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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晋护卫追上来的脚步声,婉卿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奇怪晋护卫脸上的汗意和红色,她知道玄易本身武功数一数二,但属于深藏不露的主,而他身边的几个护卫都是京城武艺高超的年轻人,按理说这点路程,一把古琴应该不会让晋护卫累成如此模样?
“晋护卫,这古琴很沉吗?”婉卿有些奇怪的问,接过晋护卫手中的古琴,并不沉呀,就算是她一个人抱着古琴从马车那走到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还有这么多的汗?”
晋护卫竟然不敢看婉卿,更不要提一边的冼紫芫,匆忙的说:“没事,有些热,只是有些热,婉师傅,主子还候着属下去交差,在下先告辞了。”说完最后一个字,也不管婉卿如何回答,匆忙转身离开。
“这人是怎么了?”婉卿笑了笑,她之前有见过晋护卫,而且也算是较为熟悉的一位,从未见他如此,“紫芫,把古琴帮我摆好。”
冼紫芫并不熟悉晋护卫这个人,只是曾经在雨中和他一前一后去过青楼见玄易,并且后来由他护送回冼府,二人并无多少交谈,听婉卿问,也只是不解的摇了一下头,然后就去帮着婉卿摆琴。
这儿是个略高出前面的一处平台,平台前是几张摆着茶水瓜果的桌子,细数一下,不多,只有五张桌子,但都是上好的木头细细雕花打磨出来。
上面的瓜果极是新鲜精致,西瓜也切成小小的块状,用冰块垫着放在漂亮的果盘中,每张桌上放着一把精致的玉制酒壶,冼紫芫好奇的打开一个酒壶的盖子,立刻一股醇香的酒香扑鼻而至,只闻这味道就知这酒是上佳之物。
她悄悄吐了一下舌头,把酒壶的盖子放回,刚要离开,却觉得有人正笑着望着她,然后是一声熟悉的招呼声:“紫芫妹妹,你也来了。”
冼紫芫一抬头,看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玄易,依然是冷漠平静的表情,跟在他身后此时却紧走几步的正是和她打招呼的关家二公子关宇程,一脸灿烂的笑容,好像根本不记得之前他母亲对于他喜欢冼紫芫的恼怒。
“和玄兄进来就瞧见有人打开了酒壶的盖子,正想着这是哪位没有规矩的丫头在好奇,你一抬头才看到是你。”关宇程很开心的说,“一会一起喝一杯如何?今天是我的生辰。”
冼紫芫有些犹豫,有些紧张走在前面的玄易,但玄易根本没有看她的意思,在一张桌前坐下。
冼紫芫立刻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宇程哥哥,生辰快乐。”说完,想起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要准备礼物,虽然来这里之前就知道今天是关宇程的生辰,“礼物可不可以后补?”
关宇程哈哈一笑,他就是喜欢冼紫芫这一点,在她眼中看不到之前自己母亲带给她的羞辱,他都不好意思和她说话,要不是突然间看到她,因为惊喜和意外就脱口喊出了她的名字,否则,他也不知如何和她讲话。可她,却一副完全不记得之前旧事的痕迹。
“可惜呀,你说让玄兄看见我过个生辰,一心挂念的紫芫妹妹却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准备礼物,有点小丢面子呀。”关宇程看着面前的冼紫芫,就没由来觉得开心,自己也忘了之前母亲恼怒万分的警告他不许他和冼紫芫来往。
冼紫芫心说:你之前也并没有特意请我过来呀!虽然心中这样想,却未曾开口,只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这表情看来有些娇憨可爱,但她并不知。
微微蹙眉,不敢看向玄易方向,一看玄易就想起玄易冷漠的表情和那柄出鞘的寒剑,她并不是害怕那把剑,而是害怕玄易那种完全不计较后果的态度,口中嘟囔了一句:“要不,宇程哥哥,紫芫敬你一杯,祝你生辰快乐,前程锦绣,如何?”
“好啊。”关宇程立刻答应。
第70章 越秀阁紫芫初展风华3()
冼紫芫轻轻一笑,取过自己刚才打开盖子的酒壶,再取过两个玉制的杯子倒了两杯酒,一股扑鼻的酒香立刻让关宇程忍不住赞了一声,“玄兄,你哪里弄来的好酒,这至少有个十来年的年份吧?”
冼紫芫以为玄易不会理会他们的对话,并未在意,刚端起酒杯,却突然听到玄易淡漠的说:“原来本公子并不是关兄弟想要听到的第一声祝贺呀。”声音微微带着几分调侃,到不算冷漠,大概因为此话是对着关宇程所说。
“玄兄这醋也吃。”关宇程哈哈一笑,对冼紫芫说,“紫芫妹妹,玄兄吃醋了,你去给他倒上一杯,让他先祝我生辰,我们兄妹二人再喝。”
冼紫芫心中百般的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放下酒杯,拿着酒壶,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到了离她和关宇程并不远的另外一张居中的桌子前,看也不看玄易,想要取个杯子,却发现玄易手中端着杯子,正眼带玩味的看着她,吓得她一哆嗦,差点把酒壶扔在地上,这人的眼神就像杀人不眨眼的猛兽,如果说世上有眼神可以杀人之说,那玄易一定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位。
“这玉壶价值不菲,你不想用你姐姐的嫁妆赔吧。”玄易懒洋洋的说,声音并不大,更似是呢喃。
虽然他是在讲话,冼紫芫也觉得自己可以听的到听的清楚,偏头看一眼不远处的关宇程,他正看向这边,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听到他们讲话的表情。
“他听不到我的声音。”玄易的声音依然懒洋洋中透出冷漠,“你明知他对你有好感,明知你根本不可能嫁给他,就不要存念想引他更加迷恋你,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你死的比你想的还要快。”
洗紫芫心想:这人还真是啰嗦!脱口说:“我没有。”
玄易微带嘲讽的一笑,平静刻薄的说:“没有,那你的意思是关宇程放着更好的人选不选,偏偏要勾引你这样一个青涩粗浅的女孩子?你当你是紫瑷,有可以存念想的资本?”
冼紫芫差点直接把手中的酒壶砸在玄易的头上,忍了忍,闭上嘴不说话,只静静的把酒壶中的酒倒入玄易手中的酒杯内。
“你今天确实很好看。”玄易的声音有些恍惚,但仍然是冷漠的,“但以你的身份来说,你就算是倾国倾城般的容颜也只能放弃嫁给关宇程的念头。”
冼紫芫有一种感觉,面前这个玄易似乎就是故意在挑起她的怒火,她觉得之前陪着母亲时母亲恼怒发火中说出的话就已经够刻薄难听,但和玄易的话比起来,那些话最多是粗俗市井些,却没有玄易这种直达心肺的冷冽。
她的眼中迅速酸涩起来,咬了一下嘴唇,冼紫芫把酒杯倒满,看着玄易,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声音低低的说:“玄公子,就算是之前我在您眼中不知廉耻,您就只当是我轻若尘土,不要理会就好,我很喜欢今天这身衣服,因为这是我穿过的最漂亮最干净最新的衣服,这让我觉得很开心。我没有想过要嫁给关宇程,也没有想过要勾引什么人,您不喜欢紫芫,厌恶紫芫,大可不必浪费时间来嘲讽紫芫,我要是您,自当远远不屑的避开。”
玄易端着酒杯静静看着和他讲话的冼紫芫,脸上的表情依然冷漠平静。
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端着酒壶回到之前的桌前,对关宇程轻声说:“宇程哥哥,玄公子的酒杯已经斟满,您可以过去了。”
未待关宇程过去,那边玄易举了一下酒杯,“干杯。”
关宇程觉得冼紫芫的脸色有些苍白,正要询问怎么回事,听到玄易的声音,只得转身向着玄易同样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二人同时喝下,再回头,冼紫芫正静静候着,脸色似乎已经恢复如常,就好像刚才只是自己看花了眼。
“紫芫祝宇程哥哥生辰快乐,前程锦绣。”冼紫芫微微一笑,和关宇程碰了一下酒杯,然后喝下杯中的酒,略微顿一下,以略微有些调皮的语气说,“我姐姐明日就要嫁给宇鹏哥哥成为您的大嫂,何时,紫芫也能有个宇程哥哥的妻子称呼一声嫂子?”
关宇程一怔,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
冼紫芫甜甜一笑,看了看一直在平台上看他们三人说话的婉卿,“紫芫要去给婉姨帮忙,一会婉姨会弹曲子给大家听,她弹的可好听了。”说着,转身走回平台上,以软布慢慢擦拭古琴,动作轻缓,似乎那是唯一可做的事。
“如果你不能让你母亲放过她,或者接受她,最好是不要再招惹她。”玄易的声音在关宇程耳边响起,“要是你母亲看到你今日和冼紫芫这样有说有笑,结果只能是你要为冼紫芫收尸!”
关宇程低头无语,过了好一会,突然抬起头,面上带着微笑,对平台上的婉卿说:“婉师傅,在其他人到来之前,可不可让紫芫妹妹先抚琴一曲?”
婉卿一怔,她才教了冼紫芫几次,而且都是简单的曲子,虽然她私下里也惊叹冼紫芫极好的记忆力,紫芫甚至可以仅仅只是看她抚琴一两次就可以记住她的手法和曲调,可,毕竟是稍显稚嫩些。
“这个。”婉卿犹豫的笑着说,“紫芫没有特意学过抚琴,虽然偶尔觉得有趣拨弄两下,和你大嫂相比到底是差了太多。”
“没事。”关宇程微微一笑,“反正要的就是一个随意,要是想听好的,您就在这,放着您弹的琴不听,却偏偏选紫芫妹妹,并不是为了好听与否。”
婉卿知道推辞不掉,而且此时氛围也有些古怪,让冼紫芫随意抚琴一曲也许能够让氛围显得轻松些,这样一想,她转向一直在专心擦拭古琴的冼紫芫,温和的说:“紫芫,反正此时也无外人,你不妨抚琴一曲,就当平时抚琴打发寂寥,随意就好。”
冼紫芫从未在小春或者婉卿之外的人面前抚过琴,有些心中忐忑,但老是这样闷着,四个人呆在一起的氛围实在太奇怪,迟疑一会,轻轻点了一下头,有些紧张的在古琴前坐下。
手指落在弦上,冼紫芫还是有些隐约的不适应,婉卿这柄琴她从未碰触过,就算是跟着婉卿学琴也是一旁看着用另外一柄琴,手指放上划过琴弦,声音清冽入耳,如同山中泉水一缕,整个人都颤颤的透着清爽凉意。
“婉姨,您的琴真好。”冼紫芫忍不住轻声说。
关宇程只是想要多看看冼紫芫才提议让冼紫芫抚琴,这样,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欣赏她而不会被玄易指责。
玄易讲的不错,自己的母亲是真的不喜欢冼家姐妹,如果不是当年皇命不可违拗,母亲哪里肯让一个粗俗的商家之女嫁入如今位高权贵的关府,所以,如果他真的再接近冼紫芫,玄易所说的事也许真的会发生。
而玄易,不仅多次听过婉卿抚琴,这京城数一数二的琴师他哪个没有听过,冼紫瑷抚琴在年轻女子里已经是佼佼者,不曾有人胜过她半分,这个冼紫芫看样子从未学过抚琴,不论是真是假,似乎冼夫人没有紫瑷所说的那般疼惜这个小女儿。
第71章 谈笑风声掩纷争1()
所以,他根本没打算用耳朵听冼紫芫抚琴,只自斟自饮的打发时间。不过,再怎么不喜欢面前这个女孩子,他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冼紫芫就像关宇程之前形容的,如同晨时最通透的露珠,素净的浅色搭配柔和的粉边更是显得清柔中多了份小女人的妩媚娇羞。
而且,这丫头的一头青丝就连紫瑷也不及。
冼紫芫的手轻轻落在弦上,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随奶娘去庙里上香,那座庙里有一位经过的僧人落脚休息,就在一棵菩提树下以一柄略显破旧的古琴弹了一首曲子,曲调很是简单,但听到耳中却极美极静,如同人在山中林内,偶尔山泉中一滴溅在叶片上,那声音落入耳中,干净到心都要微微一颤。
她记得当时自己听得痴了,站在那人面前几个时辰不肯离开,就听着那简单曲调一遍又一遍,当时的她才六七岁,那才是她喜爱上古琴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姐姐紫瑷抚琴她便要抚琴。可惜一直没能遇到合适的古琴。
那把玄易要送给姐姐的古琴就极好,她曾经偷偷的抚过一两次,趁姐姐不在家的时候,怕姐姐知道那柄古琴的存在而恼恨于她。如今,她突然想弹那首她不知道名字并且曲调极简单的曲子。
没有人对冼紫芫的琴艺抱有希望,包括婉卿在内,当然她是相信紫芫不会出丑,但有紫瑷在前,紫芫实在是不占便宜,尤其面前这二位都已经让好的琴师养刁了耳朵。
琴音轻起,不大,要屏息才可以听到,婉卿以为紫芫紧张,看向她,却见她以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婉卿在心中想着这是哪首曲子的开头,却想不起来,只听得耳边的声音渐渐清亮了些,极轻柔极简单的一个音,落入耳中,就好像有一滴水从高处落下,这音就好像它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