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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敛目的十一月此时腾地起身,“可是夜无澜狼子野心,对主子存了歹念,巫师狡诈狠辣,我们根本不清楚他还有什么手段,你就不担心主子出事吗!”
十三门中,一个二月,只听云玖号令,我行我素;一个十一月,看着沉默内敛,但性情乖僻,对云玖又极为在意。这二人都是不畏惧卫长临的皇权和本事,只要牵扯上云玖,便失了分寸。
“十一!”四月拉了下十一月的袖子,不赞同地冲他摇头,“皇上和主子自有计划,你别冲动。”
十一月甩开他,“我不管计划,筹谋,我只知主子身处险境,你作为她的夫君,坐视不理便是不该!”
他直直地望向卫长临,眼中酝酿着风暴。
气氛一时凝固。
半晌,卫长临才静静地与他对视,眼中无悲无喜,无怒无怨,只静静地十分镇定。
良久,他才轻启薄唇,淡淡道,“你以为我想?”
他没有自称“朕”,只是凉薄轻嘲地说了这五个字后,起身,转身之际,轻淡地道——
“可留在夜无澜那,她的寒毒还能有法子,别说带不走她,就是带走她,寒毒发作时,别说你,就是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他轻轻叹了一声,这一声极为轻,不仔细听都以为是幻觉,转身上了楼。
十一月僵直着身子,闻罢,面色忽白忽青,双手握成拳置于身子两侧,牙关紧咬。
“你们要理解,其实卫皇的担忧一点不比我们少——主子的寒毒……我暂时束手无策,匹配的解药一直不成功……”六月轻轻站起来,面色一红一白,有些羞愧,双手拢进袖中,眼眸轻垂。
苍鹰忙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下她的手背,“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是啊六姐姐,要没有你,七姐姐的毒,还有我们大家,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十月觉着气氛压抑,缩了缩脑袋,忙安抚六月。
“如今,知道如何解毒的只有那巫师。”赵霁敛去一向嘻嘻哈哈的神色,秀气白净的面上透露几分沉重来,“皇上和皇后救郡主和青箬等人,一来是他们夫妇商议过的决定,二来只有这般,皇后娘娘的毒有希望不说,她还能探查一些消息,也不用担心受制于人。”
见大家都这么说,十一月只垂了垂眼睫,微抿着唇,半晌,沉默地离席。
只留下一个孤僻又僵硬的背影。
四月轻叹一声,“让他冷静下吧。”
众人一时皆是沉默,心情也多了几分凝重。
云落清冷又清亮的声音此时不高不低地响起,“都打起精神来,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连云玖一个弱女子都不如。”
说完,轻拂了下青色的宽袖,扶着玲珑,上楼休息,微霜白的脸瞧着气色不大好,但是眉眼始终挂着皇族之人的傲然之气。
这话一落,堂内众人纷纷觉得羞愧,清风拍了拍桌子,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郡主说得在理,眼下我们人也集齐了,只待娘娘的消息,便齐聚情林,将娘娘救回!”
是啊,主子不是约好了在情林汇合吗!到那个时候,十三门齐心协力就是拼去性命也要将主子救回来,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想不通?还真是关心则乱。
二楼。
卫长临坐在房中,手里拿着云玖分别之际,抱着他塞进他衣襟内的荷包,白皙的五指微微曲起,小心翼翼地轻抚着精致的面料。望着上面并不大精致美观的简易竹叶,唇角牵起一个弧度,宠溺又苦涩。
阿九的女红,他略有耳闻,说是她打小便是个懒怠的,对于女红刺绣是决计不愿学的,看这荷包绣得针线歪歪扭扭,竹叶的绣工更是显得笨拙,估计几岁女娃娃都比她绣工好。
她向来不喜暴露自己的短处,总是骄傲喜人称赞,不想,竟是会愿意为他绣荷包,不怕暴露绣工。
也因如此,卫长临喉头苦涩地咽了咽,爱不释手,将荷包贴身佩戴,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睹物思人。
他知道,这是云玖送他的生辰礼,便是心头又暖又涩。
这是他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没有之一。
第627章 夜无澜疯了?比想象中可怕()
云玖是被疼醒的,她眉尖蹙了蹙,轻吸了口凉气,下意识要去摸自己的脖子,便被一只大手按住。
她一怔,偏过头,便看到夜无澜逆着光晦暗不明的脸。
屋内灯火很暗,云玖乍一见他,还吓了一跳,随后才咳了声,将手从他手中抽回,眉心微蹙,“你怎么在这?”
出声才觉嗓子干哑得紧,声音都微微沙哑。
夜无澜抬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到桌前,给她倒了杯温水,一只手端着水,另一只手并不突兀地去扶她。
“我自己可以!”云玖眼中满是戒备,忙僵着身子自己靠坐起来。
然后自觉拿过他手里的茶杯,低头小口小口地抿着温热适宜的清水,润了润唇和嗓子。
屋内安静得有几分压抑,云玖喝完水,便身子前倾,试图将水杯放置床边的桌案上,只是碍于手不够长……
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身子,还不待她去够那小桌子,便有一只手伸过来,沉默地夺过她手中的杯子,不重不轻地将其放好。
云玖嘴角微扯了扯,抬眸飞快瞥了眼对方的神色,只可惜,逆着光完全看不清夜无澜此时面部神情是怎样的,只好干巴巴地咳了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收回视线。
下一瞬,她似想到什么,忙掀了被子,翻找。
“呵,放心吧,我不贪图你的相思琴。”夜无澜似一瞬看穿她的用意,冷哼一声,讥诮地出声。
在她醒来后,说的第一句,竟是这样讥诮冷嘲之语。说完夜无澜自己都有些不悦地抿紧了唇线,眉宇间沉沉压下乌云,心中虽懊恼,但面上决计不愿让步解释的。
云玖也懒得理会他此时的冷嘲,只抱着相思琴,手微微抚摸在幽暗的屋内发着莹润的淡淡光芒的琴弦,面上挂着一丝笑。
好样的,卫长临,将相思琴送来,她便不见得怕那巫师。
相思琴的威力,只怕夜无澜和巫师都不清楚吧。
眼眸中暗芒一闪而逝,云玖勾着唇,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地凝望着相思琴。
“你不一向爱惜自己的容颜和性命么,为何那日要自残来要挟我?”夜无澜见云玖醒来对自己不理不睬,就是他讥讽的话,她也没反应,不禁胸闷气短,只觉一拳头打进棉花里叫他感到气闷。亏他怕她在意脖子上会留下疤,用了最珍贵的膏药亲自她上药,又守着她醒来……他自问已经对她包容忍让至斯,却不想,这个女人醒来一丝一毫的动容和感激都无。
他更为介意的,还是那日,她以姓名相要挟,挡在卫长临面前的举动。
云玖怕死,更怕那张无时无刻不精致让人惊艳的脸上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这样一个怕死又爱美还自私的女人,如何能做出那些为了情人以死相逼的事情来?他想想,就觉得心口发痛。
淡睨了一眼夜无澜,云玖轻飘飘道,“我又不傻,知道轻重,怎么可能真的寻死?”
她嫌自己活得不够长还差不多,怎么可能轻生……这夜无澜莫不是个愚笨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当时她料定了这些人不敢卫长临,怕她有个什么闪失,他们的计划就泡汤了,所以抵着脖子,为了逼真不得已划了一道血痕,不然,以夜无澜对她的了解,以巫师的狠毒手段和铁石心肠,卫长临绝对脱不开身。
“你是说,你只是演戏,并非真的要为了他自戕?”夜无澜却是面上一喜,语气都带了几分庆幸的喜悦,抓住云玖放在被子上的一只柔荑,眼眸一亮地问。
云玖:……
淡定地抽出自己的手,云玖不禁额头微微抽搐了下,她怎么觉得夜无澜是真的傻了呢……敢情你生气的不是卫长临这送进狼窝的兔子……呸,狐狸逃了,而是她为了卫长临顾不顾性命和容貌的事?
“阿云,你说话啊,是不是?”夜无澜身子猛地往前一倾,便是穷追不舍。
云玖烦闷地伸出手,推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凤眸瞪着,“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
“殿下,宫里出事了!”
夜无澜逼近几分,才要抬手摸一摸云玖的头发,话音还未全落下,便被外面急急的声音打断。
宫里出事了?
云玖眸子一睁,眼珠子转了转,是夜皇出事了?脑子转的飞快,除了夜皇便是夜怜心了,但夜无澜这么狡猾的人,断不会让夜怜心出事,而夜皇……就不好说了。
她眼睛眯了眯,借着微弱的光线,盯着夜无澜微侧过的脸,想要捕捉一丝一毫的漏洞。只看到他淡淡的似并不介意的神色。
莫非……
他想要弑父?
云玖脑中闪过这个想法,便是瞬间浑身僵直,眼里震惊之色难掩。
难民之事,她已经听说了,加之夜怜心放难民进城,明面上是夜皇的命令,但那晚夜怜心说这段时间都不能出宫……想必是被重重责罚了,这么一来,夜皇几次三番刁难夜无澜,想要削他的权,夜无澜又不是个真的脾气温和之人。结合夜无澜近来总忙到很久才回府,云玖愈发认为夜无澜是按捺不住了,要夺位了!
“别这么看我,乖乖在府里等我回来,阿云。”夜无澜转过脸,便将云玖复杂多变的神色尽收眼底,一眼望穿,他抬手轻触云玖的脸颊,语气温柔能溺死人,温润的面上挂着云玖觉着虚伪又疯狂的浅笑。
云玖身子一颤,本能地恐惧这样的夜无澜,像是毒蛇终于张开毒液环绕的獠牙,再不装温柔无害的宠物……
她咽了咽口水,别开脸,双手紧紧揪着被子一角,声音发紧,“你个疯子!”
“真是聪明我的阿云,什么都瞒不过你呢。”夜无澜低低笑着,笑得胸腔微微震动,他突然欺身,温柔又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便是一只手扣着云玖的下巴,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腰肢,想要一亲芳泽,但云玖咬着牙狠狠地挣扎。
只得可惜地叹了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下,再起身,雍容华贵,笑容温煦宠溺,“待朕回来,你可不许再这般任性了。呵呵。”
居然都自称“朕”了,云玖咬牙,抱紧身子,垂下眼睑,心中打鼓。
夜无澜比她想象中,还要疯狂。
第628章 皇宫剧变风云,铁血夜无澜()
夜幕如泼墨的水墨画,晕染开一望无际的墨色,黑沉沉的天上悬挂着半轮弯月,月明星稀,有几声乌鸦鸣啼。
盘旋在金碧辉煌的皇宫树枝上,似一种预兆,寒风凛冽而过,吹开空气中几许阴沉凉薄的味道。
夜皇的寝宫内。
妃嫔们跪在龙床前,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哀伤。
更有一名妃嫔衣衫不整,头发披散,面上哭花了妆容地跪在最前方,被两名婆子按着肩膀,可怜地啼哭。
再看床上,夜皇浮肿又苍老的面上带着诡异的红晕,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地瞪大,嘴张得大大的,似极为舒爽,又似极为痛苦。不着寸缕,直挺挺地躺着,浑身……一片污秽,那物事上还冒着汨汨血液。龙床上一片污秽不堪,十分糜乱。
御医侯在那,不敢动作,给夜皇探脉,顿时面色难看地抖了抖手。
“参见十三殿下!”
众人见夜无澜置于床前,忙叩拜。
一帮妃嫔六神无主,也只能倚靠夜无澜来处理此事了。后宫后位空着,当年掌事的贵妃又被夜皇赐死,现在这皇宫里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妃子,除了会与夜皇寻欢作乐以外,也无什么本事——自然,这当中很多还是夜无澜挑拣着送进宫来的,自是些只会床上功夫不精于算计的蠢材。
“御医,如何了?”他双手负于身后,面色十分沉重,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御医颤颤巍巍地跪下,犹豫了片刻还是哆嗦着回话,“回殿下……皇上,皇上这是邪风入体,招致……招致中风之状啊!”
他还是委婉地表达了,但是跪着的一干妃嫔和这殿内的宫人哪个不清楚?
分明就是皇上一把年纪了还贪图床上享乐,又不服老,便服用了那些个壮阳的禁药,加上近日侍寝的这个美人身段了得,颇得皇上喜爱不说,还是宫中十分放得开的一位,两人都光顾着享乐,这一玩脱了,便出大事了。
年纪到了,还这般……御医都羞燥了一张老脸,之前他不是没给皇上把过脉,这几年,皇上的身子其实一日不如一日,早就掏空了,偏偏皇上不听他们御医的,只一个劲儿地让道士还有巫师炼丹,服用那些药物来助兴。身子早就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