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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海作为养心殿总管太监,是皇上最信任的心腹太监,人所皆知。
某个程度来说,安福海的意思就是等同皇上的意思。
只要安福海去安抚、命令暗子去刺杀李敛的话,暗子自然会把安福海的意思当作成皇上的意思,毅然决然的去送死。
奴才在。原本被屏退出殿的人,倏地出现在殿内。
你怎敢你怎敢!皇上的目光里夹杂着怒火和不可置信。
安福海轻轻的笑了,他恭敬地跪在殿上。
奴才有一次办事不小心,竟然给忠靖王爷和忠顺王爷拿到了把柄。不得以之下,只能与他们合作。忠靖王爷为了笼络奴才,什么拇指大的南海珍珠,一人高的红宝石珊瑚像不值钱的石头似的往奴才私宅送去。奴才被那些物事迷了双眼,一时糊涂。
一开始,奴才听从皇上的话去传话,但是竟被忠靖王爷知道了,中途命侯显传了假消息。后来奴才想要替皇上尽忠,只要冠军侯死了,到时候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匈奴人身上就成了,届时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皇上的地位了。所以,是他命令厨子尹善想办法在李敛的膳食里下毒的。
奴才有想过不要这一条贱命,也不会让他们伤害到皇上分毫的。顿了一顿,安福海苦涩的道:只是,忠靖王爷的诱惑人的能力实在太强了。除了钱财之外,他还跟奴才说,要是没了冠军侯,皇上就能安稳,而且冯延年也会因此大受大击。到时候奴才接手了司礼监和东厂,皇上的位置也就能更稳如泰山,而且再也不用受太上皇和朝中百官的气了。
奴才想到了这一点,就忍不住一步错,步步错,最后铸成大错。
终究是奴才贪心了。
基本上与冯子芝所猜想的一般无二,只是冯子芝低估了安福海的忠诚而已。
皇上紧紧盯住安福海:你
安福海转身对着李敛,谦卑的道:冠军侯,奴才派人去害你这事,皇上是毫不知情的。当初皇上只是想要叫钱禄仔细盯住你的一举一动而已,是忠靖王爷派人篡改了皇上的意思。之后,是奴才命尹善想办法毒害你。再之后你遇到的一十七宗刺杀、谋害事件,都是奴才和忠靖王爷的主意,与皇上真的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请你莫要记恨皇上。
如果奴才说了一个字的假话,就让奴才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做不男不女的阉人。他坚定果断的道。
嘶!李敛倒抽一口冷气。
这简直是最恶毒的誓言,没有之一。
李敛从他的眼神看出了些什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记恨皇上的。
安福海放下心,感激地瞧李敛一眼。
他最后依依不舍的仰视着皇上。
皇上,奴才做错了事,让您为难了。但您放心,奴才不会再让您难做的!
说到这里,安福海的嘴里遽然吐出了好几口黑血。
小安子!皇上惊得立时站了起身。
爷以后要好好照顾自话未说完,安福海浑身一软,重重地倒在养心殿上。。
早在李敛进殿后瞟向他的那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参与谋害李敛一事事发了。皇上命他退下时,他并没有依言退出养心殿,而是服下自己近日一直携带在身上的鹤顶红。
皇上眼眶一红,安福海于他就如戴权之于太上皇一般,早已经不是普通主子和奴才的关系了。
李敛多次遇刺一事,总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安福海为免皇上难做,就决定自尽,给李敛一个交代,也算是对皇上不忠的惩罚。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亲自出门命人把安福海的尸身抬出去,并下令禁止消息外传。
养心殿的内侍、宫女见得往日高高在上的养心殿总管太监无端端的死了,自然不敢多话,赶快打扫了养心殿一下就离开了。
皇上定一定神,才低沉的道:静涯放心,这次朕一定会让老八和老十给你一个交代。
皇上,臣今天除了遇刺之事外,还是想向皇上你请辞的。李敛抱拳,他都没有打算当场逼死安福海的。
什么!?皇上今天实在受了太多的惊吓了,接二连三的震惊让他的身体有些受不住,身子微微一晃,险些立足不稳跌倒。
皇上!李敛顾不得君臣之礼,连忙上前搀扶着皇上。
皇上一把抓住李敛的手臂,语调飞快的劝慰道:静涯你这是何意?可是心里生了芥蒂?朕不是小心眼的人!安福海的死是他想差了,朕绝不会迁怒于你!
朕正打算命你为太子少师、文渊阁大学士,协助朕处理政务,治理天下。
李敛婉言拒绝,皇上,臣只懂打仗,不是治国的材料。
那就命你为兵部尚书,掌管武官选用、兵籍、兵械、军令等事。皇上坚持。
皇上,臣不是那种能终日坐在房间里处理文件的性子。李敛一再坚拒。
那么朕皇上不死心,大脑不停转动,想要找一个符合李敛要求的职位出来。
皇上,臣主意已决,求皇上准臣卸任天策府统领、从三品冠军将军一职。元帅只是属于临时派遣,并非正式职官名,兵罢即免。
俗语也有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天子呢!
一天下来,情绪不住地大起大落的皇上忍不住爆发了。
李静涯!朕许你太子少师你不要,许你文渊阁大学士你又不愿,许你兵部尚书你又不当!人不图小利,必有大谋!你告诉朕,你究竟想要些什么!!??皇上双眼通红,气急败坏的喊道。
你李静涯不就是仗着自己于国有大功,背后又有太上皇撑腰,才敢如此放肆!逼急了朕,朕可不会顾及那么多!!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李敛也不怕,他只镇定地说了一句:此次出征,臣旧伤未愈,新伤又增,元气大伤,日后是再也不能上战场的了。
这话当真?可是军中那些庸医的误判?皇上此刻对军中庸医的印象根深柢固,一时是改变不到的了,朕这就命太医院所有御医前来为你诊断!如果他们都医治不好你,朕就命人张贴皇榜,遍寻天下名医,一定会医好你的!
臣先行谢过皇上,只是这些都没用的。李敛微微垂下头,低落的道:臣自十四从军,至今已约二十年,身经百战,满身伤痕。此次出征中了匈奴人的瘟蛊,体内的伤势一次过爆发,伤上加伤,多次徘徊在生死一线之间。即使最后靠着在西南请来的蛊道大师把瘟蛊驱逐出体外,但是体内的伤势已经难以压制。
在臣昏迷期间,延年千里迢迢把隐居深山的师父都请来替臣把脉。
王先生怎样说?皇上着急的问。
师父说,他只能以金针暂时替臣缓解体内伤势,但从今以后不能再上战阵,不能好勇斗狠。每日汤药不断的情况下,还有机会活到知命之年。否则,这个身躯捱不到三年。
坊间传言,王翊学究天人,通天彻地,鬼神不测,有医死人,肉白骨之能。皇上虽然不全信,但都认可他的医术较太医院那群御医要高明得多。
皇上语气柔和了不止一点,这么大件事,怎生传回京城的战报上只字不提呢!?显然是信了八成了。
是臣命他们不准写的。李敛貌似苦涩的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了出去还会影响军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子愧疚()
一个在战场上渡过的时间比留在家中的日子还要多的将军;被告知以后再都不能上战场;那是何等的痛苦!?
皇上虽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一二。
他知道李敛是个有大才华的人,李敛满腹的才华全都是武艺、兵法、战争上面;他比任何人都想征战沙场!因为他是李敛;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在战场上发挥才华的!
李敛从小就在战场上长大;早已习惯了金戈铁马;挥斥方遒的生活;要他从此之后抛却战甲长枪;放马南山;转而面对朝堂之中各式各样的笑里藏刀;暗流汹涌的争锋,这怎是痛苦二字能概括的。
臣以后是再也不能为皇上征战沙场了。李敛慨叹道。
皇上心中一热,将语气放缓和下来道:静涯战功赫赫,劳苦功高,你为朕为大周做的事情已经足够了,朕和大周的百姓也会一直铭记你的功劳。
算起来,他也算是看着李敛一步一步长大的了。看着他从青涩的战场菜鸟;成长为大周的擎天支柱,看着他从纸上谈兵的少年将军,成长为挥斥方酋的天策府统领。
皇上轻叹了一口气。
他本就是个感情深厚的人;可是现实总是逼迫他铁石心肠。做得皇帝越久;他的心思就越来越硬。思及与李敛多年来的情份;皇上脸上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触动。
而且;皇上对李敛心里是带有愧疚。虽然李敛也许不知晓,但此前他还一直猜忌李敛,疑神疑鬼,生怕李敛会谋反、自立。如今李敛为国效力,元气大伤,连寿数也会有极大的影响,一腔忠诚实在无容置疑。
皇帝对臣子产生内疚之情,若是碰到心狠手黑的,如汉高祖刘邦和明太祖朱元璋这种,说不准就直接命人拖出去砍了!而且一砍还是连带全家一起砍的那一种。你算是什么玩意,也敢让朕内疚?圣明无过于天子,谁敢让朕内疚!?
臣有一件事,想求皇上一个恩典。李敛貌似不好意思的道。
静涯但说无妨。皇上和颜悦色的道。
说起来也是惭愧,臣久闻穰县、宛县人杰地灵,自得封冠军侯以来,却从未有幸到访一趟。再加上,臣这些年来与延年总是聚少离多的。李敛顿了一顿,所以,延年打算辞去司礼监首领太监和东厂厂公的职务,陪同臣一起前往食邑居住,调理身体。
这皇上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成。
冯子芝其他地方不说,单处理政务的能力简直是超一流。无论多困难扎手繁琐的政事,他脑子一转,就能写上恰当的建议、陈条供皇上参考,省却了皇上不少的麻烦。
但是李敛为国鞠躬尽瘁,险些连性命都丢了,他连李敛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成全像什么话!?再说,人家两夫夫一片忠心为大周劳心劳力,呕心沥血,连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没多少,在情在理皇上都该答应李敛的这个请求。
李敛看得出皇上脸上的迟疑,连忙道:延年作为司礼监首领太监和东厂厂公,公务繁重。他心里总是担忧着臣的身体,心神恍惚,难免会在正事上出错,他也觉得不好把政事给耽误了,所以才想请皇上另选贤能,接替他的职务。眼巴巴的瞧着皇上。
皇上见状,心下一软,只得忍痛地点头了,朕会另寻人选暂时顶替司礼监首领太监一职,至于东厂厂公之位就让延年继续担任吧!他为李敛和冯子芝想得周全。冯子芝作为东厂厂公,平日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要是他一下把冯子芝一撸到底,恐怕会有不少不长眼的人欺上门。
臣谢皇上恩典。李敛喜气洋洋的道。
他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把司礼监的职位推走了就是了。
还不快把甲胄穿上!要是外面传出什么冠军侯衣衫不整地走出养心殿的风声,你看朕如何收拾你!!皇上见李敛高兴的小模样,忍不住笑骂。
李敛一边把脱下来的塑雪套一一重新穿戴,一边笑眯了眼的道:皇上,臣再求你一件事。
皇上此刻正是对李敛最心软的时候,只要要求不太过份,他定是有求必应的。
说吧!皇上解除了对李敛的心结后,与李敛的关系变得亲近得多,说话也不把李敛当成外臣看待了。
臣犬子李琏年十七,性情坚毅,果敢肖臣,文武双全,洁身自好李敛一顿猛赞自家儿子,十足十的王婆卖瓜。
好不容易介绍完李琏的好后,李敛就图穷匕见了。
臣久闻长安公主性情温和,聪慧善良,高雅大方,才气出众一大堆夸奖不要钱的往外吐。
皇上黑线。
这说的真的是他家的宝贝闺女长安,而不是天上的仙女吗?
但很快,皇上就继黑线之后,黑了脸。
李敛虽然尚未说出他的请求,但个中的意思皇上已经闻弦歌而知雅意了。
李琏
是静涯从他家兄长那过继来的儿子,下一任的冠军侯。
生父荣恩伯,生母乃前礼部尚书张旭的嫡女,亲兄长是他颇为看好的贾瑚贾伯文。
家风清正,家里素来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偌大个冠军侯府连一个女主人都没有,只要嫁了过去立时就能掌家主持中馈。
而且,皇上都曾在宫里见过数次李琏这个后生,确实是一表人材,允文允武,不骄不躁,算是京里最顶尖的年轻俊杰,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正觊觎着,勉强配得上他家的长安。
当然,最重要的