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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都感觉到夜国的初冬的寒意,这冬雨更是寒凉刺骨。
他微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际,有些失神地想,这时候,阿九在做什么呢?
天这般冷,她会不会穿得不够厚冻着?晚上没有暖玉床没有他替她暖被窝,会不会睡不着?她那般挑剔,夜国的食物只怕是不合口味,会不会因此总是饿着?
没有他在身边,不管她去多远多近的地方,他都觉得心里不踏实,都会担心她过得不好。
……
与此同时,京都内的云玖,也在看雨。
她坐在窗柩前,身上裹着厚厚的冬装,看起来都有几分显得笨拙厚重了,手里捧着一个暖烘烘的暖炉,静静地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双脚离地,静静地望着外面的雨幕。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但夜国似乎秋天都是凉的,而初冬便已经冷得她受不住。
她坐在窗前,看了小半个时辰的雨了,也不知道透过雨看到了什么,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一分笑来。
——“最讨厌下雨了。”
——“你怎么那么多讨厌的?”
——“是啊是啊,最讨厌你来着!”
——“哦?那我与阿九正相反,喜欢的不多,最喜欢的却只有阿九。”
在卫国皇宫的时候,只要下雨她都会郁闷不喜,这个时候他都会放下手中的正事,听她发牢骚耍脾气,还会让她靠着他的膝盖,一同看外面的雨幕。
那时候,就是最讨厌的下雨天也能成为回忆里温馨甜蜜的一幕。
他说,最喜欢的就是她。
她那时候傲娇地哼了声,说了一句,肉麻。
其实,心里很甜,其实,很想说——
好巧,我也是。
最喜欢你。
最喜欢卫长临了。
唇角微微弯起,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着他对她好都是理所应当的,总想着,他还可以更宠她一些。可当离开了,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早就习惯了留在他身边,哪怕他不这么宠她,她也是离不开他的。
只是,回忆是甜蜜,云玖深深吸了一口气,都能感受到外面的寒意,闭上眼,感受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和空气恶心的黏稠湿度,都提醒着她,这里不是卫国。
这里,也没有卫长临。
再度睁开眼,云玖依旧静静地望着外面,仔细看却发现,眼底微微红了。
卫长临,此时你在做什么呢?
两个人在同一天空下,不同的地方,静静地望着同一片雨幕天空,同时想念着对方,思念着彼此。
……
“公子,人醒了。”不知多久过去,直到大雨渐渐减了冲刷天地的气势,雨势稍歇,只剩下偶尔淅淅沥沥的声音,卫长临维持着一个动作好长时间,身后,大力的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素雅白衣的六月提着药箱走出来,身后是“妻奴”的苍鹰。
六月对着卫长临垂首拱了拱手,恭敬地复命。
闻言,卫长临转身,面容淡然,只颔首,问,“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至于恢复记忆——”六月眼角余光瞥过一旁的老夫妻俩,略作停顿后,才道,“还需一些时日才能恢复,这些天只需好生休息便可。”
守在一旁的老夫妇露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激动表情来,喜悦涌上眼眶,化作温热的眼泪,二人抱着一块,高兴到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的大力真的是遇到了活菩萨啊!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啊!”
第596章 换血之法,记忆中的背影()
终于,雨停了,卫长临等人本是立即动身的,但七月的毒还没解开,便不得不多耽搁。
这所谓的解毒,便是放血,换新血液。
六月话一出,便引来众人的唏嘘,这换血之法不是没有听说过。却是第一次,有人要用。
“你们放心,我有把握,只是——需要有人放血。”六月扫过众人,面色微微敛了敛。
“用我的吧!”
就在众人怔愣之际,赵霁却挺身而出,握了握拳头,露出自己的胳膊,“我身体强壮,血多的是,你要多少,来吧!”
众人眼神微妙地看向他,有几个甚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六月斜睨了他一眼,讽刺一句,“我还没说完,七月这门邪功练了太久,浑身的血都带有剧毒,若是想要根治,必须换掉所有的毒血……你确定你能支撑她浑身的血液?”
只怕还没救活七月,赵霁便先成了干巴巴的人肉干了。
六月说话一针见血,且毫不留情面,赵霁被她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时间有些怔愣。
“这里这么多人,每人贡献一点不就得了?”十二月单手撑着下巴,手指摆玩着茶杯,耸耸肩语气轻松。
六月沉默,半晌才凝眉道,“主子曾与我说过,人与人之间存在血型相同和不同的区别……有些人的血型相同,有的人血型却不同——我从未试过换血之法,只怕……”
血型?
众人不免疑惑,主子居然还懂血型之说——而更重要的,是六月的言下之意。
“那就用我一个人的!”赵霁见众人沉默,不禁撸起袖子,“我也懂得医术!我们一起给七月试,如果我的血不能与她相融,二月那么多手下,总有匹配的!”
七月的毒不能再耽搁了!
赵霁心中暗道。
“你们两个身怀医术的大夫,加我这个毒谷的天才,还怕救不了我?”
这时,七月从楼上慢悠悠走下来,脸上蒙着面纱,显然是听到了方才众人纠结的讨论,双手抱着手臂,语气懒怠而随性。
仿佛谈论着别人的生死。
众人一时沉默。
六月看向她,微抿了下唇角,才认真地问道,“你确定要换血了?”
起初,让七月放弃修炼这门随时都会要了她性命的邪功,她完全不为所动。现在……换血之法很有可能存在风险,虽她有信心能治好七月。却不代表别人会相信。
“你不是神医么?”七月挑了下眉梢,像是觉着六月这话有些好笑,“一个神医,一个……医术勉勉强强的小白脸,加上我这个毒谷最有天赋的奇才,怎么想都不会有问题。”
她话音一落,赵霁却是抓错重点,气鼓鼓地骂道,“说什么呢,小爷是真爷们汉子,什么小白脸,你个臭女人!”
七月懒得理他,只定睛看向六月,“早些吧,你既说服我放弃神功,便要对我这条命,这张脸负责到底。”
“嗯。”见七月虽不说明,但眼里是全然的信任,六月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微微握紧双手,充满了斗志,郑重地点头。
……
“公子,那人要见你。”
卫长临坐在屋中,正伏案写着什么,清风敲了门,得到“进”的允许,才轻轻推开门走进来,在卫长临桌前垂首拱手,低声道。
“醒了?”卫长临手中的笔微顿,却下一瞬便重新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眉梢轻抬,垂着的眼睑,长长的眼睫,面容淡然内敛。
“卯时就醒了,只是一直坐在床上不吭声,好像有些没睡醒似的。晨间,属下给他送药,临走的时候,他叫住属下,说是,想要见一见公子您。”
清风如实地道出。
那人,说的便是大力。
卫长临停下手中的笔,置于笔洗上,袖子一抬,眉眼抬起,翘起唇角,“你去回他,不见。”
声音温润和气,但是说出来的话……
清风一愣,便张了张嘴,“皇上这意思……?”
对方只对他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于是,清风丧气地耷拉下脑袋,心中嘟囔着,皇上这腹黑的性子到底是要闹哪样==
但还是乖乖照办,不过见到大力时,他改了下,委婉地转达了“我们公子很忙”的意思。
大力又不傻,在客栈住着,又不怎么出门,忙什么?
心中便更是怀疑,卫长临是不是知道自己以前的事……
或者说,那位公子他认识自己!
一旦开始怀疑,便停不下来了。
被六月治好头痛的毛病后,大力发现再做噩梦的时候,已经能隐约看到一些人像,听得清一些声音,梦境不再那般朦胧看不清。
就好比,梦中总有一名穿着戎装的女子,背对着他,一手拿着头盔,一手提着沾染了鲜血的剑,背影却是悲伤而孤寂,叫他心中作痛,画面一转,便是一处低调精致的府邸,女子褪下戎装,穿着漂亮的裙装,在树下舞剑,飞花被她手中的剑捻起,散落漫天。
而梦里的他,就站在不远处,负手笑着凝望。
那名女子的脸依旧有些模糊,可是他就是知道,那定是个能文能武,才貌双全的美人,身段高挑,英姿飒爽,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也有着善良体贴的温婉。
他不知道那人是他的谁,爱人还是妹妹?
可他知道,能被他记在记忆深处的,一定是最重要的人。
醒来后,他想了很多,与其这样自我放逐般地隐姓埋名忘掉过去过一辈子,不如找回自己的从前,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梦里有那么一位叫他魂牵梦萦的女子,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他中意的姑娘或者是妻子姐妹。他想见见她。
那个穿着戎装的背影太孤寂悲伤,他只是望着背影便心痛难忍,莫说看到她正面了……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人,那么自己“死了”这么多年,她一定悲痛了很久。他就是想拾起丢失的记忆。
从前以为自己孑然一身,或许十恶不赦,便害怕找回记忆。
现在牵挂那么一个背影,他感觉要疯掉了!
第597章 请君入瓮?噩梦所为哪般()
大力觉着卫长临在他头痛前问的话很有深意,下意识觉着这位来头不小的公子定然知道些什么有用的消息,才斟酌之后,拜托清风带个话。
哪知——
被回绝了。
回绝了?
他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更加感觉这位君公子定是知晓些什么,不然怎么会在他醒来后,说不见?
若是他让清风带话,对方过来见他,倒是没什么,毕竟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若说是感谢他救命之恩,对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对方直接回绝了,这就耐人寻味了。他听清风说过,那位医术高超的姑娘给他开的药可以治好他的失忆之症。所以……
是不是君公子知道什么,才不敢见他,不愿见他?
抱着这个怀疑,大力起初还能沉思地坐着想事情,到后面就坐不住了。
他愈发瞧着那位君公子是认识自己的!
没准自己想要的答案,对方都能解答!
于是,大力在能下床的傍晚,便穿好衣服,快速从自己的房出来,朝卫长临单独住的屋子走去。
夜色如水。
夜国的夜晚黑得也格外得早,卫长临却推开了窗户,立在窗前,也不畏冷,遥望天上的星辰。
这是一个终年都要比卫国显冷些的国家,却有着独具一格的美丽夜景。
天上繁星如许,每颗都很亮,像是一盏盏要在夜路中照亮迷路之人前路的灯笼,璀璨夺目。
就好似,他的阿九,那一双同样璀璨盛满星辰的眼睛。
寒风吹进来,吹起他的衣袖外衫,也吹起他飘逸的墨发。
“笃笃笃——”
此时,敲门声响起,敲散他一双幽深的眼睛里氤氲着的云雾。
他侧过脸,声音轻而有力,“谁。”
外间,片刻响起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君公子,是我。”
自从醒来后,大力便对自己的名字有些……不能直视,尽量不叫这两个字。
卫长临轻勾了下唇,对此时敲门来找他的大力,并不觉得奇怪,露出意料之中的淡笑。
“进来吧。”
半晌,他才收了笑,伸手,将窗户关上,走回屋内那张长桌后,坐下,随意地拿了本书,低眸假作看书。
门开了,大力走进来,转身关上门,略作停顿,才舔了下干燥的唇,手握了握拳再松开,而后走上前。
“君公子,我有事情想要请教你。”大力直直地站在卫长临桌前,二人只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他身形高大,这般站着,便挡住了卫长临看书的光亮,一时,面前投下阴影。
卫长临似微微不悦地拧了下眉梢,而后才不大情愿地将书放下,抬眸望向他,语气淡然不带情绪,“何事?”
大力心中咯噔一下,心道自己难道曾与君黎是仇敌?不然他怎会如此态度?可是……
若是仇敌,对方要是认出他来,不应该第一时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给杀了吗?
心中纳闷纠结,面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