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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残忍的不是败给了你的对手,而是你自认为的对手,从来都看穿你的一切,压根不将你放在眼里。
更为残忍的,大概就是帝王前一瞬还对你温和信任,下一瞬便翻脸露出原本面目……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臣妾!”刘妃仰望卫长临清贵非凡的俊容,唇被她咬得发白,她声音凄厉带着怒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从她入宫那天起,见到丰神俊逸如同神祇的皇上便情根深种,在她心中,她不是他的妻,可他却是她的夫,是她的天……
可现在,她的天崩塌了。
面对刘如眉的哭诉埋怨,卫长临面不改色,冷淡如初,“传朕旨意,刘妃以下犯上,藐视皇威,栽赃构陷皇后,其罪当诛——念其进宫多年,现褫其封位,降为嫔,打入冷宫!永和宫宫人以及御膳房几人,跟随刘妃为非作歹,凡是涉事其中者,皆杖打五十,贬去辛者库!”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啊!”殿内所有人都跪下,就连云玖都屈膝微蹲,霎时哀声四起。
刘如眉哭得毫无往日庶一品妃子的尊容,跪伏在地,哀求着,“皇上!皇上求求你,不要将臣妾打入冷宫!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
“带下去!”卫长临冷着眉眼,不看刘如眉,沉声吩咐道。
立即有人进来拖着永和宫的宫人,两名太监扶着垂死挣扎不肯起身的刘如眉,后者哭号,“皇上你不可以这么对待臣妾!皇上——我要见太后!太后救我!”
太后!
卫长临原本冷凝的脸霎时更加阴沉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拿太后压他?还真以为太后能保得住她?
亦或是,她这么天真地以为,都这个份上了,太后会为了她求情?
简直是可笑!
刘如眉以及其宫人被带走,偌大的凤鸣宫大殿顿时清净下来,卫长临背着手明显心情不悦。
宫人都垂着头不敢触怒天颜。
唯独云玖迈出一步,朝卫长临走去,他转眸看向她,眼底深处有什么一闪而逝,只是还未来得及勾唇冲她安抚地笑一笑,却见云玖径自绕过他,目不斜视地朝他前头的翡翠走去……
“委屈你了,起来吧。”卫长临于是微错愕地望着她弯下身子伸手去扶她的那名宫女起来,声音温和地拍拍那宫女的手背。
某皇帝顿时觉得自己心口一阵窒闷。
第176章 假叛,清理细作()
刘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有人惊讶,但更多人是幸灾乐祸。刘妃进宫多年,为人刻薄刁钻,在杨贵妃的庇护下为难过多少宫妃数不胜数。就是同派的妃嫔,往日也没少被刘妃打压嘲讽,这会儿哪怕面上不表现出来,心里却是已经乐开了花!
甚至于像颜嫔,就认为刘妃的倒台便是她的绝佳机会,没了刘妃,贵妃绝对会开始重用她,她再讨好太后……届时没准就能晋位分,一跃成为四妃之一也未可不是。
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自古以来便是这般,更遑论刘妃平日里的为人哪里会有真心担心她的妃嫔?
就连太后那里,也一反常态地没有掺和进来,别说求情,反而在得知刘妃罪行后怒不可遏,说是任凭皇帝处置,她再不插手刘妃一事。
听说这一气还气得不轻,直接就闭门不见任何妃嫔,请安什么的再次免了。
可怜刘妃还在冷宫中眼巴巴地盼着太后救她出去,嚷嚷着自己是皇上宠爱的妃子,很快就会出去的。
看守她的老嬷嬷睁着一双死鱼眼,沙哑难听的声音嘲讽道,“刘嫔娘娘,老奴劝你还是认命吧!进来这冷宫的妃子哪个不自诩是帝王的宠妃,一个个也和你现在这样嚷着很快便能出去——结果还不是待到老待到死?”
出去?
能进冷宫的,大抵是这辈子出去无望了。
刘妃,不,现在应该叫刘嫔了,她抓着头发不愿意接受事实地继续大喊大叫——
“本宫是刘妃!是四妃之一,是皇上宠爱的妃嫔……我可以出去的,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可惜,这回就连守门的老嬷嬷都不愿意搭理她一句。回应她的,是屋内如她以后的年华一般发霉的床被气味,以及破败寂寥的冷宫宫门。
……
“翡翠,对不起!我险些就误会你了!”此时的凤鸣宫里,翡翠被云玖吩咐回自己的院子好好歇息,走到门口,便见善舞涨红着一张脸,杵在门口,挠挠头,懊恼后悔地道歉。
她身后,是一脸好笑又无奈的长袖。
翡翠柔柔一笑,额头还带着之前跪拜磕头时磕的红肿一块,面上却带着温婉如常的宽和笑意,伸手拍了拍善舞的肩膀,道——
“没关系的善舞,我还担心你怪我瞒着你没有将公主的计划告诉你呢!”换做是她,也会怀疑善舞的,在那种情况下。况且,前些日子故意流露出的“破绽”又恰到好处地被善舞发现。善舞提防她却没有在公主面前举报她,这已经很难得了。只是……她不赞同地继续说道,“日后,不管是我还是长袖,甚至玲珑,乃至月姑娘,凡是你察觉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不对劲,哪怕是误会,也要好好留个心眼,然后一一禀告给公主,切不可隐瞒。”
善舞不傻,立即会意,点点头。
“好了,都进来吧!”朝长袖身后眺望一眼,果然见玲珑也跟了出来,不禁好笑,心里明白她们这是想听听她怎么交代与公主的计划,便迎了三人进屋。
三人互相交换了眼色,而后走进屋子里,翡翠给三人倒了杯热茶,而后便在四方桌前坐下,端着一杯茶轻轻啜饮。
“我知道你们想听我说什么。”解了渴,翡翠放下茶盏,眉目柔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难得不正经一回,“事情很简单,是这样的……”
翡翠将她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众人。原来,刘妃以及各宫的细作暗中监视公主的行踪不说,她暗中无意截获了刘妃派人藏砒霜意图陷害公。
于是,她偷偷禀告了公主,公主却说让她不要告诉其他人,要她将所有藏了砒霜的地方,换成白砂糖。
再然后,细作“发现”翡翠倾慕皇上,便回去告诉了各自的主子。陈妃和贵妃不在,萧妃没有贸然行动,而刘妃果真被放出来便按捺不住,将翡翠叫了过去,说是只要她好好配合,便能帮她一把,将她送上龙塌,成全她的心思。
翡翠故作感激涕零,当即便犹豫了会儿,最后在刘妃的“怂恿下”,意图里应外合,帮着刘妃想要陷害云玖。
可惜,刘妃低估了翡翠对云玖的忠心,若不是云玖授意,她哪里会与她们多做交谈。
所以说,刘妃输得毫无压力。
“翡翠——”善舞听完先是惊讶后是感到有些害怕。她望着翡翠的面容,担忧地问,“那你……是真的对皇上……”
长袖看了她一眼,但这回却不是警告和提醒,而是眼里带了同样的担忧和疑问。
面对姐妹们的追问,翡翠有些无奈,闻言红了红面颊,而后叹气,“你们放心,起初我是瞧着陛下模样好生俊秀,不由有时候看多几眼……但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是公主的人,怎么会背叛公主呢!”
她的话叫长袖与善舞狠狠松了口气,这才发觉方才已经被心里的不安恐慌以及担忧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不管怎么说,这次公主谁都没有告诉,只让你参与其中,可见公主也是信任你的。”长袖不偏不倚地伸手拍了拍翡翠的手背,微微勾唇笑了下,道。
翡翠点头,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背叛公主的,哪怕豁出了自己的性命!
“长袖姐姐,善舞姐姐,翡翠姐姐还有玲珑姐姐!快去前殿,娘娘正在处置奸细!”四个人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了都开始了闲聊。哪知这时候听雨疾步匆匆赶来,扶着门框喘着气呼道。
四人立即起身,闻言眸子一亮,皆是感到畅快,这么久了,公主终于有所行动了。
“皇后娘娘恕罪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此时前殿,云玖手里拿着一盘芙蓉糕,面色悠闲慵懒地看着地上跪了一排的宫女。
“冤枉?你在本宫的花坛下藏砒,还有脸跟本宫喊冤?”云玖咬了一口点心,三两下优雅却迅速地解决了一小盘子,口齿清晰流利地嗤笑道。
那名求饶的宫女顿时哭声立止,面色一变。
第177章 驻颜,自私自利()
“太后,您当真不帮刘妃?”杨嬷嬷将一碗血燕窝端进来,放置一旁,犹豫片刻,凝视杨扶柳闭目养神的模样,轻声试探地问道。
杨扶柳手中转动着的佛珠一停,美目慢慢睁开,在静谧的大殿内,眉间覆着一层叫人无法看透的深色。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刘妃有勇无谋,哀家帮得了一回两回,却帮不了她一世。既如此,还是给皇帝留一个面子。”
她的话淡淡的,神情更是讳莫如深,杨嬷嬷颔首,附和,“还是太后您想得透彻。”不过她又担心地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只是……刘妃知晓太后您太多秘密,万一……”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要不是她轻举妄动不听哀家劝解,何至于到这步田地?将哀家好好的计划给打乱了。还想供出哀家不成?”
杨扶柳眸光杀意一闪而逝,“她?走不出冷宫大门,永远没有机会向任何人吐露哀家的秘密。”
话落,手中又重新开始转动着佛珠,仿若方才的话不是亲耳听见她这般说,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面容慈和,手中还拿着一串佛珠,然而佛口蛇心,大概指的就是杨扶柳这种人了吧。
“你可有问道养颜之术?”杨扶柳蓦地想起一事来,将佛珠搁置于桌上,美目泠泠,有暗芒闪过,声音带了一丝迫切,不仔细听却又听不出。
杨嬷嬷闻言面露一丝难色,微垂了眸子,声音愈发谨慎小心翼翼,轻道,“奴婢已经着人去寻了,说是不日应该能有音讯……”
“应该?”杨扶柳面色冷淡地望着桌上上好的血燕炖的补品,却没有一点胃口,“哀家要的是一定,而不是应该!”
“太后息怒!”杨嬷嬷哪里听不出杨扶柳低沉的声音里蕴含的怒气,立即跪下。
杨扶柳只是一瞬便收起怒气,平静地撇了眼恭恭敬敬的杨嬷嬷,每当看到比自己大五岁却老态龙钟的杨嬷嬷,她心里既是感到得意,得意于自己驻颜有术的成效;却也同时感到恐慌,若再过五年,她也开始老态毕现……
她不敢想。杨扶柳最在乎的就是自己一张脸,她想要永远年轻貌美,忍受不了一丝一毫的衰老。
所以她才会这么迫切地寻找驻颜之术。
“起来吧。”她摆摆手,沉声。
“谢太后!”杨嬷嬷诚惶诚恐地起身,立在一侧,垂头恭恭敬敬地候着。
但听杨扶柳叹了声,说,“一定要拿到仕女图的宝藏图,那灵药不仅能解百毒,更能返老还童永葆青春不老……哀家只要得到灵药,便能永远像现在这般——青春不老了!”
杨扶柳伸手轻轻抚摸自己光滑的脸蛋,动作如呵护珍宝般。
她竟然也是想拿灵药的宝藏!
杨嬷嬷惊了惊,却是小心翼翼地出声,“只是传闻,会不会……”
“哀家自有分寸,你下去吧。”杨扶柳只是端起燕窝,唇挨近。
“喏。”杨嬷嬷只得悻悻闭嘴,行礼退下。
……
镇国公府,程氏屋里。
杨宝儿在程氏屋子里用膳,顺道劝程氏莫要太悲伤,只是程氏这几日有些怪,人闷闷的,比以往要沉默很多不说,总是一个人坐在那,时不时眼神还带着恨意……
“娘,用膳了。”杨宝儿径自在饭桌前坐下,端起白瓷碗,回过头看了眼坐在窗前的程氏,淡淡叮嘱了句。
程氏回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胃口极好的杨宝儿,想到灵堂中的长子,不禁声音有些哽咽和怨怼地斥了句,“你哥哥尸骨未寒,尸首还在那摆着,你还吃得下?!”
红姑和萍儿皆是一怔,前者有些担忧地看了眼神情略激动的程氏,眼含担忧。
“啪”一声,杨宝儿将瓷碗重重往桌上一放,面色有些难看,眼神冷了下来,起身,便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又回头,仰着下巴,道——
“母亲,您丧子之痛,女儿体谅,但是,再悲伤也不能拉着你亲女儿一道不要命了吧!我是贵妃,我倒下了,你怎么办?整个国公府怎么办?”
她此时一声声不自觉带着威严,叫红姑与萍儿一惊,忙跪下,“娘娘息怒!”
程氏呐呐,眸子里的责备淡去一些,但语气还是很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