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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翟靳做的。
我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极力压制住对翟靳越发高涨的忿恨情绪。
可是,现在不是去恨他的时候,而是楼少棠会怎么样?
“楼少棠会被起诉吗?”明知自己问的是句废话,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秦朗声音沉闷的嗯了声,“楼先生会被以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起诉。”
希望被打破,我心脏钝痛,紧抿唇瓣憋住眼泪,强行让自己冷静。
“胜诉的把握有多少?”
“还不好说,依现在的证据来看,很小。”秦朗语气颇为沉重地说,“不过我会去找新的证据。”
“怎么找?”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也要去帮着找。
“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等明天再告诉你。”
我点头,“他人现在哪里,我能见见他吗?”
“半小时前已被转去看守所,你不能见。等满4时以后,我帮楼先生办理取保候审,不过审批也要3天时间,所以楼先生最早也要3天后才能出来。”
“3天!”不,3小时我都熬不了。
“真的没有办法吗?5分钟也不行?”我想念他,急切地想见他!
秦朗无能为力地摇头,“楼太太,你的心情我理解,楼先生也知道你很着急,特意交待我让你别担心,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休息为重。”他看眼腕表,“走吧,我要去景苑向老爷子汇报情况,我们一起。”
“你觉得我现在能安心回家睡大觉吗?”眼泪滑出眼眶。都这个时候了,楼少棠还只顾及着我。
秦朗看着我,心情也很难以抒解的。微叹口气,沉默了几秒,说:“但如果你倒下了,楼先生会更担心的。你也不想让他担心吧?”
他一席话说得我无可抗辩。
是的,他说的没错,楼少棠现在已经焦头烂额,我不能让他为我担心,再给他添乱。
搓了把脸,把脸颊上的泪擦干。现在我不能哭,身体和意志更不能垮掉,我要振作,积极地帮助楼少棠找证据。
许是看出了我不再坚持,秦朗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我立刻说:“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你也累了,早点汇报好,早点回去休息,接下来要辛苦你了。”
秦朗想了想,点下头,“那好,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手机24小时都开着。”
“嗯。”
秦朗走后,我坐在长椅上,脑中想像着楼少棠在看守所里的情景。
我没有见过真正的看守所,只在法制节目里看过,那里给我的感觉就是阴森恐怖。
楼少棠生而矜贵,是站在金字塔顶尖,呼风唤雨、睥睨众生的天之骄子,如今却被当成准罪犯关押在那里,这对他骄傲的自尊是何等侮辱!
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靠着墙壁在想我,还是在想解决对策?
我心里乱糟糟的,难受极了,拿出手机给乔宸飞打电话,想问问他回去了没。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我不确定是他没听见还是不方便接。
算了,等明天再找他吧。
我挂上电话,离开警局。坐上车,却迟迟没有发动,我不想回城南公寓,回去看见家里的一景一物都会想到楼少棠,我怕触景伤情;也不想回景苑,沈亦茹知道楼少棠被拘留,现在正急火攻心,看见我肯定又要拿我撒气,搞不好还会被她打。
我闭上眼睛倚在椅背里,明明说好不哭的,可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满脸。想到这一切都是翟靳所为,心中的怒火一下又窜烧起来。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去找他算账!哪怕是抽他几巴掌也是好的!
我立刻睁开眼,擦掉眼泪,发动车子朝翟靳别墅飞驶。
车刚驶进别墅区,远远就看见别墅的灯亮着,翟靳还没有睡。
呵,他是高兴的睡不着吧。
我气愤,加大油门。
开到别墅前,门口停着一辆银色轿车,有点眼熟,瞥了眼车牌,我惊诧万分。
乔宸飞怎么会到这里来?
难道他也知道了这事是翟靳干的,来找他算账?
这样想,我立刻下车。
乔宸飞不是翟靳对手,他们若起冲突,倒霉的只会是乔宸飞。万一翟靳下狠手,要了他的命怎么办?
我心慌至极,快步跑向别墅。
大门敞开着,我不作多想,直接闯了进去。
“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你骗我!”乔宸飞盛怒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
我脚步猛得一顿,心也跟着窒了下。
“翟靳,你说过不会对‘天悦’下手,只针对楼少棠,可你现在都他妈做了什么!”
乔宸飞近乎咆哮。
我如遭雷击,惊怔地站在原地。
这事,这事乔宸飞果然有份参与?!
我不可置信。
怎么会?!
嘭——
一声像是桌子被掀翻的声音蓦地响起,紧接着就是玻璃砸落到地上发出的碎裂声。
我从震怔中惊回神,疾步走进客厅
第244章 打你,脏了我的手()
沙发前的茶几已被掀倒在地,周围的地上躺着几只破碎的玻璃酒杯和一瓶被打破的洋酒,琥珀色酒液染了一地。
两个男人站在沙发前。
乔宸飞一只手揪住翟靳的领口,怒目圆瞠地瞪着他,眸子里布满猩红,似是喷出火来,另一只紧握成拳头的手骨节突出,暴满青筋。
与如被激怒的狮子般的乔宸飞不同,翟靳却是像极了面对危险,依然保持恣意优雅姿态的猎豹。他微昂着头,俊朗的脸庞满面无所谓的蔑笑,只是深褐色的眼眸里透现出几分阴冷的杀意。
“翟靳,你他妈该死!”
乔宸飞挥拳砸向翟靳的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瞬我出声叫他:“宸飞。”
我声音很淡很轻,带着微微的凉意,但两个男人都听见了。
乔宸飞身形骤然一僵,举在半空中的拳头生生定住。翟靳的笑脸也凝住。几秒后,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我。
“小颖。”
乔宸飞瞪大眼睛,一脸被撞破不可告人的秘密的震惊、窘迫、尴尬和心虚。
翟靳已恢复到先前不羁的笑容,扣住乔宸飞揪住他领口的手,把他冷冷往后一推。
因为注意力在我这里,乔宸飞如同失魂般,无力地向后趔趄了2步。
翟靳理了理领子,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交叠起双腿,展开右臂闲适地搭在沙发背上,修长的食指有节奏地轻点着,望着我们,像是在等看一出即将上演的好戏。
我已没空理会他,把视线转向乔宸飞,直直盯视着他,先前的震惊此时已化为失望和愤怒。
一直认为他不会为了扳倒楼少棠而牺牲“天悦”的利益,更想不到他会和翟靳联手。
强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我平静地问:“宸飞,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乔宸飞不敢正视我,微侧过脸看向一边。
“回答我。”答案很明显了,但我偏要听他亲口说。
他还是不说话,喉结在喉间艰涩滚动。
“说话!”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我冲他怒喝。
他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
乔宸飞闭了闭眼,喉结又深滚了一下,深吸口气,似是在下定一个决心。
片刻,他转回头,对上我的眼睛。“是。”
他回答的简洁有力,脸上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都敛起,只剩冷漠。
我心一片荒凉。
那个温暖得像冬日午后阳光的男人去哪里了?
那个宁愿自己受苦受委屈,都不愿让别人为难伤心的善良男人到哪去了?
不见了,他消失了。
“为什么?”我想不通,他就算再恨楼少棠,也不应该罔顾“天悦”生死的。
乔宸飞薄唇紧抿,沉默地望着我。
一瞬间,突然想到一件事。
“是为了要和yvonne离婚?”
我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之前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和yvonne离婚,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成功了,而且yvonne还一口咬定是因为我。想必翟靳是以这个为条件,让他答应与自己联手对付楼少棠。
乔宸飞嘴角微微一嚅。我对他太过了解了,这个表情昭示着我猜对了。
“呵?”我万万没想到,苦涩地呵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私一回。”
我好难过,眼眶酸胀得不行。
站在他的角度,他没有错。他在与yvonne这段无爱的婚姻里受煎熬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摆脱,当然要抓住。
可是,从大局出发,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毁了“天悦”,毁了楼少棠!
我理解他,却不能原谅他。
乔宸飞漠然的眼睛里也泛起粼粼水色,紧紧地抿住唇瓣,似在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们对望着,我仿佛看见两颗相互温暖关爱的心,正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记忆里我们曾经相扶相持,互相安慰鼓励的影像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最好的,胜似亲人的朋友,终于失去了。
眼泪滑落出我的眼眶,心好疼。
乔宸飞眼眸狠狠一缩,闭上眼睛,眼皮颤动得厉害,两行眼泪也从微合的眼缝里流淌出来。
我吸吸酸涩的鼻子,刚要抬手擦眼泪,一块黑色手帕出现在我眼前。我愣了瞬,转眸往旁边看去,翟靳不知何时已站到了我身旁。
他凝着我,眼眸里盛满心疼。见我迟迟不接,他自己拿着手帕开始帮我擦眼泪。
我嫌恶地一把挥开,他身子不稳地晃了下,手帕掉到了地上。
我瞪着他,内心愤恨至极,也百思不解。
他为什么会向乔宸飞提出这个条件,难道他不知道yvonne有多爱乔宸飞吗?还有yvonne,她为什么会同意?她不是死也不对乔宸飞放手的吗?是翟靳使什么强硬手段逼她了?可按她誓死不屈的性子,怎么会屈服?
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纠缠,结成一团乱麻。
翟靳顶弄下口腔,自嘲地扯扯唇,弯腰捡起手帕放进兜里,随即看向乔宸飞,嘴角噙起一丝淡淡得意的笑。
我眼睑一跳,突然明白了,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先是利用乔宸飞将楼少棠推向深渊,再让我对乔宸飞彻底失望,与他反目绝裂。
一箭双雕。
愤怒之火在胸腔里熊熊炽烧,我却噙起了笑。
翟靳将视线重又转到我脸上,得意之色瞬时收起,也许是见到我在笑吧,他流露出一瞬的诧意,不过很快回归平静。
“翟靳,你好极了。”
翟靳眉头微微一动,似是对我的话有点不明白。
“lisa,”
啪——
我收笑怒脸,扬起手,用尽全力将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将他后面欲说的话全都关在嘴里。
太过突然,他怔了几秒,但旋即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转过被打偏的脸,“lisa,”
啪——
又一个耳光在他欲重新开口说话时,狠狠落在了那侧被我打过的脸颊。
空气像被凝固了,客厅刹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乔宸飞似是屏住了呼吸,满面惊怔地看着我们。
翟靳侧着头,像尊唯美的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手掌似要烧起来般火辣辣的疼,却浑不在意,冷眼盯着他。
一条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慢慢地流出来。
不消几秒,他再次转过头,开裂的嘴角勾起抹无谓的笑,将另一边脸颊对向我,“再来。”
话音一落,我毫不犹豫地扬手,响亮的巴掌声又一次回荡在客厅。
仿佛毫不意外,似是知道我会这样做,翟靳脸上的笑一分不减,还更深了。
他转过脸,两边脸颊已泛出红色指印,还微微有些肿起。但他却一点不介意,摸都没摸,只用舌尖轻顶了下。
“解气了吗?”他望着我,眼眸里没有一丝怒火和气恼,全是包容的笑意,“如果没有,继续。”
我想再打,可是我打不动了。最近身体特别虚,稍微做点事就很累,这三巴掌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冲他不屑地冷冷一笑,“打你,脏了我的手。”
说着,我从兜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往他脸上一扔,提着有些打飘的脚,向大门外走去。
走出别墅到了车旁,我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一只大手蓦地抓住了车门。
这只手的主人是谁我一清二楚。
“放手。”我没回头,立在原地。
“小颖,你能听我解释吗?”乔宸飞的声音里充斥着愧责与歉疚。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态度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