妹争?为何,为何妹妹要在我病着的时候这样待我?”这话从梁夫人口中说出,已经变了味。
责问的人从怜秋变成了三夫人。
三夫人摇摇头,“我没有。”
“夫人,怜秋说过,这一切都是怜秋一人所为,跟三夫人无关。难道梁夫人听不懂吗?”怜秋偏头看她,神色淡定。
“你是妹妹的侍女,自然帮着她说话。更何况,当日妹妹对你有恩你今日此举,纯属正常!”梁夫人瞪着怜秋,她在赌,赌怜秋不会供出秦锦离来。只要她没有在苏博仁面前坦白她是秦锦离的人,那她就跟三夫人脱不了关系。
只要
她证明不了自己是秦锦离的人,那三夫人就是背后指使她行事的凶手!
怜秋沉默了。
梁夫人的气焰愈发高涨,“怜秋姑娘这是打算默认了?”
苏芷深叹一口气,“我相信姨娘,她操持着整个将军府,处处尽心尽力,她不是一个会害人的人。”
其实,苏博仁何曾不相信宁贞呢?
宁贞是叶漓的侍女,是跟着叶漓陪嫁过来的,在这将军府中,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独独苏芷跟宁贞,这两人的话,他从来不会怀疑。“宁儿,你怎么说?”
“将军如果相信,那什么都不用问;若是不信,宁儿也不想再解释。”三夫人温顺低着头,没有为自己辩解。
片刻间,苏博仁看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似乎在透过宁贞,看另外的人。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
梁夫人闻言,变了脸色。这是叶漓常挂在嘴边的话。彼时她年少气盛,时常跟叶漓小打小闹,每每当她冤枉叶漓时,叶漓总是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害得苏博仁心绪不宁。
今日,宁贞也说出同样的话
梁夫人如临大敌,方寸全部乱了,“将军,你我夫妻将近二十年的交情,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第392章 漏洞百出()
此时的苏博仁不似往日的他,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道:“正因为你我近二十年的夫妻交情,我才不能相信你。”
他太了解梁夫人了,才不能信!
梁夫人一下子软倒在地,她做了一切思想准备,甚至想着,如果怜秋把秦锦离供出来的话,她就污蔑怜秋乱认主子!可万万没想到,最后不相信她的人是苏博仁。
真是报应
撒谎撒多了,如今自残来污蔑他人,苏博仁也不相信她了。
苏曼舞倏地跪了下来,“父亲,母亲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难道你还是不相信她吗?大姐姐已经没了,若父亲还要如此对待母亲,那母亲这一生真是嫁错了人。曼舞无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人残害却无能为力,倘若父亲不彻查这件事,难平曼舞心中怨恨!”
她早就没有退路了,梁夫人执意要帮苏云裳,要为苏云裳做些什么。
她除了追随梁夫人的脚步以外,别无它选。
“曼舞。”苏博仁沉沉看着她,“你起来!”
苏曼舞执着跪在地上,“请父亲彻查这件事。”
他目光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苏曼舞的话,似乎咬定了三夫人的罪行。清官难审家务事,苏博仁的脸色不大好看,“你让为父怎么查?”
“曼舞有人证,有侍女亲眼看着怜秋姑娘拿花瓶砸母亲的头。而怜秋姑娘当时也亲口承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姨娘指使的,她们也全都听到怜秋姑娘的话,但由于母亲出事的地点是母亲所在的梁园,所以那些侍女全都是母亲跟我的人,父亲信吗?”苏曼舞轻声道。
梁夫人就是在梁园出事的,当时苏芷跟三夫人两人在别处,整个梁园都是梁夫人的人。
若说信,是因为这些事情全都是成立的。
若说不信,是因为这太容易造假了。
苏博仁一下子变得难以判断起来
“将军,怜秋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怜秋忽然道。
“你说。”这正是需要证据的时候。
怜秋移了移身子,示意人给她松绑。苏博仁抬手,立即有人给她松了绑。
她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
她从广袖中一次一次掏出各种瓷瓶,一瓶比一瓶精致,也一瓶比一瓶毒辣!这些药物中,很多药物大家都不认识,唯一能认识的是,鹤顶红。怜秋随手掂起一瓶,拿在手中,轻笑道:“怜秋当初隐瞒了三夫人,其实怜秋并不是出身在商家,而是出身在医家。家父从医多年,却惨死重病之手。所谓医者不自医,怜秋化身孤女,是想在仁善堂中学习医术,好回去重张祖业。对梁夫人,怜秋一点恶意都没有!否则,梁夫人哪里是换药,破头这么简单?”言语间,她又有意无意地炫耀一下自己手中的瓷瓶。
那动作似乎在告诉众人,只要她有心下毒,这里随便一瓶,都能让梁夫人命丧黄泉。她要一个人死,哪里需要什么动手打架?
苏曼舞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