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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这家伙不着调,下次他再敢招惹你,你告诉我……”
“他没有调戏我。”六月只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别看她面无表情,但是刚刚苍鹰当着赵霁的面说她是他喜欢的姑娘时……她心跳都漏了半拍。
这个人,还真是语出惊人。
说完,她还慢悠悠地抬手,亮出自己两指间泛着寒光的细小银针,唇角一勾,“再说,不需要你,我也能收拾他。”
武功是不及,但她身上瓶瓶罐罐的,加上这一手银针的,倒是不至于输给此时还在养伤的赵霁。
语罢,绕过一脸呆滞的苍鹰,素净的白裙拂动间,六月便潇洒清冷地错开他,朝前走去。
“六月,——额,你去哪?”苍鹰这时虽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清风说过,追媳妇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脸皮要厚,心思要细,姑娘走哪黏着她去哪,实在不行就生米煮成熟饭……
当然了,除了最后那不靠谱的一条,前面的,苍鹰虽说不上哪里不对,但还是觉着清风滑头又嘴甜十分讨姑娘家喜欢,他说的,八成不会错。
只是……
苍鹰你好像忘了,清风自己就打着光棍,他的“追媳妇儿”理论,你确定要执行?
“给四月看伤。”六月提着药箱,眼睛都不抬一下,脚步不变地朝四月的房间走。
她的态度不说冷淡(至少理他了),但也绝对不能算得上热络,苍鹰有些挫败地抓了抓头发,对于这位杀人护主,带兵杀敌都能胜任的暗卫首领来说,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追媳妇儿。
“我帮你提吧,太重了!”他本来是个寡言寡欲的禁欲冷山,现在这一副尽力讨好的样子……实在是叫恰好看到这一幕的清风、十月还有十二月下巴都快掉了。
而六月显然不为所动,眼眸都不看他一眼地清冷道,“不必,我提得动。”
她的药箱可是不假人手的,谁提她都不安心。
况且,她六岁就提得动的药箱,能有多重?当她是手不能提的弱女子不成?
一再讨好无门,苍鹰丧气地长叹一声,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堂堂八尺男儿做出这副样子,着实有几分滑稽。
这下,六月都有几分不忍,斜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苍鹰,眉心拧了拧,轻咳一声,“我身边没带药童,一会帮四月疗伤时,你就跟着一起,帮我打打下手。”
什么?
苍鹰似乎有些惊讶,抬起头,瞪着一双黑眸,怔愣了半晌,才缓缓咧着嘴,笑得有几分傻气憨厚,与他的穿着和气质十分不搭。六月忍俊不禁,清冷的面上微微浮起几分笑意,但只是一瞬,便抬起左手,袖子微微掩着唇,将笑意压下去。
“……”苍鹰再次石化僵硬,方才……六月可是对他笑了?
真的,六月居然对他笑了!
顿时喜上眉梢,笑得更傻气的苍鹰,听到六月不耐烦的一句,“你到底进不进来?”立即亦步亦趋地追上去,跟着六月一道走进四月的屋中。
从转角处走出的三人,抱着手臂一脸惊奇的清风,手里拿着根香蕉的吃货十月,以及笑得玩味八卦的十二月望着二人消失在门内的衣角,神色各异。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清风越过中间矮个子的十月,长手拍了下十二月的肩,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门,“你打我一下,我……啊!好痛!来真的啊你还!”
话未落,便被十二月狠狠一巴掌拍在手背上,清风痛得跳脚大喊。
“嗯,现在你醒了,知道刚刚不是做梦了。”十二月挑眉,笑得一脸明媚得意,而后拉了把十月就走。
剩下清风咬牙切齿,“就你这火辣的男人婆性子,以后谁娶了你那还真是祖坟冒青烟,倒了血霉了!”
第594章 失忆的大力,帮他治顽疾()
“这位兄台是天生神力?”一早,卫长临穿着玄青色的袍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客栈厨房后面的院子。
此时,唤作大力的男子正拿着一把斧头毫不费力地劈着柴。
他骤然出现,大力一愣,英伟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惊奇,这些年虽不记得前程往事,但他一身武功却是在不经意间便使出来,是以,往往身后有脚步声,相隔数十步他便能察觉到,可此时,这名公子都站在他身后这般近的距离了,他愣是没有一丝察觉。
可见,这人的武功有多高。
“不知道。”他淡淡地回了句,便转身。
他看了眼面前砍一半的粗圆木,抬手,放下,一斧落下,柴火从正中间被一分为二,整整齐齐的切口,十分利落漂亮。
卫长临眼中飞过一丝流光,视线落在,大力弯身时露出的脖颈上。
那里,有一枚像火焰的胎记。
果然,是他!
唇角微微翘起,卫长临眼中幽深如一汪望不见底的深潭。
大力并没察觉这一幕,只是将那最后一块柴火劈完,拿了膀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才转身,一张冷峻深邃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一道疤像是被利剑划伤的,留下一道利落却深邃的痕迹,将英俊的五官生生毁了。
他声音低低的,“公子有事么?”
语气平静,带了几分询问,剩下的便只是礼貌性的问了句的意思了。
不对卫长临露怯,也没有傲慢不理人。
卫长临想到眼前这个没了记忆,毁了容貌,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当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帮工的男人,曾经的身份,便有些唏嘘感慨。
他微叹一声,“你到这有几年了。”
大力不由觑了一眼清贵难掩,面容俊逸出尘的卫长临,心道眼前这男子非富即贵,且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贵气风度,对于这人是什么身份,他并不感兴趣,但本能地他觉得此人不简单……这时候问他的话都是有目的的。
毕竟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会闲来无事地问这些有的没的。
是以,大力心里戒备,回答时也尽量谨慎,面无表情地道,“有好些年了。”
卫长临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将大力的戒备看在眼里却也不放心上,只抬手抚了抚腰间的月白玉佩,声音清润温和,“听老板说,你是他们上山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身受重伤,被他们带回客栈,醒来后没了记忆,是这样吗?”
显然听到卫长临这番话,大力神情有那么一瞬的僵硬,脸色阴沉下来。
他对于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刚醒来的时候,他躺在陌生的地方,眼前是陌生的一对老夫妇,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就连他自己,他都是陌生的。
他是谁,从哪儿来,为什么来到这里,他的家人朋友在哪?
起初,他怀疑过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魔或者江洋大盗,摸着脸上的伤疤,他便会产生这样的怀疑。要不然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要不然,他的家人朋友去哪儿了?他们为什么不来寻他?
后来,老爷爷和老婆婆对他很好,丝毫不在意他的过去,只说他这是新生,不管过去是好人是坏人,以后当个老实本分的好人便是。
所以他留了下来,一为报答老夫妇的救命之恩,二来,他也无家可归了。
刚来的时候他经常做噩梦,梦里四处是死人,鲜血,尸首,一片一望无际的血腥和阴暗,他看不到前路,也望不见后路。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害怕做梦,但是比噩梦更可怕的,是醒来坐在空旷扩的屋内,身边没有一个人。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这般年纪,是不是妻儿都有了?如果是的话,妻儿是不是以为他早就死了……
只要这么想,他就心口绞痛,脑海中就会有一个声音在唤他的名字——
只是,他从未听清那个名字,也从未看清过那个身影的正脸。只他有种直觉,那是他最不想忘记的一个人,是一个,女人。
大力下一瞬便抱住头,额头冷汗冒下来,他痛苦地闭着眼,蹲下身子,“啊——”
头像是被石头狠狠地敲打一般,眼前开始一阵阵泛着黑,辨不清面前的东西。
“你怎么了?”卫长临一惊,面色微变,蹲下身子,抬手扣住大力一只手腕,后者力气很大,用力一挣,险些将卫长临给推倒,好在后者内力足够深厚,以内力试他的内息。却只探得到一片混乱。
他飞快点了大力的穴道,才点完,身后老夫妇二人便互相搀扶着,闻声担忧地赶来。
“大力?大力!”老婆婆面色惨白,抖着手,一脸慌张。
老爷爷还算镇定,只是常笑眯眯的面上没了笑意,他看了眼沉着地给大力点了穴道将他安抚下来的卫长临,而后叹一声,“麻烦公子了,大力他自从醒来后便得了这头痛症,怎么都不见好,这两年发作得次数渐渐少了,哪承想……”
卫长临微蹙眉,“没请过大夫?”
“哎,这荒僻的地方,赤脚大夫就那么一个,只会医治一些小病小痛的毛病,大力这病症,他哪里看得出名堂来啊……”老爷爷叹气。
老婆婆抹眼泪,开始抱怨老爷爷,“都说了让这孩子去城里找个靠谱的大夫看看,他偏不听……”
夫妻二人一人唉声叹气,一人垂泪难过。卫长临看了眼地面上面色青白,唇都被咬破了的大力,起身,这才对夫妇二人宽慰道,“二位不必忧心,在下的随从中有一位正是大夫,兴许她能替大力兄看看这头痛的毛病。”
听卫长临这般说,夫妇二人皆是一怔,而后便是喜出望外,要知道这位公子出手阔绰,谈吐不凡,那随从们也个个不似普通家丁丫鬟,他既然说了有大夫,那便是真的懂医术的。
这般想着,二人皆是惊喜又感恩地躬身道,“那就求公子行行好,让大夫给这孩子看看吧!”
卫长临看向夫妇二人身后,六月听到动静,正走来。
二人视线交汇,卫长临无声地颔了下首。
第595章 思念着彼此,大力醒来了()
“怎么样?”
卫长临看了眼躺在床上,陷入昏迷却还痛得在不由自主浑身抽搐的大力,半晌才问了一句。
六月拿出银针,在施针前耐心地回话,“止疼不是难事,难的是,他这应该是当初撞到头,头颅淤血未消便草草了事,这才经常头痛——也是,他失去记忆的原因所在。去淤血不难,只是这过程非常痛苦,不知道他能否挺过去。”
“这……”老夫妇因为实在担心大力,便央求着进来看一眼,说是等六月医治时,再跟着卫长临出去候着。此时听六月这般淡定的言语,他们先是升起了无限的希望,却在最后,双双为难地对视一眼。
犹豫了。
“恢复记忆先不急,你先给他治头疼的顽疾。”而卫长临手中拿了两个珠子,不由自主地转着,发出轻微的声音,他茶褐色的眸子里不知在氤氲着什么。
一片幽深。
六月却转过头,深深望了一眼卫长临,而后心领神会,只淡淡转过脸,道,“公子放心,六月有分寸。”
先保住性命,将头疼给治好,记忆……自然是要恢复的,只是得慢慢来了。
她想快便能叫他第二日醒来就记起一切,想慢的话,不到卫皇的时机到,便不会记起。
见她已经拿起银针,卫长临知道六月的规矩,便无声地对二老比了个手势,一道安静地离开。
屋内,却剩个一直降低存在感不言不语的苍鹰。
但不出声,并不代表六月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她往后瞥了眼,而后语气清冷,语调平静地道,“刚好,过来帮忙吧。”
“额……好!”苍鹰一滞,而后便是喜上眉梢,忙上期,因为帮过一两回,不久前还帮忙给四月疗伤来着,这回更是娴熟得很,只需六月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精准地替她拿到她想要的工具和药材。
堪称默契。
面上神情严谨肃穆,苍鹰心中却是开始沾沾自喜,心里的大尾巴摇啊摇,一定要让六月开始习惯他在一旁帮忙,等她离不开他这个助手了,届时就有足够的理由留在她身边,这媳妇儿也迟早能娶回家。
屋内安静又正经严肃,屋外等的人却是各有想法。
老夫妻自然是满面担忧,生怕大力出什么意外,一直守在门外不肯离开。
卫长临却是负手而立,有几分出神。
大雨滂沱,接连几日都是倾盆的大雨,卫长临望着哗啦啦如天幕被切开而洒下来的雨幕,面容俊逸而清贵,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寂寥。
夜国的冬日,原来是多雨天。
就连他都感觉到夜国的初冬的寒意,这冬雨更是寒凉刺骨。
他微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际,有些失神地想,这时候,阿九在做什么呢?
天这般冷,她会不会穿得不够厚冻着?晚上没有暖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