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设想,可是他不敢去深想……
怕真相太伤人,对他太不利。
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大夫人的阴谋,这样只要他参与进来,找出大夫人陷害他娘的证据,父亲就会放出娘……就会更加宠他。
只可惜,杨敬要叫他失望了。
一声冷笑自杨敬鼻腔中哼出,他冷淡地瞥了眼杨绍远,语气冷漠得惊人,“你不必知道为什么?一会府医会过来,你乖乖配合为父便是。”
说着,不理会杨绍远不解的眼神,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折子。
府医……
父亲到底想做什么?杨绍远觉得额头很疼,但更疼的是脑袋。想破头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这才一天,便发生了这么多他措手不及的事。
府医很快就到了,手里端着一碗水,然后取出银针,小心翼翼地对杨敬道,“国公爷……可以开始了。”
杨敬只瞥了他一眼,“你下去,记住,管好你的嘴巴。”
府医忙颤颤巍巍地擦了擦脸颊的冷汗,抖着声音保证道,“小人知道,小人告退……”
于是杨敬起身,拿出匕首,直接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下,血很快溢出来,他滴到清水中。
而后抬眸淡淡朝杨绍远看去,“该你了。”
杨绍远在看到杨敬滴血的动作以及一碗清水的时候,便心中一咯噔,隐隐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他不禁震惊地看着杨敬,不敢置信地结巴了道,“父,父亲……您这是要做什么!”
“滴血验亲!”杨敬似乎有些不耐烦,敷衍地答了后,便径自拿起杨绍远的手,银针扎破他的食指,挤出鲜血,凑近碗口。
滴血验亲!
杨绍远一脸震惊,果真是滴血验亲!
父亲他居然要和他滴血验亲,这是……
怀疑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难道!
他本能地感到委屈和羞辱,挣扎了下,却奈何不是杨敬的对手,被死死地按着手臂,不得不被他挤出血珠滴进碗中。
杨敬将杨绍远推开,后者不想看结果,只愣愣地战到一旁。
而杨敬,却是激动地守在碗边,仔细瞪大眼等候结果。
两滴血在碗中慢慢……
相遇,最后融合到一块!
血液相融!
是亲生父子。
结果其实也是杨敬意料之中的,但他还是有些高兴,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骨血被混淆玷污。
于是,他再看向杨绍远的眼神也温和了不少,语气轻了些,“好了,你先回房吧,好好休息,让府医给你处理下头上的伤。”
只是眼神依旧带着一丝苛责,接着道,“只是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再也别提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娘了,只要你听话,你就还是国公府的二公子。”
言下之意,不听话,便不是了。
杨绍远像是被人从天堂打进地狱般,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需要滴血验亲才能确认自己是他儿子的父亲……
不禁浑身一阵发凉。
走出书房,杨绍远都没能从方才戏剧性的一幕幕中走出来,他失魂落魄地走到柴房,想要去见一见他那个被父亲一句一句“不知廉耻”评价的娘亲,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柴房前守着的都是程氏派去的人,哪里肯让他见徐姨娘?
是以,杨绍远只能在柴房门前徘徊了一会儿,心中又惧怕方才杨敬警告他的那些话,怕一个不慎,就被父亲抛弃,便落荒而逃似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躲在房中。
而他的娘亲徐姨娘,却只能有苦难言地“呜呜呜”呜咽着,明知道外头是她的远儿却无法开口喊他一声,只能默默流着眼泪,只这么一会,她浑身遍体是伤,无一处完好,嗓子更是被一碗毒药直接毒哑。
没有了杨敬的宠爱,没有了美貌和声音,徐姨娘像是被剪断了所有羽翼的鸟,再也飞不起来,只能在暗无天日中等死。
可是,她的远儿为什么不冲进来救她?徐姨娘呜呜地哭着,心里期盼着儿子可以想办法救她出去,她不要待在这里,她不想死……
而此时的南苑,锦绣将最后一点刺绣做完,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带着笑容满面躺上床。
闭上眼前,她摸了摸身侧的喜帕,眼里一片温柔,灰暗的面上带着鲜有的亮光——
她的任务就快完成了,小姐,锦绣做得很好,你高兴吗?
很快就会结束了,这里的一切,肮脏的一切的一切。
闭上眼,锦绣枕着手臂,嘴角含着笑,沉沉睡去。
第394章 互相试探,两不信任()
云玖正同陈清婉合计十日后的中秋晚宴名单,准确来说,是她听陈清婉在那一个个数豆子似的报着那些她不怎么记得住的名字,先是什么王妃,老夫人,大臣的夫人……
等她念到贵女时,云玖面前桌上的茶水已经换了四回了,她有些困倦地张了张嘴,抬手轻轻以宽大的水云袖掩着打了个呵欠。
眼里慢慢凝了些雾气,叫她看起来更加楚楚惹人怜,慵懒的凤目微闭了些,声音也带了几分倦怠,“这些陈妃你自己拿捏好便是,名单拟好,让内务府仔细些,别届时在晚宴上出了纰漏就好。”
陈清婉垂首,粉白的颈子煞是秀美好看,恭恭敬敬聆听教诲似的模样。待云玖说完,她面上微微恍惚一笑,美目微含促狭,打趣着说了句,“娘娘这甩手掌柜做得可越发顺手了!也不怕臣妾从中渔利,中饱私囊?”
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自古哪个皇后不是生怕妃嫔削夺了自己的大权,巴不得将后宫大权独揽?可她面前这位,除了凤印,其他的几乎都是假手于人,吃力费神的事儿根本不沾手。这种主持晚宴的事儿,她也没一人大包大揽,只说她统筹,然后让自己协助……这统筹的部分就是皇后出主意给意见,自己奔走……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而言,皇后娘娘也是成功了,至少自己乐得轻松。
云玖眼里无多少神采,一副倦倦的模样,闻言只淡淡接过话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陈妃比本宫有阅历,也更熟悉这些女眷,这些事情交给你来处理,再合适不过。”
不然她这个皇后当得多累?
好的领导者,一定不是亲力亲为,而是御下有方。
陈清婉听了也是笑,只觉没法反驳,两人又聊了下中秋晚宴的事宜后,陈清婉便似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来,面色微微变化,犹豫了下,才压低声音,问,“皇后娘娘……臣妾有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见她这般,云玖眼里那点迷糊也退去,似笑非笑地端起茶盏,揭开杯盖轻轻拂了拂,吹了下茶面,也不低头饮茶,而是移眸看向陈清婉,语调微扬,“若是这般,那就不讲了。”
万万没有想到云玖顺势接了这么一句的陈清婉:……不对呀皇后娘娘你怎么又不按常理出牌!
她面上抽了抽,最后还是哽了哽,干干地笑了下,“那臣妾就大不敬地说一句了——”
深吸了口气,她给自己给足了勇气,才面色凝重地道,“不知娘娘您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臣妾不得不提醒娘娘一句,太后……她对您的敌意太明显了,臣妾进宫这几年,对太后的为人也算有些清楚的,她从不做失仪之事……可因为娘娘您,太后近来名声不太好,且贵妃是她的侄女,她与贵妃连成一气——娘娘还是小心些,臣妾担心,她们会在中秋晚宴上对付你。”
许久,陈清婉一番话说完了,云玖都没有一点反应,准确来说,她从陈清婉说要提醒她时,面上就浮起一丝淡淡的轻嘲,应是对太后的。
而随后,她只抿了口茶,水润的唇勾了勾,将茶盏轻轻搁置,眸色乌黑像星辰一样明亮,轻轻回陈清婉道,“陈妃其实更想知道,本宫是否已经知道太后与贵妃的阴谋,以及,本宫的应对之策吧?”云玖偏过头,离得远了些地微阖着美目打量陈清婉,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曲起敲打着桌面。
眼神洞若观火,叫陈清婉面色一瞬僵了僵。
不过到底是后宫浸淫多年的女人,她只一瞬被拆穿的尴尬后,便是炉火纯青的恭敬又柔顺的笑容,微含了歉意地承认,“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后娘娘,还望娘娘莫要怪罪,臣妾在后宫待得久了,说话已经不知道怎么直白了。”
啧!
云玖眉梢一抬,心中称赞,好一个八面玲珑心思缜密的聪明女子!
知道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但又改不了想试探的心思,被拆穿了也不尴尬恼怒,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毛病……
真是会拿捏权衡的女人。
她手指微顿,“你很聪明,所以本宫不用告诉你太后和贵妃想怎么对付本宫,或者说你,就更不用告诉你本宫的打算了!”
陈清婉眸子微沉,云玖这话显然是拒绝的同时又隐晦地告诉了她,太后与贵妃姑侄俩果真有阴谋!而且很有可能要带上她!
但是皇后娘娘还是不相信她吧!这个时候了,还不愿意开口提一句。
她不禁起身,有些心急,若说皇后娘娘不信任她,那么她更加不相信皇后了——
这后宫谁也靠不住,更别说合作伙伴了,何况皇后娘娘当她也不是伙伴……以她云玖的聪明手段,不需要她应该也能对付那对姑侄俩。
“可是……罢了,既然娘娘胸有成竹,臣妾便不问了,只是,娘娘若有任何需要臣妾的地方,臣妾必定……”
还在试探?
云玖有些啼笑皆非,起身,轻轻抖了抖袖子,嘴角含着一丝笑,神情微敛,“本宫若需要你在中秋宴上给太后和贵妃下毒呢?你也必定照做么?”
她面上带着戏谑又调侃的笑意,但眼睛泠泠地凝向陈清婉,似乎一眼看穿她所有心思,仿佛陈清婉在她面前近乎透明……
陈清婉面色微僵,再次哑口无言。
她知道皇后这话只是戏言,因为皇后心中断定了她不敢也不会做这样冒险的事!
就是她自己,心里也是惊骇与犹疑的,随后便是从心底蹿起一股怨气!
不为别的,为她自己。
扑通一下,陈清婉就跪了下来,面色已经没有了一阵青一阵白的羞愧,而只有一脸视死如归,背脊挺得笔直,她眼中带着沉着与火焰,抬眸,掷地有声道,“若娘娘需要,臣妾可以一试!只是,臣妾有未了的心愿,还……不想死!”
云玖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本宫不需要你下毒,你无须表决心。”
至于那未了的心愿,她也不想猜是什么了。
第395章 三月有难,商量对策()
送走陈清婉,云玖来不及回内殿补觉休息,便被外头小跑着进来的善舞急急叫住。
原是她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递给十三月,后者检查了没有异样后才交给云玖。
云玖打开,里头只有一张字条,和一根簪子。
簪子是简单的洛神华簪,款式不多见,但……这根她认得,是——
“这是三月的簪子。”十三月眼尖,扫了眼,便目光微沉地道。
之所以认得,还因为这是三月最喜欢的一根。
云玖面色微沉,飞快打开字条,上面只有两句话——
若要簪子主人性命无忧,今夜子时城外破庙一见。另,务必独自前往,否则,此女性命不保。
落款无。
字迹清秀又有力,是男子是笔迹。
云玖面容微带了愠色,当即想到的便是那几次三番刺杀卫长临,阻挠他们的幕后人。
此次,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能绑架三月来要挟她……
今夜子时,且让她只身前往,这信又是交给她的贴身侍女善舞……这个人究竟有多神通广大,能够将手伸长到皇宫中来?
善舞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但光是看云玖的神情便也知道这信上定然没有好事。她面色惊惶担忧地问,“娘娘,可是三月姑娘出了什么事吗?”
十三月也看向云玖,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切。
云玖薄唇微抿,将字条给十三月,示意她看。
十三月接过,待看清字条上的内容后,面色一震,不由分说道,“主子万万不能去,这是陷阱!”
“我何尝不知道!”云玖微咬了咬唇瓣,声音沉了下来,看向善舞,“你可还记得转交给你这封信的人是谁?”
善舞对上云玖凝重的眸子和脸色,有些慌乱,拼命去回忆,却还是只能摇头,歉疚地低下头,“那是个脸生的宫女……奴婢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就接了别人的信?云玖有些无奈,不过对方既然能走出这步棋,便也料到了她会去查送信人,搞不好,那送信的也毫不知情,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