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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他好像也一直不曾留心过,她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心上人?
想到这个词,夜无澜无端地就感到几分烦躁,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这世上哪有配得上的?不行,他必须得看紧了怜心,她心软单纯,若是被骗了,可就不妙。
于是,他忙对阿孝说了句,“回去记得让鹰羽卫盯着点京中的贵族,尤其是正值婚配年纪的王孙贵胄,别叫不三不四的人接近公主。”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冷然,阿孝不禁打了个哆嗦,忙点头应了。
心里却有些无奈:殿下您给的范围也太广阔了些,这若是到时候一个都不接近公主,您还不得操心公主的婚事么……
当然这话,他只敢心中腹诽,面上一个字都不曾说的。
上了南山寺,夜怜心执意要去拜拜佛祖,夜无澜本是不感兴趣的,但见她诚心又坚持,便无奈地跟着一道。
少女跪在团蒲上,双手合十,闭着眼,虔诚无比地在祈祷,不知她此时心中所求为何事,夜无澜在夜怜心旁边的团蒲上跪着,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侧脸,心中好奇。
而后看向佛像,微微失笑:这个世上,求神求佛都不如求己。
当然这个道理就是和怜心说了她也不会懂的,妇道人家似一向都比较信这些。
不过见夜怜心这般虔诚,夜无澜也不好敷衍,闭上眼,合十双手,静待了会。
再睁开眼,夜怜心眼里的祈求盼望还未全褪去,她对着佛祖深深叩拜,头抵着团蒲前端,心中默念——
佛祖在上,信女夜怜心,求佛祖保佑,皇兄夜无澜此生顺畅安康,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自始至终,她所求的,都只是那么一个人罢了。
待上完香,捐了一笔香火钱,主持见夜怜心心诚又大方,便微微慈和地笑着,提议道,“女施主瞧着福泽深厚,不如摇一支签,老衲替女施主解一下?”
本来还没有想这个的夜怜心,被主持一句话又说动了,她微点了下头,而后轻轻推了下夜无澜,声音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哥哥,你先去外边等我行不行?”
夜无澜挑眉,他可是记着银杏说过南山寺求姻缘颇灵验的话,这会儿见夜怜心这般模样,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了,奚落了一句,“好好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是转身却唇角微翕,眉宇闪过一丝阴霾。
果真是有心上人了!
他都还没娶妃,她才十五岁的年纪,当真是……
夜怜心捡起她摇出来的那支签,半晌不敢看写的什么。
交给主持的时候,她笑意都有些忐忑。
主持看了她一眼,便了然,慈和地合十道,“阿弥陀佛,请问,女施主所求何事?”
生死?富贵?前程?
一时无话,夜怜心最终还是细若蚊蝇地开口,“咳,姻缘吧。”
她求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皇兄,所以……姻缘也算虔诚求了的吧?
主持闻言浅浅笑开,似乎并不奇怪,女儿家多脸皮薄,他身为出家人,求签问姻缘的不少,见得也多了。
不足为奇。
他伸手将手中的签上面的字微微露出来,而后面色微微滞凝了一瞬。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主持低低念着,见夜怜心面色微一紧,便安抚地道,“虽不是上上签,但女施主的姻缘自天定,虽此路多坎坷,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绝处逢生,不破不立。女施主近来,瞧着是有劫数。得人相助,方可化险为夷。”
绝处逢生,不破不立……
夜怜心有一瞬的神色微妙,看来她确是抽了一支不大好的签,但主持后面的话又叫她心底稍安。
但是——
“劫数?”夜怜心手心一紧,面色有些白,“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主持却双手合十,闭眼叹道,“女施主眉眼忧色深藏,想来是为情所困又为事所累,近期会遇一不小劫难,但得有心人相助,可化险为夷。阿弥陀佛,女施主自己多加小心,防备着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
夜怜心僵硬地笑了下,而后合十双手,微垂首还了一礼,“多谢大师,小女先告辞。”
“女施主慢走。”主持笑意慈和,面容和蔼,淡淡道。
夜怜心脚步有几分虚浮地走出去,微呼出一口气,才振作着,淡然地朝树下负手而立的夜无澜走去。
身后,那主持看了眼手中的签文,不禁摇头,又带着几分悲天悯人的神色感叹,“红尘痴女子,愿你逢凶化吉,阿弥陀佛。”
“求了什么?”夜无澜见夜怜心一脸淡然地走来,迫不及待地问了句。
夜怜心抬手抚了抚发间的朱钗,“唔,富贵。”
“……不信。”
“恩,其实是求了下前程,可是大师说了,我这辈子是享福的命,没有当官的运了。”
“……”
这不废话吗?女子怎么当官==
夜无澜一时被夜怜心的冷笑话给带着将是不是求姻缘的事给忘掉脑后了。
第975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80)()
“水生,等等!”
这日,夜怜心在松露苑,带着银杏逛逛,恰好远远地便看见在松林外练剑的少年,她超前走了一步,踩着落叶,发出的一丁点声响却惊动了正在练剑的少年,后者耳尖微动,便收了招式,朝着松林深处便要走。
夜怜心不禁叫住他。
水生,不,秦铮抱拳持剑,面色冷硬,如没有感情不会笑的木偶般,淡淡地行了个礼,“小姐,在下秦铮。”
少年的声音还是带着少年期的嘶哑,更多的却是变故后愈发入骨的冷漠。
夜怜心一怔,柔柔笑了下,“抱歉,秦铮。”
“小姐有事吗。”秦铮眉眼冰冷,原本清秀阴郁的少年,现如今更是小小年纪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
对着夜怜心,他知道这是夜无澜——他要效忠的人的妹妹,所以尊敬,但是并不打算多打交道的样子。
或者说,现在的秦铮除了早日练成神功,便无心其他任何事。
夜怜心接连被少年这冷冰冰的语气态度对待,也不恼,但是银杏却很是不满地皱着眉,斥责一句,“大胆,你怎么同小姐说话的?”
秦铮面色沉沉,只是唇角抿着,没有吭声,但夜怜心看得出,少年眉宇间那凛冽的冷漠与一丝闪过的杀意。
不禁轻轻瞪了眼银杏,“银杏,多嘴。”
银杏被夜怜心这个眼神瞪得忙垂下脑袋,瓮声道,“是,奴婢知错了。”
“秦铮,我并无恶意,只是想问问,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这才七八日,就下床练剑,小心着伤口。”夜怜心将银杏手中的篮子递上,这是她本来要带回海棠苑的点心,想着,还是送给少年。
秦铮淡淡地抬眸,看了眼夜怜心温和柔美不带一丝恶意的善意笑容,他心底自是分得清这好意是真是假,可那又如何?
他冷淡地垂下眸子,看都不看一眼夜怜心递过来的篮子,只嘶哑着声音回道,“谢小姐关心,秦铮很好,不牢小姐费心了,秦铮还要练剑,恕不奉陪。”
明明才十四岁,少年却冷硬地像是沧桑的老者。若非他单薄的身子,还显稚嫩的容颜,夜怜心都怀疑站在她面前的还是不是十四岁的孩子。
微叹了声,夜怜心眼里划过一丝无可奈何的悲悯,秦铮心里只剩下仇恨了,她相信,被皇兄教导后的秦铮,会成为最出色的利刃,却也……丧失最初的人性和善良。
她或许同情他的遭遇,但这也是秦铮自己选择的,如果他不选择报仇,她绝对可以将他送走,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但他选择了报仇,选择成为皇兄的手下。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她不支持赞同皇兄,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嘶——”秦铮转身,不理会夜怜心走不走,只自顾自地再次拿起剑,笨拙却坚持地练起来。
忽而,剑一脱手,他眼中戾气懊恼之色一闪而过,虎口一痛,剑却不慎甩出去,正朝着——
夜怜心的方向。
“!”他惊诧回身,便眸子一缩。
夜怜心本欲走,哪知秦铮手中的剑便脱手朝她甩来。
她呆滞在原地,手里的篮子跌落,一时面色一白便轻呼一声。
“嚯——”
这时,一道白影急急飞来,宽袖一甩,一手揽过夜怜心的腰,另一只手袖子收势,那剑被他的袖子一挥,便飞入松树树干中,直直插进去,晃荡几下,银光微闪。
银杏可吓坏了,她脚发软,惨白着脸,忙上前,“小姐您没事吧!”
夜无澜垂眸,望着被自己一手揽着腰,明显站都站不稳的夜怜心,眸子里光芒微暗,“还好吗?”
语气虽沉,但到底带着关切。
谁知道他现在其实内心波糖汹涌,半点都不似面上的沉冷平静。
他再来晚一点,这丫头不死也得重伤!
那剑飞来,他远远地望见,一瞬心脏都似被一只手给攥住,若不是他及时,这会儿他怕是要后悔莫及。
夜怜心微微咽了咽,小脸煞白,唇微张着,眸子湿漉漉地望着夜无澜,不禁松口气,僵硬地笑笑,“没事……”
心有余悸,就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又要死了。
听她声音都发着颤,夜无澜不禁面色沉了沉,将人松开,银杏上前搀扶着。
但见夜无澜转身,抬手,夜怜心忙眸子一睁,高声道,“哥哥,等下!”
她见夜无澜抬手便知道对方是要做什么了,忙推了推银杏,而后走上前,拽着夜无澜另一只手的袖子,眼中露出几分紧张和慌忙,看了眼已经单膝跪下,沉默地低着头的少年,再看向夜无澜,轻声解释着,“不怪秦铮,是我自己打搅了他练武,他以为我已经走了,不小心的……”
秦铮垂着头,看不清他此时面上是什么神色。
夜无澜冷淡地带着威压的目光叫他背脊微僵,但是他依旧保持着他的姿势,不慌不乱。
“是么?”夜无澜凉凉地开口。
夜怜心点头如捣蒜,“是啊,他还小,才开始练武,身上又有伤,难免急躁不小心了些。哥哥可别罚他。”
见夜怜心这般维护紧张外人,夜无澜不禁抿了下唇角,眉梢都拧起,却是冷冷地看了眼保持着动作不变的少年,“习武摒弃杂念,你急于求成,如何能练成你父母留下的神功?你的敌人更不会给你一分一毫失手不小心的机会!”
秦铮咬了咬牙,眼里划过一丝阴郁,但对夜无澜的话并无异议,头垂更低,声音低哑,“秦铮知错,请公子处罚!”
夜无澜面无表情,“去后院跪着,三个时辰后再起来。”
少年背脊微顿,却片刻后抱拳,“是。”
“等等!”夜怜心不禁目瞪口呆,她拉了拉夜无澜的手臂,语气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撒娇祈求,“哥哥!他年纪小伤势未愈的,你就是罚,也得等他伤好了再说啊……”
说着,有些歉意地看了眼秦铮。
然而,少年却抬眼冷淡地朝夜怜心看了一眼,对她时半点对夜无澜的敬重都无,冷漠道,“小姐不要再多言,秦铮自愿领罚。公子并无不是,秦铮告退。”
说完,毅然转身,背影挺直。
夜怜心不禁面色黯然。
好像又好心办坏事了。
第976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81)()
“公主,下雨了。”银杏将窗户关上,转身对夜怜心道。
夜怜心闻言却是蹙眉,“秦铮还跪着么?”
银杏听她这时候还管那个软硬不吃的秦铮,不禁撇嘴,“当然了,殿下有令,这还不到三个时辰,自然得继续跪着。公主,您就别管他了,他这般不识好歹,管他做什么?”
轻轻叹了声,夜怜心拿起架子上的披风,银杏见状便张嘴惊讶地问,“公主您这该不会是要出门……”
夜怜心拿了雨伞,看了眼银杏,“他身上伤势未愈,再感染了风寒,怎么扛得住?你不去算了,本宫自己去。”
说着走到门口,撑开一把伞,手里拿着另一把,便要走。
银杏哪里敢啊,登时追上去,求饶地道,“好公主,公主,您别生气,奴婢来拿吧。”伸手接过夜怜心手里的伞,顺道手麻利地将夜怜心的披风带子系好。
主仆二人便打着一把伞,朝松露苑后院而去。
秦铮觉得浑身都冷得刺骨,但远不及他身上伤口崩裂的疼,三个时辰,他只觉白天变成黑夜,晴天化作雨幕。他又饿又冷又疼,眼前视线都是模糊的。
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唇边,咸淡的味道。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