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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料,楼家客厅里坐满了人,老爷子、乔宸飞和沈亦茹他们都在,还有几个在“天悦”担任高管的楼家亲戚也在。
他们在商讨对策,个个面色严肃沈凝,沈亦茹手里拿着块手帕,眼圈红红的,看情形应该是哭过了。
见我进来,其他人只是看了眼没当回事,继续讨论。乔宸飞却是注视着我,眼神里蕴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不忍又似是不安。
我没在意,走到沈亦茹边上,认真聆听他们的谈话。
楼家人果然都是在商场上有老道经验的,他们想了许多许多的应对策略。不过我听下来只有少数是可行的,大多数没什么用,因为这和普通的商业危机不一样,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随随便便通个关系,发个道歉函或是做场危机公关就能了事的。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很快,他们分工明确地分头去办事了。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撑不住,他们走后,就在管家的搀扶下回房休息去了。
沈亦茹瞥我眼,什么话也没说上了楼,我赶忙跟在她后面,“妈?”我叫她。
她充耳不闻,继续朝前走,我快步追上去,越过她,站定在她面前。
“做什么?”她本来对我态度就差,现在心情不佳,说话语气更是凶怒了。
我不介意,赔笑地说:“妈,你别担心,少棠不会有事的。”
“你懂什么!”沈亦茹立马金刚怒目,朝我吼,“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现在已经死了几十个人,少棠搞不好要坐牢!”说着,她眼泪就掉出了眼眶。
我眼眶也瞬间发热,内心酸楚无比。
我怎么会不知道事态的严重?!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听到新闻报道,有法律专家就此事探讨分析,说无论这次事故出于何种原因,作为“天悦”总裁,楼少棠难辞其咎,被判刑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这个时候我只能说安慰话,不可能表现得丧气。
“扫把星!丧门精!”见我不说话,沈亦茹恼怒地瞪着我,继续道:“小时候克父亲,长大了克弟弟,现在又来克少棠!你是非要把身边所有男人都克死才高兴!”她咬牙切齿,样子恨不得要吃了我,“涂颖我告诉你,少棠这次要真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她骂得难听至极,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利的刀子深深扎进我心里,疼得我喘不过气。但我理解她现在心里难受,需要找个出口发泄,所以我一句话没有反驳,捏紧手,强忍内心的剧痛和眼泪任她谩骂。
砰——
沈亦茹进了房间,把房门重重一关,巨大的门风打到我脸上,生疼。
我深吸口气,抹去眼角的湿润,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了三楼找乔宸飞。我要找他谈谈。
刚才大家在客厅商量对策的时候,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虽然他和楼少棠势不两立,楼少棠出事于他是件好事,可现在这不止关乎楼少棠,更事关“天悦”的命运,他应该暂且放下与楼少棠的私人恩怨,把个人利益先放一边,就算做不到兄弟齐心,但至少要一致对外。
自从和乔宸飞分手后,这是我第一次到三楼。走廊里的陈设布置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动,乔宸飞卧室门口花架上的那盆黄色郁金香还在,那是我种的。记得当时摆放在那里时,我和他开玩笑让他一定要好好养护,千万别养死了,若是养死拿他是问。现在看来,他的确有悉心照料,郁金香比以前更娇艳,更挺立有生机了。
我心微微一涩。猜测他可能在书房,径直往那里走。右边房门突然开了,我脚步下意识停住,转头,yvonne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我,原本神色戚恹的她,面容瞬变得惊诧,随即怒脸,扬手就将一巴掌抽到我脸上。我毫无心理准备,有点被打懵,反应过来后立刻要回抽她,可手刚抬起来我又停住了。因为我瞥见了她隆起的肚子。
我放下手,怒火却压制不住,“你又发什么疯?!”
“我是发疯,我是被你逼疯的!”她怒火比我还盛,抓住我两条胳膊,摇晃着冲我嘶吼,“涂颖,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要毁我幸福?!”
她用足了力气,手指掐得我手臂很痛很痛。我用力扯开,“放开!疯子!你和宸飞离婚关我什么事!”
我没有推她,而是朝后退了几步,与她隔开段距离。
她也怕自己被我伤到,没有再上前,站在原地怒气冲天地瞪着我。
我觉得她真是不可理喻,乔宸飞要和她离婚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又不是我让乔宸飞和她离婚的,把气撒我头上一点道理也没有。
不过我也不想跟她辩,我现在一心只想着让楼少棠平安无事。
“涂颖,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她目光凶狠,似是要将我拆吃入腹的。
我很气,都让着她了她却不依不饶,口出这样恶毒的话。于是,严正警告她:“yvonne,你现在怀孕了,我劝你还是为你孩子多积点口德。”
yvonne眼泪掉了下来,伤心、绝望、愤怒在绝美的脸上变幻交织,“我孩子注定要没有爸爸了。”她颤着声音说,抬手指着我,“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忍无可忍了,“我从来没让宸飞抛弃你的孩子,你们要离婚也与我无关!”
“怎么会和你无关?是你,就是你!”
她一根筋的认准我。我实在无力再辩,问她:“我看你是不愿意离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同意?”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yvonne听我这样说,一下噎住,半晌才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有选择吗?”
她语气极无奈又悲痛的。
我蹙起眉头思忖,难道她也有把柄被宸飞抓住了?
“怎么回事?”乔宸飞的声音从书房的方向从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我转过头,他看了我脸颊一眼,眼眸骤然一缩,加紧脚步朝我走过来。
站定在我和yvonne中间,“谁打的?”他问我。
但答案他已知晓,眼神凶戾地扫向yvonne
第243章 同流合污()
“不是她。”不知怎的,我竟鬼使神差地替yvonne解围。
但yvonne却不领情,环起手臂,悲伤的面容勾出讽刺的笑,“是我打的,你心疼了?”不等乔宸飞说话,立刻又嗤了声,口气极为嘲讽地道:“可惜,你再心疼都得不到她。轮,也轮不到你!和我一样,你这辈子注定爱而不得。”
乔宸飞眼角狠狠一抽,阴沉的脸登时浮起怒意,紧盯着yvonne的眸子里簇燃起怒火。
“宸飞。”
生怕他发怒,伤了yvonne和她肚子里的宝宝,我赶紧出声制止。
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乔宸飞便已迅速平静下脸,冷笑一声,“对,我是爱而不得,可即便如此,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会要你。”看眼她隆起的肚子,“还有他。”
他语气近乎轻蔑冷酷的。
yvonne讽笑的面容如被冰霜冻结了,她盯凝着乔宸飞,眼眶里全是水雾。明明心被刺伤了,可偏偏背脊挺得笔直,倨傲的神情比往日更甚。
讲真,看见这样的她,我不禁想到我自己。
我和yvonne在性格上其实有许多相似之处。我们都坚强,更会假装坚强,即使被伤得体无完肤,在外人面前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好似没有受伤一样,也仿佛什么都伤不了我们。
面对挑衅,我们不示弱地还手,哪怕知道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却仍情愿被撞得头破血流,并无怨无悔。只为保持那份骄傲的,不容他人随意践踏的自尊。
其实这样的性格很不讨喜,有时甚至让人恨得牙痒痒。楼少棠就不止一次说过,曾经,每次当我嘴硬地对他撂狠话,把自己武装得跟个刺猬和他对着干时,他都恨不得咬烂我的嘴,扒光我的铠甲。不过他也的确那样做了,哪次我不是被他“咬”得嘴唇红肿,被扒得一干二净?!
想到楼少棠,我立刻收起走偏的思绪,把视线从yvonne强撑不输的脸上转向乔宸飞,“宸飞,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事想和你谈。”
知道我要和他谈什么,乔宸飞表情毫无疑惑和意外的。
“抱歉小颖,我现在有事要出去。”
他不愿意和我谈。
我有些失望,却不放弃,“不会耽误你很久。”
“我真的有事。”他也坚持。
我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眉心微皱,神色看似平静,却夹杂着焦虑、急迫还有些微的恼愤。
他没有骗我,他确实有事,而且是迫在眉睫且令他忿怒的事。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他深呼吸了下,像是在压制某种情绪,沉默了几秒,道:“我也不知道,我回来后再找你吧。”
说着,他抬腕看眼表,又皱了下眉,一句话也没再说,转身下楼去了。
望着他急步匆匆的背影,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没来由地从心底升腾起来。
无奈地叹口气,我转过头,见yvonne目光还定在乔宸飞消失的楼梯处,刚才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已滑落到脸颊,神色藏匿不住的幽哀。
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心疼她了。
看眼她肚子上的手,这只手在刚才乔宸飞说不要孩子的时候就捂上了,像是一种本能,要保护孩子的。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发自肺腑地关切她。
听见我的话,yvonne收回视线,忿恨地瞪着我,“现在你满意了。”又立刻阴笑,“不过,你把我的幸福毁了,你也同样得不到幸福。再过不久,你会比我更痛苦一万倍的,到时,我会笑着看着你哭,看着你把眼泪流到尽。”
我眉心一跳,盯凝她。她是在咒楼少棠坐牢。
对她的心疼瞬时被她恶毒的诅咒驱散得一丝不剩,很想怼她,但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见我不说话,她轻蔑地冷哼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第二次被门风砸脸,我已感觉不到疼,只觉心力交瘁。
下楼回到自己房间,我想给楼少棠打电话,可一想他现在正接受调查,手机是暂被没收的,秦朗也一样。于是只好坐到沙发上,边上网查看有关事件的跟踪报道边等消息。
可等待太煎熬了,不过10分钟就像过了几小时,我实在受不住了,决定还是去警局。
由于心情焦灼,我飞车,用了不到20分钟就到了警局。
楼少棠和秦朗还在问讯室里,我坐在外边的长椅上,虽不似刚才那般心焦,但还是担忧不安,坐了一小会儿又坐不住了,站起来在走廊里徘徊,走走又再坐。
这种坐立不安的状态维持了差不多半小时,问讯室的门终于开了。我抬眼望去,却只见秦朗一人出来。
刚点燃的欣喜瞬间熄灭。
“楼少棠呢?”我急走过去。
秦朗面色沉凝,“楼先生已被刑事拘留了。”
“为什么?”我眼皮惊跳,“现在不是还在调查阶段,怎么就刑事拘留了?”
来之前我上网了解过相关法律知识,虽说现在伤亡人数已上升至百人,但事故责任还没认定,楼少棠现在尚是无罪的,他们是无权羁押他的。
“建筑公司负责人和监理公司负责人,还有建材公司负责人现在一致指证,是楼先生指使他们使用劣质建筑材料并压缩工期,才导致工程粗制滥造,大厦倒塌。”
“不可能!”我激动得扬高声嗓,“这是诬陷!肯定是翟靳买通了他们!”
是翟靳做的,全是翟靳做的!
“是诬陷,可法律讲的是人证和物证,我们口说没有用。”秦朗比我冷静多了,“采购合同都是楼先生亲自签署的,这是事实,赖不掉。”
“合同是他亲自签署的不假,但材料不是他亲自过目的,肯定有人把材料替换了。”我虽然很慌乱,但思路还是清晰的。
“这个问题楼先生也有想过,但材料监管这块是乔先生负责的,楼先生不相信会是他做的。”
“乔先生?”我愣了瞬,迅疾反应过来,“你是说乔宸飞?”
“对。”秦朗道:“楼先生认为,即使乔先生再想要扳倒他,也不可能会拿整个“天悦”当赌注,他不会这样不知轻重。”
是啊,不会是乔宸飞。他不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会把“天悦”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楼少棠因此倒台,他也捞不到一点好处。而且他那么恨yvonne,不可能和翟靳同流合污。
所以,还是翟靳做的。
我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极力压制住对翟靳越发高涨的忿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