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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子!话是这么说呀。可是……可是咱们家不是情况特殊吗?如果你爸爸在……但凡妈妈有一点儿办法……妈妈也为有你奶奶这样的婆婆,感到脸上有光儿!妈妈去找组织找领导提一点儿要求,是实在没办法呀!……再有,这事儿,也不算过份呀!当年……”
“好啦!妈!咱不提当年了。我们就说现在,我们就凭自己的能力,过自己的日子!”
“……妈这,不都是为你好吗?我不图什么,就是为你争取呀!咱不求什么红二代官二代的,咱们至少比普通百姓的日子好过点儿,妈就知足了呀!你看看,你马上就进入大学,毕业以后你要工作要结婚……可是,咱们家,你也知道,就这情况!”
“妈,我知道!我会努力的!相信我,妈妈,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真的!”
“妈妈知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知道吗?可是,现在不是……不是拼爹时代吗!……你拿什么去跟你的同龄人拼呀?”
“妈妈,我能行!您相信我吧!”
“妈妈相信你。但是,妈妈不相信这个社会……是妈妈无能呀……妈妈对不起你呀,儿子……”
吴一嫡说到伤心处,一时没有控制住,不由地抽泣起来了。
一直以来,吴一嫡都不愿意在儿子面前显示自己的软弱。她怕儿子觉察到自己跟其他同学不一样。她怕儿子心理上受到打击,缺少父爱的儿子不该承受他承受不起的东西。
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吴一嫡都想办法独自承受。她不想让儿子感受到生活的不易,她更不想让儿子感受到妈妈独自一人为他支撑起来的成长天空是残缺的。一直以来,她都努力营造一种祥和温馨的家庭氛围,她想让儿子觉得,没有爸爸的家庭也一样幸福快乐。
儿子小海,非常懂事。
见妈妈难过,小海像个大人一样,拍拍妈妈肩膀,然后将毛巾递到妈妈手里。
“妈,不怕!还有我呢!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妈妈,不哭!……您看看我,看看您的儿子,我真的已经长大了!你应该感到高兴啊。”
“好儿子,妈妈知道。小海从小到大,都是最乖的好孩子。”
……
爸爸,爹,老公,儿子……这样的字眼,在普通家庭里,都是最常见的字,也是很温馨的字眼儿。但是,对于吴一嫡来说,这些温暖的字眼都会不经意地伤害到她的家人。因此,吴一嫡他们家,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地说出这些字眼儿。没有谁规定,这么多年,谁都不愿意家里除自己之外的另两个人难过。
宋建成这个男人的缺失,牵动着吴一嫡家每个人的神经。
冯老太太一生养育两个孩子。儿子,宋建成出国了,多年不归,生死不明;女儿宋建敏,嫁的虽然不远,家境也不错,但是自己的晚年却是指望不上她的。
冯老太太万万没想到,倒是吴一嫡,这个外人,成了给自己养老的人。
也许,将来给自己送终的人,也是吴一嫡。
冯老太太每每想到这一层意思,既心酸,又感动。
人老了,这样的念头经常出现。暮年了,总是恋着儿女。总想着,他们每个人,每天都围绕在身边多好。哪怕一个儿女,也好啊。
“啊?哦!没事儿,妈!您看您的电视,没事儿。”
冯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一档北京电视节目。上了年纪,经常会依赖人。冯老太太每天不管多晚,都会等着吴一嫡回家,然后才安心去睡觉。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的。起初,是担心。稍微晚一点回家,冯老太太就开始念叨,她担心吴一嫡在外面会有什么意外。再后来,就变成了习惯;年龄大了以后,这种习惯渐渐就演变成了依赖!像没断奶的孩子,恋着有奶香味儿的妈妈。
吴一嫡一直跟冯老太太一间房子睡觉。儿子读大学以后,她才和婆婆分开睡。不是别的,是因为自己的家实在太小了。吴一嫡的家,就在北京二环边上,过去的老简子楼里。地处老城区,街道不宽,房间狭小。那样的区域,普通百姓的住房面积怎么可能会大的了呢?!
39平方米,一家三口,三代人,已经过了N多年了。
儿子小海成年以后,吴一嫡把通往阳台的隔断打通,然后,在阳台上给儿子安了一个小窝儿。中间,拉上一个布帘。
终于,儿子有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私人空间。
未来,不知道还要住多久。听说,附近的城区都在动拆,自己这块地方也拆迁就好了。那样,也可以换来个大点的房子。儿子大学毕业要结婚的,不拆迁,吴一嫡哪儿有钱给儿子买得起房啊?
总不能让儿子带着自己的媳妇还住阳台吧?总不能让未来的儿媳妇将孩子生在阳台上吧?……
当然,将来儿媳妇生孩子的时候,也许婆婆冯老太太就已经……
呸!呸!呸……
这想法一出现,吴一嫡连连呸了自己几下。这龌龊想法,就不应该有啊。万一真到那个时候,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三口之家的局外人?
不好!还是现在这样好。
不管吴一嫡怎么想,岁月静静地流淌。婆婆和自己,一年比一年老。儿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儿子即将踏入社会,大学毕业、工作、结婚……
这路,是每个孩子必经的成长之路。
怎么办?三十九平米。将来儿子搞对象结婚成家怎么办?
吴一嫡问了一万个怎么办,都没想出好的办法来。眼睁睁看着儿子进入大学……
北京的房价,哪怕是最低的时候吴一嫡也是买不起的。
好在,无论如何自己还算是“有房一族”!三十九平米,那也是家呀!比起那些一平米都没有的外地来京打拼的“蚁族们”,自己在帝都能够拥有一席之地,哪怕不大,自己一家人也有归属感呀。
不像外地人,身心都是“漂”着的。就这,是多么值得炫耀和幸福的事啊。
第60章 “卡”死你()
韩璐可是北京土着,她不也“漂”着吗?也过着满天打油飞的日子,整天也没个准地方落脚。韩璐可是名牌大学毕业,不也是她的同事吗?很多时候,职场上韩璐不也得惧她三分吗?
看跟谁比啦!不管什么事儿,有时候换个角度,得到的结论就完全相反。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儿。不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换个角度想想,自己也不错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想想帝都残酷的现实,吴一嫡脸上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就已经绽放出开心的微笑了!
安居。多好啊。
――――――――
周二。D?T办公室。
“宏默,你说你,怎么这么巧呀?偏偏这时候有个什么调查报告要写!这不是害我吗?你瞧,我还得替你去外地出差。唉,多苦呀!去那么远的地方。”
“啊?!哦,这样啊。那你可以申请不去呀。你也没替我去呀,你是为公司办事儿,怎么着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呀!对不对啊?吴会计!”
宏默知道吴一嫡的心思,她就是想显摆一下,自己多么有能力,原本定好的公司计划,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其改变。但是,宏默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向来不讨人喜欢,就是不往吴一嫡想的那样去恭维她。
吴一嫡白了一眼宏默。
“那哪行啊?!你看看咱这人缘儿,啊?!不去都不行,唉!没办法呀。你说,这叶经理也是的,你那什么调查报告,早一天写,晚一天写,有什么关系嘛?还有啊,你们部门领导都不在,这什么活儿都落你身上了哈,整天像个小碎催子似的,哎,也够不容易的。”
看下来,吴一嫡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真是没办法。不服不行。”不痛不痒的,宏默回吴一嫡一句。
听了宏默的话,吴一嫡低头思忖了一下,不知道这宏默是说自己呢,还是指她自己说的话。“简直不开眼!”吴一嫡恼恨着,再也懒得搭理宏默了。她知道,自己的本意,宏默已经了解了。
吴一嫡并不是想成心出卖叶晓松。她知道,因为自己的暗示,叶晓松改变了原定计划。她想让宏默知道,这是她吴一嫡运作的结果。那意思很明白:我吴一嫡是个有能力的人,以后没事儿,别招惹我!否则,你也看到了……
关于这次出差的临时变动,叶晓松大概跟宏默解释了下。其实,解释不解释,双方都觉得多余。叶晓松解释下,是出于工作需要。总不能临时改变原定计划,连个P都不放吧。对于叶晓松的解释,宏默并不放在心上。说了和不说,没多大区别。这样的案例,太多了。凡事,只要有吴一嫡,有叶晓松,事情一定会显示出D?T特有的诡异来。于是,也就见怪不怪了。
“哎,我说,你也不替人叶怂儿考虑下,别那么说话。你那样跟宏默说话,不等于让人家难堪吗?你就考虑你自己,你是高了兴了。”
杨陆见吴一嫡不替叶晓松遮掩,反而明明白白告诉宏默,见面就指责吴一嫡。
“没事儿!你放心吧。她敢做就得敢承认!不承认也没用,事实摆在这儿,谁傻呀!我跟宏默那样说话,只是提醒她,以后有什么事儿得帮衬我们,让她瞧瞧,经理也得听我们的……一句话,就是暗示她,以后老实点儿。别跟我们作对!宏默那个人,你不也知道吗?不开窍儿啊呵呵……”
“瞧把你能的!就你歪理多。”
“呵呵……那是!”
吴一嫡手里忙碌着,她把这二天需要审核的单据呀、小票呀、现金什么的都归好类,往杨陆办公室送。这些事儿,交给其他人办吴一嫡是不放心的。当然,这些账目都是些零散细碎事,那些大点的事儿,能往后推的都已经往后推了。这点小小的权利,下放给杨陆是绝对安全的。这事儿,还有一个好处是让某些知道杨陆特殊身份的人搞清楚,自己和杨陆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好,是非常铁!
还别小看了这些“零散细碎”的单据呀、小票呀、现金什么的,吴一嫡曾不止一次地对她想要收拾的人说:“别拿这些单据呀、小票呀、现金呀什么的不当回事儿!就用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我‘卡’死你!!不信?放马过来试试。”
每回说这话,吴一嫡都不是直接冲着自己的目标受众说。但是,吴一嫡眼角的余晖一定时不时地“瞄”向TA,而“那个人”,也一定在专注地听她说话。对于这点,吴一嫡有把握。如果没有这点本事,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个时候,吴一嫡仿佛对着空气说话,发神经一样。
旁敲侧击。
不了解她的人,会觉得她的行为很怪异。了解的,听了,都会加倍小心。周围的同事,能躲的,赶紧躲远点儿。
而且每回说这话,吴一嫡都把那个“卡”字说的很特别,语气加的很重、语音拖的又长,说的时候,口型夸张地张大,眼睛瞪的很圆。仿佛惟有这样,才能将她的意思准确地表达清楚。
无数的例子证明,吴一嫡这话不是白说的。而且,每次出手,她都从北二环的“德胜门”回来。后来,杨陆只要一听到吴一嫡嘴里说出“德胜门”,就知道事情成了。
刚开始,杨陆并不知道吴一嫡说德胜门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问吴一嫡说:“你老说德胜门德胜门的,是什么意思啊?”逮着这个机会,吴一嫡赶紧给杨陆普及下北京的四九城常识,显摆下自己老北京的特殊资格:
“说话儿,咱都是老北京人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咱北京人,怎么连个四九城儿都不清楚呢?小杨童鞋,这可真是你的不对了啊。我告儿你,这北京城门那,有‘里九外七皇城四’的说法,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不是很清楚。你说我一80后又不研究历史,我知道这些干吗呀我?”
杨陆这时候又不耐烦了。很多时候,她对吴一嫡的话不是很感冒。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想法和思路还真不一样。杨陆经常有这种感受。但是,碍于面子,有时候不得不听,比如现在。
“你必须得清楚!因为你是北京人啊。连一个北京人都说不清楚,你说,你怎么在外地人面前冒充北京人?”
“谢谢你!我不用冒充好吗?你瞧你用的这词儿?还冒充!!用不着冒充好吗?我就是北京人。”
“对呀!是北京人,你就应该懂得这些历史。这是你身份地位的象征啊,你说,你一开口,就能给人一种特别的震撼力。”
“呵呵呵……还真没看出来。您这懂得这么多北京历史,一开口,都让谁震撼了?怎么没看见呢?我呀,就认真金白银!其他的全是虚的。这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