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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银两,父皇这次是铁了心要削他的势力了,他请了奏折,却迟迟不肯批下来,这一笔银款他只能先自己垫着,只是垫付也不够啊,这个时候本就应该开国库赈灾。父皇却视而不见!
这还是一国之君吗!
“皇兄还在为难民一事烦心吗?”夜无澜正在书房看着底下人呈上来的奏折,有关解决难民一事的意见是各执一词,其实办法不是没有,重要的是,现在他的身份和地位摆在这,父皇又存了心让他处理此事,处理得好无功无过,处理不好,便要趁机发难。
将面前的一团纸揉了揉,夜无澜眉心沟壑深陷,将纸团扔到地上,正巧,门开了,端着托盘的夜怜心却走了进来。
声音柔柔的带着关切,问。
同时,人也走上前,夜无澜闻到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看了眼夜怜心手中的托盘,里盛着一个小盅。
他眉眼微微舒展,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语气温和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夜怜心将小盅放下,揭开盖子,鸡汤的香气飘出来,她拿了玉箸递给他,眉眼弯了弯,俏皮道,“我掐指一算,皇兄今晚定是没好好吃饭,便赶来给你做夜宵啦!”
记忆里,这般说话的夜怜心少得可怜,尤其是及笄后。但现在看着夜怜心眉眼弯弯,无忧无虑的模样,夜无澜心中稍感温暖熨帖,那一瞬阴暗的沉闷也淡去不少。
“你啊,哪里有平日里三公主的样子……不过皇兄有一段日子没尝过你的手艺了。”夜无澜放下手头上的公务,拢了拢袖子,便接过玉箸,挑起小盅里的银丝一般细又弹性的面条,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夜怜心拿手的便是这鸡汤面,还是当年夜无澜深夜苦读诗书,为了次日讨夜皇欢心,被路过的她瞧见,心疼他正长个子的年纪却要挨饿扛困读书,便去找了伺候自己的嬷嬷做了一碗鸡汤面送去。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那般急切地吃东西,平日里年少老成,温文尔雅的少年,在一开始的嘴硬推拒之后,便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地将一大碗面条吃完,连汤也喝完了。
她瞧见他那般模样,却觉得心中酸涩又安慰,于是跑去学了厨艺,在这鸡汤面上着实下了狠功夫。后来啊,皇宫寂寞,他又刻苦一刻不得松懈,她便这般偷偷做了夜宵送去,等他吃完继续读书,她再回自己的寝殿。
后来……
发生了那事后,他便不那么用功了,他变得爱笑,比之前更莫测,心思更难猜了。
她也没有机会给他做面条,不到年纪,他便出宫住进了皇子府。而她继续留在深宫中,兄妹依旧和睦,却好像无形中,有一道天鉴横越在那。
现在看他这慢条斯理的模样,夜怜心只是笑,“怜心只会这一样,其他的都不大拿手,许久没下厨,也不知还合不合皇兄胃口。”
夜无澜抬眸,唇角潋滟沾了点儿汤汁,却也不急着擦,只眼眸一弯,“怎么会,这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这么多年,还是这个味道最合我胃口……”
“是吗!”夜怜心闻言唇角牵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不禁面颊红红,眼睛亮晶晶的,“那……以后怜心也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夜无澜倒是不知这一句话会叫夜怜心这般惦记,只为了哄她,便随口应下。
只是,却不知,这是他吃过的最后一次,夜怜心亲手为他做的面条。
夜怜心坐在夜无澜身侧,安静地看着他优雅地将一小盅鸡汤面吃完,伸出手,递上帕子,夜无澜接过擦了擦嘴角,两人默契一笑。
“皇兄啊,你说难民这么多,你这难民所定然是要耗费好大工程,不如——让他们进来自己动手出力建?你只用供给他们一日三餐,保他们温饱就可以了。”
吃完,夜怜心也不急着收拾,她似有备而来,看了眼夜无澜桌案上的折子,嘴角抿了抿,转了下眼珠子,道。
让难民自己动手?
夜无澜一怔,而后眼中亮色一闪,之前便想过如何安置这些难民,但怜心这么一提醒,他便想到……
若是叫难民自己出力建难民所,而后让他们自己自力更生,他就提供这些人一些生计。
“怜心,谢谢你!”夜无澜是个聪明人,只需夜怜心这么一句话提了提,便脑中转过来,将其他的事也都想好了,整个人顿时有了精神,起身,拿过一旁的披风,便急急要往外走。
夜怜心一愣,提着裙子便追出去,“皇兄,你去哪!”
夜无澜脚下生风,但听到夜怜心茫然关切的声音,还是停下脚步,面上意气风发带着几分明朗的笑容,道,“我去去就回,你今晚先在厢房歇息,不用管我!”
说完,再次飞快往外奔去。
身后,夜怜心微微一笑,望着那月白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才勾了勾唇,眼神一片温柔。
第619章 巧遇付欢,被美色冲混了头()
“欢表哥!”付欢偷溜出公主府,寻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便去了街上,他这回多了个心眼,不去什么青楼,跑到茶馆叫了几个唱曲儿弹琵琶的伶人,便开始寻欢作乐。
只是这时,隔壁包间门开了,一着杏色长裙,粉白月季斗篷的少女蒙着面纱,走了进来,见是付欢,妙目微亮,俏生生地唤了一句。
付欢背对着她,乍一听这俏生生的声音,不禁骨头都酥软几分,眼前几个狐朋狗友也是一脸春心荡然的好色模样,直盯着他身后的女子看。
他心中痒痒,心道这是哪位小娘子跑来寻他……
这一转身,脸色就变了。
“公……公主表妹,你怎么来了?”付欢多饮了几杯,这会儿俊秀的两颊上挂着醉酒的陀红,但还保持着几分清醒,乍一听声音可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一回头,夜怜心这身段这眉眼音容,倒是叫他想不记得也不成。
说起来,这夜国京都贵公子圈里,夜怜心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她高贵美丽,端庄温柔,是多少人心目中理想的正妻人选?只可惜了,就因为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才叫众贵公子争破了头也没个能让这位公主瞧中眼的。更别说,皇上待这位公主也算是众多皇子公主中除了当年的七皇子以外最为宠爱的,又有一个十三殿下庇护着,满京都的纨绔子弟都是有那个色心没色胆。不过,还真就有那么一个——
便是付欢了。
付欢算是阖京都里最纨绔的公子哥了,偏偏有个强大的母亲,舅舅又是当今皇上,可谓是横着走也不敢有人挡他路说他半个不字。付欢这人好色成性,便是见到姿色不错的就要调戏一番,更别说像夜怜心这样的天姿国色了。他心痒痒得很,并且还试过让他那个宠儿五无度的长公主娘亲去求舅舅,将夜怜心许配给他……
当然了,一向什么都肯依他的舅舅,却是变了脸,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还警告他,不许打夜怜心的主意,也是因此,付欢知道自己舅舅再怎么疼他,还是更疼这个幺女的。他也不是没有试过旁门左道的法儿,有一次,便是想着先破了夜怜心的闺誉名节,叫她不得不嫁了自己,哪知,被夜无澜撞破,还没请到夜怜心人呢,就被夜无澜暗地里阴了一把,那一次栽的跟头太狠,以至于付欢很长一段时间见着夜无澜都面色惨白难看,见着夜怜心也没了色心。
这会儿瞧见夜怜心,他也是本能地怵了怵,而后咽了咽口水,警惕地缩了下脖子,问,“公主表妹有事吗?”
那几个狐朋狗友,听到他唤夜怜心“公主表妹”,皆是从肆无忌惮打量夜怜心到一瞬收起所有纨绔之色,正正经经地给夜怜心行了礼。
这夜国还未出嫁的也就皇宫那一位三公主了,还是背后同时有皇上与十三皇子这两座靠山的金枝玉叶,自然是不敢轻浮。生怕惹着这位公主不悦,自己要遭了秧去。前两年,付欢在夜怜心这儿栽了跟头的事,他们虽不清楚内幕,但也略有耳闻,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付欢都不敢再招惹三公主,这些只能勉强仗着家里在京都街上放肆下的公子哥就更不敢了。
夜怜心美目轻扫过众人,对他们如临大敌的反应也不在意,只柔声问付欢,“表哥不是在府上温书么,怎么有空出来啦?”
她声音温柔婉转,说什么话都不会让人心生反感厌烦,加上神情也是柔美温顺,便叫众人一时心驰神往……
但付欢却面有戚戚地瞥了眼夜怜心完美无懈的笑眼,对上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就移不开眼了,仅存的两分警惕也瞧着快荡然无存——
“啊,表哥我近来用功得很,这不,觉着应适当放松下,便出来……额,寻几个好友过来……”他睁着眼说瞎话,眼角余光却瞥见几名伶人还侯在一侧,忙讪讪地抬手,“那个,这是子友唤来助兴的……你们还不快下去!”
低声训走几名妖娆的伶人,付欢索性将锅甩给了一旁的唤作“子友”的纨绔。
这般鬼话,别说夜怜心了,就是付欢的几个狐朋狗友都听不下去了,一直在那咳嗽和挤眉弄眼,那个子友更是瞪了眼付欢,但碍于身份不及对方,只能默默背锅。
“欢表哥,既然遇见了,不妨移步,一叙?”夜怜心微微一笑,虽面容被面纱所遮,可那一对如剪瞳秋水一样的眸子却是亮似烟火。
付欢本就觊觎夜怜心的美貌,此时见夜怜心美目盈盈地笑着,顿时魂不守舍,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哪里还找的回理智?
所以等他打发走自己一群狐朋狗友,与夜怜心坐在包间中,听她柔婉动人的声音低低浅浅地说着什么,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连夜怜心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只觉得,表妹的眼睛真好看啊。啊,表妹声音真是悦耳,要是能……表妹好香啊,身上这是茉莉香?
“欢表哥?欢表哥?”夜怜心抬了抬手,见付欢只痴痴地盯着自己胸脯瞧,不禁眼眸微冷,眉心厌恶之色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如初。
伸手在付欢眼前摇了摇手,付欢这才如梦初醒,忙下意识擦了擦口角,擦了下口水,笑得一口白牙,“表妹啊,你方才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夜怜心眼眸中讥诮之意微闪,但付欢却看不到这一层,只听夜怜心柔柔似百合花纯洁动人的声音轻柔地道,“方才表哥不也一直连连点头,说觉着怜心的主意不错嘛?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好啊,表哥原来是戏弄于我!”
到了后面,语气一凉,夜怜心便假做恼怒状,起身背过去,留给付欢一个怒气的背影。
付欢一脸茫然,只道自己方才沉迷美色时定然是下意识点头应允了夜怜心什么,此时若是他承认是走神了敷衍地点头应下,岂不是要惹得美人儿不喜?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了!”付欢转过弯来,便想也不想地说起了瞎话。
等的就是这句!
夜怜心美目骤然一睁,眸中跳跃着一团火焰。
第620章 放难民进城,假传旨自请罪()
“表妹啊……这是做什么???”当付欢跟着夜怜心,他骑着高头大马而夜怜心乘坐轿子,来到城门口附近时,他的酒意就醒了……
以他多年练就的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来说——
直觉不妙了!
果然,轿内的主人一言不发,可是她旁边的侍卫却动了。
城门外的难民,附近的京都百姓,还有守城门的将士便看到这样一幕——
“开城门!”一顶鎏金粉流苏的轿子在城门前十丈之处停下,一名侍卫拿着金色的令牌站在轿前,对守城的将士高声命令道。
守城的将士一怔,便是朗声反问他,“何人的命令?”
“大胆,皇上赐给公主府大公子的金牌,你也敢质疑?我们三公主有令,今十三皇子已经在置难民所,为受苦百姓劳心劳力,皇上体恤子民,公主便替皇上传令,开城门,迎所有百姓进城!”
那侍卫按照夜怜心的吩咐一字不差地将这段话都高声说了出来。
只听一阵哗然,城外饱受饥寒的难民们闻言皆是露出欣喜欢愉之色,纷纷跪下,高呼“皇上万岁”、“十三皇子千岁”、“公主千岁”之类的尊敬爱戴之语。
狗屁都不留给一直被溜还当了回无名英雄的付欢……
他就说,他怎么一时大意将皇舅舅赏给他的御用金牌给了夜怜心把玩!
轿内,夜怜心抬手,抬起车帘一角,看了眼城门口几百人跪下高呼的盛况,面容毫无波澜,只眉眼多了几分悲悯之色,微叹一声,便招来一名侍卫,“你去皇子府,让十三殿下来处理后续问题。”
“是!”侍卫拱手,而后翻身上马,骑着马朝皇子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