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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我当机立断,拉着她疾步跑出了包厢。
坐到车里,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我惊魂未定,心狂跳不止。
小茜也是,一直在哭。
我喝了几口矿泉水,把心里的惊慌压了下去,扭头看小茜。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想她一定是吓坏了,我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轻声安慰她,“好了,别哭了,没事了。”
“对不起涂小姐,都是都是我我连累了你。”她抽抽泣泣地向我道歉。
低头看了眼被扯坏的衬衣,我无谓地笑了笑,“我没事。”
小茜抬起眼泪汪汪的脸,看着我,眼里全是迷惑不解,“涂小姐,你说刚才刚才冲进来打他们的那帮人是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也迷惑,摇头。
但想想像钟浩杰这种人,平时做事那么嚣张,肯定得罪不少人,说不定刚才就是他哪个仇家上门来报复的,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我还挺感谢他们的,真是我救星,时间怎么能掐得这么准,要不是他们在关键时刻闯进来扁钟浩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看小茜还在抽抽泣泣的,我轻叹口气,“你哥的事我会再想办法,今天先回去吧。”
因为想到楼少棠的所作所为,我心里气堵得发闷,把小茜送回医院后,我没有回家,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
已进入秋季,夜晚的风很凉,灌进车窗打在我身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中突然就浮现起那晚在深山,我也像这样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楼少棠将他风衣脱下给我御寒的情景。
那天的他,脸庞也很冷漠,但周身散发的却是柔暖温情的气息。此刻,我还能感觉到风衣上他的体温,可我的心却如夜风般沁凉。
顺着这个画面,我又想到他为保护我不被摔伤而将我紧紧护在怀里,反把自己手摔伤了;他为我摘果子时奋力跳跃的背影,满头大汗仔细擦果子时的认真;还有,还有那个温柔到让我融化的吻。
虽然我揶揄他嘲弄他,但当时我内心有多暖多感动,只有我自己知道。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又变回那个对我冷血无情的人了?眼睁睁看别人侮辱我欺负我而无动于衷。
难道,那天只是我的一场梦?一场让我想到就会忍不住嘴角上扬的美丽的梦?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思绪瞬间被切断。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濡湿一片。
我拿出手机一看,立刻抹干净脸。
“宸飞。”我划开接听键,用充满笑意的声音说话。
“小颖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来?”乔宸飞焦急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
我诧了下,“你在我家?”
“嗯,我刚下班,给你买了点宵夜。”
看了眼表,快11点了。
“我在路上了,现在就回去。你等我。”
挂上电话,先前难过的情绪即刻被收起。想想自己真是可笑,竟然会为楼少棠不再对我温柔心怀酸苦!
那个对我温暖又温柔的人从来就不是他啊!
我自嘲的勾了下唇,用力踩下油门,朝家驶去。
因为衬衣破了,不能让乔宸飞知道这事,上楼前,我把放车里的外套穿上。
进了家门,见他正往碗里倒粥,我走过去,问他:“买了什么?”
“窝蛋牛肉粥。”他说。
我心里一暖,这是我最爱喝的。
我拉开椅子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看他倒粥。
看白花花的粥缓缓流淌到碗里,思绪不知不觉飘到几个月前,想起曾经我也给楼少棠煮过粥。那时,我们住在城南公寓,每天早晨我都会做早餐,粥就是我经常做的一种。
每次喝粥时,楼少棠都是一脸嫌弃的,还老说“难吃”,但奇怪的是,他最后又全都喝完了,一滴不剩的。
“想什么呢?”乔宸飞柔和的声嗓滑进我耳畔。
我思绪被拉了回来,感到心底又有涩涩的酸意泛出来,我赶忙压住,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怎么又犯贱地去想楼少棠那混蛋了?!
快速把他从脑子里赶走,我对乔宸飞笑笑,摇头,“没什么。”又问他,“怎么突然给我买粥?”
“你今天不是加班嘛。”
被他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之前没告诉他,我去帮小茜哥求情的事,只骗他说在公司加班。他知道我一加班就常常忘了吃晚餐,所以才会不放心地买了宵夜给我。
我定定望着他,橘色灯光打在他脸上,使本来就很疲惫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了。
想到最近他也很忙,几乎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可现在他怕我饿肚子,忙完工作不顾自己疲惫,特意买宵夜给我送过来。我就觉得特别过意不去,还特别的感动。
看他已把粥全都倒进了碗里,我肚子也确实饿了,于是心急地把粥挪到面前。
刚拿勺子舀了口准备放进嘴里,就被乔宸飞挡下了。
“别急,还烫着呢。”
他又把粥碗拿了过去,拿勺子一勺一勺地把粥舀起,边舀边吹。
看着他脸上温情暖融的笑,我心也跟着热乎了起来,在心底问自己,究竟是修了哪门子的福气,能让我遇到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
我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心里做的那个决定越来越坚定。
第二天是周日,按惯例,晚上又去楼家吃饭。
饭吃到一半,刘嫂走进来。
“二少奶奶,我在客厅捡到张化验单,看好像是你的。”她把手上的一张纸递给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化验单是什么,就被徐曼丽手快的抢了过去。
“呀,涂颖。”她看了眼,惊讶地叫出声,“原来你怀孕已经12周啦!”
我刚夹起的菜掉到了碗里。
糟糕!
见我面色微白,神情也有些怔愕,徐曼丽勾勾唇,继续说:”照这时间推算,你那时应该还没和少棠离婚吧,那岂不是说,你和宸飞早就已经“
她故意不再说下去,可接下去是什么话,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的很。
她明显就是挑事儿的!
还没等我朝她冷笑,她又嫌不够地开口了,“哎?幸好你生活在现代,这要在古代你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大姐,你说是吧?”说着,她朝沈亦茹看去,满脸的等着看好戏,幸灾乐祸的笑。
餐厅瞬间陷入静默,所有人全都噤声,除了徐曼丽,大家脸色都不太好,以沈亦茹为最。
她脸色煞黑,垮得难看极了,瞪视我的双眸都快喷出火来,恨不得把我焚化了。
可我视而不见,也没空管其他人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我只担心乔宸飞,他现在一定很震惊。
我扭头朝他看去。
在我意料之中的,他脸微微发僵,举着筷子的手定在碗边一动不动。
他万万没有料到我会真怀孕的,更要命的是,昨晚我只字未提。
我是故意瞒他的。原本我计划的很好,想背着所有人悄悄地把这件事处理了,怎能想到刘嫂会捡到化验单。估计是我刚才从包里拿手机的时候掉出来的。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蹙眉,紧抿住唇,内心很不安,还有些愧疚。
“小妈倒是挺想活在古代的。”
就在我盯着饭碗,满脑子思量等下该怎样和乔宸飞解释的时候,他讥诮的笑声传进我耳朵里。
我一诧,抬眸看他,他僵硬的脸庞消失了,又恢复到先前的柔和。
他朝我看了眼,温柔一笑,大手顺势握住我的手,我手被突然的冰凉触感颤得缩了下。
他握得更紧了些,又看向徐曼丽,语气表情满满都是轻蔑和鄙夷,“要在古代,你好歹还有个妾的名份,现在什么也不是。”
这句话成功戳中了徐曼丽的痛点,她气得立刻拍桌子,冲乔宸飞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急速粗…喘了2口气后,顶着气胀的红脸继续骂:”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有人生没人教!”
“你说谁没人教?”她这话刚出口,夏佩芸就炸毛了。这是她的痛点。
“谁跳出来就是谁喽!“徐曼丽斜嘴哼笑,一脸讽刺的,“捡破鞋还得意了!”
“徐曼丽,我撕烂你的嘴!”夏佩芸腾一下站起身。
就在她气咻咻要冲向徐曼丽的时候,啪一声,一双筷子响亮地被拍到桌上,所有人都惊了下。
我勾唇,前面就已经在心里发笑。这两个女人眼都瞎了,也不看看老爷子还坐在这儿呢,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开撕了。
刚才还像两只斗鸡的徐曼丽和夏佩芸,此刻见到老爷子威怒的脸,吓得一声都不敢吭,低着头坐在位子上。
大家也全像之前那样安静不说话,整个餐厅气压一下变得很低。
“以后这个家里,我不想再听到‘破鞋’两个字。”老爷子声音很严厉,与此同时,还用同样严厉的眼神向我看来。
很明显,对于我给楼少棠戴绿帽子这件事,他是很生气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不好再说什么。
我别开眼,垂眸盯着面前的饭碗看。
“佩芸。”沉默了片刻,老爷子又发声了,不过口气比刚才要稍缓些,“宸飞和涂颖的婚事你也可以准备起来了,不用大办,就亲朋好友一起吃顿饭,算是通知一下。”
我被老爷子的话惊到了,立刻抬眸,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第一眼看的竟是楼少棠。
他依然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一个眼神也没给我,面色也如刚才般冷淡,毫无波澜。
呵,他都能容忍别的男人当着他面侮辱我,那我和谁结婚他当然更是不会关心不在意了。
就在我内心自嘲的时候,只听乔宸飞叫了声,“爷爷!”他声音听上去很不满。
我知道他是对老爷子简办我们的婚礼有意见。但我能理解,我的身份太尴尬,大cao大办显然不合适,非被人笑死不可,就这样已经是老爷子的底线了。
我在桌下拉了拉他衣摆,示意他不要说了。楼元海也向他递来一个眼色,暗示他别再说话。
乔宸飞面色很不悦,但到底还是听我话,没再发声。
这时,老爷子又开口了,“另外,涂颖怀的是我们楼家第四代的第一胎,我决定,不管是男是女,到时候我会把我名下5%的股份赠予给这个孩子。”
老爷子此话一出,如同颗炸弹般把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我也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大方,5%可不是小数目。
“爸,”徐曼丽没忍住,又第一个跳了出来,“你这也太偏心了!”她满脸不悦,口气也很不满。
“你这说的什么话?”还是徐曼丽的老对手,夏佩芸。她面上掩不住地得意,“这是老爷子对长曾孙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能说是偏心?”随即,她又故意刺激徐曼丽,说:“有本事,你也让你家季棠生啊,不过现在好像也来不及了。”
徐曼丽听得又要发作,可看老爷子又沉下脸了,就不敢再吱声,只气怒地直瞪她。
看着夏佩芸得胜的笑脸,我暗暗冷笑了下,她都不知道她笑不了多久,这孩子我是不会要的。
想到这里,我又下意识朝楼少棠看去,见他已若无其事地吃饭了,我在心里又把自己嘲笑了一番,并告诫自己,犯贱到此为止!
晚餐后,乔宸飞被楼元海叫去说商量什么事情,我就一个人去了花园散步。
才转到凉庭,就撞上一堵高大的肉墙。闻见那股熟悉的烟草味,我冷笑了下,眼皮也不抬,脚步就朝旁边一挪,欲越过。
楼少棠立刻扣住我手,一把将我拉了回来,鹰锐的眸子紧盯住我,“孩子是谁的?”
第77章 你的种子竞争力很差()
他声音听上去有些发紧,像是在强抑某种说不出来的什么情绪。
我没心思细究,只被他开门见山的问话惊得心一慌,难道他猜到了?
但我马上又镇定住。
我拂掉他的手,轻笑地看他,“你的。”
见他眼眸骤缩,平静的脸倏得一怔,似是震惊却又好像不那么意外,我才又慢悠悠地把后面两个字补完整,“才,怪。”
“你说什么?”楼少棠眼角抽动了下,扣住我手的大掌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涂颖!我再问你一遍,孩子,”他顿下话,喉结深深地滚动了下,说:“孩子,究竟是谁的?”
见他冷硬的脸绷得更紧了,看上去好像特别在意我的答案,我翘起嘴角,“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笑得很嘲讽,口气也是,“楼少棠,你不会以为孩子是你的吧?”
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挺忐忑的,想他到底是什么意图?如果他知道这孩子是他的,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