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了韩璐的解释,吴一嫡终于相信了。看来,之前韩璐没有说谎。只是,自己不太相信别人罢了。
“哪能一样啊?!当然不一样啦!你跟着纪尔雷去什么,随便去哪儿,去小王府、去五星级酒店、去京城四大会所,那里面的环境、服务、美食……那什么档次呀?什么什么都不一样!连洗手间都是超豪华的,能一样吗?!我早就跟你说了,这趟差,没什么意思。哎,我的话你就没信吧?”
“信信信,没有不信。我哪能不信你呢!不信谁我也得信你呀!”
吴一嫡自己讨了个没趣儿,赶紧找补。
南方。冬季也下雨。这点,吴一嫡可没料到。下了车,对方虽然准备了雨具,但是一脚泥泞还是有的。狼狈的是,吴一嫡没有像韩璐一样,带备用的鞋。那双高筒靴,早已面目全非了。
不像北京,冬天窒内有空调有暖气。
接待方安排的住宿,空调、暖气什么都没有,洗澡更别想了。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呀?冬天竟然也下雨?!
吴一嫡打出生,就一直生活在北京。活动范围,也就在北京周边。南方的冬季,她不了解。在她的印象里,以为外地的世界都跟北京差不多。
这么明显的差别。
吴一嫡开始怀念北京。
还是北京好!北京冬天不下雨,要下,也是下雪;就算下雨,地上哪有这么多泥巴呀?鞋都脏的没法见人了。往学校去的路上,从车窗子向外看,孩子们三三二二的陆陆续续背着书包就踩着一脚烂泥来上课。
再说,那也叫着路?
一路上,半人高的枯黄杂草到处都是。路上,车子还被迫停了两次。路面太过陡峭,因为下雨担心路太滑,司机小心翼翼地爬坡,走走停停的。
还是家里好,尽管面积不大。可那是自己的家,温馨舒适。这都什么破地方?中国怎么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穿戴这么难看?那些个人,嘴里说的话也这么难懂,穿戴难看吧,长的也难看。不管大人孩子,吴一嫡没看见一个白净顺眼的。
那些孩子们,小脸儿冻的通红;一双小手儿伸出来接礼品,吓吴一嫡一跳:冻的红肿的小手脏脏兮兮的,有的还咧开了口子,伤口腐烂化脓……棉外套上,东一块西一块污渍。话说,擦洗车辆的抹布也比她们这衣服干净吧。有些孩子,可能受凉感冒,鼻涕快要流出来了,那两条鼻涕,一长一短的,随着呼吸在鼻孔里一进一出……
吴一嫡眉头一皱!
把头扭过去,不愿再看。心里那个恶心呀,甭提了。表面上,努力保持镇静。
“阿姨,阿姨,不好吃!不甜,一点都不甜。”
一个小女孩儿,细细的声音,怯怯的。
一只肮脏的小手儿,轻轻地拉了拉吴一嫡的衣角。
吴一嫡惊回头,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儿。孩子正举着吴一嫡刚刚发给她们的文具。
这个孩子,见吴一嫡回过头来,又将手里的一块白色长方形橡皮往嘴里送去,用力咬了咬,说:
“糖,糖不甜!”
“啊?!……不能吃!宝贝儿,这个是文具,是橡皮,写作业用的橡皮,知道吗?不是糖,不能吃的!”
孩子浓重的地方口音,吴一嫡听懂了。很显然,这个孩子把橡皮当成糖果了。吴一嫡鼻子猛然一酸,蹲下身去双手扶住小女孩双肩:
“阿姨告诉你,这个不是糠,是学习用的橡皮。不能吃!”
“不能吃?!”小女孩失望地望着叶晓松,反问。
吴一嫡心里一紧,问:“你想吃糖吗?”
“想!”
“好!回头啊,阿姨送你好多好多糖,可甜可甜了,好吗?”
“好!”
吴一嫡伸手将小女孩儿脸上的头发往耳后别了别,说:“好孩子,真乖!”。
这时候,校长走过来拉开孩子,对吴一嫡说:“这孩子,原来有人送过她们一些巧克力、糖果什么的,她们以为这个也是呢,呵呵。”
吴一嫡从随身携带的现金里拿出100元现金递给校长:
“给刚才那个小女孩儿吧,我个人的一点心意。我答应她了,给她买糖,麻烦您买给她吧,谢谢!”
吴一嫡把钱往校长手里使劲一塞,转身继续给其他小朋友发放礼物。
这一天过的,很艰难。忙忙碌碌的很累不说,环境也不好,孩子们的现状,也让吴一嫡没个好心情。她从来没想过,中国大地上,还生活着这样一群孩子。
白天难过,晚上也不好受。
太冷!
将就下吧。
入夜,吴一嫡和衣躺在这个县级宾馆里。也顾不上嫌脏了,双手拉过床上的被褥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第64章 款爷()
吴一嫡一休也没睡好。第二天起床,脸色很难看。
今天,还有个地方新闻发布会。吃过早饭,他们就要赶过去。
这是早餐?
面对宾馆提供的早餐,吴一嫡彻底崩溃了。
哎!看来这趟差,算是亏了。这破地方,以后再也不来了,永远也不想来了。
想到这儿,吴一嫡也没心思好好坐着了,看哪儿都是一个不顺眼。就餐时,这不吃那不吃的,说自己一点儿不饿。倒是韩璐,跟对方和媒体的年轻记者们谈笑风生。他们对这样的生活,似乎没什么感觉。
吴一嫡白她们一眼,心里想:
“这一个儿个儿的,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这都什么呀,也能吃得下去?无法理解。”
其实宾馆的早餐也满丰盛的。不过,都是地方小吃,加上粗粮。地方时令蔬菜,大多是腌制的,而且都很辣。吴一嫡看着那些不熟悉的食品,不知道味道,外表看着满可疑的,也不敢贸然下口品尝。而且,她还吃不惯这超级辣的。
回程路上,吴一嫡一直闭着眼假寐。
整个人,看起来蔫儿蔫儿的。也是哈,这两天,吴一嫡没睡好、没吃饱、没受到应有的尊重……那种失落,无人能诉。
各种不如意。总之,心情糟透了。
偶尔半睁开眼,瞄一眼车窗外,一排排绿绿的树木快速向身后倒去。吴一嫡一惊睁大了眼睛:
“这南方真怪!冬天的树也是绿的?!”
远处看,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这景象,应该是南方温度比北方高的原因。这绿绿青青的,倒比北京好看。北京的冬天,枯木、水泥地面与高楼大厦连成一片,再加上沙尘暴和雾霾天气,到处灰蒙蒙的。
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吴一嫡又闭上了眼睛。
片刻的好心情,云一样飘走了。
吴一嫡总觉得,自己是“款爷”!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的现金在我手里出出进进,这还不叫“款爷”?
虽然,那都是D?T公司里的钱,但那些钱毕竟得从我的手里出去吧!无论谁,从她吴一嫡手里接过钱去,怎么着对她也得怀着感激之情吧?怎么着,也得高高在上地捧着她吧?怎么着,见了她也得笑脸相迎吧?自己过去在国企里,亲眼见着那些搞财务的人,个儿顶个儿都赚的盆满钵满的,人前人后,被人“神”一样供奉着。那份威风,羡慕死吴一嫡。
没想到,时来运转。“被”离开国企,几经周折自己居然也混进了企业的财务部门。还真应了那句古语:人挪活,树挪死!为此,当时初涉财务的吴一嫡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吴一嫡常感命运不济,自己能有今天,也算是老天开眼吧。
国企财务和外企私企财务,虽然两者之间有本质区别,但在吴一嫡看来至少都是财务部。就算D?T公司不是咱国企,人家不兴搞这一套。那这钱,总归在我手里吧?如果不把咱也当个“神”似的供着,或者自己感觉没受到足够的尊敬,我也是可以想想办法卡卡你、拖拖你的吧?
有谁敢不把我吴一嫡侍奉美了、舒服了,你想用钱?你想办事儿?姥姥儿!门儿都没有!!别告诉我你是为D?T公司办事儿!别告诉我我只是D?T一个小小的现金出纳!这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卡!我卡不死你!
拖!我拖不死你!!
……
一想到这儿,吴一嫡就不解气。她恨那些不开眼的地方领导和校长,还有,那些媒体记者,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一干人等,就没谁拿正眼看过她。
唉!可惜杨陆不在这儿,如果杨陆在身边,可以让杨陆出面去吓唬吓唬他们。
这招,在公司里就特别管用。
“张嘴纪尔雷,闭嘴纪尔雷的,有本事找纪尔雷要工资去!”
这是吴一嫡的杀手锏。
杨陆的女声尖尖的,细细的,语速极快。每次在吴一嫡授意下说这话,脸都会通红,一副跟谁急红了眼的样子。尽管她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接她的话茬儿。
杨陆赤裸裸的表达,意思非常清楚。
没错!D?T老板是纪尔雷。可是,他不经常在北京,对于D?T的管理,他始终处于遥控状态。他不可能经常呆在公司,他更不了解公司的具体情况。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
杨陆定期提供的信息,是纪尔雷了解公司的重要渠道。
吴一嫡意外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特别开心。更加热心地围绕在杨陆身边,经常给杨陆指点江山:这事儿,太棒了!你想啊,老板纪尔雷这么信任你,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在纪尔雷面前,公司每个人,每件事,你可以随便描绘随便说呀,你想让他是白的,他就是白的;你想让他是黑的,他就是黑的。这不都看你的心情吗?有谁敢让咱杨陆不开心,搞死她!
吴一嫡说着这话,还用手势配合着。那一拳砸下去,仿佛已经重重地落在谁的头上了。这动作,惹的杨陆呵呵直笑。
一开始,杨陆很担心。对吴一嫡直摇头:
“不不不!这样不好,会被纪尔雷发现的。真到那时候,就不好收场了。你别忘了,他是那么信任我,这么做,不厚道。”
“没事!放心吧,万一真出了事儿,你都往我身上推。有我呢!我给你兜着!”
吴一嫡见杨陆犹豫,拍着胸脯向杨陆保证。
杨陆听了吴一嫡的话,很感动。觉得这吴一嫡,对自己是真好。于是,慢慢地接受了吴一嫡的理论。
吴一嫡还给杨陆打气,说杨陆你别怕,对公司这些人你得狠着点儿。
要不,她们会往死里欺负你。
就这样,杨陆和吴一嫡,明里暗里,显示自己在D?T的特殊身份及势力。反复暗示、提醒、教导那些新来的员工,对于有些反应迟钝的,就直接告诉他们:想在D?T公司混的舒心点,那得看我们的眼色行事。得学会“听话”,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
一句话:在D?T公司,我们说了算!
“组织”需要你的时候,那是看得起你。在这里,“我们”的话就是真理!
我们: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
说你不是,你就不是,是也不是。
吴一嫡这套理论,杨陆很是抗拒。既觉得不好意思,也觉得对不起纪尔雷。但慢慢的,尝到甜头以后就接受了。而且,感觉很不错。
这种事,像毒品一样,既容易上瘾还不好戒掉。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老板纪尔雷不经常在北京。不管什么事儿,到最后都会落到吴一嫡这里。
经理也好,普通员工也好,您不还得找吴一嫡不是吗?你来上班,不就是要挣钱吗?于公,你开展工作,需要钱;于私,你个人工资报酬,也需要钱。
难道说,你来D?T是要为什么人民服务吗?
吴一嫡笑了。
这D?T公司,可是法国鬼子的企业。
每回,只要杨陆把“张嘴纪尔雷,闭嘴纪尔雷的,有本事找纪尔雷要工资去!”这句话甩出去,那些意欲向她们龇牙咧嘴的人就都乖乖地把自己的剌儿收回去了。
极个别不理会她们的,早晚,都会遭到黑手。
面对这样的人,吴一嫡也不着急,她想:甭理他!先让他蹦跶几天,这主儿,等养肥了再收拾,到那时候,会更好玩儿。这事儿,杨陆最拿手。而且,也乐于享受那种过程。那感觉,怎么说呢?在杨陆看来,是一种无法比拟的美妙体验。
遥想在D?T公司这种小人物却威风八面的神仙般日子,吴一嫡的脸上不自觉地就漾开了笑容。这类事儿,都不用吴一嫡出面,杨陆只要把这话往某些场合一甩,就没人敢吱声了。
谁也不傻!说到底,她吴一嫡就是D?T的财神爷呀!
可是,眼巴前儿这事,真让人郁闷。这荒蛮的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