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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顿留住我。”她回答。
他不懂她的意思。她重复她的话,并且通过手势。
“他现在干什么?”
“睡觉。”她与其说是用言语,还不如说是用表情。
“他以为尤迪特也睡了?”
“是的。”
“他是个受骗的白痴。他之所以受骗,是因为他想骗人。尤迪特不能相信他的话。他欺骗她,而且将不会恪守诺言。”
每句话之后,都有一场费力的表情游戏,因为两人互相不能马上理解。
“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些什么?”她问。
“我想象得到。他是不是说过要给你一大笔财富?”
“是的。他说,他很快能从矿山赚到一百万。我成了他的妻子以后,将得到钻石、珍珠、索诺拉宫和旧金山宫。”
“你得不到宝石和宫殿,因为他虽然赚得到许多钱,却不会拥有。”
“怎么不会?”
“这是尤马人的秘密。退一万步说,他就算达到他的目的,也不会给你任何东西。他会让你过孤独、寂寞的生活,把你这朵花摘下来以后,还会去摘别的花,那时将把你抛弃。”
“他敢!我会报复他,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
“你将无能为力。一朵已经凋谢的鲜花想变成一种危险的东西,这朵鲜花就可能受到践踏。相信我吧,在他身边是毫无希望的!”
“你把这些告诉我,是因为你也想得到我。给我拿出证据来!”
“狡猾的蛇可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你的父亲跟你一起进矿山?”
“因为他是监工,要赚很多钱。”
“他和其他人一样受约束,一样干活,并且不会得到比别人好的食物。我知道,他答应过,可以让你父亲自由出入,呼吸新鲜空气。可是,这个诺言并没有兑现。”
“我会迫使梅尔顿这样做。”
“不要相信你这句话。世界上最美的一千个女人都无权对一个这样的男人提出要求。你要求见你的父亲,你父亲却不能出来。”
“那我就走,让他瞧瞧我的厉害。”
“你试试看!”狡猾的蛇用蔑视的口吻说,“你也会被囚禁起来。然后,他毁坏你美丽的容貌,用水银消灭你的肉体。他是一个骗子,我的心对你才是忠诚的。他仅仅表面上答应给你的,我实际上给你。只要你愿意,我会比梅尔顿富得多。”
“一个印第安人能富裕?”她笑道。
“你有疑虑?我们是这片土地本来的主人,是白人从我们手里拿走了土地。在生活上,我们不需要金银。我们知道,这些东西山里有的是,但是我们不会把秘密泄露给那些脸色苍白的人。如果尤迪特成为我的妻子,我将把金银,把梅尔顿答应给她但实际上不会给她的一切,统统拿出来。”
“真的?金子、手饰、宫殿、漂亮的衣服和许多仆人?”
“一切,你所要的一切!我爱你,就像我不爱任何红色女孩一样。我也可以违背你的意愿,把你变成我的老婆,因为我们印第安男人有抢亲的习俗,可以用暴力掠夺我们想要得到的女孩。不过,你应该自愿成为我的老婆。我等你,一直等到你把你的心送给我为止。你可以马上做到吗?”
他站起来,把胳膊抱在胸前,眼光向下打量着她。尤迪特半天没有说话。她涉世不深,向往极其富有的生活,却又眷恋一个年轻英俊的印第安人首领。这些怎么也统一不起来。梅尔顿真的会骗她?对这种后果,她没有考虑过。现在,狡猾的蛇要求她做老婆,这个印第安人真的只要想富就会富吗?他站在她面前等着她,眼光严厉地盯着她。可是,她还是犹豫不决。出现长时间的沉默。
他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尤迪特在想什么。她爱那个脸色苍白的人的财富,想往享受和城市生活。红色男人只有帐篷、马匹、武器,生活在森林里和大草原上。尤迪特怎么可能想成为一个印第安人的妻子?”
“是有点不想。”她承认。
“可是,只要你愿意,情况就会完全改观。只要你说声同意,我马上就满足你的愿望。在把你所要的金子给你之前,我的手不会碰你的手。”
这句话起了作用,她马上热情起来:
“你真的会这样做?”
“真的。”
“梅尔顿真的是在骗我?”
“你可以考验他一次。方法是,你要求见你的父亲,但不要把你与我的谈话告诉他。”
“好,我去试他一试。他要是不履行诺言释放我父亲,我就离开他,到你身边来。”
“他是不会同意的,会迫使你留在他身边。”
“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办?”
“只能等待,因为我会从他手里把你接出来。他在我们的手里。你在作出决定之前,每天晚上这个时候要到这儿来。如果你不来,我就认为你出事了,就会去找梅尔顿要人。再见!”
狡猾的蛇走了,尤迪特坐着没动,在静静地思考。过了一会儿,当她站起来走开的时候,我本想跟着她,以便尽快了解进山洞的路径。但是,我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我太了解印第安人了,知道他并没有走远,说不定还在秘密跟踪她,甚至会呆在上面,守一通宵。想到这儿,我放弃了今夜的探索,回到洞中。
我对今晚偷听的结果感到满意,它比我最初所期盼的大得多。我所听到的情况,一定会给我带来预料不到的好处。于是,我把所了解的情况好好分析了一下,考虑下一步怎么做。我们不需要等待更多的敏姆布伦约人来对付尤马人了。过去我认为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可能性很大。我仅仅靠自己的力量,也能达到目的,甚至可以通过和平途径达到目的。
尤迪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听到她前夫被野兽吃掉的噩耗时竟然无动于衷,可怜的海格立斯!我尊重她的父亲,由于尊重她父亲,才把她看错了。她父亲对她并不是毫无感情的,是她使父亲陷入难以忍受的境地。狡猾的蛇倒是赢得了我某种程度的尊敬。无论如何,他比他的名字要好一点。我们可以和他进行谈判。他是真心爱犹太女子。她现在对我来说,成了一个重要人物,一个可以用来讨价还价的筹码。我坦白地承认,我决心做点缺德的事情,一点点人口买卖。我将逮捕尤迪特,通过她获得狡猾的蛇及其尤马人的权力。
我回到洞中,只对小敏姆布伦约人说了一句话:“马上睡觉,天亮起床。”
我一躺下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我的同伴大概比我还疲劳,我不得不叫醒他,而且未能把他立即从梦乡拖出来。
我们把马喂好以后,就开始工作,首先把这个卵石入口重新堵上,隐蔽起来。然后,我们往下走到石壁的对面,再往上爬。我们在上面鸟瞰印第安人的营地,上面没有生命的足迹。可是,我们仍然非常小心,完全是爬行,终于找到了海格立斯所说的拐弯处,在他标了记号的地方稍事停留。我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他没有找到的那个地点。他在这方面没有经过专门训练,所以找不到堵口。其实,这个堵日根本骗不过行家的眼光。
在这儿我们可以自由活动,因为印第安人从营地看不见这个高地。
我们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搬开,弄出一个较大的洞口,即使身材高大的人也可以进入巷道。我们看见海格立斯在里面构筑台阶的石头,看见里面有的地方被人凿过。可以设想,这个巷道最初并不是印第安人修筑的。
进入巷道以后,我们先向右,后向上摸索,没走几步,就到达深渊的边缘。我们昨天找到的那四个坑,现在在深渊的对面。马听出了我们的声音,也从对面过来了。它们在洞中过了一夜,不再害怕黑暗。但是,我还是不让它们靠近深渊,便命令它们躺下。我有把握,在我们回来之前,它们不会起来。
我们在裂缝旁边找到四个小坑,与昨天发现的相一致。这证明,确实有人在这儿挖过坑。然后,我们回到起点,继续向下深入。
巷道比一个人的身体还高一点,有一米左右宽,四壁留着尖嘴鹤锄的痕迹,偶尔还可以看见钻孔。人们曾用炸药炸开比较坚硬的岩石。从这些现象可以判断,这个巷道肯定是白人开挖的。巷道一般是在岩石里面穿行,遇到裂缝或沟壑,就用凿制的石块搭桥,并砌成通道。
我们原以为,越往下走空气会越不好。实际情况恰恰相反,里面的空气总是保持清新。一种现象引起我们的注意,火炬的火焰不是垂直向上,而是向一个方向飘移,只是很不显眼罢了。这意味着有一股新鲜空气从我们后面进来,沿巷道向前流动。气流很均匀,一定有一个抽风口。这个巷道很可能与矿井相通。我知道,矿井就在中部。
我们走了约三百步,我的同伴指着一块砌好的石头说:
“上面有字!”
我拿着火炬照那个地方,清楚地看到这样几个字:“阿隆索·瓦尔加斯,登山者及其同伴于公元1611年”。这意味着,从那位西班牙矿工开辟这个巷道以来,已经过去二百五十年。我把这段文字抄写下来。这对我来说是新鲜事。西班牙人曾经深入到这个被称为新西班牙的墨西哥偏僻地区。
在巷道的末端,出口被加工过的石头砌成的墙堵住,火炬朝这堵墙飘移,却看不到出口。我往高处看,发现有一个筛子一样的东西。砌石头的灰浆,在墙角汇合处被刮掉一块,留出一些小孔。只有注意到通风情况,才能发现这些小孔。我在上面发现一块石头,上面刻了字:“E。L。1821”。E。L。是一个名字的缩写字母。1821这个数字告诉我们,这个巷道是1821年用墙封闭的。封闭的原因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人们虽然把连接深渊的桥拆除了,把洞的人口,也是巷道的入口用卵石堵起来了,可是,墙上却留着这些小孔,让空气自由流通。如果矿井以后重新开工,工人们不会受到致命瓦斯的危害。
我们仔细听了听。墙后面没有任何活动的东西。我大胆敲了敲墙壁,没有回答。然而,我还是相信,在墙的那一边,可以找到我的同胞。如果我的这个前提没有设错的话,我可以把他们解救出来,不会有任何危险。他们可以从墙洞过来。为了打开墙洞,我们必须把砌好的石头敲开。但是,除了小刀以外,我们没有工具。这些小孔倒是很好的着眼点,遗憾的是,灰浆像钢铁一样坚硬。经过简单的试验,我们深信,即使我们两个人工作一整天,也只能从缝里拆出一块石头。不过,我们还是干了一会儿,但是不能继续干下去,因为现在还是白天,而白天在外面是不能做任何事情的。
两支火炬点完以后,我们在黑暗中继续干了一段时间,才回到洞中休息。两匹马还按照我的命令躺着,看见我们过来,才站起来,吃了些玉米。我们吃完饭,换了火炬和灯,又爬进巷道继续工作。这次把枪带在身上,做粉碎棒使用。
把石头之间的灰浆敲碎,是一件难度大、颇费力气的工作。我们不得不工作一阵休息一阵。当我的表指着下午七点的时候,第一块石头终于取了出来。我通过洞看过去,只见墙外一片漆黑。第二块石头省力些,只花了两个钟头。又过了一个钟头,第三块石头也松动了,时间是十点。到夜里一点钟的时候,我们可以通过打开的口子爬过去了。我们爬的时候极为小心,灯和火炬都熄灭,免得火光通过开口射过去。
在确信没有危险以后,我们大胆地点燃了一支蜡烛,并且带到外面。出去后,我们首先看见墙上的灰浆,灰浆的颜色与岩石一样,以致灰浆与岩石接合处看不出痕迹。
我们进入一个又宽又高的巷道。由于年久失修,巷道里有的石块已经崩落。这个矿井已经开采殆尽,再没有矿可采了。气流向右出去,可是我们却先向左拐,想先看看后面有些什么。我们走了没有多远,看见前面的巷道整个坍塌,只好往回走,不久,看到墙根放着各种工具。看来,我们到了人行过道,明显感觉到有一股较强的气流。然后,我们到了过道的加宽部分,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大木箱,箱子的四个角用多股绳子固定着,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通向房间天花板的链条上。天花板上有一个井筒开口,井筒的直径比箱子的直径大。可以肯定,井筒就是矿井,因为风是从这儿向上吹的。箱子就是矿井的提升罐笼,即升降机。箱子只有三面壁,一面是敞开的,敞开的这一面用来装货或者载人,里面还放着一些物件。我现在不想细看,因为我的注意力被两扇门吸引了。这两扇门是由粗加工的重木头制成的,用牢固的闩子拴着。其中一扇对着我们过来的通道,另一扇在我们的右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