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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这个口子的上部比下部宽得多,可以运送大件物品。梯子搭在矿井的正方形附加建筑物上面,绞盘就安装在向下的口子上,由一个飞轮带动。一个直径特别大的轴拉着链条,升降罐笼挂在链条上,它的三面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物件,第四面是宽阔的开口,也就是我们要找的入口。我们往里面细听,没有一点声音,便轻轻地向前走。
我把灯遮盖着,偶尔照一照前面的路。通道很长,好像没有尽头。我们终于看见右边有一扇门,左边也有一扇。两边都吊着挂毯。我以为他们还在睡觉,前进了几步以后,听见有人说话,我知道我猜错了。我们前面有两扇门,是并排的。声音好像来自左边的门,即梅尔顿的住所。我们悄悄地靠近它,把盖在上面的天花板推后一点点,见里面点着一支蜡烛。借助烛光,我看清了房间的大致情况。一张宽大的床摆在左边角落,上面堆放着被褥。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粗糙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支左轮手枪和一把小刀。我还注意到里面有几个用树枝做的矮板凳,右边墙上挂着两支猎枪,枪的旁边是一个大皮包,很可能装着子弹。梅尔顿坐在桌子后面的矮板凳上面,和一个相貌丑陋的印第安女人谈话。看来,他们已经谈了很长时间,只听梅尔顿说:
“她使你们两人都感到遗憾,所以你这样关心我和她的事情。”
“遗憾?”她说,“不,我们感到高兴。她不可能使我们感到遗憾,我们也不会使她感到遗憾。”
话题肯定是关于尤迪特的。
“如果我向你们保证,她将不会再上来,你们会更加高兴。你们又会是两个人,并且是你们自己的主宰。你们对我忠诚,我会好好酬劳你们的。”
“我们是忠诚的,因为您答应给我们这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相信您会恪守诺言。但愿您能够抵挡得住您的敌人。”
“对他们,我没什么可怕的。他们都是傻子,竟敢到阿尔马登来。他们根本进不来,因为我们一得到情报就出击,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可是我们听说,他们有高大的温内图和一个勇猛异常的白人战士。这个战士我不认识。温内图就已经不容易战胜了,他的计谋胜过所有的人。如果他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把我们的人诱骗过去,大部队却迅速进兵阿尔马登,这儿不就没人守卫了?”
“他进不来。即使他真的来了,你们也会知道怎么对付。矿井里不许外人进来,任何人都不能见到囚禁者。为了应付这种情况,刀子要时刻准备好,放在绞盘旁边。不过,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即使我们在阿尔马登被打败,悬岩仍然是牢不可破的堡垒。特别要紧的是,不能使温内图和你们提到的那个女人涉足这件事。”
时间紧迫,我不能再听下去了。于是,我拨开挂毯,走了进去。
“您弄错了,梅尔顿船长,因为我们已经到了。”
在这一瞬间,我控制了他的手枪和小刀。他如果想来夺武器,一定要从我身边经过。可是,他没有前进,而是像魔鬼一样往后退。
“老铁手?活见鬼!”他惊叫起来,“温内图也在!出去,去执行任务!这就是你所说的白人。”
这个呼叫是针对印第安女人的。她想迅速离开,可是我抓住了她,把她拽了回来,扔在床上。这时,小敏姆布伦约人进来,把她逮起来。她试图挣扎,没有跑脱,便朝门外喊叫,重复着几句印第安语。我听懂两个单词:阿拉、阿克瓦。第一个词是女人的名字,第二个是刀。这些话大概是喊给住在上面的另一个印第安老妇人听的,要她去执行任务。我们制服了这个丑女人,可是没法制止她的喊叫,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要集中在梅尔顿身上。他拥有的惟一武器是矮板凳,伴随着一阵可怕的咒骂声,他伸手抓住那个矮板凳,对着我扔过来。但是,我躲过了,窜到他下面,把他举起来,往墙上一扔,他像散了架似的,摔倒在地上。这时,一个女人回话的声音从在外面的通道上传过来。梅尔顿想站起来,我紧紧地卡住他的脖子。他试图用膝盖踢我,我闪身躲过。我对付他并不费力,本是不需要别人帮忙的,可是小敏姆布伦约人还是过来帮我。角落里放着几根套索,他用其中一根捆绑住梅尔顿。他把这个家伙料理完毕以后,我命令他:
“留在这儿!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借助灯光,赶紧往升降室跑,刚离开房间,就听见前面绞盘在响。我赶到升降室口旁边的时候,见一个老妇人正站在绞盘旁边,手里拿着刀子,要砍断链子。那链子是用几股非常结实的链子拧成的绳索,固定在轴套上面。我抢上前去阻挡,可是晚了一步,这个老妇人已经手起刀落,砍断了皮带,整个链子发出沉重的嚓嚓声,掉进了深深的矿井,没有人能够把它重新拉上来。
我理解梅尔顿对那个印第安女人说的“你们也会知道怎么对付”这句话的意思了。这些妇人在遇到特别大的危险、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有权当机立断,破坏绞盘,切断链子。梯子只通到绞盘处,再往下就只能用升降罐笼了。只要链子在底下,就不可能,至少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不能到达矿井底下,被囚禁者只能继续受折磨。只要他们在底下,就没有人说出是谁把他们带到井下去的。梅尔顿这一着够毒辣的,一般人不可能识破这种魔鬼般的毒计。
看到这种情况,我不寒而栗,也庆幸自己找到了坑道。如果没有找到坑道,我可怜的同胞在井底下就孤立无援,饥寒交迫。我把这个妇人拖进通道,推入梅尔顿的房间。她没有做多大反抗。梅尔顿见她进来,对她投以紧张和忧虑的目光,问道:
“链子在底下?”
“在。”她冷笑着点点头。
他发出一阵沙哑的大笑,用讽刺的口吻对我说:
“魔鬼知道,您是怎么上来的。您虽然命大,对我的偷袭取得了成功,但是您的目标达不到了。”
“哪个目标?”我毫不在意地问。
“您了解得和我一样清楚。我当然不会讲出您要说的话。这些话以后可能会被用来作为反对我的证据。”
“我找德尔阿罗约庄园的工人。他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们的任何情况。他们在前往阿尔马登的路上,还没有到达。我跑到了他们的前面。”
“您为什么让链子掉进矿井?”
“我?您刚才也听到了,是这个妇人干的。”
“命令是您下的。”
“您知道得这么清楚?去问她吧!她会告诉您想知道的一切。但是,我必须请求您释放我。阿尔马登属于我,我是这儿的主人,您如果不释放我,是要承担严重后果的!”
“我不怕后果。您能不能被释放,要由法院决定。”
“法院?您疯了!这儿哪有法院?”
“法院的人正在途中,是来调查谁雇佣尤马人去袭击和烧毁德尔阿罗约庄园的。法院还要调查工人们的情况。我想,如果我们找到那些工人的话,他们将会说很多‘赞扬’您的话。”
“我祝愿您找到他们,”他笑着说,“祝愿您在这方面比我幸运,自从在庄园与他们分手以来,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们。”
“您是说,他们还在路上。我到了这儿,就是到达了我的目的地,然后就可以回庄园去,肯定能够遇到他们。您当然会陪同我,所以您会感到高兴的,因为您将有机会向他们问候,并确信他们在过着美好的生活。”
他的脸上好几次流露出魔鬼般嘲笑的神情。他相信,我们在路上不会遇到那些工人,因为他们在深深的矿井底下。他们在那里被交给了死神,不可能证明他的罪行。当然,他用他们的生产力所做的那笔“交易”也就成为不可能了。不过,他认为只要逃得脱这次惩罚,还可以用其他方式,通过其他途径重操旧业。这种想法使他作出如下答复:
“如果说我感到高兴的话,先生,那是因为,我将借助他们的陈述提供证据,证明您非法侵入这片土地,对我施加强暴。对此后果,您要三思。”
“只可能产生一个后果,就是您脖子上套上一根绳索。您的罪证,我掌握得够多的了。我甚至想,我能够动员尤马人来作证。”
“那就试试看吧!”他笑道。
“我当然要试,并且还可以找到其他证据。因为您是庄园的继承人,我也会给您出具由我的同胞签署的合同,还有在乌雷斯与唐·蒂莫特奥签订的购买合同。但愿除上述证据外,还有使您感到不愉快的其他文字依据。因为这些文件已经落入我的手中,所以我不需要您告诉我,哪些文件在哪个地方。”
“废话少说,要搜就搜。”
“搜是肯定的,但我并不着急。我既要满足我的好奇心,也不想空手而归,所以想向您打听您那个发达的嗅觉器官藏在什么地方。”
我先后检查了他的全部衣服和挂在床铺旁边的包,都一无所获。于是我决定先到别的房间去寻找。在韦勒尔父子的住所,没有发现什么。尤迪特和两个印第安女人的房间里,虽然也没有找到我需要的东西,但是却发现了许多食品,这令我大喜过望。梅尔顿看到我空手而归,就用讽刺的口气说:
“现在,您大概带来了您的发现吧,船长?毫无疑问,老铁手在他搜查时总是碰一鼻子灰。”
“重要的是,先生,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调查清楚。我的年轻的同伴可以代替我工作,轻轻敲敲墙壁,我们也许会发现一个发出空洞洞响声的地方。您这一类人都是用同样的方法藏东西。”
“让他敲吧,愿意敲多久,就敲多久,越敲得久,越能增加我的舒服感。”
我相信他把所需要的文件都带到这儿来了,便把搜查的任务交给小敏姆布伦约人,自己仔细观察梅尔顿。任何侦探都知道,在搜查过程中,犯罪嫌疑人的面部表情和眼神,充当着受欢迎的泄密者。我轻轻对这位印第安孩子说,只要我轻轻咳嗽,他就马上离开正在寻找的地方,回到我身边。他受计而去,我装作把注意力集中在梅尔顿的行动上,暗地却死死盯住其眼神。为了不让他发觉,我选择了一个背光的地方。
他以充满自信的目光观察着小敏姆布伦约人。但是,当这个孩子越是接近床铺,这种自信心就越小。当他所显示的自信心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轻轻咳了一声,小敏姆布伦约人就转过身离开那儿,我马上看见梅尔顿脸上掠过一丝满意的神情。这样重复了几次以后,我心里就有了底,知道所藏的东西就在床里面或附近。因此,当小敏姆布伦约人再次向那儿走去的时候,我不再咳嗽了。他检查被子的时候,我注意到,梅尔顿着急了。但是,当他看见这个孩子还是没有找到东西,又高兴起来。
我断定,只要到床铺下的地板里面去找,就能找到所需要的东西。为了不让梅尔顿看出我已有所发现,我要小敏姆布伦约人放弃工作。这一下,梅尔顿又开始嘲笑我们了。我不理会他,而是让小敏姆布伦约人押着梅尔顿和那两个老妇人到上面的空旷地去,交给那十个男人看管。我留一个人看管梅尔顿的两个警卫,其他人跟我把尤迪特房间里的食品搬运出来,作为我们路上的干粮,正好弥补我们的不足。然后,我们把两个警卫弄下来,关到两个印第安女人的房间里。接着,十个人接到指示,把食品搬回洞里。我嘱咐他们要小心,不要让别人看见。把他们打发走以后,梅尔顿看不见他们了。
我把两个老妇人带到尤迪特的房间里。梅尔顿已经被带出他的房间,不知道我们在继续搜查。我把他撇开,是为了不让他从警卫的口中得知,我身边带着袭击过他们的白人。
我开始检查床铺底下的地板。地板是用夯实的土做的。我敲一敲,听一听,很快听见一个空心的声音。我用刀子把这一片土挖掉,又用一块平整的石头砸开一个洞,在洞里找到了一个装信的皮包。由于时间关系,我没有仔细检查,只打开皮包看了看,见里面有好几封信、一大选折好的文件,包括他与我的同胞们签订的合同和购买庄园的合同,还有一包合法的船用代金卷,其数目看来十分惊人。我把这个皮包装到我的包裹,把洞按原样封起来,把床铺复位。然后,我把梅尔顿的武器带到室外,转身去把他弄上来。为了不让他出声,我在他嘴里塞了一团布。他想抗拒,我只好用套索把他捆起来,硬拉到上面。我们用刀把梯子砍坏,使它再不能使用。这样,我们就节省了时间。
天亮后,尤马人如果发现他们的警卫不在,可能会到矿井里去找。他们虽然可以用绳索下井,但是只能下到绞盘处。为了增加他们的难度,我们把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