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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他的爹娘曾是血冥宗一对神仙眷侣,虽是魔教之人,却并非大恶人。只可惜,被奸人所害,这任宗主篡位,残害了他的爹娘——
是他!还有左护法,是他们害死了他的爹娘又害死了奶奶!
握紧拳头,水生眸子里满是仇恨的幽光,血亲之仇,誓死相报!
“你就相信我的片面之词?”夜无澜端着已经不再温热的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杯盖,淡淡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水生,道。
水生一愣,而后却坚定地点头,“你没必要在这事上骗我。”
“很好。”夜无澜满意地点点头,少年眼里的仇恨,是他最好的武器,这个孩子,叫他太满意不过了。“武功并非一日之功便能学成的,但是——你爹娘给你留下的血冥宗独门心法,却是上乘的心法秘籍,只要你好好参透,加上,唔,应该是你爹临死前打进你体内的无上内力。相信,你会是江湖上第一个,最快练就无上神功的少年。”
血冥宗的心法秘籍,内功……
水生似乎很是惊诧,唇角翕了翕,不禁疑惑,“可我不知道心法在哪。”
夜无澜微微错愕了下,而后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脖子上挂的那块玉佩,应该是你爹娘留给你的。水生,不,应该叫你——秦铮。我相信以你的聪明,自己可以参悟的,恩?”
水生,才得知自己本名的秦铮,短暂的失神后,便淡定下来,应该说短短一日之内,他遭逢剧变,又得知身世与血海深仇,这么多的冲击下来,已经变得冷静和麻木了。
唯有仇恨,滋生出最坚韧的动力。
夜无澜很是满意,这也是,昨夜明明他早就到了,却没有救秦铮的奶奶的原因——只有失去所有,亲眼目睹最重要的东西毁灭,才能成为最利的刀刃,一柄杀人最好的武器。
“公子,公子,小姐她晕倒了!”
“咣当——”夜无澜手中的杯盏一倾斜,便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屋外阿孝焦急的声音令他眉眼一凝,便立即起身,匆匆对听了阿孝的通传神色微愣的秦铮丢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门转瞬被袖风带上,夜无澜人便朝着海棠苑去了。
……
“公子不必担心,小姐她只是疲劳未休息好,加之受了点寒,心神不宁才致晕倒,在下开几帖药,待小姐服下,好生休息一两日便好。”
“恩,出去吧。阿孝送大夫出去,银杏你去抓药。”夜无澜伸手将方才大夫替夜怜心诊脉而拿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放进被子中,眼神不离床上安静躺着,面色不大好看的少女,低声吩咐。
阿孝和银杏行了一礼,便依言出去。
屋内,只剩夜无澜坐在夜怜心床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安睡的容颜,神色讳莫如深。
只是这样,就承受不住……
怜心,你这样让皇兄如何狠得下心呢?
夜无澜唇角勾起的笑有几分凉薄,但眉眼的担忧与温柔又不似作假,这样两种截然的神色在一张脸上出现,着实有几分诡异。
偏偏又矛盾得很是熨帖。
夜无澜伸手,轻轻拂开夜怜心额前的碎发,露出她饱满光洁的额头,本欲收回的手,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又顺着那额头,轻轻抚过挺俏的鼻梁,微翘的饱满柔软的樱唇——
他记得这唇的味道,柔软的,香甜的……
手一顿,夜无澜眉宇间又隆起几分厌恶与烦闷之色,对自己这般不受控制的情绪感到愤怒困扰,忙触电般收回手。
再看向夜怜心的目光里,便带着几分审视了。
不论是谁登基,她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为什么……他却觉得她似乎知道了什么,甚至比他知道的还要多的样子?
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是十五岁,却好像从十三岁那年生病后起,她便一夜之间变了,活泼又成熟,单纯而聪绝,极其矛盾的特质却都在她身上体现,就像是……体内住着两个灵魂般。
她和夜无忧的感情越发亲密,甚至他感觉得到,她更满意夜无忧登上那个位子,可他又感受不到她对他的恶意。相反,比起夜无忧的亲密,她对他更加亲昵依赖,关心也更深。
那么……
除非她是知道了……
想到那种可能,夜无澜瞳孔一缩,眼中一瞬升起了杀意!
夜怜心咳了声,幽幽转醒,这一声轻咳,将夜无澜的心神拉了回来,眼中复杂的神色尽数褪去,只留了平淡的关心在里头。
望着她伸手搭上额头,微微难受地蹙眉的样子,夜无澜只是轻启薄唇,声音低沉,“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夜怜心一愣,偏过头,便直直对上夜无澜幽幽的眸光。
她微张了张唇,忽而眼睛微红,别过头。
竟是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卧着。
“还在生气?”不知为何,见她这般行径,夜无澜反而失笑一声,这一笑算是冰雪消融,将他整日的坏心情打破。
第973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78)()
夜怜心沉默地拉了拉被子,双手捏着被子上端,抿着唇,不语。
“这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同皇兄说话不成?”夜无澜一手捻起一缕青丝,指尖缠绕着,唇角微扯,声音带了几分慵懒。
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夜怜心咬唇,无声地僵直着背脊,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控诉。
“夜怜心。”
忽而,夜无澜语气微冷,像是玉质击碎时的清冷,他语气带着几分教训不懂事的妹妹的意味,“你不小了,该分得清孰重孰轻,今日你险些坏了我的事,你可知道?”
要是换做旁人,想要放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利器,他定不会轻饶了那人。可到了她这,不过是一句重话,便还赌起气来,当真是他平日对她太纵容了。
眼里酝酿了几分恼色,见夜怜心背脊微颤了下,他抿了下唇角,沉默而冷淡。
存心要晾着她了这是。
夜怜心背对着夜无澜,眼角无声地滑过泪,落在软枕上,沁出一片深色水渍来。只听她声音极轻极细,却很是平静地回了一句,“皇兄临行前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
这句话,成功浇熄了夜无澜心底的无名之火。
甚至,勾起了他鲜少会有的愧疚来。
出门前,因为是答应带她出门散心游玩,他答应过陪她在江南好好游玩,不理朝堂京城的事,只当普通兄妹出门。
但他自己回想,便觉得愧疚,第一日到达江南,他便借带她出门逛逛的名头,接近秦铮,夜里还让她提心吊胆地一夜没睡等他办完事回来。甚至还斥责冷待她。
明明……
是真的想带她散散心,来的路上,他都感受得到她再次与他亲近起来,难得的纯粹的开心,可现在,他食言了。
还叫她生病,他记得她小时候一生病就很娇气爱哭,而他没有安慰,反而斥责于她。
张了张嘴,夜无澜想要说些什么弥补,却发觉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哭了。
尽管她极力没有发出声来,但她微微发颤的双肩,和细微的啜泣声,无疑不昭示着这个事实。
夜怜心越想越难过,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搞不明白,重生回来却无能为力,是不是她做错了……
眼前微微覆上阴影,泪眼迷蒙中的夜怜心,感觉温暖的气息袭来,而后一只温厚的手抚上她的眼角,轻轻拭去她的泪。
“好了,是皇兄错了,不该食言,别哭了。”
夜无澜叹了声,无奈地妥协,现在是半点说晾着她的心思都没了,就算有必要,也是等这次游玩回去。
到底,是他理亏。
抬手一点一点将小姑娘面颊上温热的眼泪拭去,夜无澜倾身静静盯着夜怜心无声哭泣的脸,心底细细密密的疼了下,像是一根极细的针扎进肉中,不太疼,却很难受。
抽噎着,眼泪便更加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咬着唇,却又不肯哭出声来,这模样但凡是个男子,见了都于心不忍。
夜无澜自认骨子里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但对着夜怜心这无声哭泣的样子,却是心底塌陷一片,心软又心疼,完全做不到漠然无视。
“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般爱哭鼻子……”无奈地笑了下,夜无澜不经意间,已经坐到了床边,俯身,亲昵地用手背一点一点替夜怜心擦拭着越来越汹涌的眼泪,面带无奈,半哄半打趣地说着。
夜怜心水洗过的眸子红红的,又清亮无比,她直勾勾地望着温柔地替她擦眼泪的夜无澜,心底愈发难过,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她比他多活一世,知道前世的结局,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再难过再生气,都不会真的怪他。
她只是,对于自己的弱小感到无力,对无法阻止的事情感到崩溃。
自然,也心酸他对她的态度。
从来,她只是他没有血缘的妹妹,他宠她将她当做亲妹妹已经是他的纵容,可她不是,她不想要只是当他的妹妹……
松开被贝齿蹂躏过的樱唇,夜怜心啜泣着,身子抖得厉害,忽然起身,双手环上夜无澜的脖子,抱着他,轻声啜泣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保证,等你好了,我们好好出去玩。再不做别的。”夜无澜有些无奈地叹气,但是一手环着她,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以作安抚,语气温柔地哄着。
夜怜心平复了下来,才哽咽着,声音有几分微哑地道,“你这回,说话,可,可还算数?”
听着怀中小姑娘时不时打下哭嗝完全不复往日温婉的声音,夜无澜唇角勾了勾,眼底流露出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奇异的柔软,语气轻和,“算数,算数,哪敢不算?公主殿下,就原谅一回在下吧。”
这话末了还带了几分轻挑,夜怜心没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光听着这故意讨好的声音,“噗嗤”一声终于展了颜,鼻息间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手不禁再收紧几分,牢牢地抱着他,像是要在这个人的怀里,直到死也不放手般。
“那就原谅你了,下次,皇兄若还凶我,拿侍女的命要挟怜心,怜心便不会再这般轻易原谅你了。”她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低低的闷闷的,显示了她对于夜无澜凶她还拿银杏的性命胁迫她的不满。
夜无澜微微眨了下眸子,不禁望了眼头顶的纱帐,心道怎么就一下心软妥协了呢?
他的迟疑不作答,叫夜怜心以为他又不悦了,不禁松开他,微抿着唇,打量着沉思中的夜无澜,她声音微沉,“皇兄!”
“额……”夜无澜眸光闪烁了下,才回神,便见她微怒目而视着自己,不禁佯装怒意地伸手,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眼里闪着戏谑的光芒,嘴上故作凶恶地道,“小丫头片子脾气越来越见长了啊!皇兄还没和你算账,你倒是记仇得紧!”
夜怜心蹙着眉,拍了下捏自己脸颊的大手,轻轻揉了下脸颊,嘀咕道,“只许你翻脸还不许我记仇不成……”
“……”
两人的冷战,以夜无澜的哑然失笑落幕。
第974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79)()
说是不会再食言,夜无澜当真待夜怜心身子恢复了后,带着她在江南街上,小镇上,四处吃喝玩乐。
江南小巷,烟雨纷飞的水榭亭廊,湖边秋色,夜怜心将前世没有见过的江南美景,用几日光景看了个遍。
最后是南山寺。
“听闻南山寺求姻缘很是灵验,小姐,您去求一支签吧!”一行人走着石阶,一边看路边的风景,一边时不时聊了下南山寺的素斋,但听银杏忽然很是兴奋地拉着夜怜心的袖子,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她,期待地建议着。
夜怜心闻言,“……”了下,便脸红了,忙不重不轻佯怒地拍掉银杏的手,嗔怒地瞪了她一眼,道,“再瞎说,小心我罚你。”
银杏微吐了吐舌头,并不怕夜怜心这轻飘飘的威胁,笑眯眯地道,“噫,公主你怎么脸红了?”
被她这么一提,夜无澜自是也看过来,这下,夜怜心又是羞又是急的,脸便更加红了,微微跺脚,便提着裙子,率先往前走。
夜无澜眼神锁定一步一步像是逃跑似的夜怜心,不禁眯了眯眸子,心里忽然就不大舒服了。
他倒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怜心现在及笄了,虽眼下还未定亲,但是身为皇室公主,又生得好,还得宠……自是少不了求娶者,这次回京,只怕就陆陆续续有人要上奏求娶了。
而且……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他好像也一直不曾留心过,她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心上人?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