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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福伯搜集的证据虽然还不够,但是加上柳姨娘提供的罪证,以及那些水寇。相关衙役的证词,定一个贾仁的罪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此次事成,你功不可没,理应受赏。你还有什么愿望需要本宫替你达成吗?”
云玖瑰丽的面上露出一个温和友好的笑容来,定定望向没有表情的程素,轻声细语地说道。
程素微抬眸,却并不直视帝后二人,始终保持着良好的礼仪教养,闻言也只是拱手福身,语气恭敬但是声音平静淡定。
“民妇谢过皇后娘娘,只是除了将贾仁这狗贼绳之以法,替民妇的亡夫沉渊昭雪,民妇再别无所求。”
“好吧,你先回去吧。你放心,贾仁跑不了,你亡夫一家的惨死冤案,也会昭雪。”卫长临见状便按了按云玖的肩,止住了她原本还要接下去要说的话。
程素一福身,“民妇告退。”
然后背脊挺直,一脸的坦然。
“她去哪?”
“回家吧。”
回去和古文之曾经的那个家。
第864章 公堂会审贾仁,证据确凿不认账()
“升堂!”
“威武!”
“带犯人,贾仁!”
这日,对利州所有百姓而言,无疑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日子——一直以来以各种理由手段压迫他们的利州太守,贪官贾仁要被会审了。
这负责会审的,还是当今皇上!
这小小的利州居然能见到天子,对于百姓而言简直是惊天大事,而贾仁要被皇上提审,就是大快人心,叫所有人激动的好事了。
所以,在县衙前,围着利州城里几乎全城的百姓,男女老少,都关心着这场审问。
而当双手戴着镣铐的贾仁被衙役推搡着带上来时,所有人都瞪着那个浑身脏污不堪的利州太守。
高居上位,手持惊堂木的卫长临,对吵闹喧哗之声淡然处之,只微微抬起袖子,手中的惊堂木掷下,响亮的声音落下,惊得所有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望向那清贵风华的帝王。
卫长临薄唇轻启,目光却只静静注视着下方的贾仁,“罪臣贾仁,还不跪下!”
声音清冽,带着不怒自威之感,贾仁几乎本能地便曲起了双膝,跪下。
“罪,罪臣贾仁,叩见皇上!”他快速吞咽着唾沫,眼神晃荡,扫过堂上一干人,除了皇上主审,他的顶头上司陪审,其他的便是自己曾经的下属……
两旁威武的衙役,尤其是堂上天子淡淡之中便透着无穷威严压迫的视线,叫他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若说在大牢的时候他是感到不安恐惧,那么这一刻,便是所有感官放大到极致。
阿强的不知所踪,管家和程氏还有柳氏这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的背叛,他活得这么肆意妄为的大半辈子,却在这短短的几日内,尝到了众叛亲离,树倒猢狲散的悲惨际遇的感觉。
不待贾仁心中作多想,卫长临便张口逐一念道,“贾仁,身为利州太守,你不为百姓分忧解难——反搜刮民脂民膏,霸占良家妇女,勾结匪寇杀人夺财……如此丧尽天良,恶事做尽,你可认罪?”
贾仁浑身一震,勾结匪寇如何皇上也查到?对,一定是管家,一定是那老家伙!不过那又如何?他做这些都是自己去联系的阿强,除了阿强谁会有他的证据?
“皇上明察啊,下官冤枉!下官是冤枉的啊!”贾仁一抹眼泪,便哭号冤枉,狼狈地扒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哭得甚是令人心烦。
外间的百姓很多都并不明真相,只知道贾仁这人人如其名,假仁假义,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官,但是对于皇上口中说的“勾结匪寇杀人夺财”他们可是全然不知!
如果真是这样……
好多百姓都冷冷地瞪着贾仁,想到了这些年来官府屡次说是围剿作乱的山贼水寇却缕缕失败,便心下起疑……官府每年光是从百姓这征集的用来围剿匪寇的银两就不少了!
贾仁的矢口否认并不在卫长临意料之外,他只是勾唇冷冷一笑,而后面色平静地扬声道,“带人证。”
“带人证!”他一旁的师爷忙诚惶诚恐地点头,然后扬起脖子高声喊道。
不多时,县衙外,中间让出一条路来,衙役带着程素、福伯还有柳姨娘,以及那几名水寇到堂上来。
“草民程氏(福伯、柳氏)叩见皇上!”程素淡然地跪下,行礼,她身后福伯颤颤巍巍跪下,柳姨娘则是紧张得手都在抖,在丫鬟的搀扶下跪下——因为才落胎的缘故,她的身子这会儿并不好。
待众人都跪下,卫长临才道,“你们一个一个将所知道的,一一列述,不可隐瞒一句。”
众人:“是!”
于是程素便平静又带着压抑地率先开始,她讲述了自己的未婚夫一家如何被贾仁斩草除根,屠杀殆尽,最后却安了一个与匪寇勾结反被灭口的冠冕堂皇的罪名,不了了之。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但是她咬着牙,依旧坚持着将自己在太守府所探查到的,贾仁与哪些官员来往密切,如何强抢民女,打杀无辜百姓,占用良田,抢夺别人家财一一赘述,甚至还从袖中拿出一份名单双手呈上。
“这些都是草民记录的,有关贾仁与那些官员来往的名单。”程素双手将名单高举于顶,面色渐渐恢复平静,只两眼通红,带着哭后的狼狈。
卫长临侧眸看了眼清风,后者心领神会,立即下去将名单拿上来,递给卫长临。
“胡说!你个毒妇!你毒害我的子嗣,勾结管家还有柳氏这个贱人,意图谋夺我的家财,你居心何在啊你!”贾仁听着外头对他议论唾骂之声,再听程素居然将他与哪些官员来往密切都做了记录,不禁额头沁出冷汗来,急得手抖了抖,微一思忖,便高声指责程素。
“是不是胡说,皇上自有定夺,倒是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对于贾仁像疯狗一样的反咬一口,程素只是冷淡地敛了神色,平静地道。
高下立见。
对比之下,百姓也不傻,这太守夫人出嫁前的风评不错,而嫁给贾仁后几乎销声匿迹,此时听她说起被贾仁害死的未婚夫,以及贾仁勾结其他官僚的事,心里已经是信了好几分。再加上她的淡然无所畏惧,与贾仁的狗急跳墙相比,怎么都是她的话站得住脚。
“这个狗官!”
“畜生啊!”
“想起来了,当年谷家,那可是我们利州一方大善人啊!那谷家少爷的爹娘可不就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么!”
“对啊对啊,没想到,当年的横祸竟是贾仁这个畜生一手谋划的!”
“该死!”
“猪狗不如的东西,不能饶了他!”
……
百姓们已经举着拳头开始吆喝,还有离得近的,直接拿菜叶子扔贾仁了。
衙役们立即镇压,这才镇住他们,以免扰乱公堂。
卫长临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下方还在垂死挣扎的贾仁,声音透着几分凉意,“贾仁,程氏所言,你可认?”
“不认!下官不认!下官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明察啊皇上!”
贾仁哪里肯认罪?这上头哪一条罪名都能要他死路一条,他肯认才怪!
第865章 人证物证俱在,卫长临下令斩首()
还不肯认?
“草民福伯,状告贾仁,勾结匪寇,打劫过往商客,杀人劫财!”管家福伯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于抵死不认的贾仁,他唯有再忍忍,咬牙切齿地拱手,苍老的声音高高响起,带着几分铿锵有力的决心。
抢夺他人未婚妻,杀害无辜百姓,勾结官员的罪名,贾仁不认。
那么现在福伯所列举的便是官匪勾结,杀人劫财的又一罪名,更是死罪难逃。
“老东西你到底是谁的人?你少胡说污蔑我!”贾仁心中一震,对于程素所供,他大可不认,毕竟除了一份名单,她再拿不出更实际的证据,但是管家……这老东西可是经手了自己不少事的!
贾仁扑腾着就要朝管家扑去,大有在公堂上就杀人灭口的猖狂冲动之举,卫长临眯了眯眼角,手指一弹,面前的一根令箭便飞出,直直打在贾仁的膝窝处,将他才扑腾而起的动作打断,贾仁膝窝一痛,便踉跄地跪了回去。
揉着膝盖,他才要发怒,便对上上方,卫长临冰冷如看死人的眼神,一个哆嗦,忙老实了。
“福伯,你继续说。”卫长临收了袖子,看向被贾仁凶狠的模样吓了一下的福伯,声音温和几分,道。
在卫长临的温和态度下,福伯也有了底气,便道,“回禀皇上,老奴原是谷家的仆人,当年贾仁残害谷家满门,老奴在夫人的帮助下,才逃得一命,苟活如今。随后,贾仁这狗贼强娶了夫人,老奴一心想替少爷替谷家报仇,又担心夫人的处境,便改名换姓潜入贾府……皇天不负有心人,贾仁这狗贼,慢慢信任老奴,随即将暗中与他的远方亲戚,落水为寇的阿强联系的差事交给老奴,他们二人多年勾结,阿强每次抢劫杀害过往的商客后,将抢夺而来的钱财转移给贾仁,贾仁再替他瞒天过海——就算百姓被匪寇骚、扰得苦不堪言,官府迫于压力去剿匪,他也暗中做好了准备,要么官府去的人扑了空,要么就是事先使障眼法,总之,这么多年,利州的匪寇猖獗,与贾仁脱不开关系!”
“哗——”
外头的百姓这下可全沸腾了,若是之前程素所言叫他们愤慨,那还只是别人的事,可现在——
匪寇之乱,多年来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苦不堪言,还要时常给官府银子作为剿匪资金,谁会想到,根本不是官府无能不作为,而是根本就是官匪早就串通好了的!
“狗贼!去死吧!”
“杀了他!杀了他!”
“这个天杀的狗贼!”
外面激愤怒火燃烧的民众,眼见着又要大闹一场。
“肃静!肃静!”那都督瞧着事态要控制不住了,忙变了脸色,起身就指着百姓们呵斥。
百姓们怒视他,有人还不怕死地冲他吼了一句,“呸!你这个狗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都是一伙的!”
“坐下!”卫长临冷冷地斜了一眼被百姓一句话堵得哑然,想要生气却又不敢的都督,语气冰冷,“朕还在这里,容不得你造次。”
那都督吓得忙躬身行礼告罪,“皇上恕罪!微臣只是恐这些刁民惊扰了皇上……才,才造次的,皇上恕罪!微臣不敢了。”
“刁民?”卫长临起身,轻轻推了一把那急于解释的都督,声线凉淡,“朕只看到了不作为的都督以及作恶的太守,和这些有冤情无处伸的百姓!”
他走到贾仁身前,居高临下,“你大可以继续狡辩矢口否认,但是接下来,所有的罪证都会叫你再无法争辩否认一个字!”
贾仁脖子一缩,感觉周身都是寒气,“皇,皇,皇上……”
心底愈发打鼓。
眼睛闭了闭,两鬓都开始滴汗。
“皇上,民妇柳氏有证据!”柳姨娘事到如今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贾仁是靠不住了,贾府更是要倒了,而程氏可以这般淡然地站出来指证贾仁,可见她是明智的,知道这会儿提供贾仁的罪证便能减轻自己受连累的几率。
于是,她不再犹豫,将袖中厚厚一沓信件以及一枚印鉴拿出来,“贾仁为了将自己的事做的天衣无缝,想出拿民妇作他转移钱财的踏板,这些,都是这几年来,以民妇名义转移的赃物赃款,以及,民妇从贾仁书房中偷出来的印鉴,只要拿这枚印鉴去查,便能追查到他变卖到他名下的那些赃物换来的银钱……”
轰!
若说前面的是罪名,那柳姨娘这一出,就直接是罪证了!
贾仁往后一倒,都不用那些匪寇开口,他便已经两眼一翻险些晕厥,他咬着牙,死死地瞪着一脸大义凛然的柳姨娘,不禁狠狠以眼睛剜着她,“贱人!你这贱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拿到他罪证的,是他平日里还算付出过一点点真心喜爱的妾室!
这印鉴,他藏得那般隐秘,就连福伯都不见得知道在哪里,可是柳氏,居然知道,还偷到了!
这般想来,当初他默许她在他府中肆意出入,偶尔她打断他在书房与来往伙伴交谈,他事先很是动气,但事后还是被她几句花言巧语给哄着了……
都是他一时大意!
柳姨娘面上晒晒,但是心里愈发坚定了自己这般做的正确性。若是贾仁不倒,这次他但凡活着,她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她自己的性命和未来,也不能叫贾仁有活着的可能!
“铁证如山,贾仁,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卫长临将所有的罪证往桌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