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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选择题实在是太好做了不是吗?
“不用考虑了,我要出去。”
她是清白的,她什么也没有做就要让她坐牢?
她和她的孩子在地狱里生活着,凭什么赵奕辰还能搂着新欢快活?这样双重的刺激下,夏谨华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用选择,答案只有一个,也只是一个,她要出去,她要破坏赵奕辰的所有计划,她要让他后悔这么对自己,更要让他后悔逼她打掉这个孩子。
从现在开始,孩子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休想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赵奕辰,是他偷走了那串钥匙,陷害我。”
闻声,慕千雪的眉头一跳:“理由呢?”
“他威胁我,要我打掉这个孩子,打掉了就还我清白,不打掉,就让我坐牢。”
“………”
……………………………………………………
从拘留所里出来,慕千雪心情很沉重。
她没有想到,赵奕辰现在会变成这样,当年,他为了保护父亲和自己提分手,为了不让自己伤心不肯提真相,那时候他至少还是个热血青年,可现在,他和他父亲有什么两样?
可真的是他吗?是他对红日做了手脚?
可马场出事那天,监控里根本没有他的身影,所以,他是买凶伤人?
就因为要打掉夏谨华肚子里的孩子,他就这么做?这个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
真的是他?
慕千雪仍旧很怀疑,她的直觉一直很灵敏,不相信是赵奕辰做的,不是因为对他这个人的人品有信心,而是她的职业敏感度让她觉得整个事件还是透着不对劲。
可不是他又是谁?
她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思,以至于手机响了好久她才回神。
是宋天杨打来的,慕千雪看着来电显示微微一笑。
划开,接听:“怎么了?想我呀?”
“雪儿,出事了,赶紧回医院!”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聂老的死迅,来的又急又猛。
慕千雪赶到医院的时候,甚至连老人家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太平间外围满了人,而聂家的人把聂传国扶了过来,又是哭又是叫的,好不热闹。
聂家有钱却比不过夏家在警政界的号召力,无论他们怎么叫嚣,就是无法靠近聂老的遗体。
聂云帆因此正式与夏波清撕破了脸,可纵然如此,夏波清的态度依旧很坚持,再有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聂家的人吵吵闹闹一阵后,居然陆陆续续的走了,唯一留下来的只有年迈的聂传国。
年逾古稀的老人坐在医院的长椅,老泪纵横!
嘴里喃喃不止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再多的指责,再多的怨恨,也不忍心再去指责一个已经伤心欲绝的老人。
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聂传国是真的伤心,再想要哥哥的一切,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哥哥,那种伤痛,不是随便做假就能做出来的。
老人独自坐在守满了特警的太平间外,一守就是四五个小时,直到最后支撑不住自己也倒下了,才被护士们七手八脚地抬进了病房。
…………………………………
从听到消息开始,慕千雪便一直沉默着。
看着他们闹场子,看着夏波清报警赶人,最后看着聂家人一个一个被请出了凌云医院,慕千雪一直表现得很平静,直到聂传国被护士们抬,她才难得地红了眼圈。
“就不忍心了?”
心里很难过,可就是哭不出来,以至于她看上去显得很无情。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看到外公的遗容,一开始,太平间几乎被宋家和夏家的人封了,现在终于可以看了,她却没了勇气。
她怎么敢面对那样的外公?
若他是寿终正寝也就罢了,可她分明听说,是孙淑冬偷偷进了重症室后,跟外公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才因再度发病,然后………
这些人,这些吃着外公的饭,喝着外公的水过活的人,为了钱,终于还是逼死了她的外公。
她甚至,来不及跟外公道最后的别!
早知道她应该多抽点时间陪陪外公的,四少明明说还可以再拖个三五年,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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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代她去疼,代她去痛(求月票)()
二十七年了,她陪在外公的身边,却不足一年的时间。
那一种伤心无以言表,她本想一骨脑都发泻到聂家人的身上,可看到那样的聂传国,她又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意志消沉,她的情绪一度濒临崩溃,人在宋天杨怀里,手脚却是冷的。
望着聂传国被抬进去的病房门,她的目光幽幽沉沉:“总觉得他是真的伤心,不像他的儿子,他的孙子。”
明明伤心欲绝,可她却平静得可怕。
那种诡异的极致,让宋天杨心疼不已,无声捏了捏她的手指,默默地传达着他的关心。
只是,很心疼很心疼………
“八十多年的感情,再假也假不到哪里去,况且,如果聂传国真的是那种狼子野心的人,外公也不会放纵他操持CG集团这么多年,所以我不应该怪他的对不对?”
话到这里,原本过份平静的慕千雪突然便似被什么东本反刺到了一般:“可他为什么不教好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为什么要对我外公这样残忍?”
“雪儿,你冷静点!”
能理解她的难过,也能理解她的伤心,可看她如此他也是心如刀割。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原本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结果,聂老………
“这个时候,咱们越乱,对手越高手。”
要她冷静,可她怎么冷静得起来?
想着之前聂家人种种的无耻行径,慕千雪双拳紧握:“我外公不是老年痴呆对不对?是他们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变成这样的对不对?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要怎么样?非要逼死他才可以?”
话到这里,终是哽咽到无法再继续。
二十七年漫长的等待,外公独自一人守着对母亲的思念孤独地生活着。
那样的苦,那样的痛,还不够么?
她现在只想好好守着外公,陪他安静地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连这条路也会被拦腰斩断。
手揪着心口的衣衫,她自责不已,那些后悔的话都梗在心口,一句也吐不出来。
想哭,可眼泪一滴都滚不出来,她只是哽咽,哽咽到全身都在颤抖。
宋天杨揽过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雪儿,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冷静下来,要是你倒下了,CG集团怎么办?真的交给聂家人去打理?”
摇头,她仍旧说不出话来,可心中却在疯狂地大喊:“不都是因为那间破公司才会这样的么?要是没有CG集团,外公怎么会死?”
“你就不想替你外公报仇吗?你就不想出这口恶气么?我都快憋死了啊!何况是你?”
怎么不想?怎么能不想?
可是,她要怎么报?
她恨不得杀了他们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可她没有证据,就没办法把他们送去该去的地方……
心很痛,从她怀里抬起头,用无望的眼神看着他,宋天杨便在她那无望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心思。
伸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宋天杨的声音很冷,仿似来是地狱:“正因为如此,你是不是应该更努力?”
那一口浊重的气息卡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
堵得心慌,堵得难受,她只能用力地捶着自己的心口:“我很努力了,可是……”
她那个样子看得他难受,用力抓住她的手,宋天杨心疼道:“雪儿,在我的面前,想哭就哭,我不会让别人看见。”
闻声,她眼底终于化开了一条水路,那蒸腾着的水气弥漫,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很想靠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迟疑着,迟疑着……
将她的犹豫看在眼底,宋天杨恨不得代她去疼,代她去痛。
环抱着的双手将人圈得更紧,宋天杨性感的喉结上下一滑,万千柔情终只化为了两个字:“有我!”
又是这两个字,天地间最重最重。
慕千雪堵痛的心口迅速撕开了一道血口子,那些血泪奔涌间,她忍不住还是一头扎了进去,紧揪着他的衣衫,泪如雨下……
……………………………
慕千雪始终没能见到外公的遗容,因为夏波清说老爷子死相可怖,看了会让她更难过,所以,仅让她隔着白布哭了一场。
那天晚上谁也没有回家,宋天杨得了岳父大人的恩准,陪着慕千雪就在聂老住过的病房里凑和了一晚。
整晚都在做噩梦,醒过来,又睡过去,睡过去,又醒过来。
总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逝去的那些亲人,外公的笑容依旧,看着她的时候满目慈祥,慕千雪在荒凉的一片白色中看到了自己的妈妈。
她指责她没有照顾好外公,指责她没有替她尽好孝心,甚至,指责她没有做好所有所有的事。
慕千雪深受打击,她哭着求妈妈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可妈妈却摇着头,一脸失望地看着她。她就是在那样失望的眼神中惊醒的,醒来后便再也睡不着觉。
半抱着膝头,慕千雪难过地将头埋在膝盖,想哭,却觉得现在的她连哭都没有资格。
“怎么又醒了?”
她摇摇头,有气无力:“睡不着………”
“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不睡觉哪有精神打仗?明天是你第一天去CG集团报到,不要让你爸爸失望。”
这个时候真不想听到这些,外公还尸骨未寒,聂家的人就开始算计着CG集团的股份。傍晚的时候又来闹了一声,甚至,当着她的面拿出了一份20年前聂老立下的遗嘱。
聂老55的股权,20给了聂云帆,20给了聂云帏,最后15和众多房产留给了聂波清。
看似公平的分配,却在隐形之中,直接将夏波清又重新踢出了CG集团。
聂家的大房二房算得好,老大20,老二20,就算夏波清15的股权交给慕千雪,也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所以经营权几乎是毫无疑问地落在了聂云帆的头上。
他们以为胜券在握,得意得近乎狂妄想,可没想到,夏波清突然亮出了最后的王牌。
他手头上拥有自己5的散股,还有授权而得许虹的5散股,加起来一共10。这10再加上夏波清所得的15,全部都转到了慕千雪的名下。
所以,慕千雪摇身一变,已是CG集团第一大股东,是真正有资格参加董事会,且与聂云帆一争高下的绝对继承人。
天时,地利,人和!
慕千雪已具备了一切法定继承人的绝对条件,可她很清楚,聂云帆不会让她如愿的,他会想千方,设百计,像踢走父亲一样,把她从那个位置上踢下来。
她不怕面对挑战,可她怕的是………
“天杨,我不会。”
闷了一个晚上了,所有的伤心与难过都不及这一句来的沮丧。
聂老去世了,他的侄子们觊觎外公的家产,慕千雪做为聂老唯一的外孙女儿,她的责任,也有义务替外公打好这一仗。
可她真的没什么底气,对于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真的不是她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是,她很没有信心,怕自己在外公去世后,连他的公司的守不住。
“什么不会?”
“我只是个律师,从来没有管理过公司,怎么能斗得过聂云帆那只老狐狸?”
如果是爸爸就好了,只要把所有股份都交给爸爸,爸爸一定能做得很好。可偏偏宋老爷子也不知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掺进来搅和,说骑射商弈趁机就把这个商给比了。
还说只要她能亲手把CG集团夺回来,就算她赢。
这个时候,比试哪有那么重要?
可宋老爷子却异常坚持………
慕千雪实在猜不透老爷子的心思,只能无助地看着宋天杨问:“你爷爷就那么讨厌我么?他这样根本不是想给我机会赢,是想方设法要我输对不对?”
“我爷爷和你外公是发小,现在看到你外公这样,他心里有气,所以,是真的想要你亲手替你外公拿回一切。”
这样的解释,倒是她可以接受的,慕千雪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可是,我………真的不会?”
不惧困苦,不畏将来!
她自问有这样毅力,可是,面对自己完全不懂的行业,她心里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外公的丧事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