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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来,一下子堵住不少话头。
首先,别人说了,你们是远道而来祝寿的,嗯,划重点,是祝寿不是找茬的,就算是找茬的,你面上也只能装作喜气洋洋来祝寿!
其次,别人又说,他年迈,来心似箭(好吧都不信但是也没办法开口反驳),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再怎么不满也得憋着,总不能说叫一个丞相骑马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过来迎接你吧……这样大的礼,在场的除了国君与储君,谁敢冒那个口?
最后,使团内不少人偃旗息鼓,只能幽怨地瞪着自己的脚尖。
当然了,这是齐国的言官,齐国尚武,文官本就不受待见而受尽排挤打压,加之哪怕是言官估计也是偶尔有习武的,一遇到这样纯粹的“秀才兵”,还没开始唇枪舌战呢,就先退缩了。
废话……
他们国家的人打架在行,吵架,不行啊。
夜国就正相反,他们重文轻武,素来喜好丝竹之声,附庸风雅,又自诩是了不得的言官才子,这下,便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走出来一人,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便哼笑一声。对陈鼎道,“不知贵国所谓的待客之道是如何的,下官虽不清楚贵国的礼仪,但是也知道,在夜国,迎接使臣应在使团抵达皇城之前,尽地主之谊早早来迎接……但丞相似乎并不以为然?”
陈鼎闻言也跟着摸了摸胡须,面上笑得更加灿烂,“这位大人真是会说笑,本官虽只是区区丞相,但好歹是代表我国国君,若是如你所言那般早早候着了,岂不是乱了四国的情分?”
你了不起啊,本丞相告诉你,我可是代表皇上来的!
那言官一噎,“既是代表卫皇,那更好,这里正巧有一事需要丞相好好给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解释解释!”
陈鼎眸光闪闪,将该言官记下。
面上挤出一丝莫名的笑,疑惑地看向两国主事人,最后目光落在夜国如今当政主事的夜无澜身上,“哦?不知皇子殿下你们有什么事需要下官这么人微力薄的人来解释?”
夜无澜微微侧过眸,声音清淡,少了几分温和细腻,带了两分皇子的高贵优雅,“薛大人,慎言。”
他轻描淡写的一眼,叫薛大人额头微微沁出汗来,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便还是梗着脖子,对陈鼎言道——
“在你卫国的边境,皇城之下,居然还有大胆的窃贼偷窃我们两国使团的物品,这事,你陈丞相当作何解释啊!”
这位薛大人摸着小胡子,声音讥讽带着嘲笑,眼神更是轻蔑。
陈鼎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狐假虎威用得得心应手,最会审时度势之人了,他闻言便脑海中飞快转动着,而后笑嘻嘻道。
“这位薛大人有些讲笑了,在皇城之下怎么会有窃贼行窃呢?哎呀,诸位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物品?得赶紧报给官府啊,下官可以帮助你们找回东西的……至于为什么被行窃,这个问题薛大人你问的很好,回头本官就去问问京兆尹——这怎么做事的,居然皇城之外还有窃贼?他这个掌管京城治安的真是太失职了!”
薛大人:……
他被陈鼎颠三倒四,装疯卖傻的一番言论气得头顶生烟——
丢了什么?
他能说本来只是丢了一些随身物品,但现在他觉得是丢了大面子吗!
你皇城外不到几里路行窃,你找负责城内治安的京兆尹报备,还骂别人失职……你是当我们傻呢还是当我们蠢?
哪有使团一来就跟着你这个丞相去报官的?
他们可以不要脸,但是皇子殿下要啊!
当即他笑得面部都有几分抽搐和扭曲,咬牙切齿地道,“呵呵,丞相真会说笑,总之,希望丞相给我们众位一个交代吧……毕竟远道而来,却在进城之前出了这样的事,实在不能不叫人想多……”
哟呵,威胁啊?
陈鼎挑眉,苍老的面上不禁带了几分意味深长,他们还不知道吧,他陈鼎可是被杨敬威胁着长大……不对,当官几十年的。这么点威胁要是他就怕了,还怎么当这个丞相?
夜无澜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言官明显智商与对方不在一个档次上,但还要硬逞强,丢人现眼。当即手中玉扇一展,翩翩如玉,眉眼温柔俊雅,声音如沐春风,缓缓道,“薛大人,丞相辛苦赶来为我等接风,休要与丞相再争辩。要相信,丞相会给使团一个交代的,对吗?”
他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招数,要比薛大人的暴雨梨花厉害得多,至少陈鼎就碰了个软钉子,他是代表皇上来迎接使团的,却与一个言官产生口舌之辩,着实掉了身份与面儿。
“皇子殿下说的是。”是以,他拱拱手,微弯腰,做了个迎接的动作,道,“诸位请。”
第512章 搅屎棍薛期,齐夜起争执()
“主子为什么会用这么一招?”不远处,目送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离去的十月手里还拿着一个果子啃着,嘴里嚼着酸酸的果肉,语气颇为不解地问一侧的十二月。
十二月裙衫飞舞,人坐在脏兮兮的残垣上,却是说不出的潇洒清媚,声音却是诡谲地笑着,“问这么多作甚,你还不赶紧地将主子吩咐的事做完?”
被她这么一点,十月忙扔了手中的果子,飞快像一只泥鳅一样,从残垣下一个洞中拿出一个大包裹,便朝皇城走去。
身后,十二月起身,踩着残垣的边缘,丝毫不见惧色,悠哉地拍了拍自己裙子上沾到的灰尘,而后纵身跃下,如一尾漂亮的飞燕,随后消失不见。
驿馆。
“为什么我们要住在驿馆,那云皇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住在皇宫中?”薛大人望了眼比起皇宫自然是说不出的简陋的驿馆,虽说一应俱全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找茬。
同行的一名言官,见状只是淡淡地嗤道,“就凭他云皇是卫皇的岳丈,卫皇宠爱卫后这一路上你听得少了?依我看啊,卫皇现在就是十足十地被美色迷惑了……”
薛大人闻言更是不屑地嗤道,“不过一个空靠姿色的女子,狐媚惑主,这样的女人……”
“住口!”
不待他接着说下去,原先闲适地欣赏周围景致环境的夜无澜忽而脚步一顿,回过身来,一向温柔好脾气的面上肃容穆色,沉声呵斥。
薛大人不是夜无澜的亲信,准确来说这么一个只会逞嘴上之强的“累赘”,是夜无澜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皇兄费了一番周折,才说动夜皇派其跟随夜无澜。
自然,这“一番周折”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夜无澜心中清楚,薛期也还是父皇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既是眼线,又是一个随时会破坏他计划的隐患。
眸光微暗,但那一抹暗色恍若流光般,转瞬即逝,夜无澜面容依旧柔和,但是语气还是带着不容置喙的高贵威严,“薛大人,这里是卫国,你身为夜国使团的代表,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夜国上下,请你注意下你的言辞!”
“再让本宫听到你嘴里说出来的一个藐视卫后的字,休要怪本宫无情。”他一甩衣袖,华贵如涓涓流水的锻料微微一拂,人便扬长而去。
墨发与白色交织的背影叫身后薛期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
这个十三皇子,是存了心要整他了?!
哪怕心中存了怨气,但薛期面上再不敢多说一个关于卫后如何的字,毕竟皇权之下,他一个言官并不敢正面与十三皇子作对。
驿馆很大,陈鼎虽是对薛期的印象很差,以至于招待他们的心情也不高,但依旧按照规矩将一切事宜都办得妥当。也是以,叫薛期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硬是找不到什么可以刺两句的。
但这不妨碍,薛期找别人的麻烦。
才安顿下来,夜无澜窝在自己的房中不知在干什么,薛期见没有什么好监视的,便被自己的小厮怂恿着,便去驿馆后的院子了。
恰好,碰到两名从东边那一排齐国使团居住的厢房,端着铜盆的小厮走出来,低低交谈着没有发现柱子后的薛期和他的小厮。
“哎,你看到没,方大人屋里啊,好些宝贝呢!”
“是啊……可是齐国人不是很穷吗……那方大人怎么屋里头还有一块和田玉做的砚台呢!看来传闻也不都是真的。”另一名身形矮小些的语气疑惑地接着道。
先前那名便咳了声,故意“压低”声音,步子刚好顿住,附耳对其道,“那可不……我还看到了夜国盛产的青瓷鼻烟壶呢!”
鼻烟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但是青瓷做的,可就有些珍贵了!
“老爷……那和田玉做的砚台,还有青瓷鼻烟壶,不是您……”薛期的小厮,闻言不由摸了摸脑门,有些怪哉,“可是,不是大火给烧没了吗!”
薛期面上一阵青红,额头青筋暴起,胸口几个起伏,便想也不想地上前,拦住两人,沉声问道,“那方大人的房间在哪,去,给本官带路!”
两名小厮颤颤惊惊地垂首,闻言哪敢说不?忙走在前头,给薛期带起路来。
“方大人他刚才出去了……这位大人,您看要不……”端着铜盆面色惨白的小厮一脸后怕地望着脸色怒红的薛期,指了指面前紧闭的门扉,声音细若蚊蝇。
薛期却是一把将其推开,“让开!”
而后使劲儿一脚,没能踹开,尴尬了下,咳了声,冷着脸对自己的小厮道,“还不将门踹开!”
小厮恍然地“哦”了声点头,而后猛地一脚,“咣铛一声”门就被粗鲁地踹开。
这动静不小,当即惊动了方大人隔壁的两间厢房中的大人,一个个走出来,望着大开的门扉,不禁奇异,招来一侧惊慌失措的小厮,“出了什么事!”
齐人尚武,几乎个个人高马大,这么一大嗓门,将胆小的小厮吓得面色愈发惨白,抖着唇,便也不是很清楚地将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好啊,夜人敢冒犯到我们齐人头上?”这一听,脾气火爆的齐人哪里肯善了?
恰巧薛期抱着一团包袱,面色阴戾地从屋里头走出来。
气得两撇小胡子飞起,他望着面前虎视眈眈瞪着自己的高大个,却丝毫不畏惧,将手里的包袱往地上一扔,好些摆件文房四宝之类的滚落出来,薛期见人多了,便吹着胡子,梗者脖子斥骂道——
“瞧瞧你们齐国的官员!这就是你们齐国的文人——鸡鸣狗盗之辈,只会眼红我们夜国的宝贝,监守自盗,真是叫本官今日大开眼界了!”
轰——
这话一下子就激起千层浪来了。
那名高个儿的文臣,也是会武的,当即便捏着拳头要冲上来了,被身后的小厮拦住,他龇牙咧嘴地凶悍道,“你个短小的酸儒,你有种再说一遍!”
第513章 暗中有双月,两公主较量()
“谁短小谁是酸儒?”薛期气得胡子撇成两缕,怒目而视。
他身形不高,这样一来,在高大的齐人面前,可不就显得短小了吗?
当下,那名齐国官员哈哈一笑,魁梧的身躯往前一站,便不屑地指着薛期道,“说的就是你,死酸儒!”
“可恶!你们齐人不愧是穷乡僻壤来的,偷了本官的东西不说,还厚颜无耻地辱骂本官——哦,我知道了,你和那姓方的就是一伙的,你们偷盗我们夜国使团的行李,还栽赃给贼匪!我就说,哪个贼匪这么大胆敢在卫国皇城门外就行窃!果然,有猫腻,就是你们这些穷酸的齐人使的一手瞒天过海,栽赃陷害,监守自盗的好把戏!”
薛期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指着面前一个个魁梧的齐人,嗓门越来越大,直接将更多的人引过来。
“你!”
“找死!”
“太过分了夜国人!”
“你们齐人凭什么说我们夜人过分?薛大人现在人赃并获了,你们倒是好好解释下,原本属于薛大人的东西怎么出现在你们齐人的房间里……”
“对,就是就是!齐人好生不要脸面,还说是习武之人,就这么点骨气吗!”
“你说谁呢你!”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
……
一时之间,两边几乎大半的人都参与进来,双方的争执最后演变成了一场骂战,并且有无休无止的趋势。
那厢,方大人好不容易从茅房出来,一回来,便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
“那是本官的东西,谁让你拿的!”方大人看了眼地上的包袱,布料花纹都是自己的,于是指着站在包袱前的薛期,便虎着脸,道。
薛期不禁嗤笑一声,好似扬眉吐气般,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他指着方大人,便对周边的人道,“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本官冤枉他,这和田玉的砚台本就是我薛期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