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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他诧异,盯看翟靳。
“别管我,你们先走。”翟靳说,头朝大门的方向示意了下,“快!时间不多了,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老公!”此时此刻,我已全身冰凉,再次被强烈的恐惧笼罩住。
楼少棠脸色呈现出微微的灰白,望着翟靳,似乎也有些被怔住了。
见我们一个也没动,翟靳面庞露出史无前例的焦急,冲楼少棠低吼,“快走!你想让她们都死在这里吗?”
楼少棠看眼炸弹,又看眼翟靳。
“走。”
简洁而坚定的吐出这个字,他揽住我肩膀,带着我和蕊蕊一起朝大门的方向跑。
“巴巴?巴巴?”蕊蕊伸出手,对着我们身后的翟靳拼命哭喊。
我也哭了,脚步却是不停,反而更快地朝门口跑。
和楼少棠一样,我万万没有想到,翟靳他要用他的生命换取蕊蕊、我,还有楼少棠的性命。
如果只是我和蕊蕊,我能理解,可楼少棠是被他视之为仇人的,他竟然也会牺牲自己救他。
这一刻,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除了震动,好像还有微微酸涩。
“涂颖!”
就在我们快要跑到门口的时候,翟靳突然叫道,我一下顿住脚,惊诧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中文名。
心中刹时激荡起翻滚的浪潮,不知他为何会这样叫我,我缓缓转过身。
只见翟靳定定凝视着我,眼眶里已蓄满眼泪,英俊的脸庞布满生离死别的不舍与悲戚。
我也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翟靳喉结深涩一滚,“好好照顾蕊蕊,”他声音低哑,且听似酸楚至极,“我们的”顿下话,“我的女儿。”两行泪滑出眼角。
刹那,我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登时将曾经对他的滔天恨怒砸得灰飞烟灭,成串成串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让她快乐成长,将她培养成材。”我喉咙酸涩无比,声音也有微微的哽咽,但眼神和语气却是坚定不容质疑的。
翟靳笑了,坚信、感激又温柔的,“嗯。”看向蕊蕊,笑容转为一惯对她那般的慈爱疼宠,“蕊蕊,以后要听玛芒的话,不要惹她生气,做一个好孩子。”
“巴巴?”也许也感受到了即将和爸爸永别,蕊蕊撕心裂肺的哭喊,挣扎着要从我身上下来。
我紧紧抱住她,不让她挣脱,心碎得四分五裂。不知为谁。
这时,翟靳视线又移向我身旁,默不作声的楼少棠,脸上的笑容通通收起,变得严肃而郑重的,“楼少棠,她们就拜托你了。”
楼少棠目光坚毅地注视着他,“一定。”声音语调如起誓般的。
“如果你亏待她们,让她们受一点点的委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翟靳阴恻恻的警告。
“不会。”楼少棠斩钉截铁。
翟靳冷绷的薄唇若有似无的勾了勾,脸容瞬变为决绝的,“走!”
楼少棠毫不迟疑的转身,拉开沉重的铁门。
刹时,阳光照射进来,打在我身上,却一点也没有温暖到我,我浑身依然冰凉。
地上,我们3人的影子被倒映得很长,直延向站在阴暗中的翟靳脚边,仿佛画隔出阴阳两界。
“巴巴?巴巴?”蕊蕊依然不停哭喊嘶叫,喉咙都哑了。
翟靳望着我们,唇角渐渐拉起一抹笑,笑容洋溢着满足而幸福的感觉,可眼中却盛满诀别的悲痛。
一瞬间,刚才已止住的眼泪一下又从我眼眶里滚落出来。
不知是眼泪太烫还是脸颊太冷,只觉被眼泪滑过的地方像被灼烧了一般,灼痛感渗进皮肤,直达胸腔。
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哭不是为翟靳,是为蕊蕊。
作为翟靳,他身上背负着数不清的血债,是死不足惜的。可是,作为蕊蕊爸爸,他那么爱蕊蕊,蕊蕊也那么爱他,他死会给蕊蕊的心灵带来重创。
虽然楼少棠是会待她视如己出,甚至可能会比翟靳对她的更好,但血缘的亲密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这一点,我们谁都不能否认。
但是现在,翟靳要死了,要永远离开蕊蕊了。
我怎能不难过?怎能无动于衷?
“走吧。”楼少棠握住我手,我冰凉的手终于感到了一丝温暖。
我侧首看向他,似被冻僵的身体刹时回暖,悲伤的情绪也得到安慰。
突然间,我很感谢上天,在这生死诀别的时刻,让我最爱的人陪在我身边。
我反握住楼少棠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楼少棠也紧握住我的手,似是要将他所有的力量与勇气都传递给我。
我们转身,快步奔出仓库。
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我们奔出仓库外200米之后响彻天际,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我们三人倒在地上,我用身体紧紧护着蕊蕊,楼少棠则展臂紧紧搂抱住我们,将我和蕊蕊牢牢护在身下的怀里。
片刻,应是觉得安全了,楼少棠起身将我们扶起,拍拍我们身上的灰尘。
我看向仓库,那里已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翟靳死了。
楼少棠也望着那里。
我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握住我的手。
我想他一定感受到了我此时心灵的震动与戚涩。就像我一样,也同样感受到了他内心深深的震撼与几分难以名状的哀怆。
是的,翟靳死了。
这一次,是真的死了。
死的这样突然,这样带着浓烈的悲情色彩。
我想不到。
楼少棠肯定也没有想到。
“巴巴巴巴”蕊蕊又开始大哭大叫起来,要挣脱我怀抱下来。
我紧抱她,“蕊蕊,别闹!”想到她永远失去了最爱的巴巴,我难过心疼,眼泪涌进眼眶,却是强忍住,没让它们掉出来。
可蕊蕊不依,依旧哭喊,小身子挣得更厉害了,“我要找巴巴我要找巴巴”
我强摆出严厉的表情,口气也转为训斥的,“lola!你忘了刚才巴巴是怎么跟你说的?!”
蕊蕊一听,一下噤声,不再挣扎,但哭还在继续。
见她这样我马上又心软了,表情再次放柔,轻抚她后脑勺,哄声道:“蕊蕊不哭,不哭了。”亲吻她头顶,眼泪没再忍住,滑出眼眶。
听见有车子朝我们这边开来,我转过头,楼少棠也应声转头看去。
只见三辆黑色轿车前后停了下来,第一辆车的驾驶室门被打开,秦朗从里面下来,疾步朝我们而来,“楼先生!”
他面容掩饰不住的紧张担忧,看向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仓库,惊得眼眸一缩,加快脚步走到楼少棠跟前,“对不起楼先生,刚才路上有连环车祸,所以来晚了,你们,你们没事吧?”看眼我和蕊蕊,表情充满歉意和关切。
“没事。”楼少棠淡定自若的说,“你先带她们去医院。”
我一听,忙问:“你呢?”
楼少棠转头看眼仓库,眼眸眯了眯,又转回我,“我留在这里善后。”
“可是你也受伤了。”我看眼他出血的手掌,应是刚才倒地的时候搓伤的。
楼少棠轻笑,毫不在意的,一眼也没看自己的手,“小伤,没事。”头往车的方向轻点了下,柔声说:“去吧,我等下就过来。”抬手,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
顾及到蕊蕊还在哭,也担心她刚才摔倒时是否有受伤,我只好同意了,跟着秦朗离开,去了医院。
给蕊蕊做了个全面的检查,除了受到些惊吓,其他没有什么,但她情绪十分不好,可以说是伤心至极。
“玛芒,巴巴巴巴是不是是不是死了?”她哑着嗓子,哭泣地望着我,虽然伤心,但泪眼里还是闪烁着几分希望奇迹出现的光芒。
世上最痛苦的事之一,莫过于亲眼看见自己至爱的人死去。更何况蕊蕊现在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就亲历父亲的死亡,还是死的那样的惨烈,她的心灵一定遭受到了重创。
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将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我抱住她,眼睛不觉再次湿润,“巴巴不是死了,是去了天堂。”
蕊蕊微微的愣了下,“天堂在哪里?”
我看向窗外蔚蓝无云的天,“天堂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蕊蕊语调带着满心的期待。
我视线移回她的脸,她已不再哭泣,还露出微微的笑。
我抬手,将她脸颊上的泪珠拭去,“巴巴要在那里待很久很久的时间,不能回来,但是蕊蕊可以去看他。”
蕊蕊眼眸灿然一亮,“我们现在就去好吗?”双手抓住我衣袖,恳求的,“玛芒,我想巴巴,我想去见他。”
看她已然相信我的话,我心疼又难过,强忍住眼泪,柔柔一笑,“过几天吧,巴巴才刚刚去,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不要打扰他。等过几天,玛芒再带蕊蕊一起去看他,好吗?”
蕊蕊眼中的光亮瞬灭,笑脸垮下来,松开抓我衣袖的手,眼泪再次吧嗒吧嗒的掉出来,“你骗人,巴巴没有去天堂,巴巴死了。”
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也要涌出来了,我赶紧暗吸口气,逼回去,绽露出刚才的笑容,“玛芒没有骗你,真的,玛芒过几天一定带你去看巴巴,玛芒和你拉钩。”说着,我伸出小指。
蕊蕊看眼我手指,没有动。我冲着自己的手指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和我拉钩,蕊蕊这才抬起小手,伸出小指,勾上我指头。
在我的一番哄骗和安抚下,蕊蕊终于相信了我的话,情绪平复下来,倚在我怀里睡着了。
楼少棠还没有来,我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他打去,就听见候诊叫号器里叫到了我的名字。
先前我也做了几项检查,不是真担心自己会有什么事,而是为了应付楼少棠,要是我什么也不做,他一定不放心。
本来心情很平静的,可不知为何,进了诊室我莫名就忐忑起来,坐到医生对面的椅子上,盯着医生手里的几张化验单,手掌不觉蜷紧,放在腿上。
又看了片刻化验单,医生那张例行公事的脸才从化验单上抬起,看向我,“你怀孕了。”
第409章 此生最后的 唯一的归宿()
医生声音平平淡淡,不带一丝情感。
我大脑打了个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我一下回神,心登时乱了频率,不确定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你怀孕了。”医生又说了遍,补充道:“已经6周了。”
我不敢置信的张大了眼睛,嘴也不自觉的微微张开。
“我,我怀孕了?”我似在梦幻中,“不会吧。”
“怎么不会?”医生轻蹙了下眉,面露微微不悦,把化验单推到我面前。
我忙拿起,看见上面的怀孕指标,显示我的确是怀孕了。
不知是太过惊讶还是惊喜,我手捂住嘴,拿着化验单的那只手在微微发颤。
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我心跳加速,满脑子就只有这4个字。
“有过生育史吗?”医生的问话传进耳朵里,将我从激动的思绪中拉回。
“生过一个女儿,3年半前。”我如实说,马上想到一件事,“医生,会不会是搞错了,我前几个星期才来医院检查过,没有怀孕。”
医生面无变化,像是见怪不怪的,“有些人孕周短是验不到的,还有人怀孕了还来月经呢,什么情况都有。”大概看我还是难以置信的,又说:“你要不相信,就再去别的医院验一次。”把病历卡还给我。
突然想到最近总是头晕,还经常犯恶心,之前以为是工作太忙,没有休息好,有些低血糖,后来又因为蕊蕊的事,我更是精神不济,饭也没好好吃,胃不舒服才造成的,原来是怀孕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不用了。”我摇头,抑制不住的欣喜,“我相信。”马上又问:“那我要注意些什么?”
“你之前不是怀过孕嘛,还要问我?”医生似是觉得好笑的,但还是说了,“注意多休息不要太累,也不要提什么重物,饮食也要清淡。”拿回病历卡,不知在上面写着什么。
“好的。”我像个听话的孩子,郑重答应。
医生不会知道,这个宝宝对我是何等的珍贵,何等的喜悦,何等的要倍加呵护珍惜,不能让他出一点点的闪失。
我眼泪情不自禁的蓄满了眼眶。
接着,我把自己身体的特殊情况和医生说了,医生不如我这般担忧,说因为我之前已经生过一胎,子宫有了记忆,也如同一部热过机的机器,所以这胎会相对扎实,不过事事无绝对,还是要小心对待。
我把医生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