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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朝躺在病床上的楼少棠看了几秒,随后才把视线转向我,表情添了几分沉重。
“其实楼先生3年前坠海不是意外。”
“什么?”我惊诧了声,望着他,难以置信。
楼少棠坠海的事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依稀记得报纸上说,是他在游艇上海钓时失足坠进海里的,当时被人发现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没想到最后他命大没死,却是成了植物人。
后来嫁给他之后,我也曾听刘嫂提过几句,说楼家事后让警察调查过,并没发现任何可疑迹象,所以大家都认定那是场意外。
可现在秦朗却说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他之前说楼元海的事,我突然想到会不会和他有关,就问:“是楼元海干的?”
我不敢确定,更不敢相信。
楼元海野心是大,可再怎样他应该也不会为了权利和金钱要了楼少棠的命吧,毕竟楼少棠是他亲侄子啊!
见秦朗沉默地点了下头,我浑身一凉,万没想到楼元海真会如此丧尽天良,欲望真能让人变成魔鬼?
我转头看向楼少棠,他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色,面容也如往常那般严峻冷硬,毫无一丝情感,我的心一下像被人揪住般,很疼很疼。
他不是天生冷酷无情,狠辣绝决的,是因为遭遇过太多太多的背叛和迫害,如果他不变得更狠更强,那死的人就会是他。
一颗眼泪从脸颊滑到了我紧握住的那只大手上,大手微微动了下。
我一惊,立刻欢喜,叫他,“楼少棠?”
我激动地站起来,俯身,正准备要再去叫他,这时,楼少棠慢慢张开了眼睛。
“楼少棠,你醒了?”我声音也抑制不住激动。
不像其他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病人那般,楼少棠一点不迷怔,双眸很是清澈。
他定定看着我,轻蹙了下眉,“怎么又哭了?”
因为长时间滴水未进,他嗓音略微干哑,可在我听来却十分性感。
我迅速抹掉眼泪,不承认,“你眼花了,我没哭。”
“楼先生。”站在我身旁的秦朗见楼少棠苏醒也是很高兴。
楼少棠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向他,问:“你没事吧?”
秦朗下意识看眼自己打了石膏的左手,笑笑,不在意地说:“我没事。”
楼少棠点下头,再次看我,大概是见我眼中流露出的光芒与以往大不相同,他虚眯了眯,随即嘴角向上一勾。
看他笑得有点贼,我心里毛毛的,这种毛毛的感觉不是害怕,而是有点心虚的。
“笑什么?”我清清嗓子,故作坦然地问。
“没什么。”他笑容不减,转脸对秦朗说:“这里没你事了,先走吧。”
秦朗一愣,看我眼,立即会意地笑了笑,“好,那我明天再来。”
病房门刚关上,楼少棠便自己坐起身,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拉我,“过来。”他语气柔和,但依然强势。
我被他不顾伤还未愈就这么大动作弄得吓一跳,“喂!”手敏捷地往后一缩,没让他抓住,“你刚醒,伤还没好呢,又想干嘛?”
无视我佯装的不悦,楼少棠像什么伤也没受似的,无谓地一笑,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诧了下,摇头,“没有。”
“有。”他斩钉截铁,口气十分肯定。
“”我想不出,“什么话?”问他。
看我不像装傻,楼少棠挑了挑眉,提醒我,“你在货柜里对我说过什么?”
“”我一下懵住,旋即在货柜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就悉数回笼进脑海中。
他说的难道是我对他的表白?
不对啊,他不是昏迷了嘛,怎么会听见?
“想起来了?”我的表情将我内心想法毫无掩饰地袒露出来,楼少棠笑意更深了。
见他笑得一脸得意,我确定他是真听见了,但现在我顾不得细究他会何昏迷了还能听见,只一心要装傻。
没错,当时我是很动情地说爱他,也后悔和反省自己没早点承认对他的感情,可那时是因为我以为我们会双双殒命,说那些话既是情之所至,又是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我们活下来了,再要我当着他面承认爱他,我做不到,太难为情,也太没面子了。
“我忘了。”我快速稳住心神,硬着头皮装傻。
似是猜到我会这么说,楼少棠不介意地勾勾唇,说:“好,我提醒你,三个字的。”
“”
“楼少棠你当时是不是装昏的?”我不得不怀疑,也顺便转移话题。
楼少棠不置可否地笑起来,催促道:“别打岔,快说。”
看来今天他听不到那三个字是不罢休了。
见我绞着手指,就是不肯拉下面子,楼少棠看上去有点气,“涂颖,”他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全是对我的没辙和无奈,“面子对你真有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他看着我,目光沉沉,“是不是要让我再经历一次死亡,你才肯把那些话再说一遍?”
听见他说“死亡”2个字我心狠狠一颤。
不,我不愿再让他经历死亡了!
“我”我脱口而出了一个字,却又立刻顿住。
其实那2个字已经到嘴边了,可就是吐不出来。想想,除了面子上挂不住,也许是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害怕。
我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当时以为那样的爱会永远,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伤人又伤己。
和乔宸飞的情伤,我是用了3年时间才慢慢愈合的,这其中所经历的痛和苦,恐怕除了自己没人能体会。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想,也不敢再去品尝那份让人痛不欲生的滋味了。我可以勇敢面对生活的挫折和艰难,却没有勇气再接受多一次的爱情打击。
我害怕,真的害怕。
“你什么?”见我久久没有说话,楼少棠耐心有点被磨尽了,口气变得不依不饶,想逼迫我开口。
我深吸口气,艰难地把那2个字又咽回了肚子里。
“我去叫医生。”转身,想要逃,手却被楼少棠一把抓住。“涂颖,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看穿了我心思,脸上浮起微微恼意,“涂颖,你为什么不敢说?难道你还在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我摇下头。我不怀疑,经历了那么多事,我确信他是真爱我的,甚至爱我甚于我爱他,也甚于爱他自己。
可是
“楼少棠,给我点时间好”
“不好!”他知道我要说什么,霸道地打断我,“你还想浪费多少时间?”他有点气恼地说:“涂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洒脱,这么矫情?!”
我不知道他这招算不算是激将法,但不管是什么,他成功了。
“好!我爱你!行了吧。”
我豁出去了,说就说吧,反正是事实,至于那些害怕什么的以后再说。
“什么叫行了吧!”听我终于说了,楼少棠面容藏不住的得意和愉悦,然后更得寸进尺了,说:“好好说,就说中间那三个字。”
“”我气得瞪他,他却眸光含笑地看我,那眼神是从所未有的温柔似水,我气一下就被灭了。
清了清嗓子,我眼睛紧凝住他双眸,用平静又缓慢的语速说:“楼少棠,我爱你。”
刚一说完,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被楼少棠一个倾身,扣住脑袋给吻住了
第123章 原来你那时候就爱上我了()
他的吻激列而狂热,似是要将我吞吃进肚子里,我舌头被他搅得发麻发疼,却一点没推搡他,还完全沉浸其中,享受至极。
慢慢地,他由狂风骤雨的肆掠变成温柔缠绵的撷取,手同时往我衣服理钻,攀覆上沣盈的雪软,浃弄勾…拨我最为明感的那一小点。
“嗯”我情不自禁地泄出一声轻吟,身体也跟着轻颤起来。
就在我即将又要被他领向沉沦之渊的时候,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让我迅速清醒过来。
我抓住他到处点火的手,将他轻轻推开。
他眸中已染满谷欠火,我也不好受,却装没看见,说:“你躺回去,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身体。”
虽然没有得到满足,但因心情大好,楼少棠十分听话地躺下了。
医生给楼少棠做了个全面检查,说一切都很好,只要注意饮食不要太刺激,平时行动别太剧烈即可。
起初楼少棠在听医生嘱咐这些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当听到行动别太剧烈时,他皱起眉头,问医生:“那要多久才能x生活?”
我被他的问话诧得噎住,嗔瞪他眼,尴尬地看向医生。
医生倒是见怪不怪,和蔼地笑了笑,说:“等你伤口完全愈合后1个月。”
“这么久!”楼少棠似是很不满,立刻给苏医生打电话。
这个苏医生就是当初楼少棠成植物人后的主治医生,听楼少棠问他要伤口愈合的特效药,我又好气又好笑。
“楼少棠,几个月不做…爱不会死!”
“别人不会,我会!”他一本正经地说,把手机搁回床头柜。
见他又要来拉我,而且看架势是要把我往他怀里拽,我赶忙制止,笑呛他:
“那我看你当了3年植物人一直没爱做,不也没死!”
听我这么说,楼少棠手一顿,嘴角坏坏勾起,说:“你都不知道,其实那时候我天天想艹你。”
“”他的话让我不禁将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重新挖出来,“楼少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在你知道那晚的3个月前。”
他语气极轻飘,像是在说天气一般。我却诧异不已,脑中迅速回想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和楼少棠的表现,可仔仔细细想了遍,并没想到有什么不一样。
心中不禁暗暗叹服,楼少棠的伪装实在是太好了。
“知道我是怎么醒的?”看我盯着他不说话,楼少棠轻笑了声,问我。
我挑下眼,很好奇,“怎么醒的?”
“是被你吵醒的。”
“被我吵醒?”我不可思议,半信半疑地瞅他。
楼少棠勾了下唇角,似早知道我会是这反应,说:“你可能不记得了,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你和我妈怼起来,吵得声音很响,我就这样被吵醒了。”
我是不记得了,但听他说是和沈亦茹吵架,我立刻白他眼,说:“那你是被你妈吵醒的,不是我!”
我这人和别人吵架是从不会张牙舞爪,声嘶力竭的。可沈亦茹就不一样了,别看她平时人前一副端庄得体的贵妇架子,其实骂起我、打起我来跟市井泼妇没两样。所以我很肯定,楼少棠是被她的声音吵醒的。
“都一样。”楼少棠又是轻笑了声,满不在乎的。
“那然后呢?”此时,我好奇心已彻底被他挑起,见他没再往下说,就憋不住地追问。
“然后?”他看着我,撇了下嘴,眸光暗了些许,犹豫了几秒,说:“然后我就一直装死,知道了你很多恶行,就厌恶你痛恨你,想以后一定要惩罚你报复你。”
他说这通话时语速极快,感觉像有心要避开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我愣了下。所以他才会在暴露苏醒的那晚,在我身上那样疯狂的发泄,原来是早计划好了的。
“生气了?”看我低垂下头,神情也一下黯然,楼少棠问。随即拉起我手放进他掌心里轻轻抚摸,语气柔缓又歉意地说:“那时,我们彼此不了解,有误会在所难免。”又低低笑出声,“你不是对我也很不客气嘛,都忘了?”
经他这一说,我想起了那段日子我们的确是相恨相杀,彼此憎恶,他折磨我,我也不手软地把他往死里整。嘴角忍不住扬起,问他:“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话音一落,就见楼少棠脸微微泛红,表情看上去有点窘,这就更让我想知道了。
看我瞅着他,一脸的不依不饶,楼少棠很是没辙地叹口气,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往我手里一塞,“自己看。”
说完,他就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别开了脸。
我觉得他很奇怪,连“我爱你”这么难开口说的话,他都跟吃家常便饭似地不停对我说,怎么现在反而害羞起来了?
揣着疑惑,我打开手机,见要输密码,也不知哪来的自信,我直接就输了自己的生日。
手机立刻解锁。
我勾勾唇。可下一秒,在见到壁纸时,怔住了。
原先一直以为他手机壁纸就算不是出厂默认画面,也会是那些很无趣的线条方块之类的抽象图,万万没想到竟会是我和他在海滩拍的那张唯一的合影。
可我记得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