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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不是兄妹,就是兄妹……也男女有别,她方才竟是盯着太医给皇兄清洗伤口……
想想,夜怜心便生无可恋地闭了闭眼睛。
“公主,您看看您,这好不容易好一些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金桔和银杏一回到帐篷,便开始给夜怜心打水洗漱沐浴,金桔看到夜怜心手上还有身上的擦伤,尤其是腿上磨蹭的,不禁掉了几滴眼泪,拿着澡巾却不敢下手,生怕捧着夜怜心的擦伤处。
听着金桔的轻声抱怨和心疼之语,夜怜心柔声安抚,“无碍的,比起皇兄的伤,我这点擦伤,根本不值一提。”
能及时救得皇兄,这些就都不算什么。
银杏似乎还沉浸在夜皇下令暗中刺杀夜无澜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都有些惶惶不安地站在那,神色怔忪。
“银杏,你愣着做什么呢?还不给公主拿衣服去!”金桔从屏风后伸出半个脑袋,便见本应该去拿衣服的银杏傻愣愣地立在屏风另一侧,魂不守舍。
不由嗔怪她两句。
“啊?哦,我这就去!”银杏身子一震,才回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拿衣服。
“错了,公主要的不是这件!”等银杏小跑着险些绊一跤,将衣服拿给金桔过目时,后者摇头,不禁狐疑地望着银杏,“银杏,你怎么了?”
“拿来吧,就那件。”这时,夜怜心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藕臂,声音轻柔地道。
金桔便将银杏拿的衣服递给夜怜心,然后二人一道服侍夜怜心穿好。
夜怜心静静望着手还在抖着的银杏,轻叹一声,伸手拍了下银杏的脑袋,温声安抚地说,“银杏,我知道今日之事你受到不小的惊吓。不过,你从小现在起,要忘记这件事,不能透露半个字,不能表现出半分的惶恐不安来,知道了吗?”
银杏惶惶抬头,对上夜怜心温和又带着某种淡淡的威压的眼睛,小嘴微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关于父皇,关于皇兄,关于刺客,你看见也好听到的也罢,统统给本宫忘记。这是为了我们所有人都好。”夜怜心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语重心长。
好在银杏是个聪明的丫头,半晌后,重重点头,“公主放心,银杏知道该怎么做。”
第930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35)()
换好干净的衣服,处理了伤口,夜怜心便去夜无澜的营帐。
夜无澜的侍卫在营帐口,见到夜怜心,行礼问安,并不意外。
“怎么样,皇兄醒了吗?”月上枝头,夜怜心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有几分憔悴苍白,她拢了拢才干的头发,轻声询问着侍卫。
侍卫听着她柔柔的低音,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拱手道,“太医说殿下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夜里若是醒了就怕伤口感染,所以还需彻夜照看着。”
听了侍卫的回话,夜怜心面色黯了黯,语气也低落不少,“恩。”
然后侍卫替她掀了帘子,夜怜心微低头,脚步轻盈无声无息地走进来。
小厮正在给夜无澜喂药,但是勺子里的药汁怎么都没能喂进去,还洒了出来,沾了夜无澜嘴角。
她霎时眉眼一抬,便低声轻呵,“你下去吧,本宫来。”
这小厮毛手毛脚的,怎么能照顾得好皇兄?只是喂个药就弄得一团糟,要是夜里就留这小厮守着,她实在是不放心……
更何况,她还是担心父皇那边会不会夜里又派人来行刺,这个节骨眼上,她不看着,寝食难安。
小厮看了眼没有跟来的金桔和银杏,再看看一脸凝色的夜怜心,最后还是不敢违抗命令,将药碗放置床边的矮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帐内,只剩下夜怜心后,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拿出干净的帕子替夜无澜拭去唇角和流到脖颈处的药汁,然后将帕子打湿,替他擦了下沾到的地方,再将帕子扔到铜盆中。
这才端起依旧还剩下大半碗的药,用勺子轻轻搅拌了下,而后先放下,自己坐到了床边,轻轻避开夜无澜伤处,扶着他,手小心翼翼地揽着他的脖子,使得他上半身靠着她。
一手虚揽着他的肩,一手舀起半勺药,轻轻寻着夜无澜的唇,抵着唇缝,微微抵开唇,然后扶着他的脖子,将勺子倾了倾,另一只手手中拿着帕子,挡着下巴,就这么细心又耐心地喂了一勺。
几乎没有流出来,就算有些许,也被夜怜心手里的帕子接住,不至于弄脏了他的衣裳,沾到他身上。
喂个药便喂了大半会儿,夜怜心手臂发麻,被夜无澜靠着的那一侧的肩膀都隐隐麻疼起来。她微甩了甩酸胀的手腕,将药碗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夜无澜的唇角,然后轻柔地扶着他再次躺下。伸手拉过锦被,替他盖好。
做完这些,她又去端了一杯清水,用干净的帕子沾了些,点在他干燥的唇上做湿润。
她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带着珍视又带着心疼,唯恐碰疼了他。
她似一点都不感到累,眼神专注而温柔,做完这些,额角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她只是抬袖轻轻擦拭了下,坐回床边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昏睡中的夜无澜。
伸出手指,轻轻在夜无澜光洁的面上游走,却又不敢真的触碰上,只微微在他脸上方描绘他的轮廓——
浓密又俊朗的眉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
安静地躺着的皇兄,她光是这样看着他,便有种下一瞬便能天荒地老的错觉。
像是有魔力般,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手指轻轻触碰上他的脸,柔软的皮肤,她心口扑通扑通地跳着,手指在他脸上落下阴影。
最后,轻轻点在他柔软的薄薄的唇上,以指尖描绘他的唇形。
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
她微偏着头,眼里被烛火照映出细碎的火焰,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伸出手,握着他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悄悄地将五指都与他的五指合并,十指相扣。
然后缓缓趴在床边,就靠着他,歪着头,长发散在锦被上,夜怜心安静又温柔地注视着夜无澜沉睡的面容,目光贪婪这一刻的肆无忌惮。
只有这个时候,她不怕他会警觉地醒来;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不会拒绝她,会让她任性地小小胡闹一下。
因为担心夜里夜无澜伤口感染发热,一整夜,夜怜心都不敢懈怠,时不时给夜无澜试探体温,用打湿的帕子给他的唇湿润,偶尔给他喂点水,完全不假手于人地照顾了一宿。
直到天将明的时候,她确认夜无澜的体温正常,才带着满身的疲惫,靠着床边,混混沌沌地睡着了。
天微微亮。
阳光照射在营帐上,将帐内照亮。
夜无澜喉头微痒,轻轻咳了声,声音极轻,但是嗓子并不干,他抬起一只手,便感觉不对。
侧眸望去,只见夜怜心正握着他一只手,侧着脸,脸蛋压着他袖子一角就这么闭着眼睡着。
他不禁一愣。
而后小心翼翼地,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坐起来,轻轻将自己的袖子从夜怜心指尖抽出。
原本是打算叫醒她的,但是瞥见她眼下的两片青黑,小脸恬静温顺,眉眼带着说不出的疲倦。
他就没忍心喊她。
视线微移,便看到矮桌上只剩下残渣的药碗,再移,铜盆上方的架子搭着几方帕子。他再看向夜怜心,果然,在她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方叠得四四方方的帕子。
想到干爽的脸颊、脖颈、手,再想到并不干涩的唇与嗓子,夜无澜哪里还不明白。
从前再是受伤,自己小厮也好,心腹也罢,再怎么照料。也没有像她这般尽心尽力,无微不至。
夜无澜说不上什么感觉,感动是肯定的,她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时,给他的震撼与感动已经不小。
此时,大概还有一种,很可笑的温暖。
很可笑,他这辈子极少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别人真心的对待。为数不多的,都是她。
微垂眸,夜无澜紧紧盯着夜怜心疲倦又温婉的脸,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惶惶不安来——
他担心,待他将她当做生命那般重要的亲人后,她却得知,他不是她的皇兄。
那么,当她知道真相后,还会这样对他好吗?
夜无澜忽然不想知道,又隐隐迫切地想要那么一个答案。
第931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36)()
夜怜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着的。
她眼眸一睁,便惊醒地坐起来。
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夜无澜的床上。
“皇兄?”
她掀开锦被,衣物完好,只有鞋子被褪去,她忙弯身去拿鞋子,同时回忆着昨晚的事。
她只记得照看着照看着,她撑不住就……靠着床边睡着了,但是后来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了。
“怎么不多睡会?”
才穿好鞋子,夜怜心便听到夜无澜温柔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抬眸,便见夜无澜从外间走进来,手里还端了吃食。
夜怜心忽然脸一红,“我,我……我不小心睡着了……”
“恩,我知道。”夜无澜见她露出几分窘态,不禁好笑,指了指一旁的架子,“先去洗漱,然后过来吃东西。你夜不归帐,哪怕是在皇兄这,传出去也不好听,你的婢女我便让她们待在你的帐内。所以,没人侍候,你自己可以的,恩?”
听到他耐心又温和含笑的声音,夜怜心只懵懵地点头,“恩,好,可以。”
这副模样,再配着那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夜无澜不禁“噗嗤”一声,笑了。
将托盘放下,走上前,他揉了下夜怜心软软的长发,以指尖替她稍微梳理了下,而后手指曲起,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小懒虫,睡得迷糊了吧。”
夜怜心这下是脸色爆红了,她一想到自己还没洗漱……又蓬松着头发,还在皇兄的床上睡了……啊啊啊——
她忽然抬手掩面,细细地叫了声,忙冲到铜盆旁,手掬了一把清水到脸上,冷静了下来。
完了,这般没有形象,又丑又蠢的样子被皇兄看到了,好想死。
闭了闭眼,夜怜心面如死灰地拿起帕子擦脸,动作慢腾腾的,背对着夜无澜,似乎是想洗个天荒地老的脸。
“再磨蹭,粥要凉了。”
夜无澜戏谑地勾起唇角,像是发现了好玩的游戏般,打趣着夜怜心。
“……”
认命地洗漱好,夜怜心挪着挪着才挪到桌子前,在夜无澜对面坐下,低着头,装死。
“听金桔说,你昨夜便没有用过膳,傻丫头,该饿坏了吧。”夜无澜温声将面前的粥推到夜怜心跟前。
夜怜心这才想起来,忙抬头,紧张地盯着夜无澜云淡风轻的笑脸,“你的伤好了吗你怎么就下床了?太医怎么说,要不要紧啊?让我看看……”
她一连串的问题,叫夜无澜有些哭笑不得,但对上她紧张慌乱的眸子,他便收敛了笑意,抬手轻轻摸了下夜怜心的额头,趁机又揉了下她的头发,声音温润道——
“无事,不过是流了些血罢了,多亏了我们怜心一晚上的照顾,皇兄现在又生龙活虎了。”
他的话充满了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宠溺和温柔,夜怜心在他温柔的目光注视下,如鲠在喉。
明显感受到他对她上心了几分,却是愈发像亲人,亲兄长对亲妹妹的喜爱。
亲妹妹啊……
谁要当他的亲妹妹!
夜怜心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腮帮子鼓起,声音闷闷地道,“皇兄还是好生休养一阵子吧,也好让父皇安心。”
垂下的眸子里,有一瞬的黯然无奈。
应该满足的,夜怜心,你这个贪心不足的女人。
夜无澜没有听出夜怜心语气的不对来,他只是蹙眉想到这次刺杀一事,面上不显,但眼底深处,藏着几分阴霾。
夜皇也太心急了点,还没有确认他的身世,便对他痛下杀手。
看来,是时候要安排那人进宫了。
夜无澜这厢眸子轻眯起,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忽略了对面夜怜心愈发黯淡的神色。
“对了,皇兄。”夜怜心食之无味地用了半碗粥和几口包子,便拭了拭嘴角,坐直身子,正色地对夜无澜提到,“这次……七哥帮了我们忙……如果可以,找个时间选一份礼,我们一起送去吧。”
她不敢劝夜无澜单独给夜无忧送谢礼,支支吾吾的,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试图让两个哥哥关系稍微缓和些。
经她这么一提,夜无澜才眉梢一抬,似是想到什么,“这个自然。不过——你能先告诉我,谁通知的你,让你只身涉险冲进狩林的吗?”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